都是我的错!白海波比宋幼湘更自责,原本他就是到京市来保护宋幼湘的,原本宋幼湘去买东西,他就应该跟着,而不是让刘来男跟着。
结果现在,都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哪怕受伤的不是宋幼湘,他的责任也不可推卸。
行了,你们都别抢着自责了,等手术结束后再说。王臹打断他们的话。
要说责任,最大的责任是他,是他把刘来男带到京市来的。
手术时间长,王臹一直在手术室外陪着宋幼湘,白海波中途出去了两次。
他先去联系魏闻东,但电话那头暗号对不上,白海波想了想,直接去了徐家,这次魏闻东离开京市前跟他说过,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求助徐叔青。
第六百七十二章有情有义
手术室的灯暗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宋幼湘紧张地站起来,看向走出来的医生。
放心吧,手术成功,等麻药过了人就能醒了。医生同宋幼湘和王臹点了点头。
这一刻,宋幼湘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刘来男很快被推了出来,送到病房里,王臹让宋幼湘在医院里守着,他们这一走就没有信,至少得回去跟姜沪生说一声。
到时候宋幼湘师母他们问起,也能知道情况。
另外王臹还得去买火车票给退了,刘来男这个情况,肯定不能上火车去相那劳什子的亲。
现在就是王臹,都不免有些感慨刘来男在婚姻这事上的艰难。
桩桩件件,都太不顺利了。
等王臹再回到病房时,刘来男已经有点要醒的意识,而王臹脸上的表情,也比离开时多带上了几分轻松。
大成那孩子说了,他请假到京市来见来男。现在拍电报来不及,王臹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林场,也把京市这边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当时林大成就在边上,听了刘来男的事,当即就表示自己愿意跟刘来男处,不过他就怕刘来男看不上他,他到京市来,让刘来男相看。
这算得上是刘来男坏事里难得的一桩好事了。
来男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宋幼湘看了眼病床上的刘来男,轻声道。
晚上七点的时候,师母领着魏棠过来送饭,看了看刘来男,但直到晚上九点,刘来男才彻底清醒过来。
疼。刘来男有些虚弱地吸着气。
伤口太疼了,她下意识就想去碰,这一动,手也疼得厉害。
宋幼湘忙轻轻挡住她的手腕,不能动,咱们先忍一忍,实在忍不住,我叫医生给你打针。
听到要打针,刘来男顿了顿,立马就不喊疼了。
打针得花钱的啊,听说医院打针可贵可贵了,她们乡下,有病都是忍着,忍不了了才去找赤脚医院开药。
老农民不像城里的双职工,看病是不要花钱的,他们病不起。
刘来男慢慢反应了一阵子,弄明白自己现在在医院,还没死,顿时劫后余生的喜悦压下了痛意。
我就说我没事的,我命大。刘来男冲宋幼湘笑。
宋幼湘认真地点下头,语气坚定地冲刘来男说,对,命大,还有后福。
刘来男笑,但刚压下去的痛意又席卷而来,她轻轻地哼了两声,见宋幼湘眉头拧起来一脸着急,她又不吭声了。
这点痛,她能忍的。
夜里刘来男没让宋幼湘守着她,非撵宋幼湘回去,甚至连王臹在医院守着她都有点不同意。
先不说她一个女同志,就是她一个小辈,也不好叫长辈照顾啊。
我就看着,有事我找护士,你瞎琢磨这些干什么,好好养伤才是对的。王臹怎么能放刘来男一个人在医院。
他要是走了,宋幼湘肯定得留医院,她明天还得去上学呢。
等宋幼湘走后,王臹又把她林大成要来京市的事给刘来男说了,包括对方知道今天这事后的态度。
说你有情有义,品德高尚,肯定能跟你把日子过好。王臹笑着道。
刘来男脸有些发红,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夸过呢,说这话的人还是她的相亲对象,真的啊?
王臹声音里难得地多了一丝温和,我还能骗你?
那是不能,王支书别的不说,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他肯定不能骗自己,那就是对方真这么夸她了。
虽然伤口一直疼痛不止,刘来男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好,但她心情很不错。
宋幼湘早上早早来了趟医院,上完课后,又赶到了医院,刘来男还怪不好意思的,她是心甘情愿替宋幼湘挡刀的,宋幼湘真不欠她的。
要说欠,那还是她欠宋幼湘比较多。
以前没发现,刘来男还是个有些认死理的人,宋幼湘没跟她去争这些欠不欠的问题,争这个输赢没用。
她不会让刘来男白白受这个伤的。
白哥,下午要不你就留在医院,替替臹叔。宋幼湘有点担心王臹吃不消,到底不是年轻人。
白海波摇头,我得跟着你,要不我掏钱请个人吧。
医药费宋幼湘不肯让他掏,白海波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刘来男的谢意。
但要他留在医院是万万不可能的,公安那边还没有抓到人,他哪敢再不守在宋幼湘边上。
正讨论这事的时候,病房门口来了个干净干练的婶子。
李阿姨,您怎么来了?这位是徐叔青住处负责做饭的阿姨,宋幼湘同她很熟。
李阿姨笑着道,先生让我来的,我照顾人有经验。
说着话,徐叔青坐着轮椅进到病房,面色严肃地看着宋幼湘。
魏闻东都知道有事让人找他帮忙,宋幼湘竟然一点这个意识都没有,这一点让徐叔青有些生气。
第六百七十三章他不想让她失望
最终商量后决定,李阿姨到医院主要负责照顾,王臹和宋幼湘几人轮替照顾。
其实家里几个也争着要来看护,但师母年纪她大了,魏林川和魏棠年纪小要上学,被宋幼湘否了罢了。
三哥,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事情定下来后,宋幼湘要回学校,徐叔青顺道送她。
徐顺青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忍心怪她,这算什么忙,你安心上学,公安那边我会督促他们早点把人抓到。
提起这事,宋幼湘心情沉到谷底。
这事肯定是褚岁山的谋划,也不知道彭万里到底做了什么,把褚岁山逼到这样图穷匕见的地步。
之前在火车上的时候,被抓的那人虽然带了刀,但宋幼湘感觉得到,对方只是想带走她,没到动刀的地步。
但这次,据现场目击者所说,歹徒是直接拿刀冲她捅过来的。
当时对方比她们还要早一步进建材店,一直在看材料,根本没人发现他携带凶器,意图行凶。
在想什么?徐叔青问。
宋幼湘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就是在担心来男的身体,她腹部的伤比起手上的伤算是轻的。
刘来男在食品厂当操作工,她的左手遭受不可逆的伤害,就算恢复得再好,手指的灵活度肯定会受到影响。
食品厂现在的工作,刘来男可能胜任不了。
但如果换别的岗位的话,还要考虑刘来男自己的能力,安排她去不需要什么技术操作的质检岗也可以,但质检工资并不高,没有发展前途。
宋幼湘从昨天就在考虑,有没有别的适合刘来男的路走。
再感激,宋幼湘也不会直接养刘来男一辈子,最好还是叫刘来男学门技术,或者再去读些书,让她跳出需要手部灵活操作的工种,用别的方式生存。
徐叔青看了眼宋幼湘,知道她刚刚并不是在想刘来男的事,但他也没有戳破。
有些事,徐叔青可以很坦然,也不惧别人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在宋幼湘面前
他不想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