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伤好后,再做打算也不迟,看她自己的侧重哪一方面。徐叔青道。
宋幼湘轻轻点头,不想徐叔青为她这事多耗费太多精力,她转而问起了徐思曼母子几个在国外的事。
副驾驶上,白海波尽量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徐叔青有些高深莫测,在他谴责的目光之下,白海波仿佛时刻处在失误的时刻,没有办法抬头见人。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右手臂,其实不必徐叔青提醒,这次失误已经深深刻在了他心底。
事实上,在他去找徐叔青说明情况的时候,徐叔青就打算换了他。
白海波跟之前跟在宋幼湘身后的同志比了一场,堪堪险胜,才保住了在宋幼湘身边的位置。
保护好她。
到了学校下车,宋幼湘先下车,白海波晚一秒,就被徐叔青再次警告。
白海波迅速应声,然后开车门追上宋幼湘,现在他已经不是在学校外头守着了,而是在宋幼湘上课的教室外头守着。
看着他们走远,助理看向后排闭目养神的徐叔青,先生。
去褚岁山的办公室。徐叔青没有睁开眼睛,只抬手担了担鼻梁中间,是时候跟褚岁山算算账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底线,褚岁山该不会真以为他病入膏肓,无法作为吧。
事发后第二天下午,魏闻东也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这件事,强忍住赶回京市的冲动,魏闻东找来冯小四,让他收拾一下跟他一起去沪市。
闻东哥,幼湘姐没事吧。冯小四心里也担心得很。
魏闻东抬头看了眼天空,她没事,但不代表她现在就是安全的。
京市那边有徐叔青在,而魏闻东要做的,是把沪市的不安定因素解决掉,为了宋幼湘,他不能再做棋子。
这局棋,是时候要翻盘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摸清底牌
魏闻东带着冯小四悄悄抵达沪市,这一次魏闻东没有联系彭万里,等在火车站的人,是彭万里的秘书。
钱秘书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身洗得发白的干部装,三七分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胸口别了两支钢笔,一看就是干部形象。
他站在那里等着的时候,脸上神色严肃,等见到魏闻东,眼里才闪过一丝谄媚。
没等魏闻东完全走出出站口,钱秘书就已经迎了上去同他握手,魏哥,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招待所,您看是现在去休息,还是直接去饭店吃个饭再过去。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
东西都带来了吗?魏闻东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问道。
钱秘书看了看四周,脸上表情有些为难,带了,但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
说着,怕魏闻东不信他,还特意提起手里脱皮的公文包拍了拍,就在这里头放着呢。
魏闻东伸手,钱秘书咬了咬牙,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折着的薄纸片。
字不错。魏闻东扫了一眼,把钱秘书抄的几个地址记下,又把纸片还给了他。
就看一眼?
钱秘书一点没觉得魏闻东是在夸他,他追上魏闻东的脚步,魏哥,地址我冒风险给你抄来了,你能不能再借,借我点钱?
男人总都有点自己的爱好,不是抽烟喝酒,就是打牌好色,钱秘书不抽烟不喝酒,生活简朴,就爱玩上两把。
以前有老婆管着,不敢玩得太厉害,年初刚离婚,没人管,钱秘书就有点管不住自己了。
怎么,上回借的钱,都花光了?魏闻东看了眼跟在身侧做低伏小的钱秘书。
钱秘书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早都花光了,哪能等到现在。
本来是赢了不少的,但上个月运气太差了,几把输了个精光,不过他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应该不错,肯定能翻本。
但钱太难搞了,魏闻东倒是出手阔绰,但时常联系不到人,也是叫人头疼。
好不容易这次魏闻东主动联系,钱秘书内心很是激动。
我的规矩,你知道的。魏闻东并没有表露出要拒绝的意思,钱秘书心里大呼值得。
他今天可是特意请假出来接魏闻东的。
写欠条,写明原因和还款时间的嘛,我知道。不光知道,还熟得很,钱秘书已经从魏闻东这里借过几回钱了,有经验。
魏闻东人大方,你管他借钱,只要理由正当,他从来不细问,最重要的是,只要打了欠条,魏闻东就从来不催还。
钱秘书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种魏闻东稳固联系的方式,心里觉得魏闻东很懂事。
头一回钱秘书没经验,隐晦地想从魏闻东这里捞钱,结果魏闻东愣头青一样拒绝了他,差点没把借钱的事捅到彭局跟前去。
后来钱秘书发现,魏闻东干的是需要头脑的事,本人其实挺愣的,借着彭局拿权压人行不通,哥俩好也行不通,但又很容易糊弄,借个借口卖点惨,他就信你了。
不过有钱的是大爷,他还得从魏闻东这里搞钱,哥俩好还得继续下去。
像是魏闻东现在,需要他帮点小忙的,他也顺手就帮了。
虽然钱秘书也好奇,魏闻东要他抄跟彭万里有书信往来的地址做什么,但在钱面前,钱秘书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反正就是几个地址而已,能有什么用。
可能又是想弄点什么巴结领导吧,不是他说,魏闻东这种常年丢在外头的心腹,就是比不上他这种在身边的。
不想了不想了
钱秘书现在一心只想拿到钱上牌桌摸几把,好好过过瘾,把本翻回来,哪里顾得上深思。
到了招待所,钱秘书打好欠条,揣着魏闻东借给他的五百块钱,美滋滋地走了。
本来他是想借一千的,但魏闻东说这次来得及,手里没现金没同意,钱秘书有点可惜,但也聊胜于无了。
冯小四全程一声不吭地跟在一边,等钱秘书走,才露出嫌恶的表情。
你这两天去淮南路确定一下,去年住在那里的母女是不是还住在那里。魏闻东把脑子里的几个地址复写下来,一个个排除,最后确定了两个地址。
这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任志扬所在的单位。
至于淮南路的母女,说是当年彭万里下基层留下的风流债,这事魏闻东也是去年来沪市时无意间发现,悄悄查了一下才知道的。
知道这事后,魏闻东就留了心。
不得不说,彭万里胆大包天,他住的是他夫人单位分配的住房,距淮南路只隔了半条街,走路只要五分钟。
闻东哥,你是要跟姓彭的摊牌吗?冯小四有些担心。
魏闻东正在给任志扬写信,他摇了摇头,不,我是来摸清彭万里的把柄和底牌。
看了牌,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打。
如果可以,魏闻东还想再下一剂重药,逼褚岁山和彭万里一系正式兵戎相见。
而不是像之前一样,互相试探,互相提防,明明时机都有了,能够给予对方痛击,却压着按兵不动。
冯小四离开后不久,魏闻东揣着写好的信出了门。
到沪市的第一天,魏闻东把信寄了出去,然后找人去公安局举报城东有人聚众赌博。
半个小时后,赢了钱正在兴头上的钱秘书被灰头土脸地揪出来。
公安还从组织赌博的人员家里,搜到一本账本,钱秘书的名字赫然在列,这一年来,在赌桌上输掉了近两万元。
两万元是个什么概念?
这时候已经有胆大有钱的人隐隐冒头,但此时沪市的工薪阶层,月工资只有三十八到五十元之间,少数做到管理位置的能过百元。
而钱秘书月工资加上各项补贴,总共一个月也就八十六块钱,每月给孩子的抚养费二十块,自己生活需要一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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