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小春没理她,被她牵着的姜大辉也拽开她的手冲到崔小春身边,妈,我要吃红烧肉,你说下了车就有红烧肉吃。
说着话,姜大辉眼睛自动看向了宋幼湘。
满院子只有一个崔冬麦满脸尴尬和无措,崔小春理所当然,宋幼湘和白海波无动于衷。
行,中午就去国营饭店吃红烧肉。宋幼湘爽快点头。
崔小春和姜大辉都是一脸喜色,母子俩把行李往没锁门的厅里一放,就催着宋幼湘准备去国营饭店。
吃饭之前,还有件事要办,顶替工作的事还有手续要办,电报里让你们开的户籍证明,婚姻关系证明及夫妻关系事实证明,还有介绍信,嫂子你得拿给我一下。宋幼湘道。
崔小春看了向宋幼湘,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审视。
就在宋幼湘以为她不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崔小春拍了下站在旁边不吭声的崔冬麦,死人啊,赶紧去包里拿证明和介绍信。
崔冬麦唯唯诺诺地去包袱里拿了东西。
宋幼湘把东西拿到手,然后和白海波一起,把三人带去了最近的国营饭店,点上两个菜,付了钱票,并没有要坐下同吃的意思。
姐,不叫她们一起吃好吗?崔冬麦坐在一边,不安地看着在柜台结账的宋幼湘二人。
崔小麦打量着京市的国营饭店,闻言嫌弃地看了眼崔冬麦,她们不一起吃才好,咱们吃得自在,也能吃得痛快,就一个红烧肉,咱三吃不比五个人吃吃得多啊。
坐在她身边的姜大辉点头,就是就是,小姨你等下别跟我抢。
崔冬麦垂着头不说话了。
早知道姜沪生还有这样一门贵亲崔小春看了眼走过来的宋幼湘,闭了嘴。
宋幼湘把柜台开好的票放在桌上,等下去窗口领菜就行,你们慢吃,我们就先走了。
要不留下一起吃点吧。崔冬麦挽留。
宋幼湘摆摆手,和白海波一起出了国营饭店。
一出来,宋幼湘就直奔医院,把拿到的户籍证明和介绍信给了王臹。
行,我这就打电话,让我大舅哥跑这一趟。王臹拿了介绍信去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那边很爽快地就应了下来,估算了来回的时间,让他们后天晚上七点在电话旁边守着。
北边地广人稀,交通没那么方便,需要的时间长,安心等着就是。王臹打完电话跟宋幼湘说,接到人,你怎么看?
虽然王臹到京市的时间不长,但跟姜沪生也算是棋友了,这么良善的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说的年龄对得上,但看长相个头不像,崔小春看着有三十多,那个姜大辉也绝不止是六岁,说是十二三岁都有人信。宋幼湘把介绍信这些东西收起来。
这上面可都是敲了红章的,婚姻关系证明有当地民政和公安的章,夫妻关系证明有农场盖的的章,介绍信上面也明白写清楚了崔小春来京市的原因。
电报里,宋幼湘说了,想要顶职,要么结婚证等证件齐全,要么就是各单位的证明,再麻烦也得去办。
现在确定了一件事,结婚证是肯定没有的。
有了这些东西,说不定姜沪生在农场受的那些罪,能一次性讨回来。
这三个人,可能只有崔冬麦的年龄没有说谎。宋幼湘肯定地道。
王臹点了点头,背着手同宋幼湘回病房,那她们的身份要是真的,怎么办?
总不能真给安排个工作吧。
王臹倒是相信宋幼湘的能力,但这不是便宜别人了么。
精神病人婚姻虽然不算无效婚姻,但是可撤销的婚姻。宋幼湘淡淡地道,姜沪生对这段婚姻毫不知情,证明他是在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下,属于被强迫结婚,我们可以告崔小春。
到时候的结果还是崔小春归还姜沪生这些年的工资,还能索要赔偿。
至于姜大辉,宋幼湘摇了摇头,姜沪生是绝不可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子的。
崔小春这是笃定姜沪生病得严重,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在糊弄。
王臹,
害,他就是瞎担心。
比起宋幼湘,他应该多担心那个崔小春才对,她这是拖家带口一头扎进了狼圈呀。
本来想着到京市来吃香的喝辣的,最后估计要被宋幼湘扒下一身皮才能回得去。
不过宋幼湘这手段,他喜欢。
第六百七十七章诈骗
这时候国营饭店不仅用料好,量也是极扎实的,尤其是在北方地区,份量一直管够。
一个红烧肉,一份地三鲜,崔小春吃得打嗝了,还在那里嫌弃宋幼湘点的菜少,没吃饱。
崔冬麦有心想反驳几句,但才开口就被崔小春训了回来。
她们自己回了小院,回去才发现,宋幼湘只给开了一间屋子的锁,其余的都是锁着的。
厨房倒是开着,里头有煤有粮油,看着够吃用几天的。
崔冬麦在厨房看完,把东西理了理,又把她们行李里带着的干货分出来放到厨房,转身想去跟崔小春说说情况。
结果回屋一看,崔小春已经搂着儿子上床睡下了。
崔冬麦没有办法,她没舍得生煤炉子,去打了点冷水把脸洗了,跟着上了床。
明天再说吧。
结果没到明天,晚上姜大辉就闹起了肚子,没多久崔小春也闹了起来,唯独崔冬麦吃得最少没有事儿。
闹完肚子回到床上,崔小春坐在那里骂了半个小时。
怪宋幼湘小气,带她们去吃不干净的馆子,骂宋幼湘一个未婚小姑娘,带着个男的走街串巷不要脸,又骂崔冬麦命贱,明明一起吃的,怎么就她一个人没事。
说着说着,还踹着坐在床那一头的崔冬麦两脚泄愤。
姐,是你和大辉吃得太急了。崔冬麦小声地道。
可惜崔小春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等姜大辉解决问题回来,才躺下休息,明天等姜沪生的大姨过来,我肯定要好好说说的,我可是老姜家的大功臣,竟然敢这样怠慢我们母子。
她崔小春可不是能吃亏的主!
崔冬麦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睡下,到快天亮才睡着。
第二天,崔小春一直在等人来,但从早上等到中午,院门都没被人敲响过一回。
崔冬麦要去做饭,崔小春还拦着不让,非说会有人来安排。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下午两点,姜大辉饿得哭闹起来,崔小春才撵崔冬麦去做饭。
厨房就一点白菜萝卜,中午凑合吃了一顿。
下午崔冬麦管崔小春伸手要钱去昨天她们从国营饭店回来路过的菜市场买菜,被崔小春骂了个狗血淋头。
崔冬麦是哭着拿钱出门的,明明不管在家里还是在这里,家里的活都是她做,但在崔小春嘴里,她就是只会扒在姐姐身上吸血的赔钱货。
宋幼湘一连三天没有出现,崔小春就在院里骂了三天。
崔小春倒是想找宋幼湘,但隔壁的邻居无论她怎么问,都不肯说宋幼湘住处在哪。
要崔冬麦去外头找,崔小春自己又不敢。
这要是走丢了,可怎么办?京市这么大,她哪里都不熟,京市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别到时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就算是想回老家,现在也回不了。
没办法,买火车票得介绍信,她手里的证明啊,介绍信什么的,都叫宋幼湘给骗走了。
崔小春从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心里边怕边骂,直至最后只剩惧怕,过程也不过是用了三天而已。
第四天早上,崔冬麦拿着钱和票出去买馒头。
看着手里的钱和票,崔冬麦有点想哭,她姐根本就没算她的份儿。
怎么站在这里哭?宋幼湘声音传来的时候,崔冬麦正站在一边等着取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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