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宋幼湘还跟他提条件呢,三哥,你要想给我当后盾,那你得好好照顾自己,活得长长久久才行,胃口再不好也要吃饭,少喝茶早睡觉,别老是对着棋局琢磨,费神。
又来了。
千年王八万年龟,我看你和思曼都恨不得我比王八乌龟还长寿。徐叔青好笑又好气。
宋幼湘理所当然,那是,我现在年轻,还犯得起错,以后犯不起的时候,才需要有人兜着是不是?
徐叔青拿宋幼湘没办法,不管道理还是歪理都在她那边,他还能怎么样,听着呗。
接下来的几天,徐叔青变得有些格外听话,余助理真是恨不得抱着电话机在怀里,随时把电话转接到国外,或者宋幼湘那里。
江省的工作基本还算顺利,但后期一些偏远,监管不到位的单位,还是出现了许多问题,不过因为季书记重视,宋幼湘只需要尽职调查,研究问题就好。
等到了湖省后,宋幼湘一行的工作开始遇到阻力。
有人暗中送礼,有人隐瞒企业实际情况,又有制造意外事故,烧毁或销毁重要资料
不光是企业阻挠,地方上也并不是都完全配合调查组的工作的。
种种手段层出不穷,越往深里查,现实越是触目惊心。
某些企业在当地俨然成了一霸,受地方保护,搞起了割据,上下争利不说,还阻碍经济的横向联系和发展。
查着查着,还查出了几桩牵涉颇深的重大经济案。
简直不知所谓!在查到对外经济中的问题的时候,向来冷静看待问题的宋幼湘也忍不住摔文件爆怒。
本来社会经济就遇到方方面面的困难和考验,这些企业上下争利,自相竞争,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种种问题,宋幼湘以最快的速度,汇报回了京市。
车安排好了没有?宋幼湘收拾好东西出门,今天他们要去一家重机械厂,厂里位于山区腹地,需要地方借车出行。
郑向阳把车钥匙递给她,刚刚送过来的,任老师他们已经上车等了,不出问题的话,晚上六点能到地方。
车子是辆旧吉普,六个人挤一挤能坐得下。
自从遇到各种阻挠后,宋幼湘行事就有些小心,上车前她先检查了汽车,确认没有问题才上车。
开车的只有宋幼湘。
也幸好宋幼湘会开车,不然按他们这边的安排,要等车进去,起码得等半个月。
一家有自己运输队的大厂,进出需要等半个月,这不是借口是什么。
送车来的司机在宋幼湘检查的时候,跟着宋幼湘后头看了几眼,看到宋幼湘上驾驶座还有些不敢相信,等她一溜烟把车开走,才赶紧回去汇报情况。
组长,这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车子开出招待所大院,杨毅被夹在后排中间,伸出头来,有些担心地问宋幼湘。
宋幼湘摇头,他们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在车上做手脚。
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害人性命,他们出事,调查也不会因此停止,上面只会派出更多人力物力来她查。
他们不会替自己找麻烦的,顶多就是拖延,找机会腐蚀他们的立场。
杨毅点了点头,放下心来,那就还好,我真怕他们狗胆包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着,杨毅俯身看了看车窗外的山,这种深山密林,出了事也难查。
一车人。
任老师忍无可忍,闭上你的乌鸦嘴。
杨毅悻悻地闭上嘴,憋了好一会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起什么小说情节,我说的是实话啊,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搞点意外事故什么的
话没说完,汽车猛地刹车,杨毅在后排中间,要不他手死死抓着前车座椅,郑向阳最关键时刻抱住他,他就飞出去了。
怎,怎么了?杨毅吓得魂都没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这会宋幼湘已经下了车,她看着扎入车胎的铁钉,再看看横在车间的断树,若有所思。
这里就是一段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张师兄下车去看了看断树,不是人为锯断的,但像是人为压断的,树不大,我们能抬去一边。
现在问题是车轮胎怎么办,还能开吗?
宋幼湘检查了一下轮胎,车慢慢开应该能撑一撑,先挪树。
大家合力把树移开,这才重新上车。
但上了车后,又有新的问题,打不上火了。
这群瘪犊子!杨毅气得大骂,车送来得本来就晚,说好上午八点要用车,结果下午三点才送过来。
下午三点的山里,天色都有些暗了,要是天黑了怎么办?
几人犯愁的时候,宋幼湘已经利落地下了车,只见她先是去看了油量,又重新上车,打火听声响,然后就不知道她怎么拆,拆出个零件来。
行不行啊?
第七百二十章前路不顺
当然能行。
郑向阳在心里回答了杨毅,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宋幼湘修车了,之前在宝安时,联络处的破面包总是半路抛锚,宋幼湘没少修。
至于他么,在宝安是学了两回开车,要说开应该是会开,但回来后没摸过车,全忘了。
就算熟悉一下能开,他也没胆开着山林土路。
问题不大,他们也不敢动大的手脚,换了个将要报废了火花塞而已。宋幼湘细细地擦着手里的小零件,回答杨毅的问题。
要是问题搞得复杂一点,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没有工具没有救援,宋幼湘其实也没办法。
杨毅点了点头,还想再发问,结果发现嘴被堵住了。
少点好奇心,少说两句。张师兄把人拽回去坐好,杨毅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吭声。
等了会,宋幼湘把小零件重新装回去,又打了两次火,就在杨毅忍不住要再发问的时候,汽车发动了。
山路险要地段,宋幼湘控制着车速,开得非常小心。
上个月虽然立春了,但天气依然寒冷,山里天又黑得早,没开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
没多一会,竟然还下起了雨。
车里静悄悄的,只副驾驶偶尔传来指路的声音,其余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张师兄从包里摸出手电,照着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了,如果没有耽误,他们应该六点就能到地方的。
就是后来速度放慢,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到。
看着窗外黑黝黝的高山,大家心情都忍不住有些沉重起来,更是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杨毅想到了什么,突然攥紧张师兄的手不松开。
最要命的是,宋幼湘这会也把车给停了下来,怎,怎么了?是出什么唔唔。
闭嘴!
捂人的是郑向阳,说话的是张师兄。
宋幼湘眉头也是拧着的,地图上的位置标注应该是错的,我看下面有人家,师兄你跟我一起过去问问路。
这一路上,他们都是靠地张地图指路,但现在很明显,地图有问题。
我和老张去,你们在车里等着,小郑和小杨保护好两位女同志。任老师赶紧出声。
宋幼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任老师一起也行,不过我还是跟着一块去,我是司机,方向感比较强。
三人打着手电筒下车走上了路边的小岔路。
路太窄了,看路中的辙痕,这里可能用双轮的板车都用得少,只有中间有一道车辙,不然宋幼湘可以直接开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