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别的男人,魏林川肯定要看不起对方。
可是沪生哥的话,他的拒绝不是因为不喜欢不愿意负责,而是因为太喜欢太过负责。
赶紧上车吧。姜沪生轻轻推了魏林川一把,自己则是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警戒线外。
舒莹其实在窗口看着他,见状收回目光,不再往外看一眼。
可明明心里已经重复告诉自己千百遍,该放下了,眼睛为什么还是会酸?
这会舒莹特别庆幸带着几个小的,这样她才有理智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不是突然崩溃得一塌糊涂。
最终,姜沪生也没有挽留,只是沉默地目送列车离开。
宋幼湘工作再忙,还是特意抽出时间去车站接了人,舒莹他们先到,去接许慧的任务,就交给了魏林川和魏棠。
都是熟悉的人,看到他们兄妹,许慧沉郁了一路的心情,才稍稍变得明朗起来。
几个人凑到一起,也不需要宋幼湘特意抽时间陪他们,他们自己就能自己玩得很好。
魏林川和魏棠以前就有组织家里人出去游玩的经验,后来又叫了个安宁,几个小的都特别会安排。
舒莹和许慧虽然不熟,但不知道是都遭遇情伤,还是因为她们共同的朋友是宋幼湘的关系,很快熟悉起来。
去新省?下午三点多,宋幼湘从工地那边回来。
恰好今天许慧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跟着大家伙出去玩,呆在了家里。
把冰在凉水里的绿豆稀盛出来,递给宋幼湘,许慧又下意识摸过一把蒲扇,给宋幼湘摇。
嗯,舒莹说她们那边非常缺老师,过去就能分套带院子的大房子,房子冬暖夏凉,水果也是一年四季不断。
最吸引许慧的,是带院子的大房子。
她父母是老辈人,离婚是绝不可能的事,但许慧实在不想再看她妈为许家当牛做马。
你想法是好的,但阿姨愿意吗?宋幼湘是知道一些许家的情况的。
许父被亲情绑架,一直格外照顾许慧的一双堂兄,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儿女及妻子的利益。
对侄子两家来说,他是伟大的叔父,对他的小家庭来说,他是失败的父亲和丈夫。
愿意的,她跟我去新学校住,除了腾出个铺位,平时还是要回去干活的,我妈也不是铁打的,她早熬不住了。许慧声音微嘲。
家务做了也就做了,有人记着好就行。
可所有人都当成理所当然,但凡哪天不舒服没收拾,势必要招来各种抱怨。
这时候许父还跟着一味地埋怨。
宋幼湘清爽地洗了个脸,半碗绿豆稀下肚,暑气顿时消了大半,你是下过乡的,新省那边的条件肯定没有城市好,你要想清楚。
我们那边就是出行不方便,别的都不差,人情味儿特别浓。舒莹是真实爱着那片土地的,一进门,气还没喘匀,就说起好话来。
她毕业分配是分配到市局,找人了解了情况,他们那边分到的老师数量,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这也是她知道许慧的情况后,不遗余力地想把人拐走的原因。
当然,如果许慧分配顺利,对分配满意,舒莹是绝不会说这些话的。
安宁这会也挤进屋,带着满身臭汗和热气,往宋幼湘怀里挤,小舒姨说要带我们去新省玩,小姑姑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魏林川和魏棠也眼巴巴地看过来。
宋幼湘看向舒莹,舒莹正喝水呢,差点给呛着,她不是有意要拐几个孩子的,是想要把许慧拐去新省,跟许苗描绘新省的美好时,一时没控制住,说兴奋了。
不过以前在京市她也没少说就是,魏林川几个都对新省挺向往的。
听说那里出玉石。
听说那里的风光很美很美。
听说有好多好吃的。
想去!
第八百四十七章别哭了
再加上许慧打包票,到时候一定会把他们几个带回来,宋幼湘还能说什么。
她这里就像个客栈似的,几个人风一阵来,住了几天玩够了,又风一阵地离开了。
下班回家,屋里突然变得寂静。
以前宋幼湘没觉得,突然热闹了几天,又猛地静下来,让她格外有些不习惯。
另一边,魏棠和魏林川则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来宋幼湘这里很高兴,但也提着心,生怕宋幼湘问起徐叔青的事。
去年几乎是他们成天往徐叔青那边跑,盯着他吃药养生。
过了年后,徐叔青搬去疗养院,本来他们也没多想,结果放假他们坐很远的车找去疗养院,却根本没见到徐叔青。
好在送过去的东西能留下。
见不到人,心里就没有底,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宋幼湘说。
我真怕幼湘姐问我。魏林川拿着扇子,却是冲着对面在扇风。
今天没有一点风,哪怕车窗大开,还是热得人不想动。
安宁怕热,人又小,魏林川盯得特别牢,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挨着魏棠坐着,不准她到处乱跑。
这会安宁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微风轻轻扑到脸上,魏棠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幼湘姐应该是猜到了,所以才不问的。
魏林川动作顿了顿,兄妹俩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叹气。
舒莹看着他们两个好笑,她和徐思曼的关系不差,但她对徐叔青的情况知道得不多。
虽然也担心徐叔青的身体情况,但知道徐叔青在疗养院,有专人照顾,反而更加放心,毕竟那里有专业的医护。
疗养院都是些什么人呀,你们贸贸然上门,见不到人也是正常的,没事的,别瞎担心。舒莹安慰他们两个。
担心也没有用,魏林川和魏棠点点头,看着火车掠过的风景,魏棠端起了她的相机。
她想多拍些照片,回去当画画的素材。
舒莹笑着让她节约着些胶卷,告诉她,等到了新省,再多胶卷只怕都不够用。
几人转开话题,兴致勃勃地讨论,到地方后要先去哪里玩。
宋幼湘这边,生活短暂地欢快了几天后,又恢复了平静。
每天就是工作,然后隔些天从报纸上,从电话里收集吉省相关的消息分析。
随着下场的人越来越多,限价令早已名存实亡。
侯福宝本来好好地找着干货的货源,没两天也被市场上的波动整得心脏紧缩,根本没有心思放在新想出的门路上。
翻了整整五十倍啊,一盆净赚九千八,我把全部的钱都囤货了姑奶奶,我不敢算。侯福宝捂着胸口,恨不得给自己嘴里塞根人参。
结果宋幼湘稳得很,不急。
不急!!
哪里不急,侯福宝都急得嘴上起大燎泡了。
吉省的夏天实在是舒服,最热的时候也热不到哪里去,但侯福宝在仓库里,是一天一桶凉茶地灌。
他现在已经不敢住宾馆了,而是住到了租的囤货的仓库。
一层下面光线不好,暂时用来囤他找来的干货、山鲜货,二楼采光好,囤着可是比金子还值钱的君子兰。
太疯了!现在好多人都疯了。侯福宝感叹。
这些人不是赚疯了,就是卖出去后,发现收购价格仍在飙涨,后悔到疯了。
像蒙华强这批人倒是不心急,有条不紊地见机买进卖出,这些天可没少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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