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湘喜欢这样直接的人,我尽力。
有宋幼湘这话,顾同辉心里微定,但依然紧张,在春江之前,宋幼湘要保证的肯定是郑市器械的利益。
顾同辉没有念过大学,高中毕业后就进了厂当工人,后来一路从组长做到主任,年初突然被派到器械厂担任厂长。
突然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顾同辉可没有宋幼湘当时的信心和底气,他甚至非常反感,觉得自己是受到了排挤,才被调到那个破地方去。
尤其是器械厂的职工大多已经认命,完全都是不合作的态度,上班基本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顾同辉独木难支,一度想要放弃。
但认命的大部分外,还有一部分人,默默无声地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努力在即将熄灭的篝火中,投入一点点燃料
就在顾同辉内心摇摆的时候,他从以前的老领导那里得知了座谈会的消息。
就最后放手一搏吧。
到京市前,顾同辉还觉得看到了希望,等到了京市,希望又一点点破灭。
如果宋幼湘没有出现的话。
春江太难了,别说比不上定好的几家企业,就是参会的其他企业都比不上,人家至少运转良好,大多是当地龙头,但春江呢?
不过是家濒临破产,已经被放弃的企业。
是宋幼湘让顾同辉看到了一线希望,所以他才厚着脸皮过来沾光。
春江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顾同辉只能拿出专利。
老天爷到底还是眷顾他们春江的,至少宋幼湘听到他的话后,爽快地同意了他的请求。
接下来便是宋幼湘的主场。
领导早注意到宋幼湘过来,没让人把宋幼湘几人请走,已经说明了态度。
外方代表也在,宋幼湘中英文轮番上,同领导谈的同时,也同外方代表在交流。
顾同辉听不懂英文,但廖秘书在旁边,能简单地替他翻译。
结果当然不是现在就能定下来的,但宋幼湘已经感受到了领导态度的松动。
说不在意结果,显然有点虚伪。
但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暂时先安下心来,静待结果就好。
宋幼湘一行出了会议厅,很快就被留在外头的企业代表围住,纷纷打探她们留下的结果。
说不定能沾上光呢。
我不过是去咨询几个问题而已,定点企业的事,不是已经定好了吗?宋幼湘无辜反问,领导还没走呢,要不,你们再追上去问问。
众代表,
万万没想到宋幼湘年纪轻轻,竟然滴水不漏,众人把目光转向顾同辉,顾同辉更是无辜,表示自己不过是去找宋幼湘取取经。
毕竟身上背着个濒临倒闭的企业,他压力实在太大。
众人这才想起,郑市器械厂两三年前,也是差不多快要完蛋,宋幼湘是临危受命,和顾同辉情况类似。
没挖出有用的东西来,大家心里气愤又可惜。
宋幼湘不管这些代表心里怎么想,她直接邀请顾同辉一起回宾馆,坐下来好好谈谈专利使用的事。
在情势扭转之前,宋幼湘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镇定,好像她真的只是去咨询几个问题。
宋幼湘稳定的情绪,有些安抚人心的力量,厂里其他同事在她的影响下,也都变得平静起来。
尽人事听天命,如果最终他们还是没被选上,也不是他们的原因。
再说了,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
春江的专利,宋厂长已经同顾厂长确定了下来,不受最终结果的影响。
这些事处理完,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宋幼湘稍有空闲。
施谦找过来,想组织留在京市的初晓成员聚一聚,宋幼湘没有意见,施谦就去张罗去了。
第九百三十一章婚姻更多是适合
结果这次聚会宋幼湘没能全程参与。
第三天一早,宋幼湘就接到通知,组织领导和外方代表要跟她去郑市考察。
真的吗?真的吗!消息传过来,大家都激动得不得了。
因为太过高兴和激动,越发显得这件事情不真实,团队成员竟然互相揪对方,好通过疼痛来确认。
没有准备完全资料的同志,更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虽然知道资料准备不完全,并不全是她的责任,可只要一想到自己拖了后腿,可能会影响宋幼湘的发挥,内心就自责得不行。
好在现在终于有了好的结果。
都稳住了,现在还没到最后定局的时候,只可以小小开心一下。宋幼湘笑着道。
大家对视一眼,脸上终于褪去不敢置信,变得单纯的喜悦和激动,大家一起熬夜拼搏都是值得的!
哭得人也变得更多,努力看到成果,喜极而泣嘛。
搞什么啊这些人。廖秘书扭开身去,悄悄擦掉眼泪,这一扭身才注意到,宋幼湘眼里也有湿意。
宋幼湘只来得及在聚会上匆匆露了一面,同大家敬了杯酒,就离开。
这趟去郑市,顾同辉也厚着脸皮一块跟着去,美其名曰学习学习。
这趟行程定下来,郑市器械厂加塞的事,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春江的话,顾同辉看向同外方代表面对面坐着的宋幼湘。
春江的希望就都在宋幼湘身上了。
京市这边,宋幼湘只来得及来喝杯酒,大家都觉得挺可惜,但也理解她的忙碌。
许随舟来的时候,有点迟到,施谦一见他,就给他让位置,要知道他特意占的是秦秋雨身边的位置。
结果许随舟直接在门口的空位上坐下了。
施谦一顿,小心地看向秦秋雨,发现秦秋雨好像根本没有注意许随舟的到来。
这两人,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饭间大家喝酒寒暄,也不是没有人把许随舟和秦秋雨一起凑,毕竟在学校那几年,许随舟对秦秋雨什么意思,大家都看在眼里。
可惜到最后,酒是喝了不少,但两人还是没搭上话。
直到散场,许随舟和施谦把大家一个个送出饭店,最后秦秋雨才走出来。
老许,你送人秋雨回家,我去接我家属了。施谦找了借口,赶紧把许随舟推过去。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他们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你别介意。秦秋雨故作轻松地道。
徐叔青把许随舟带到医院,秦父气是气得够呛,最后竟然点了头,把决定权交给了秦秋雨。
但秦秋雨却没有给出直接的答案。
许随舟现在留在京市,不是因为相亲的事,而是因为工作需要。
听到秦秋雨说这话,许随舟面带嘲讽,他们也不知道毕业后我们在一起过的事。
就连施谦,也只是因为跟许随舟关系好,隐隐察觉。
秦秋雨拎着提包的手一下紧起来,她咬着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许随舟并不是存心要气她,但心里多少存了些怨气。
被徐叔青带到医院,见到秦秋雨的时候,他是茫然中又潜藏着一丝微不足道的惊喜的。
或许是因为他是徐叔青带过去的,秦父对他的态度也很正常。
唯一刺痛许随舟心的,是秦秋雨的逃避。
你给不出答案,是因为徐先生,是吗?有些话,许随舟原本是不准备问的,可不问好像又有些不甘心。
许随舟是知道徐叔青的,毕竟是在占据秦秋雨内心那么多年的人。
见到徐叔青后,许随舟觉得自己以前赢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是。秦秋雨下意识地反驳。
其实是有一点的,她很高兴父亲能够接受许随舟,但如果是徐叔青当这个媒人,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格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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