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蓉挠挠鼻子,可是咱这里也没有我们那边的那种牌啊,拿什么打呀?
老太太立刻叫身边的大丫鬟传管家来:这好说,你要怎么样的,马上给找府里的木匠,先用木头紧赶一副出来试试,如果玩得好,我立马找人去拿我库房里的青玉,找匠人雕一副来就是!
就这样,白芙蓉上午练武,下午监工指挥做麻将,接近晚膳的时候老太太都跑来看进度,然后迫不及待地想问白芙蓉怎么玩儿,又拖着白芙蓉去她院子里一块儿用晚膳,一天的时间就这样难得充实地过去了。
晚上白芙蓉半靠在软塌上抱着新制的绘画本随便画着,一边掰着指头算莫游跟着世子回府的日子,腊月初九,就还有几天了!!
姨娘二公子来外间传来夏云扯着嗓子又带着颤抖的声音。
什么?
白芙蓉猝然抬头,只来得及把软塌的垫子掀起来,把画本塞进去,然后内室的帘子就被大力地撩开了。
从宗明煜高大俊挺的身影背后,觑到夏云挤眉弄眼的难看面孔,做着嘴型:突然来了!没法通报!
宗明煜身上还穿着绯色的四品官服,面色沉沉,眸色深深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整个人裹挟着一种难言的威势,看得白芙蓉有点耸然的感觉。
白芙蓉缩缩脖子,扯过自己房间里前些时候做的中号玲娜贝儿玩偶抱住:怎怎么了?感觉谁惹了你似的?
宗明煜本来是有些不愉的,他感觉只有他自己在纠结百转,回府里才知道,白芙蓉这一天一夜却是过得愉悦欢欣的。
但是到羡鱼院里一看,才发现今日老太太回府众人请安觐见的日子,她穿了若芽色的霜雪梅枝纹长褙子,头发梳成堕马髻,发髻上别着几朵半开或盛开的梅花,头上第一次见她戴了自己送的那一套羊脂白玉的头面。
白玉与她莹白光洁的玉面交相辉映,美得仿若玉雕而成,嘴唇又红润如发间点缀的红梅。
宗明煜的怒意莫名就稍微下去了一点,跟她生什么气呢,看她这样子,恐怕你自己在一边气死了,她都还不知道你在愁烦什么呢。
你以为,这府里还有谁敢惹我?
白芙蓉缩着腿往一边儿坐了些,用冬日的毛毯子把腿和脚都盖住,冤枉啊,我可没惹你,昨天你回来的时候可还好好的,今天一天我可没见过你,别在外面或者别人那儿受了气,到我这样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妾身上来撒啊。
得,我没说你还不成?
宗明煜一边坐下,一边就随手拿了塌上桌上翻开着、书封书背向上伏放的诗经起来,随意地准备翻翻。
白芙蓉却忽然着急地扑过来:干嘛,给我!
怎么如此着急?宗明煜一退,拿着书本的右手往上一举,白芙蓉就扑在了他另一边的肩头,被他左手一捞,整个人就半按在了怀里。
软玉温香,缠绵入骨。
宗明煜胸中的气闷就此散了泰半,只感觉身上慢慢燃起压抑的火焰。
是昨夜龙凤灯高燃,妻子玉体横陈在床,还言语暗示于自己,却都完全没有的感觉。
强扭的瓜
虽然告诉自己要耐心,跟驯马一样,越是骏秀神勇的好马,自然也愈有脾气烈性,越要花费十倍百倍的心力才能让它服帖任你驾驭,那之后的滋味,也比驾驭那些平庸的劣马畅快百倍,但是,她真的经常都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
白芙蓉却跟触电一样,手忙脚乱地就挣开了,瞪他:宗二公子堂堂大家嫡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别随便看别人的书啊!
哦,难怪不让我看。
封面写着诗经,但是宗明煜为了让白芙蓉拿不到,双手举高着打开、仰着头一看,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风雅颂的诗经,而是时下流行的一本艳情话本儿,讲述一个浪荡不羁的飞檐走壁游侠、和循规蹈矩生活无望的守了望门寡的小姐的故事。
原来在隔出来的小院子的时候,房间就那么两三间,白芙蓉每次看完话本儿都会马上拿回房间的,搬过来之后屋子大了,有时候就放在这边没拿回房间了。
白芙蓉懊恼地吁一口气。
宗明煜把书页翻开朝着白芙蓉:说说,这是什么呀?
话本儿!看点话本不行吗!白芙蓉一把将书本抢回来,合上啪地拍在塌上小桌上,露出封面上大大的两个诗经的字样。
努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还说我,我还没说你一身的酒气呢!
喝酒的人就该回屋安静躺着睡一觉!到处跑来跑去,您二公子多么尊贵的人儿,要是一不小心发酒疯就不好了。
刚才靠近了,白芙蓉才发现,今天的宗明煜身上,有一股明显的酒味儿,然后再一细看他俊挺锋锐的脸上,也泛着一种酒后隐约的微红,是他肤色偏向微微的麦色给掩盖住了。
宗明煜看着她,忽而笑了一下:我酒量倒还没有那么差。
不过你说的对,喝酒了就该休息。他声音忽然扬起,唤外面的人:抬水来。
他话是对春雨说的,眼神却看着白芙蓉:收拾浴间,我沐浴了就在这边歇下。
春雨低头应声,眼神闪烁之间却难掩喜色:是。
宗明煜的声音放得有些轻,带着一种哄诱般的温柔:你也去沐浴吧。
白芙蓉有些怔,面色微微发白地望着他:你不会来真的吧?
宗明煜双眸像鹰隼盯住了灵巧狡媚的小狐狸,紧绷的下晗含着危险的沉凝,在你的认识里,我像是爱说笑的人?
白芙蓉一下就扔掉玩偶站了起来,站在塌上俯视着他:你一人儿玩儿去吧,恕我不奉陪了。
她跳下塌想跑开,却被宗明煜强壮有力的胳膊拦腰揽住,他常年习武肌肉鼓起的胳膊跟铁钳一样,根本一步也往外跑不动:你去哪儿?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郁怒,警告她:白芙蓉,我够由着你了!
你这叫什么由着我?你以为你自己多仁慈啊?
白芙蓉回头胡乱地拳打脚踢,双腿被他一下子用他健壮的大腿给夹住动弹不能,身上也感受到他身上的酒气和热力,更加心慌意乱,双手却一通毫无章法地乱抓,把宗明煜整齐的金冠都给扒拉了下来了,要不要我给宗二公子立个碑拜一拜啊?
金冠声音沉闷地砸落塌上,头上散下几缕凌乱的墨色发丝,显得宗明煜矜傲贵气的脸容带上了一种阴戾之色。
两人已经向后侧着半倒在塌上,宗明煜一手揽着白芙蓉只手可握的细腰,另一只有力的大手单手扭着手腕将白芙蓉两只手都在头顶制住,拜一拜就不必了,我们毕竟也算是夫妻,让你拜我,那稍微也有些委屈你了不是?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