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莞尔,那要不要打赌?
系统:「您又来?!」
季晟死死盯着她: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未来半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能拒绝,裴煦拨了一下散下来的长发,接着说,如果你赢了,条件随你提。
她又看向祁衍宗,就让你哥来做公证人,怎么样?
祁衍宗被那双笑眼盯得一怔,那笑意狡黠,他似乎已经看到在未来半年里裴煦指挥季晟、折腾季晟的生动场景了。
裴煦能这么说,证明她有十足的把握能赢棋。
所以刚刚她不是没发现,而是故意的?祁衍宗开始重新分析棋局。
季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好!我赌。
裴煦心情大好,纤手执子,托着腮,似乎在认真思索落子的地方。
季晟此时心脏搏动的速度极快,前两手的棋,明为恶手,实则是他设下的陷阱,只要裴煦选择的断,或者挡,那棋盘上黑白平衡就会被打破。
当然,这是他计算到六十手之后得到的结果,一般人看这两手棋,并不会察觉出任何问题。
那边裴煦似乎已经思索好,她的手伸了过来,看那架势,应该是要断。
这一刻,时间的维度似乎被无限拉长。
季晟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而就在裴煦即将落子的瞬间,她手却忽然向上一抬,手起刀落,棋子落在边线位置上。
裴煦:陷阱做的不错,可是怎么办呢?你还是要输了。
猎物对猎人输出了一波嘲讽。
季晟沉着脸:现在还不是说输赢的时候。
即便裴煦没有落入圈套,以现在的局面,他也未必会输。
裴煦正端茶喝,听到后自然接话:你确定?
被她这么一问,季晟仔细纵观棋局,几秒钟后,瞳孔微张。
他输了
裴煦刚刚在边线上看似随手补的一颗棋,成了扭转棋局最关键的一步
一剑封喉
脑海中迅速构想推演未来的几十手棋,季晟发现,无论自己接下来怎么走,都无法再改变最终失败的局面。
输赢,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裴煦这时把空了的茶杯递到他面前,去给我斟一杯热茶来。
说着,还冲着季晟挑了下眉。
挑衅意十足。
季晟整张脸都是黑的,可再不情愿,还是接过了茶杯。
他正要起身,又听裴煦说道:你还没认输呢?急什么?
目睹这一切的祁衍宗:
季晟又不得不弯腰,抓起两颗棋子放在棋盘上,正式认输。
裴煦赢了棋,心情不错,甚至让祁衍宗帮她拍了张棋盘的照片用作留念,还专门让他把焦点对准季晟认输放下的两枚棋子上。
而季晟呢,除了为未来半年被折腾的命运而担忧外,也在努力地分析自己输给裴煦的原因。
看多少遍你也赢不了。裴煦随手一抹,棋子乱了。
但对于一个专业棋手来说,复盘不难。
裴煦接着说:现在回房间休息,明早七点,祁衍宗你带他锻炼。
季晟正思考到关键处,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季晟,祁衍宗抢在裴煦再开口前起身,拉起季晟的胳膊,回房间去。
季晟看了看祁衍宗,还是妥协了,反正每一步棋都存在他脑子里,躺在床上也一样可以复盘。
祁衍宗把季晟送回房,上楼时,刚好碰到也准备回去休息的裴煦,他三两步追上,你想帮他,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
相处这些天,祁衍宗差不多摸透了裴煦的脾气傲娇。
就拿今天的事来分析,看似是裴煦三番五次的挑衅,其实是在帮季晟转移注意力。
祁衍宗对季晟更了解,这孩子每次输了棋,都要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颓废状态短则三天,长则小半个月。
裴煦口口声声说要折腾季晟,其实还是在帮他。
裴煦迈上最后一级台阶,话说得漫不经心,你这人还真是自作聪明,谁说我想帮他了?
让他早睡,让他跟着我锻炼?这些难道不是吗?祁衍宗反问道。
裴煦已经来到主卧门口,她没急着开门,侧过身来面对祁衍宗:早睡是因为我要睡了,跟着你锻炼是因为他细胳膊细腿,小鸡仔一样的身材,以后我出门他要给我拎东西的,不锻炼一下怎么行?
祁衍宗抿唇笑了,嘲讽意味十足,嗯,我信了。
谁关心你信不信。裴煦推开门,顺手开了灯。
房间里瞬间亮起灯光,她站在房间里,灯光打在脸上,无暇的皮肤清透莹润,她扬了扬唇角,对门外的祁衍宗说,祁总该不会是想搬回主卧了吧?
《平沙落雁》
系统声嘶力竭:「你又要干什么!」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懂吗?
祁衍宗望进灯光下她那双明亮的黑眸,热意泛起之时,那熟悉的笑意将理智给拉了回来,他视线偏移,看向主卧,不可以吗?
自然可以。裴煦目光灼灼,把门彻底打开,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系统:「谁来救救孩子?!」
裴煦很喜欢看祁衍宗被逗时那表面冷淡平静的样子,她乐在其中。
为此,她不惜再次出言刺激:祁总这是不敢吗?
夫人盛情相邀,再推脱那不是显得我不解风情吗?祁衍宗终究还是迈了进去。
系统这会儿已经崩溃了,垃圾作者,当初怎么不把这俩锁死?!
它怂怂地问裴煦:「您不会要来真的吧?!」
在裴煦几次三番的操作之下,系统觉得自己心态已经平和多了。
剧情崩坏就崩坏吧,反正崩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祁衍宗是本文第一大反派,宿主这么做真的不会引火烧身?
裴煦把门关了:「如果我来真的,你是不是要回避?」
系统:「按规定,你俩进行到脖子以下的时候我会自动屏蔽,五个小时后重启。」
这规定和裴煦了解的一样,她了然,之后淡定走进衣帽间挑了件睡衣,出来时,看见祁衍宗正在房间稍显拘谨的站着。
祁先生别客气啊,就当自己房间,随便坐。裴煦大大方方地招呼道。
系统一整个无语,心道,您可真能反客为主,这原本就是人家祁衍宗的房间,是你抢过来的。
而身为第一大反派,祁衍宗现如今整个一小可怜,活像那误入盘丝洞的唐僧,系统都有点可怜他了。
裴煦说完进了浴室。
水声隔着门板传来,祁衍宗呼吸渐长,欲盖弥彰地背过身去,面向露台,遥望着那远处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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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煦裹上睡袍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早就没了祁衍宗的身影。
她浅浅勾唇,护肤后到床上去。
睡前阅读时间,她躺在床上听系统给她朗读《资本论》。
系统也是服了裴煦的想象力了,功能开发到这地步也是没谁了。
但裴煦竟对此还不知足:「读个书而已,我让你学围棋你学了吗?」
系统暂停朗读:「围棋太难了」
「罢了,看样子你应该是学不会了。」裴煦把灯关了,室内只剩下音响播放的白噪音。
系统心思完全不在朗读上,读了一小会儿后又停下来,问道:「你就没想过祁衍宗今晚没走你怎么收场?」
「你回避不就得了?」
虽说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这种话被裴煦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说出来,系统还是噎了一下:「你爱上祁衍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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