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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by无虞-吻我无虞txt(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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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芜没有回复,十有八九是上了飞机在补觉然而他看着那只头顶冒花的小猫,就几乎能想象出对方会作何反应。

那你讲给我听呀。

第88章长途电话

下飞机后是个阴天,这座城市早早入了冬,一件厚卫衣已经不足以抵御寒冷。

林芜吸了吸鼻子,有点儿庆幸昨晚收拾行李的时候没错过他哥的消息秦殊替他查了这里的天气预报,叮嘱他记得带伞和厚的外套。

但外套在行李箱里,眼下也不方便拿出来。所幸出租车从机场直达酒店,不用吹太多冷风。

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不沉,更像是半梦半醒间听了一场以前看过的旧电影,电影桥段里掺几片他自己的梦,醒来记忆还很清晰。

于是飞机落地前那十几分钟他无事可做,把这段由剧情和梦境拼凑成的故事记进备忘录里,零零碎碎洋洋洒洒,又在等行李箱的时候一股脑地发给了秦殊。

做完这些之后他本就不剩多少的手机电量彻底告急,只能靠息屏的低电量模式续命。

补那几个小时的觉是有效果的,效果却又没那么彻底原本就趋于严重的感冒症状被冷风催化,导致上车之后他有些头晕,睡不着回笼觉,只好撑着清醒又昏沉的脑袋看窗外发呆,免得症状进化成晕车。

事实证明怕什么来什么,等车到酒店的时候他确实恶心起来,一半因为头晕气闷,另一半因为走进酒店大堂时候王晗转头对他说的话。

咱们学校对经费报销有规定,这种项目算出差,两个成年男性只能订双人间两张单人床,小芜不介意吧?王晗脚步微顿,作势来拿他的行李箱,手却停在拉杆上,几乎要挨上他的手掌,晕车了么,脸色看着不太好,这个我帮你拎吧。

语气绅士,行为本身也并无不妥,只是靠得太近,吐息都要落在他脸上。

都是习惯了在感情里耍心计的人,林芜当然看得出他想干什么刻意营造暧昧氛围,给周围人留下他们关系特殊的错觉,甚至引人遐想。

但这件事本身没什么意义,更像在试探他的容忍底线。

林芜垂了垂眼,收回握着行李箱的手,低头咳了两声。

那就麻烦老师了。他哑着嗓音轻声道,是有些难受,今晚的饭局我就不参加了,病怏怏的,去了也是扫兴,不如多睡几个小时,明天状态也会好一些老师,您能理解的,对吧?

王晗似乎愣了一下,无从反驳,也只好点点头,拖着两个行李箱往前走,脸上还是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能理解,能理解,那你好好休息,可别耽误了明天的工作。

蛇信似的目光还缠在他身上,像要在他后背烙一片标记。

林芜心不在焉地应下来,心里想的是等他走后要问酒店要一些消毒湿巾当着他的面也不是不行免得以后他看到这只行李箱都膈应。

对了,在前台登记身份证的时候他转头看向王晗,第一次主动开口,那位美术馆的馆长我记得是姓赵吧?

王晗几不可察地挑眉:是,没错,赵博岐老先生。

林芜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刻意停顿几秒,才迎着他由疑惑渐渐转向不安的视线轻声道:那等画展结束后我要去拜访一趟,他老人家是我干妈的故交如果这场画展能顺利办到最后的话。

他不是什么有棱角的人,五官生得温和,色彩又偏浅淡,总给人一种朦胧或是透明的第一印象,又还病着,目光也蒙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传达不出多直白的威胁意味。

然而话尾几个字若有若无地加重了,糅进同样不带温度的笑意里,就让王晗无端地心头一紧。

画展之所以办在这里,是林芜母亲托熟人走了关系的结果,他没问那位熟人具体是谁,但学术圈就这么大,同层次的人彼此间多少有交集,兜来转去回到林芜身上,说是他的干妈,也在情理之中。

短短几秒的沉默足以夺走他全部主动权回过神来林芜已经不再看他,转而面向前台登记的工作人员,按照对方的指示拿出身份证,然后略微矮下身,看着摄像头录入面部信息。

话题已经过去,他不能也不敢强行继续,只好干笑着扯了扯嘴角,看着桌上林芜的身份证,又没头没尾地吐出一句:你的证件照很好看啊。

大概是威胁起了效果,林芜说完那番话后便察觉王晗收敛了许多,没再跟他没话找话,进房间以后也只问了一句谁睡哪张床,放下行李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了门。

于是不大不小的标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咳嗽两声,还是逆着身体意愿开了一半窗,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些,转身去开行李箱没什么力气收拾,只能先翻出手机充电器续命。

然后被黏住了似的靠床就倒,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混沌大脑思考是该先补觉还是点个外卖。

这个念头转了一瞬就被他抛弃了他没什么胃口,晚上也没有非吃不可的药,下楼拿一趟外卖太麻烦,还是算了。

王晗出门前跟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出门见朋友,大概要到晚上才回来。话说得客气,言下之意是如果他如自己所说早早补觉,他们今晚也不会再打照面。

过度警惕带来的忌惮,又碍于功利因素不能表现出来,姑且维持相敬如宾的礼貌假象。

林芜叹了口气,像要把今天一下午闷着的脾气都吐出来,直到氧气告罄才睁开眼,有些无奈地想,他这几天大概不会太好过。

他倒是没说谎,他的干妈就是秦殊的母亲,他亲妈的灵魂知己好姐妹秦殊一家性格都温和,小时候又带过他一段时间,如果不论血缘关系,他其实和秦母更亲近些,平时偶尔也聊天。

于是来之前他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多问了两句,打算介绍王晗和那位赵老先生认识,结果阴差阳错,反倒多了一项威胁用的武器尽管他也不会真的去用。

迟滞的思绪漫无目的,从晚饭飘到联系人再飘到麻烦的社交关系,兜来转去又落在某个关键词上,就有些飘不动了。

他想到秦殊的名字,隐隐现现了一整个下午的思念就陡然鲜明起来,漫过他心底繁杂的花枝,潮水似的疯涨,却又找不到泄洪的出口,满满当当地映出一轮月亮,压得他有些焦急起来。

这个时间点秦殊大概在图书馆,做这周要交的作业,或者看些晦涩难懂的专业书

他拿过手机,望着屏幕上简短的备注名,思考这时候发消息过去会不会打扰对方,迟疑良久,还是选择了直接打个电话。

秦殊的手机常年静音,无人接听或是被挂断都说明在忙,他自顾自做好了打不通的心理准备,也就识趣地不会再打扰。

算不算进步了呢他一边想,一边懒洋洋地侧过身,拉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嫌冷似的蜷起身子,像只缩在床头的小动物至少在上一次异地的那几年里,他每天不管不顾事无巨细地拿消息轰炸秦殊的时候,是不会考虑这些的。

机械的提示音持续了很久,他没带耳机,声音闷闷地从听筒里传出来,又闷闷地传进他耳朵里,几乎有些催眠。

应该是在忙吧,没注意手机他垂下眼,放任心头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失落飘过去,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打算等到无人接听的电话自动挂断,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陷进梦里也无所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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