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不在此处,他们等了许久一个墩胖的妇女才揩着帕子赶来。
见季晓光非要这个根本没人会买的小奴|隶,眼珠一转在太阳下与他讨价还价。
季晓光拿出在为了几毛钱在菜市场和大妈讲理的架势,争论了个把钟头,没想到人牙子叫价越来越高,几乎在用一种耍赖的方式伸手要钱。
最后还是沈连庭忍无可忍,用金钱征服了对方。
我本想给你省些银子的,可那个大婶也没有道德了。
季晓光口干舌燥,靠在沈连庭身上缓口气,一面看着有人来将娃娃脸从木笼里抬到软轿上,一边有气无力地抱怨。
沈连庭很想摸摸他柔软的秀发,但因他还戴着帷帽只能罢休。
无事,你若愿意,那钱袋子便你留着保管。
他刚开始便想交钱了事,但见季晓光仿佛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和那人牙子不住争论,便忍不住想多看会。
多少银两也无所谓,沈连庭轻挑的眉眼含笑,心道这才是晓光与众不同之处。
娃娃脸被赎回来,算是放下了季晓光一桩心事,已经叫郎中去客栈看了,想来不会有事。
但没成想还是出事了。
花钱雇来的麻脸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焦急道:那间客栈的掌柜见抬进来个脏兮兮的,如何都不许我们进去,二位快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下章4000+,我也是拼了老命了
_(??」)__
第四十八章什么类型的攻?
季晓光和沈连庭被麻脸小厮引去客栈时,周围熙熙攘攘围了一圈人,娃娃脸被搁置在木质担架上,旁边几个小厮正与掌柜的讲理。
这客栈的掌柜是侯府的夫人,聪明干练,做事说一不二在这片是出了名的。麻脸小厮边推开人群给二人开路,边小声叹气。
其实他们才最难做,收了人家的银两就要把差事办好,可偏偏住的店是这家。
不过也难怪这出手阔绰的年轻老爷要住这里,这间客栈可是这半年最大最好的客栈,有钱人不住这里才怪!
季晓光听小厮说掌柜是侯府夫人,本以为会是个强势的女子,却不想先闻其声,只听一男子轻哼道。
我不管如何,这个,许自盈美目嫌弃的瞥了眼娃娃脸:他这样子决不能进我的店!
只见一身子高挑的明艳男人在客栈外,居高临下地站在石阶上,正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俯瞰众人。
男人俊美却不生女像,一双狭长的美目绝伦,一袭暗红广袖锦袍尽显华美,整个人犹如争奇斗艳的牡丹中最漂亮那朵,美的使人移不开眼。
季晓光心头突然冒出个想法,长成这样非要拼实力?他若这长相出门肯定横着走!
可这美人显然是事业型的,为了这么个事非要和人争论个高低。
他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瞳子上下扫了季晓光一遍,略没好气地抱臂道:就是你们把他搬来的?
身后的麻脸小厮低声提醒道:这便是鑫鑫客栈的掌柜,许自盈。
季晓光差点以为听错了,啥,啥客栈?鑫鑫?
他忍不住撩开帷帽的素纱,抬头看到美人掌柜头顶那块大气恢宏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用古体字写着鑫鑫客栈。
季晓光:......
古代人起名字不都是附庸风雅咬文嚼字吗?
什么陶然馆、踏歌楼,这什么鑫鑫客栈,真好像他隔壁村小卖部才会取的名字啊。
许自盈秀气的眉毛微皱,对盯着牌匾纠结的季晓光道:看什么?你没走错地方。
掌柜。
季晓光轻咳一声,看出许自盈绝不是好惹的主,沈连庭向来不会用什么迂回战术,他怕火上加泼油,还是决定亲自出马。
能麻烦把贵店的东家请来吗?掌柜也不一定是最大的,他想擒贼先擒王。
许自盈道:我就是。
季晓光:那不如把老板娘也请出来吧。叫老板娘不一定是夫妻,也可能是扶持经营的二把手。
许自盈:还是我。
许自盈通过帷帽看季晓光那张不可置信的小脸,眉心狠狠地跳了两下,袖子一甩仿佛指挥战况,扬声道。
这附近的酒楼、铺子统统都是我的,一切由我做主,少在这里拐弯抹角!
季晓光环顾一看,果然这些铺子一溜的鑫鑫鑫鑫,一遍下来他快要认不得鑫鑫这俩字儿了。
那敢问掌柜。季晓光斟酌措词,语气平和地正声道:为何不许我朋友进?
他?你朋友?
许自盈自然想不出这个少年和一个刚卖的奴仆算什么朋友,这秀美的少年一看便知被娇养极好,估计是他身旁男人宠着的。
但许自盈没心思八卦,硬邦邦道:看不到那小子的样子吗?脏的不成人样,会影响我生意的。
季晓光耐心笑道:掌柜,我们也是给了银子的。
一听到银子,许自盈顿了下,态度明显缓和了些许,思量片刻,叫来账房看账目,还低声与账房先生交谈几句。
啪!许自盈将厚厚的账本一合,朱唇轻抿,似笑非笑的道:原来是天号房的客官,方才多有得罪,还往两位海涵。
据沈连庭说,客栈在霄云山便派人订好了,宣乐城顶好的一家酒楼,可谓一室难求。
不然季晓光也不会与许自盈分辨这么久,银子已经花出去了,而且记的长期,若突然退房,违款银子还要交一大半,得不偿失。
那既然如此。季晓光理了理轻薄的衣袖:掌柜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
可许自盈突然道:不成。
气氛略显凝结,季晓光和许自盈对视无言,眼神中各带审视的意味在空气中摩擦,迸溅出无形的火花。
剑拔弩张之际,许自盈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最后逐渐展开,形成了一个十分公式化的笑容。
两位客官自然进得小店,不过嘛
狭长美艳的眼瞳微眯,一眨不眨地看着季晓光,却指着娃娃脸道:这家伙,必须弄干净才行。
季晓光内心焦躁,但偏偏发不起脾气,心道这掌柜美貌的一批,嗓音清透悦耳,可唇瓣一张一合竟说不出一句好话。
这时,客栈里头突然跑出来个人,圆滚滚的中年男人戴着藏蓝色的围裙,手上衣袍上满是面粉,还拿着个擀面杖,急匆匆地对许自盈道。
不好了掌柜,刚才有小贼趁乱溜进厨房,把那一坛子燕窝全抢走了!
许自盈顿时火冒三丈,声调顿时拔高。
那个不长眼的敢偷我的东西,护院呢!王小二!!!我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一个小毛贼都抓不住!
还拿着擀面杖的厨子抹了把脸,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哭丧着脸道。
掌柜的啊,不是伙计们不尽心,是那个小毛贼太精了,活像个猴子似的,我们怎么样也逮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许自盈那一头泼墨的长发快要立起来了,咬牙切齿地沉声道:还在呢?看我不弄死他!
从当事人摇身一变成围观群众的季晓光一愣,是他听差了吗?还未来得及多想,只听厨子缩着脖子又道。
那个毛贼为的不让我们逮到,打碎了三大坛桃花酿,后厨的铁锅也掀翻了,还有一篮子的蔬果全都不能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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