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和严豫的关系,严恪以前言语中曾有过试探,但并未这样直白地问过她。
而她呢,以往总是道自己与严豫没有别的关系,可就严豫这一路上做的事说的话,换了谁来,也不会相信吧?
唇上那日被咬破的伤口早就好了,可在严恪的目光里,展宁却觉得那里微微作疼。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嘴唇,视线转向远方空茫之处,带了些无奈艰涩的话语从指缝间溜出,“若我说,我与睿王爷之间,并非世子以为的那般,世子也不会信吧?”
女子的名节是最易污损的东西。
她从铤而走险假冒展臻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在意这个,何况重生这一世?
以往严恪认为她薄情算计也好,认为她行为不端也好,她都懒得出言辩解。
但如今,即便不愿细究心底的一点莫名情绪,可她却知道,自己似乎不愿严恪继续误解下去。
至少不愿严恪以为,她是为了名利权势,攀着严豫,做那出卖自己的勾当。
“你若肯说,我未必不信。”
展宁眉宇间的几分苦涩落在严恪眼里,让他的目光微微一闪。
其实从认识展宁以来,他对她的观感,少有好的时候。
即便往江南走这一趟,在帮她救下展臻以前,他的视线虽总是在她身上停驻,可在他的心里,并不怎么信她的。
且那日严豫寻来,他亲眼瞧着严豫对她的紧张,瞧着严豫在他面前宣告对她的所有权,还有瞧着她气息不稳、双唇红肿困在严豫怀中的情景,若说他心中没有怀疑与揣测,那便是傻子也不会信。
但他并没有看漏展宁对严豫的抵触,也没有漏掉自己在怀疑与揣测之外,强行压抑在心底的嫉妒与恼怒。
他对男女之情虽然陌生,却没有迟钝到搞不清自己心情的地步。
即便不知为何,也有过挣扎与矛盾,但他清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落在展宁身上,已不是因为林辉白的关系,自己对展宁的关注,早已经超出了应有的范畴。而他也常常会觉得,这个身上隐藏着太多秘密,对旁人狠心,对自己也不宽容的女子,或许不是他一开始认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