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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羽蛇(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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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疯起来真是什么都咬,好多都是没什么干系的,真的都拿下,连累太多了。

我找你不方便,就只能私下里靠他们几个,也问了林相和我爹,不能说做到全无差池,好歹少一个是一个。

他的手在线条柔和的后背上抚着。

沉舟,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可是一条人命就是一个家,皇上多疑也就罢了,我不想见到从前发生在柳家的事

一根手指轻巧地拨弄他的唇。

你就是太天真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既然决定夺嫡,居然还会怕填人命进去?

柳重明有些惭愧,却仍然坚持:许多都是栋梁材,窝里斗是斗,但也不能自毁梁柱。大厦将倾时,谁也逃不过。

那根手指滑过鼻梁,在眼睛上抚了抚,又转去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重明,你有这份清醒和心性,也不枉费我们费一番苦心。将来好好教导岚儿,大虞走了这么久的弯路,也该做些正事了。

曲沉舟要起身,又被人按着趴在胸口,只能无奈地用炭笔在他眼睛周围圈了两下。

一会儿我该回宫了,别闹。

要画就往里画,我好有个想念。柳重明不肯撒手,把衣襟扯开一点:沉舟,你今天找我要那个册子,是不是因为怀王?

曲沉舟嗤笑,竟真的从锁骨向下多画几笔。

你也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柳重明慢声应,像是极享受:唐家一案牵连了这么多,但是册子上牵连的只有一个,还理由不足,让我都没处下手。

曲沉舟叹一声。

这才是要紧。人以群分,怀王擅长背后作乱,他善用的那些人才是大虞真正的烂根,藏得太好。

别说怀王不会像宁王那么头脑发昏铸下大错,就算有差池,这些人也能把他捞起来。

这次皇上和唐家因为太后命案对上,他们肯定在其中拱火添油,否则何至于闹到皇上下决心铲除唐家。

柳重明认同这些说法。

有这个可能。容九安说,皇上本来已经被林相说动,有意让刑部和大理寺插手,但转眼不知听了什么,又改了主意。

想动摇怀王,这些人必须

他觉得前胸凉飕飕,眼看着衣襟一直往下敞开,就要去挡。

小疯子,天气凉着呢。

曲沉舟格开他的手:世子这么小气呢,难道不是我的东西么?看看都不成?

柳重明用手肘半撑起身,看着小疯子把东西摸出来,玩笑似的用炭笔扫了几下。

地方这么小,可怎么写字?

柳重明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厚着脸皮岿然不动:因为没有你爱它,你多看看,写字的地方就大了

细滑的乌发忽然垂拂在皮肤上。

他忽然闷哼一声,想要挣脱,却身不由己地弹起来,一手死死按在曲沉舟的脑后,像是要把人生生憋死。

你他妈的我没让你

曲沉舟抬头看他,鼻息粗重,醉红的眼角摇摇欲坠的是水色点点,里面漾着狡黠的坏。

柳重明一把将他的外衣向后剥去,就要向前探身,想要将人揪起来,好好磋磨一番,却被皮毛光滑的狐狸扭身躲了一下。

小骚狐狸,他咬着牙攥紧那只细瘦的手腕:今天不弄死你,本世子就随你的姓。

曲沉舟被他拉地扑在胸前,将柔软的喉结舔咬几口,又用炭笔横在两人中间,拦住口干舌燥的世子爷,一直向下画。

让世子尽兴的话,岂不是又没有地方让我写字了?

不等柳重明伸手揪住,那根黝黑的炭笔已画到了地方。

曲,曲沉舟用衣襟草草擦一下水痕,故意地用指甲刮了刮,又听到一声闷哼,才轻笑着提笔写:曲、沉、舟。世子是我的了。

他被人提起来,揉在掌中。

小狐狸,写够了没有?

柳重明翻身将他按在枕头上。

那我就把这三个字物归原主。

第200章秋凉

更鼓敲了一声,守角门的小太监找了个避风的墙角靠着。

这地方来的人少,更别说是在夜里,打盹的时间还是有的。

闭上眼之前,他挺直身子听了听,前些日子又进来一个人,没见到人,带他的师傅也不许他多嘴问。

那女子起初还一直哭喊叫骂,听不真切,但师傅不让他细听,说听懂了是要杀头的,现在人也被熬没了力气,像是认命了。

不认命又能怎样,进了这冷宫,还没有几个能出去的。

他拢着袖子缩起头,只睡了片刻,不知是因为脚步声还是灯笼的火光,陡然惊醒,看见黑夜里一点光亮,后面跟着几个人影,吓得忙翻身跪下。

在前面打灯笼的人看也没看他,微微躬身,引着身后的人小心过了门槛。

跟在最后那人搀了他一把,轻声吩咐:走远些。

他趁叩头的空当飞快偷眼看,见着灯笼的微光中一点金色的眼瞳,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过去的都是谁。

我的妈

已入了秋,没人打扫的庭院四处滚着不甚干枯的落叶,踩着沙沙作响,像是已经陨落却又不甘心死去的人。

这响声随着脚步一路蔓延向门边,于德喜快走几步,破败的木门应声而开,在这夜里拉扯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干涩咬合声。

里面的人原本就没有睡,僵直地坐在木桌旁,仿佛义庄里摆放妥当的尸体。

未施粉黛的面容有些苍白,没有钗饰,长发只用一枚簪子松松别在脑后。

已经熬过最歇斯底里的日子,许是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在几人进门的时候,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

曲沉舟将自己的披风铺在拖过来的椅子上,扶着虞帝坐下。

不过是相隔几天,一切已不同于昨,帝后两人相对沉默许久,虞帝才先开口:喜兰

皇后木然转动眼珠,许久才费力地将目光凝在他身上,哂笑一声:皇上有多久没这么叫我了,如今才来怜惜,是在嘲笑我吗?

喜兰,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

皇后无心争执,漠然问:昭儿呢?

在门缝挤进的夜风里,虞帝轻轻咳嗽几声:你放心,我不会亏待昭儿的。

亏待?皇后忽然冷声发笑。

我信,我信皇上从来没有亏待他。他想要什么,皇上都给,他不想念书,皇上也不会苛责,他做什么都可以,皇上顶多就是骂骂他,从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有你护着,他连我的话也不肯听、不肯信,反倒跟你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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