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堪忧 者堪忧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客车一路颠簸。娘侄二人入城已是掌灯时分。一路上,孟建中直夸吕玉仙厉害,三言两语的,便将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去了,在退回聘礼时,才有理可寻。吕玉仙忙说,只有这样,才能将你家去的聘礼减少损失。话锋一转,又埋怨起吕玉仙。孟建中:
“三娘,您明知我就是要退婚的,可听了她父亲的话后还来问我对他们的提议可有意见?”
又说:“当时就怕若她先搭话,我被动没得选择,多亏了您没先问她而是问我。”
吕玉仙:
“你还不明白?这是我的权宜之计。人家已这样提出,我也不能驳了颜面。不走一过场,似乎显得我们不够宽大待人了。”
又说:“我怎会先去征求她意见?要征求她的意见,那也该由人家的父母去。”
孟建中点头。又说到白白多给了一套衣服事上。只说,您当时应该坚持,洗过的也要。吕玉仙忙说,都已洗过了,咔叽布会褪色,以后再送聘礼都难以送出去。下家一看便知是旧衣服,就算人家不嫌弃,你又怎会知道,下一位你找的对象——她身材正好合适穿?
孟建中:“您是忘记了孟建共,她可以穿呀!”
孟建中提醒吕玉仙。
吕玉仙一拍额头。即刻又说已最大程度将聘礼退了回来,人别过忒贪心。若换你母亲跟随去,只怕不能发挥到这个程度呢!
孟家。孟建中喜形于色。吕梅仙笑眼咪咪。对于没能退回来的一套衣服几乎是与孟建中一样的说辞。吕玉仙又一番劝解。抽出拇指。孟浩然笑道:
“目前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我正想退亲谁去当说客合适,正想到你三娘,你三娘便迈进了堂屋。”
孟建人瓮声瓮气说:
“开国际玩笑,三娘何许人也?”
满眼莫名。吕玉仙:
“老子是何许人?”
孟建人:“名字一个‘仙’字是啥人?”
顿时,整个堂屋笑得眉开眼笑。
嬉笑过后。吕玉仙询问吕嫒仙目前所为。吕梅仙:
“谁知道那个仙人?”
孟建中嬉笑。孟建中:
“三娘姐妹五人都是‘仙’人。”
一口烟雾喷出。吕梅仙:
“你大姨妈的名字可没有‘仙’字。”
孟建中:“所以,她挂了。”
吕梅仙忽然提及良县张家腌制的腐乳味儿纯正,是否定制一罐携带回靖城。吕玉仙点头。吕梅仙提来两罐,却放置进屋一罐。吕玉仙笑道:
“你是雁过都要拔一根毛下来,否则,你便心底不踏实。”
吕梅仙只说工人比不得农民。
次日。吕玉仙吆喝该去白大村了。吕梅仙拖带半晌还出不了门。吕玉仙直接吩咐将屋中的腐乳拨些携带进去。吕梅仙暗沉面色。尽管如此,吕梅仙也知道物出所处。再出门,吕玉仙让检查。吕梅仙揭开口缸满满是齐口的鲜红腐乳。
白大村。下了马车。吕国珍揭开盖子。**却只有半口缸。吕玉仙斥责送娘家还偷奸耍滑,且这腐乳还不需要你掏腰包。吕梅仙明确农民工虽然低贱,但上班一天也是有报酬的,无辜的陪同一天难道不算掏了腰包?
吕玉仙指出吕梅仙乃歪理邪说。
反唇相讥。吕梅仙:
“你不是歪理邪说能退婚八成返回?”
吕玉仙哑口无言。吕国珍让二人别争执。吕国珍:
“做二姐三姐的不说好不容易进来一趟不关心一下嫒仙,家里闹心只哭只吵,你们二人进来也吵吵,老子这个家到底变成啥子场所了?”
吕玉仙:“她哭她吵是她自找的。”
吕国珍:“是呐!她是自找的。你可还有同情心?”
吕梅仙斜眼。吕梅仙:
“就是,对我们这些不如你眼的老农民可还有点同情心?”
吕玉仙:“你说话可要凭良心。”
又说:“嫒仙有啥好嚎哭的?人去了哪里?”
又说:“我妈,我可是把话说在前方,李天云家的亲戚是不对,不该说那样的话,但嫒仙也是不对的。难不成因为无关紧要人的一句话,她放下好好的日子便不过了?”
吕国珍咬住并非“无关紧要”的人进行论证。吕玉仙指出并非李天云的亲弟兄亲妯娌之间的闲言碎语便可以忽略不计。吕国珍强调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是应当的,邓慧仙有学问也是这样认为的。
吕玉仙:“我首先声明,不要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最后让自己‘下马’了。”
吕国珍询问李天云是否有透露。吕玉仙摇头。吕国珍:
“那你还帮衬他说话,你到底是哪头的?”
吕梅仙:“就是!吃鸡蛋不分黄白。”
吕玉仙瞪眼。吕梅仙转头。
吕玉仙:“我妈,我并不是哪头的才可以说这样的话。你们不要以为人家李天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就可以任意耍弄人家下去,尚若人家那一天也发出个民族脾气来,只怕到时候你的老闺女离婚回来再想成家更难了。”
吕国珍小心翼翼。吕国珍:
“可是他说漏嘴想要离婚?”
吕玉仙:“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她跑回来您还支持她,您说若换是您的儿子,除了劝导离婚还能让他一辈子守空房么?”
又说:“即便是李天云死心塌地地不想离婚,他后面不是也有操心的父母嘛!”
吕梅仙:“这个是的。”
白大村话不投机。次日,吕嫒仙进屋。吕梅仙个人返回。
南盘江水分开小河绕吕国珍屋后流淌。吕玉仙清洗了吕国珍所有床铺衣服,却打湿了各自的裤子。最后换下清洗。
堂屋,吕国珍道出吕玉仙的话语。眼如恶狼。行如猛虎。吕嫒仙大步来到小河边一把从吕玉仙手里夺过肥皂。吕玉仙一脸懵逼。吕嫒仙以不是你的指标为由拒绝使用。推推搡搡。吕嫒仙一掌向着河里推去。吕玉仙一把抓住河边杂草却又打湿裤腿。
吕国珍无论怎样挽留,吕玉仙还是穿了潮湿的裤子离开。
王秋莲终于吐出一口气流。佐国强还是领取了结婚证。王秋莲将免遭暴力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腹中的胎儿。她觉得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老鼠,他却是拼命抓捕的猫。她揣测或许猫也有犯困的时候。
领取结婚证便是一家人了。总站招工。王秋莲又将汪文清的年龄改为十六岁。王秋莲提出。佐国强明确不会管汪文清。又指出将汪文冰弄进厂仿佛弄了一位祖宗。半路遭遇,眼睛长在头顶。
王秋莲正郁闷。可谓是东边不亮西边亮。这年靖城丝绸厂招工。汪文清顺利入职。汪文清入职后捡羊毛的工作便显得悠散了。汪家小朋友继续热闹。汪文玉、汪文洁已学会按部就班。汪文清待姐妹二人随性子而为。仿佛是女儿,又仿佛是自己统领的虾兵蟹将。
汪文清曾经呆家里捡羊毛时,有清理卫生的时间。可是,进入丝绸厂后三班运转,回到家里只想休息。捡羊毛时桌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汪文清每每强调卫生的重要性。可是,汪文洁尚年幼,汪文玉贪玩忘事。一次宽恕。二次便使用暴力。汪文清首先看到的便是佐国强的强制手段。
妹妹。玩伴。女儿。三种概念在汪文清心底模糊不清。正如汪文清含混统治者与被统治一样无所谓界限,要的仅仅是服从。三番五次后,汪文玉心理极度地不爽。汪文玉认为国家给足了十八岁的抚恤金,姐妹三人应该是平等的。汪文洁也表现出反感却不敢多说一句话语。
这天放学,汪文洁将书包挂在墙上。汪文玉却早已经趴在饭桌上抄写贾杰敏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