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纠正:百分之五十五了。
江画:什么时候又涨了?
系统:刚才。
江画被噎了一肚子闷气,也不再追问了,既然越歌说他不喜欢学习,他当天的补课就如越歌的愿,全程不是走神就是捣乱,把越歌逼出了没辙的表情才罢休。
苏闻和乔修远是周四晚上的飞机,要找一个小混混很不容易,直到周三还没能查出确切的结果。
令乔修远倍感意外的是,周三早上,他收到了越歌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约他中午时继续上次没聊完的内容。
收到短信时,乔修远正在吃早餐,他整整呆怔了半分钟,才收起手机,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上楼。
两人约在学校附近一家毕竟清静的咖啡店,乔修远到的很早,越歌午休时才赶来。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风铃响动,越歌穿着米白色的棉服,从室外走进室内时,鼻息都是泛白的水蒸汽。
天气很冷,他的鼻尖被冻得有点泛红,落座时带过一阵冰凉的风,隐约夹杂着冷却的清香。
乔修远看着他,表情有些怔忪。
重新缩回泥土里的种子在寒冷的冬季生根发芽,像藤蔓一样疯长。
你想找我聊什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说这句话时,一向倨傲的天之骄子心里涌出了些微不可查的希冀。
然而,他表面不显,越歌也不会深挖,他甚至连外套都没脱,摆明了不会呆很久。
上次你说完了么?越歌睨了眼氲着热气的咖啡杯,道了句谢。
乔修远一时失声,他的大脑记忆极佳,偏偏突然想不起当时要说什么。
越歌耐心等了一会儿,体贴地笑了笑,恰到好处地打断刚冒头的尴尬。
那就聊些别的。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在乔修远紧盯的视线里,舔过沾上咖啡的红唇,偏了偏头,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乔修远喉结滚了一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眉宇间隐约闪过一抹懊恼。
他收回视线,竭力端着冷淡的表情,表情有所遮掩,回答的却很坦然。
有一次,你抱着两本书在走廊里发呆,我下楼时看到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乔修远搅动着被子里的咖啡,褐色的液体上旋转着一圈又一圈的水波,勾起了他当年的回忆。
确实没什么然后,越歌当时怀抱书本,垂眸望着操场发呆,走廊空无一人,清晨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脸上、浓密的睫毛上,那副画面静谧又美好,看得他失了神。
与其说他喜欢越歌,不如说他生活太过乏味无趣,才对那瞬间的美好产生了兴趣,孤寂的灵魂本能想留住它。
这份感情很复杂,乔修远的视线再次望向越歌,眼神也很复杂。
越歌似乎在努力回忆,半晌后,才恍然大悟般眨了眨眼,眼底却没有听到告白的涟漪。
我想起来了。他说:当时我好像在看江画。
看江画?
嗯。越歌回答的和他之前一样坦然:我当时在想,他过些年会长成什么样子。
说完,他朝乔修远笑笑:我很喜欢他的长相,每一个五官都很合心意。
...
刚氤氲而出的一点暧昧瞬间消逝,乔修远想起江画,就想到他前天回嘴气自己的样儿,着实没办法感同身受。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冷下脸说,根本不想听越歌对江画的心路历程。
越歌笑容更深,目光淡淡瞥向他搭在桌上的手指,说:是没什么关系,我们走吧。
乔修远挺得直直的脊背僵了僵,没想到他这就要走。
他不自觉拧起眉,有一种与其说越歌是想和他聊天,不如说只是想约他出来见一面的感觉。
得知自己喜欢他的原因后,越歌既没生出半点波澜,也没有好奇心被满足后的释然,而这个话题,似乎开始的就很敷衍。
咖啡店的大门是玻璃制造的,在弹簧压力的作用下,推开要费些力道。
临出门前,越歌突然问:乔修远,你开车了么?
乔修远刚出门,越歌叫他,他不自觉停顿了一下。
开了。
说话时,他单手还扶着门框,越歌就在他身后,这时本应代替他拉住沉重的大门,然后跟着走出来。
但他却没动。
店门在弹力的作用下飞速闭合,眼看着就要夹上乔修远的手指,然而就在这时,另一桌客人同时出门,走到越歌后方的男生想也没想变拉住了门。
越歌一顿,回头看了眼。
那男生对上他的脸,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艳,下一秒却像被慑住了般僵在原地。
乔修远这时已经放下了手,停步问:怎么?
这里上主街要路过学校。越歌走出咖啡店,神色自若:你能送我到门口么?
乔修远复杂看了他一眼,迟疑半晌,终究答应了,话音里带着些自嘲,自嘲自己竟然到这种地步还放不下。
上车吧。他解锁轿车,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后方传来女生对男生的询问,越歌这次没有回头,径直走近黑色轿车,钻进去后,他一只脚无意般半搭着车边没有完全收回,乔修远本来要帮他关上车门的,看见这一幕,关门的动作停在了中途。
就在这时,越歌扯过安全带,低头寻找起锁扣,尴尬道:穿得太多了,还有些不好找。
闻言,乔修远倾身,下意识扶着门边望去,谁知转瞬便听到声脆响,越歌一边说着好了,一边缩脚扯回车门。
他动作太快,力道又太大,乔修远根本来不及收回手,指节被狠狠夹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额头倏地冒出大片冷汗,冷峻的一张脸疼得没了血色,五官都在微微抽动扭曲。
越歌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询问,看见乔修远已然红肿的手指,一脸的自责懊悔。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我送你去医院吧!
越歌当时背着身,确实看不到他的动作,即便是他突然关车门,乔修远也清楚这怪不到他头上,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他冷汗津津,犹豫了一下,正想点头,却听越歌无措地说:可我下午还有场考试。
乔修远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微微发抖的手,强撑淡定:小事,你不用管我。
越歌没有逞强,忧心忡忡地嘱托:你这样不能开车了,联系一下司机来接你吧。
嗯。
那我先走了,马上要上课了。越歌抬起乔修远的手臂看了看,表情更忧虑了几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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