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导丧心病狂作者:花间离火
第15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红色的地毯被铺展在地,上面熏着安神的香料,细碎的金色花瓣被洒在其上,两旁的列兵严阵以待,所有人都准备妥当,片刻后只见一银色飞船缓缓落下,一人从中踏了出来,他的身形十分矫健,代表身份的礼服洁白的不沾一丝污点。
跨步向前,他身后一人抬手好似打算勾住他的指尖,然而被他狠狠的拒绝,将步伐调大,两人拉开距离,严华淼见到幕,神情越发警惕,本以为调查有夸大的成分,然而现在看来似乎所言不虚,封莫云确实和他目前的向导十分生疏。
随着他一步步的临近,严华淼宛若一张弓被慢慢拉满,他锋利的箭尖直指走来的封莫云,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消失,指尖触碰在一起,“欢迎来到帝国。”严华淼话语言不由衷,而另一边的封莫云对此却毫不在意。
他知晓这人对自己厌恶的原因,但却不打算做出任何的解释,因为面前这人所思所想,一点错都没有,自己来这的目的确实是带走血辰,所以注定要和他撕破脸皮,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道幽芒。
按照帝国的礼仪,两人在握手后需要行一个拥抱礼,于是两人贴在一起,严华淼对这礼仪无比的恶心,但却不得如此,而此时封莫云在严华淼耳边说到“我们之间的战斗从未分出胜负,不过在我看来这次你似乎必败无疑,所以我劝你最好放弃,免得失了从容,礼节。”
严华淼听到这话神情一冷,他没想到封莫云的宣战会如此迅速,但也很快也反应过来“作战讲究先机,而您好似已经失去了机会。”对这话封莫云不以为意,只是抬起头道“曾经是命运使你们相遇,现在命运也将使你们分离,而我不过是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听到这话严华淼攥紧拳头,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将这人一把推开,自己的话对于他不痛不痒,然而他的话对自己却是重击,那百分之三的匹配点让严华淼痛苦不堪,然而正当此时严华淼突然察觉人群中熟悉的视线。
这视线让他如此不安,他抬眼追溯而去,却见血辰正站在人群中间,血辰静默的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迸jian着火苗,这是哪个混蛋抱着我的老婆没完没了,还在耳边切切私语,露出这样放荡不羁的笑容。
血辰此时想要弄死他的心都有了,然而封莫云却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抬起头对血辰微微挑起嘴角,于是血辰越发火大,只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此时他看向严华淼的神情颇为怨念,你让我乖乖的呆在家里,结果就是抽空出来和这人鬼混,这算怎么回事,还有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拱我家的白菜。
就这样三个人三种心思,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个巨大的乌龙即将出现,而这三个人将会一同被卷入其中,不,或许不单单是三人,因为在不远处还有一人正恶狠狠的看着血辰,那就是文音,封莫云带来的向导。
☆、临终遗言
血辰转头离开场地,他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下来,低下头血辰十分不安,他对严华淼有着足够的信任,然而于自己却缺乏自信,与严华淼的关系,是他至尽为止建立最稳定最长久的关系,这关系并不出自自己的维护,而是出自严华淼的奉献。
对这点血辰十分清楚,所以当外敌入侵时,他对自己是否有能力战胜这一切并不知晓,想到这里血辰伸手cha·进裤兜,本想寻一支香烟,然而却只掏出了一铁质的打火机,上面写着一句话,抽烟有害身体健康,戒除烟瘾从我做起。
“扫兴。”血辰将打火机摁了下去,跳动的火苗随即出现在自己面前,盯着这明艳的光亮,逐渐陷入沉思,他不知道在严华淼面前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晓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家伙,他是何种态度,这一切是自己多想还是别的什么。
火苗跳动着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整个空间只见打火机的被一次次的摁动发出声响,血辰揉弄起自己火红的发丝,用力甩动头部只觉得心烦意乱,有心将一切抛在脑后,睁眼却发现无论如何躲避,事情就发生在眼前。
放松手指,火苗熄灭血辰用手包裹住头部,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管严华淼对那人是什么态度,血辰意识到自己必须分外小心,唯有如此才能维护住自己和严华淼的关系,竟然如此不如先从打探情报开始,自己必须要弄明白这货到是什么个来头。
想到这里血辰转身准备前往中央军部,他注意到当时那幕,布科并不在严华淼身边,竟然如此想来在局部应能找到他的身影,也许询问他能知道些这人的来历,说做就做,血辰转头看了眼身后,就在刚刚他踏着那条道路来到这里,而在这道路的另一端是自家老婆,和那不知道哪来的小鬼。
血辰咬牙,暗暗许下承诺,此仇不报非君子,自己一定要给那个该死的小子点颜色看看,自家的白菜只有自己能拱,其余人等通通靠边,下定决心血辰向前起身前往中央军部,寻找布科了解情况。
拨通通讯布科那边畏畏缩缩,“那个,我现在不在中央军部,我现在正在十七军上级三十二师。”布科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同伴,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他可不想在今天遇到血辰,更不想回答血辰想要问的任何问题。
要知道站在那边可是自家老大,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背离的,布科决心将一切隐瞒到底,绝不给封莫云和血辰只见相互了解的机会,他认定血辰此时打探封莫云是受到匹配度的印象,然而事实却是血辰正准备调查对付自己的‘情敌’,某些事情由于血辰的推动在往奇怪的道路发展。
“三十二师吗?可以,我正好在附近马上赶到,到时候见。”血辰抬手挂断通讯,而另一边的布科却泪流满面,自己不过是想要找借口逃过一劫,然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只得摆出一脸赴死的神情,转头看向一边的枫岚。
见他这副德行,枫岚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人除了将事情弄得更糟,也没别的本事,“怎么发生了什么?”他开口问道,而另一边的布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三十二师是自己军队的直属上级,且一向为任家所控,他看自家队伍一向不友好,然而自己却将地点选在了那个鬼地方,早知道应该说一个更难进入,更加偏僻的地方。
然而此时后悔没有什么益处,布科只能硬着头皮上,他低下头小心的看着地面,目光有些虚无不定,枫岚见他这个样子,瞬间意识到这定做错了什么,否则不会如此姿态,心中如此想到枫岚只觉自己的眼皮跳的很快,心中暗暗祈祷同伴没有捅出太大的窟窿,最好自己还有能力填补。
“你干了什么?”枫岚克制住自己的语气,微笑的询问到,然而他这不笑还好,一笑只觉得气息更加危险,布科见状退后了几步,直到身后背靠墙角,才慢慢的偏头看向一遍的血辰,小声开口道“我和血辰说我在三十二师,所以······。”
布科很是委屈,然而枫岚只觉得视野猛地晃动,此刻他的深深明白一个猪队友的可怕,三十二师原本看队长就不顺眼,而此时让血辰撞进去岂不是自讨没趣,原本因封莫云的到来,严华淼和血辰之间便唯恐生了间隙,然而现在因为身旁这坑货,极有可能让血辰因自己家队长缘故,承受无端刁难。
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必须想办法趁事情还没发生时尽快阻拦,“布科,我们出发马上前往三十二师。”枫岚开口道,而一旁的布科对此有些傻眼,张大嘴开口道“不是吧,你为什么也要跟上来?”
枫岚听到这话转头赏了布科一个白眼“现在队长和缇娜都不在,我若不去,难道放任你一个人前往?”布科刚打算点头称是,然而却被枫岚一眼神喝退,他是真的不放心布科这货,毕竟从小到大这人一退离战场,智商也跟着下线,平日的他实在是迷糊的厉害。
看枫岚严厉的神色,布科缩了一下脖子,对这个小伙伴一直以来他都怕怕的,对于他此时的决定,布科更不敢多说一句,只能点头称是,就这样两人准备出发前往三十二师,希望能在血辰到来前阻止。
哪怕不能阻止,也至少提醒三十二师的中将不要做什么蠢事,血辰的脾气可不好惹,而且向来奉行睚眦必报,倘若三十二军中将一个不凑巧将他惹毛,相信下场一定会让人寒毛倒悚。
对于男人刁钻的态度,枫岚不想过多挑剔,他只希望在事情变糟之前,阻挡接下来的一切,“来这里干什么?”那侍卫开口挑眉偏头在通行申请上勾勾画画。
布科见这人的态度握紧双拳,而身旁的枫岚却不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于是开口道“军队日常结算,我来提交支出日志。”枫岚道,三十二师一直来对支出这方面多加苛刻,而自己对这军用支出的索要早已放弃,现在说出此事只不过是要一个借口罢了。
守卫听到这话笑了笑神情傲慢,抬头道“十七军还没有死心?”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布科见状有些不满本想开口争辩,然而枫岚却抢先一步开口道“有些事总得试一试,何况我并不认为这军费可以一直拖欠下去。”
听到这话男子只得一笑,转头将手中的通行证交给枫岚说“那就尽请十七军的各位试试,倘若真能要到什么那另当别论,若什么都得不到请尽早离去,毕竟这里不是十七军,发生了什么你们的队长可不会救你。”
说罢他将手中的通行证一弹,枫岚则用指尖夹住,低垂眼帘道了一声“谢了。”还未等话音落下便转头离去,他不愿在这里和这守卫多说一句,免得浪费口舌自讨没趣。
得到通行证的他们进入三十二军驻地,而随着大门的打开,两旁人的视线瞬间投s,he在他们身上,布科小心着前行,抬头悄声说道“这三十二师哪里是帝国的编队,这根本就是任家的私军。”
在这里他看竟看到许多任家子弟,虽然多数他们并不认识,然而他们统一佩戴着任家的族徽,军中条例对这现象本是明令禁止,然而在这里却成了默认的标识,由此可见这里几乎被任家占有,甚至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旁边的任家子弟对这两人指指点点,恶毒的话语让人只觉耳朵受到污染,此时无论他是任家的多少代旁支,都站出来煞有介事的对这二人指指点点,任家对严家的仇恨和厌恶,已然上升到两支军队间的对立。
也许在三十二军还有些许他族成员,然而面对大势如此,理智些的缄默不语,功利些的则趁机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们在人群中咒骂着,希望借此能够拉近与任家的距离,或通过这种方法得到上将的垂青和另眼相待。
正逢此时,一人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对于这人布科是认识的,他是任家家主的私生子,现在对外称任家家主的子侄,当时因为他的事任家闹得沸沸扬扬,由此他的不学无术,荒诞行径也为人知晓。他对着枫岚吹声口哨,随后拍起手道“诶,那边的向导到我们这边玩呀,那个小子有什么意思,瘦的跟个弱ji一样。”
布科听到这话眼神微冷,然而咬牙终究是忍了下来,至少在此时他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但不妨碍日后他给这小子算上一笔,只是倘若如此也就罢了,那人却不甘寂寞,口中的污言秽语指向枫岚,态度更显放肆无理。
布科双眼的怒火渐渐燃起,枫岚本想阻拦,示意他不要莽撞,然而布科却不打算继续忍耐,“你再说一遍。”布科道,然而那人似乎咬定自己的身份可以护他周全于是到“怎么我再说一遍怎么?”布科挑起眉道“不干什么,当你的临终遗言。”话音落下他一个箭步直袭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过渡章卡文了,昨天实在挤不出来了,所以拖到了今天早上。
☆、无需争辩
不久后血辰来到三十二师,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有些苦恼,军队到底不是什么老友会面闲扯的地方,想要随意进入并不容易,于是他来到门前对守卫试探的开口到“请问有看到一个金发的哨兵吗?”
那守卫抬起头斜了血辰一眼,随后直起身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十七军真是奇怪,今天怎么一个个的找上门,前面刚进去两个是要军费的,现在这又来一个,说吧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
话音刺耳的厉害,血辰微微的眯起双眼,但忍下了出手的想法,毕竟前一阵缇娜被派遣,那么和布科进去的只可能是枫岚,枫岚到底是一个向导,若真的打起来,布科尚能自卫,枫岚恐有危险。
正当血辰思索以什么由头进入时,一人慌张的从正门跑出,在守卫耳边嘀咕了一阵,那守卫眉头紧锁,片刻后抬头上下打量了血辰几眼,开口道“喂,你叫什么,是管事的吗?”
听到这话血辰意识到机会来了,顾不得这人糟糕的态度,回答道“我是血辰,严华淼的向导,若是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处理。”血辰抬头视线紧紧的锁定那人,他不知晓这个回答能否让这人放行。
此时他的心境有些乱,他对三十二师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单凭这守卫和出来这人的态度眼神,血辰便意识到这地方恐怕是龙潭虎x,ue,他们对十七军恐怕颇有成见,更糟的是现在不可和枫岚就在其中。
看着这十米开外的墙,感受到这两边的火力,他意识到此地恐怕不能硬闯,更难从内部冲出重围,除非他们放行,以三人之力硬抗必有折损,想到这里血辰决定谋而后动,避开正面冲突。
“严华淼的向导。”出来的那人看了血辰几眼,随后弓起身凑了上去说“确实听说过,严少将的口味还真是独特。”他凑得很近,目光在血辰脸上滑过,肆无忌惮且分外露·骨。
血辰握紧拳头,杀意从慢慢覆盖,眼中一道血光闪过,那人猛地向后退了十步不止,全身紧绷,然而宛若他的错觉,当他远离时,站在那里的似乎又只是一个平常的向导。
但这警告到底是有效,男人不再那样放肆,只是挥手对血辰道“跟上来,我可不会等你,要是你跑丢了发生了什么,可别怪我提前没有提醒。”说到这里,男人一个闪身窜入营地,而血辰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男人七拐八拐意图甩掉血辰,然而很可惜无论他怎么走,血辰仍然紧紧地咬在他身后,他就那样神情悠闲从一边穿到另一边,看不出半分的勉强,见这幕男人咬牙索性狠下心,一个加速身影消失在原地,他相信依仗哨兵出色的速度,怎么也能甩开,果不其然血辰的身影远离视线。
见到这一幕男人分外开心,转头冷哼一声,心想这人也不怎样这样就甩开了,不过也对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向导罢了,向导就应该老老实实呆着,进什么军队,岂不是自讨没趣。
更何况,这里不是十七军,这里是三十二师的地盘,到了别人家地盘还敢如此嚣张,就把他晾在那里,让那些小子也摆弄摆弄向导这个稀罕物,看他那么傲慢做作。
想到这里男人越发满意,缓缓的走到指挥总部,打算向上级复命,单膝跪地将所遇情形一说,那领头人瞬间炸了“混蛋,你再说一遍,你干了什么?”
他扬起头高声喊喝,他希望自家士兵不要犯下这种蠢事,虽然确实是有意刁难,但绝不能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要不然被惹毛了的严家恐怕会以命相搏,到那个时候任家也别想占什么便宜。
听到自家下属的回禀,男人更觉得脑袋大了一圈,他抬脚一个侧踢将那人踹倒在地,指着他厉声呵斥“滚,快给我回去找,那些混蛋要是对严华淼的向导做了什么,我第一个把你推出去顶罪,快滚去找。”
男人气血一阵上涌,抬头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他掐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希望这样能够给自己的大脑充点氧,而此时被踢了一脚跪倒在地的下属慌张的爬起,点头哈腰“我马上去,我上去。”说罢他宛若一只野狗,低着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去。
刚走到拐角,只见视线里出现一双明亮的皮靴,刚想抬头骂一声是哪个不长眼的玩应,抬眼却见一双赤炎般的红眸,血辰打了个哈欠,轻蔑的看向那人,眼中不以为意,其实他一直跟在这人身后,之所以没有显现身形,纯粹是觉得这你追我赶实属无趣,他可不愿和这人浪费生命。
一个大活人猛然出现在眼前,男人有些不太适应,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闪,抬眼看向血辰满是忌惮,而此时另一边的男人看向拐角这人还没动身,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于是上前喊道“混蛋,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滚去找,难道等事情闹大,让我给你擦屁股吗······。”
几步来到近前,抬手刚想挥下,却见角落里除了下属,还有一人,他斜靠在墙壁上一副看戏模样,领头人转头看了下属一眼,心中同样也十分惊异,哨兵因五感出众从常人中划分,而现在如此近的距离,他们对这人的存在竟没有任何察觉。
男人的惊异持续了许久,半晌后他才开口道“你是血辰,严华淼的向导对吧?”男人小心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青年,他能够感知到这人的危险,说来也是好,笑此时以哨兵身份为豪的两人,都对自己身为哨兵的能力产生质疑。
血辰听到这话抬起头道“我是,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人在那里?”他直起身居高临下,视线飘飞到远处,看着那建筑悠悠开口,男人此时看向地面,调整心绪片刻后才直起身,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你的人在我们这聚众斗殴,幸而即发现,他们现在正在总指挥部。”
听到他的回答,血辰只觉得想笑,布科和枫岚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没什么战力的向导医生,然后在别人的地盘聚众殴斗,这聚的是几个人什么众,这话说出口是当自己脑袋有问题吗?
虽然心中这样想,然而血辰对这个回答只是冷漠的笑了笑,抬起头说“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回去后会好好说道的。”听到如此回答,男人送了一口气,点了下头带着血辰进入指挥部。
脚下的路大概走了几刻钟,血辰的心思也在这时间内活络起来,对于布科和枫岚他是足够了解,相信若不是事出非常,遇到极端的挑衅,他们定不会在这里失了分寸,让他们如此行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忍无可忍。
竟然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血辰想到这里慢慢的握紧拳,他不会让自家伙伴白白受人污蔑,倘若解释不清,那么唯有换一个办法讲道理,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默默的挑起嘴角,心中有了办法,血辰自认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在他看来没了无故挨了巴掌不还手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走进了指挥室,草草扫过室内视线落在正位一人,那人看到血辰视线冷冷扫过,对于这个向导他也是知晓的,听闻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他的基因与众不同,这使得他本身虽是向导却战力依旧。
想到这里男人决定先发制人,抬手招呼下属将布科和枫岚带上来,随着几声呜咽,布科被捆绑着塞住嘴倒在旁边,血辰视线稍有转移,却见布科满脸血污,枫岚虽看上去好些,神情却分外低落。
布科不甘心就这样为人鱼r_ou_,拼尽全力挣扎起身,转头看向血辰希望他能相信,不是自己寻滋挑事,而是那些人欺人太甚。
血辰点头,以眼神安抚,对于自家伙伴他向来是相信的,只是现在空口无凭,对方想怎么说全凭一张嘴,而血辰也不愿意在这点上和他争论,因为这注定是白费力气。
坐在正前上将此时开口“今日他们路过演武场,在那里和我的士兵发生了口角,一言不合便大大出手,致使十几人受不同等级伤害,还有几个轻度骨折,我们也是费劲了力气才将他制服,对此我希望你能给个说法。”
布科听到这话在地上不甘心的呜咽着,血辰对此却只是低下头默默的挑起嘴角,心中对布科竖起大拇指,没有人能够对我们出手而不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是何时,何地都绝无可能。
然而心中虽这样想,血辰却不能如此说,只得低下头开口道“对于这点,我不想多说,只是我们的人也受到不小的伤害,所以希望您对此不要深究,此事一过,我一定告知严华淼,让他对下面的人多加约束。”
坐在正位上的上将听到这话神情很是满意,他们怎么可能深究,倘若真的将这事闹到军事法庭,自己也免不了被责问,不过对方这么说显然是相信了自己的措辞,最糟也是不得已做出妥协。
于是他开口道“当然都是为帝国尽力,我相信不会有第二次,不如这样等严华淼来道一个歉,这事也就结束如何。”那人想借这个机会让严华淼难堪,同时也告诉手下人,哪怕做错,有自己的庇护也无需畏惧严家的报复。
只是他想的清楚,血辰也不糊涂,他绝不会让自家人送上门来为人欺侮,于是血辰道“道歉自是可以,不过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伤者的情况,此事因我的人而起,请一定要让我们负起责任,允许我们将其带回医治,我们会派最好的医生照料他们,相信不日就能恢复。”
血辰低下头遮掩住眼中闪烁着光彩,而那边的上将对此却一无所知,他现在想着的只是怎么立威,并没有在意识到这话语中的危险,他开口道“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绝不宽恕
就这样上将对血辰的识相分外满意,挥手示意他下去,血辰见状视线落在一旁的守卫身上,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冤有头债有主,血辰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于是提议道“我们一共就两个人手,而且也受到不小伤害,而伤员众多,若想要全部带回,还希望您能给予助力。”
上将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开口道“确实不太方便,如果你需要指几个身强力壮的带走,这样也方便处理这些伤患。”其实战斗所造成的损伤并不严重,毕竟不过是布科两人与近百人对战,就算能力如何出众,终应了那句古话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何况这老虎还带着一只ru羊。
也正因如此男人并没有急于医治伤患,反而将他们的伤口留下来,以便借题发挥故意刁难,目的就是以此为证作为要挟,而血辰对这一点也有所预料,他偷眼看向偏间只见一人吊着绷带,鲜血满面弄得好是凄惨,不过这种伤骗一骗外行还好,血辰可没见他脸上有能造成如此出血量的伤痕,但虽是如此话却不便明说。
就这样血辰选了两人,带上布科和枫岚起身道别,上将眼神微眯目光狡黠,严家嚣张已久正好借此事打压,让他们知道这帝都的土地上,究竟是哪个家族说了算,也要让那些十七军的莽汉知晓,严华淼无力庇护他们,他所做的只是老实的屈从以谋得夹缝中的喘息,想到这男人挑起嘴角,而此时血辰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
布科和枫岚脚步有些沉重,“抱歉血辰,因为我们的缘故,让你忍受这种不明不白的刁难。”枫岚说,然而血辰却没有应答,只是走着脚下的路微微挑起眉说“两人一人一份检讨,关于聚众殴斗,措辞严禁,态度真挚,要表达出对行为的深刻反省。”
枫岚低头没有说话,但布科却开口道“这事不在我们,是那小子出言不逊,我们也没想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他有些不服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很快便被枫岚喝止。
“布科,不要让事情难办,这件事我们只能认栽,莫说军事法庭不会受理,就是受理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责问,更何况还有任家那私生子在。”事情处理不好会上升到两个家族。
“可是。”布科双眼通红握紧双拳,视线看向一边分外不甘,他实在是不愿就这样为人欺侮,但形势如此他不得不低头,气氛有些沉默,血辰却若有所思任家的私生子,不错,是一个有价值的人物。
片刻后他抬头道“检讨是提前的准备,而不是事后的反馈,这里是三十二师他想如何说全凭心意,但到了十七军怎么说也是我的意愿。”
这话一落两人从中嗅出了y谋的味道,枫岚抬起头稍微的看了血辰一眼“你的意思?”他对血辰心中打算不太明了,开口询问他下一步的计划,而血辰眼中闪过一道亮芒“我向来任性散漫,奉行以牙还牙,这就是为什么选那两人帮忙的带走伤员的原因。”
声音落下,血辰抬头看向旁边的布科,脸上带着笑意,却看得他一阵头皮发麻,“可是那些伤员好留住,但其余人若想扣下总要有一个说法。”布科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但血辰却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是啊。伤员好留住那些人难缠,不过也无所谓,不是伤员就让他们变成伤员,总是有办法的。”
想到那两人在基地大门的嘴脸,血辰瞳孔中散溢出可怕的光辉,布科咽了一口唾沫,而血辰却转头道“你我两人提前准备一份检讨,他若上来要人好有东西打发他,不过想来他若派人上门态度恶劣,一并留下便是。”
轻挑眉梢血辰的话语带着冷意,布科惊异道“你我?”血辰见他如此反问给了他一个白眼,“难道是你和枫岚?枫岚是医生不是战士,你难道认为他会出手对付那些哨兵。”布科听到这话用力的点了点头,神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枫岚对此则有些迟疑,开口道“虽然可以如此,但治疗他们也有大概的时间,倘若使用治疗仓不过几个小时,想要再拖延恐怕需要理由。”
见他如此说道血辰开始思量,片刻后道“记得门前的守卫说过,你们来此是索要军费?”布科和枫岚听到这话点头说“三十二师一直在克扣军饷,他们为任家所控听从任家家主的安排,希望以此逼迫十七军裁员。”
得到这答复血辰眉头舒展开来,“我们为什么要使用治疗仓,我们大可以保守治疗让他慢慢恢复,若问及原因,很简单就说十七军军费入不支出,虽然我们努力治疗但无奈我们很穷。”他若想将人带回,就先把三个月的军费支出补上,否则不要怪自己说有心无力。
听到这话布科显得很是兴奋,倒是枫岚似有顾虑,虽然这些人侮辱了自己让痛恨,用拳头给那些长点教训并不为过,但凡是总要讲求手段,这样做是否太不磊落,这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土匪劫道拦路绑票,实在谈不上光彩。
也许是察觉到枫岚的顾虑,血辰抬头道“与正人君子为敌自然举措光彩,但对于这种小人我想没必要讲究手段,毕竟对付无赖有对付无赖的办法,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怪不得别人,是他自己选的。”
想到那人歪曲事实的小人嘴脸,血辰眼神微眯,但愿他不会惹上自己否则绝不会像这次这样简单,听到他的话,枫岚若有所思,忆起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向血辰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去,可怜身后任家上将还沉浸在胜利的美梦中,而那任家的私生子,更是以为只是换一个地方作威作福,却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沦为‘绑匪’r_ou_·票的命运。
外面的光影投了进来,血辰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他是来调查那个情敌是什么来头的,想到这里开口道“严华淼今天接待的那人是谁,他现在人又在哪里。”这话让布科和枫岚心脏咯噔一下,他们并不知晓血辰对封莫云绝非好感而是敌意。
布科想到老大交给自己的任务,刚想说些什么转移血辰的注意,枫岚却站出来道“队长他现在应该回总部叙职了。”说完这句他伸手抓住布科,示意他不要乱说,这货说话有多不经大脑,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出的。
两人都以为血辰所说的他,是指封莫云,但却不知其实并非如此,比起那个讨厌的家伙,血辰更想要知道的是自家老婆去哪里了,有没有被那个臭流·氓缠上。
想到这里血辰越发后悔,自己当时应该留下的,不知道严华淼对自己就这样离去会不会生气,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自己,是他让自己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去的,所以自己才趁着他发现之前溜了出来。
此时他还不知晓自己的行踪已然被发现,就算严华淼没有发现,布科和枫岚也会将此事告知,以便严华淼能够警惕封莫云的靠近,揉了揉眉心血辰只觉得脑壳疼,他对处理这种事件没有任何经验,心中充斥着烦躁不安。
“好,我们先去找严华淼,然后其余的回去再说。”见血辰不再询问封莫云的事,两人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祈祷血辰不要再继续靠近,那人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
三人前往军部总部,一路上都显得忧心忡忡,只是三人所忧各有不同,片刻后三人来到军部,远远地只见一男子身着白色礼服,一头墨色的发丝在空气中飘荡,身后的黑豹则慵懒的趴在地上。
见到这人,枫岚和布科觉察到不好,转向血辰却见他看着那人分外‘专注’,血辰双眼瞪大,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不知道这货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他在这里一定是因为自家哨兵在。
“我们下车。”血辰开口道,布科则急忙说“别,我们走后门吧,那里更近。”布科试图避免两人的见面,然而血辰却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站在地面上,他的发丝飞扬着,转头看向那边的封莫云,瞳孔微阖,片刻后掩盖住内心所有情绪。
抬脚踏入军部大楼,他决心对着人不再理会,而远处一老者对身旁的人开口道“你说的事,我准了,派人盯住他,虽然是他独一无二的向导,但一切以帝国的利益为先,有太多人的安全需要我们守护,如果看到不对,你可以采取手段。”
旁边墨绿色发丝的一人点头,随后身形消失在原地,而此时老者身旁的另一人道“大人,您难道不相信严华淼的吗,他对帝国一向忠诚,他说这个向导并没有查看过他的记忆,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免得被发现伤了和气。”
那被称为上将的老者轻咳了一声道“爱情有的时候伴随着谎言,而帝国的安全绝不允许出半分差错,我不能将一切赌在这上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且自己选择这么做,何尝不是对严华淼的一种保护,毕竟他在这条路上还要走很远很远,自己绝不能让他因为这一个向导而断送前程,所以哪怕这个向导再特别,也绝不宽恕绝不放过。
☆、做什么?
立于楼阁之上冷风微袭,四皇子挑起嘴角,视线投到远方,身后一人俯下身子禀告道“主上,按照计划一切都在进行,只是从感觉上来看血辰似乎对封莫云并不感兴趣,我们是否要采取些手段以加速我们的计划。”
四皇子看着外面的残阳缓缓道“不用,他们的匹配度有八十八,命运注定他们相互吸引,我们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还有就是给他们创造更多见面了解的机会,毕竟血辰对未知还是警惕的。”他对封莫云很有信心,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使血辰倒向自己这边,那时他便可以借助血辰,了解军部外围防线的布置。
“我明白了主上,不过还有一事需要注意,军部的人准备出手了我们要不要阻拦。”男人说到这里话语有些沉重,血辰的存在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如果军部出手强行将这一环斩断,那无疑将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话语流入四皇子耳中,然而他只是转头看了下属一眼,挥手示意他无需多虑,下属见状也不多问,只是单膝跪地致礼离去,看着四周空无一人他说道“军部的出手并不奇怪,但血辰可不会束手待毙,而他们之间的争斗只会导致一个结果,那便是促使血辰走向自己。”
风雨将至,皇宫内,一片风云,此时的五皇子也抬头看向天边,剧烈的咳嗽着,“殿下,春季将至气温浮动请您注意身体。”管家低头说道,而五皇子则转头看了对方一眼,“不过是春寒而已,我还经受的起,就是那四哥那边好像不大太平,他对那个向导总是报着很大的兴趣,派人盯紧那边如果必要铲除那个向导。”
他不知也不愿探知四哥因何对那向导格外上心,反正它的种种行为已告知自己,血辰于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既然如此也就意味着失去这人会巨大的麻烦,到这里已足够成为他动手的理由。
五皇子说道这里脸上带着y涔的笑意,而身后的众人包括管家都觉一阵发寒,自从五皇子被立为太子后,他几乎变了一个人,那立于花海描绘美好的少年开始醉心权数,从他身上已难看到过去的身影。
管家不知道自己如此做是否错了,但却明白有些事一旦发生便不可挽回,无论他是否愿意五皇子已回不到从前,竟然如此恐怕只能顺应自然,未来会变成什么只得听天由命,见状管家只得低头道一声是便缓缓退下。
远处的血辰进入严华淼的书房,按照往常他很少踏足那里,不过由于封莫云给他威胁感过于强烈,他决心在其中找到些蛛丝马迹,以便制定应对之策,血辰小心的翻找资料,却被一本花花绿绿的书籍所吸引,将其抽出一物借着这力道掉落。
血辰弯下腰将其拾起,猛然间被其中的照片所吸引,那相片中人物正是封莫云,见状血辰抬眼看向大门,见四下无人才将其展开,里面附带着一张草纸正是严华淼的笔迹,上面记载种种事无巨细,细小琐碎到令人发指,包括封莫云洗澡频率,用哪种香水,对什么味道喜欢,对什么味道厌恶,对什么东西有着特殊的情愫。
除了这些信息还有很多勾勾画画,以及一些未连缀成语言的文字,随着这份清单慢慢到底,血辰的心变的越发冰冷,他一遍又一遍的开导自己,严华淼之所以对封莫云进行如此详尽的调查,只是出自对联邦的警惕,然而尽管找出这样理由,却很难说服自己,毕竟洗澡频率和偏好,很难说能带来什么威胁。
血辰没有将话说死,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丝希望,心乱成一团,此时的他并未意识到压低的脚步声,又或许对这气息的主人过于熟悉,使得他疏忽了防范,等到血辰意识到什么时,严华淼已然开门走了进来。
此时的血辰尚未来的及细看那份关于封莫云的文件,他只是草草的得知这人的名字,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讯息,而早已察觉到书房有人的严华淼,也没想到血辰会翻看书房的档案,更没想到他会找出关于封莫云的信息介绍,和自己为对付封莫云制定的计划草图。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心中都越发不安,血辰有些绷不住先行开口道“我看这里的门开着,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种有意思的书籍。”拿起手中那花花绿绿的书,血辰尴尬的笑着。
血辰虽笑着严华淼却笑不出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血辰片刻后转过头沉默良久,片刻后终是抑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道“你觉得封莫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对他的调查很详细,这究竟是出自军部的要求,还是你本人对他感到好奇。
后一句血辰未敢开口,他害怕得到明确的回答,毕竟从这调查中许多事显而易见,此时若是追问寻求答案,便是将窗户纸彻底捅破,再没回旋的余地,血辰第一次如此逃避。
对于他的话,严华淼沉默很久,如果可以他想在血辰面前,大骂封莫云是个混蛋,然而良好的修养使得他不能如此开口,于是只得实事求是,毕竟联邦和帝国这次联盟势必被大肆宣扬,有些事恐怕没有办法隐瞒。
“他是联邦最年轻的少将,出身平民仅凭一己之力挤入军部,大小战役经历数场,鲜少失败。”这评价十分可观,既不夸张可不贬低,他只是静默的说着,正如同血辰也只是安静地听着。
两人直到许久才恢复过来,血辰低下头视线落在那本花花绿绿的书上,看到上面的标题慢慢的将其拿起,随后开口道“是吗?原来他是很出色的一个人。”血辰摸着头,强行装作不以为意,然而心头的苦涩却没办法轻易消除,只得带着那东西默默离去。
走到门口血辰转头对身后的严华淼道“书房的门最好还是锁上吧,毕竟这家里除了你还有一人。”站在那里逆着光,血辰的神情有些脆弱,严华淼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家中除了自己只有血辰一人,他点出这话岂不是说自己应对他有所防备。
严华淼本想解释,然而又一想身后那写满封莫云信息的档案,只觉得确实有什么需要隐瞒,于是闭上眼点了点头,血辰见状发丝垂落,身影带着哀伤,而这哀伤的原因却不为任何人知晓,哪怕那人是站在他身后的,一直和他来互为后盾的严华淼。
看着血辰离去的背影,严华淼陷入久久的沉思,拿起那关于封莫云的资料,心中祈祷血辰并没有看到最后,更没有注意到上面自己和封莫云的匹配度,此时他瘫坐在椅子前只觉得前路一片渺茫,抬手将自己的计划草案拿起,注意到上面的一串字符,那是封莫云的通讯号。
夜幕降临,血辰仍旧沉浸在今日书房的对话中,指间一支香烟被他随意摆弄着,微微合紧双眼,晚风拂面,猛然间他眉头皱紧,双眼睁开投向远处,视线久做停留,在空气中他感觉到了严华淼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