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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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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绣一会儿便来了,起先听公公说许从安与许纯瑗在御书房里候着,她一路思索过来,却是想不通所为何事,竟还叫自己过去。安安分分行了礼,皇上倒是直接,“容儿,父皇在你刚出世的时候便给你订了亲,你该是有所耳闻,如今你二人也已长大成人,这亲事便要着手办了,只不过这亲事到底算不算数,便要你自己做主了。”

李容绣一脸疑惑,这是梦境?“儿臣与纯瑗?”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许从安听了忍不住激动,总算有个反应跟自己一样的了。

“是啊,朕听纯瑗说,你二人早已私定终生,可有此事?”皇上的话音刚落,李容绣便转过头去看许纯瑗,只见许纯瑗低着头,耳根子都红透了,不敢抬头看自己,心下了然,却是上前一步跪了下来,“确有此事,请父皇成全。”

许纯瑗此刻才有些后怕,赶紧走上前与李容绣并肩跪下,“皇上,一切错在民女,您要罚便罚我一人吧。”

“朕何时说了要责罚你们了,你们父女好生奇怪,既然你二人都有意,那便起身谈一谈这亲事吧。”许从安听了只想说,是皇上你好生奇怪才是!

李容绣这一下便明白了皇上存着什么心思,便扶着许纯瑗一起站了起来,又走到皇上身边,“儿臣的亲事,由父皇做主。”

“哈哈哈,说得真是好听,若我把你许配给了别人,你别是要跟纯瑗私奔去。”皇上也是有些好奇,李容绣这性子,竟会这般肆意妄为,还真是自己的孩子。李容绣自然知晓父皇是在调笑自己与许纯瑗私相授受,难得露出女儿家的羞涩,“父皇——”又抬眼瞪了一眼许纯瑗。

四人聊了聊亲事,说是商量,基本就是皇上吩咐,许从安听着,这亲事竟是就这般定下了。

还不待许从安两人出宫,皇上赐婚的旨意已经挂了出来,当下百姓们便炸了锅。而有官位在身的,并不是他们不知情,而是他们不敢做出什么动静,生怕皇上和许家误会了去。

紧接而来的,是第二道旨意,从即日起,便准许女子入朝为官了,今年的科举便男子女子一起选拔。这下,京城上下也没心思谈论女驸马的事了,都被这女子为官的旨意吸引了去,这旨意传得快,一连几道圣旨快马加鞭送到了各州。

第11章二姐定亲

许从安领着许纯瑗往回走,依旧不肯相信许纯瑗竟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纯瑗,你老实与我说,是不是有人教你这样做的?”

许纯瑗以为她说的是与公主相恋的事,“两情相悦的事,别人怎能教的会。你和娘亲不也是这样吗?”许从安听许纯瑗这一说,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自己是女子的事大家都知道?只听许纯瑗继续往下说,“是娘亲与纯玥说,真的喜欢对方就不要怕困难,还说她与您也是存在着困难的。”

“纯玥?你娘怎么会与纯玥说这些?”许从安想着这府上竟是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爹可能还不知道,纯玥和二舅舅家的原含纠结不清。”许纯瑗自己的事办妥了,人就轻松了很多,竟是会与许从安聊起天来。

“什么叫纠结不清?”许从安一听这个词头就大了,再听是骆南城家的小女儿,只觉得自己这条命吊在嗓子眼,任人取舍还不能有半点怨言。

“就是她们自己并不太懂情感的事,可纠缠在一起,却是比我与容儿还要头痛的。她这几日甚是痛苦,娘亲见了便找她谈话,开导一番,还拉着我一道,我倒是不知纯玥有没有听进去,我却是听进去了。”

许从安只觉着自己命不久矣,头痛得不行,索性就不去想了,随口问道,“你娘说我与她有什么困难?”谁料许纯瑗涨红了脸,半晌才开口道,“娘说,娘说爹不举。”恰好落了轿,许从安气得直接下了轿子就往院子里冲,一边走一边喊,“骆南晴你给我出来!”

骆南晴正拿着剑舞得开心,被许从安一嗓子打断,很不开心,“你瞎喊什么!”

“我瞎喊?你跟孩子们都瞎说些什么呢!”许从安不好在院子里与骆南晴说,一把拉住骆南晴的手,就往房间里走,“你看看你都怎么教的孩子,还说我不举?你还真好意思说。”

“我当时不是说顺嘴了么,说跟你也是多么不易,孩子们都听着我们天作之合的故事,哪儿听过我们的难事,硬要问,我总不好说你们的爹是个女的,只能随便说了。”骆南晴听了许从安兴师问罪的原因,便放下了心,幸好她还没查出来那本医书孤本是自己弄坏的。

“那你就不能说我们性格不合,文武不合,家世有冲突?偏偏说我不举?”许从安还是很介意这一点的,她想着自己平日里那么劳心劳力地伺候骆南晴,到头来却是一个“不举”,实在难以甘心。骆南晴伸手抱住许从安的脖子,撒着娇的时候鼻音特别重,“哎呀,这种事我们自己知道实情就行了嘛,你又何必管别人怎么看。我又没你那么聪明,一下子能编出一个故事来,反正他们也不会到处瞎说,你就别生气了。”

“算了算了。”许从安就是拿骆南晴没办法,一有什么事,骆南晴撒撒娇便好了,严重些便掉两滴泪,许从安保准百依百顺。

“你与纯瑗这一大早的进宫做什么?”许从安便将事情说了一遍给骆南晴听,骆南晴略一思索,便有些不信,“这事你说是纯玥干的,我倒是相信,纯瑗怎么可能,只怕是她找的借口逼你带她面圣去。”被骆南晴这一说,许从安总算想通了,“我也是如此想的,哎,不管她了,不论怎么说,她的亲事已经是定了,现在倒是去看看纯玥怎么回事,怎么和二哥家的原含混在一处了,她们不是一直不和么?”

“不是冤家不碰头嘛!两人都是打小练武的,自然是争强好胜一些,这么多年争下来,许是有些感情吧,待会儿你好好问,别一生气就打她。”骆南晴知道许从安定是早就吩咐下人去叫许纯玥回府了,便提前嘱咐一句。

“都是你把她宠坏的。”许从安一想到许纯玥的性子与骆南晴那臭脾气一模一样就很生气,这四个孩子就她这一个独树一帜,性格像极了骆南晴,闹腾的很,也偏偏骆南晴宠得很。

“她哪里不好了,每次还不是乖乖听你的话,要不是敬你,你打她她一跑你抓都抓不住,丢死个人。”“行行行,我好好问。”

可惜,许纯玥实在不给她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许从安开门见山,问她与骆原含的事,谁知她竟是不承认,说与她没有什么事,只是这几日打不过不开心罢了,是娘和姐姐误会了。许从安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便好,我还担心你会与她私定终生呢。”

谁料,许纯玥却是没有回应,只斜着眼看着地,好似不知怎么说话。许从安了解得很,她这模样准是有点什么,心下便有些担心,“你没和她做什么越矩的事吧?”许纯玥神色躲闪,并不回答许从安的话,许从安气得就要去找棍子,却是被骆南晴拦了下来,许从安又拉着许纯玥往外走,“走,去你二舅家提亲去。”

“我又不喜欢她,我为什么要去提亲?”许纯玥开口更是让许从安生气,“你不喜欢她,你和她做那么亲密的事为什么?”

“我们就觉着好玩而已。”“你最好不要跟你二舅说这句话,不然我们俩今天都要把命交待在那儿。”“那我不去了!你不说他们又不知道。”“你这小兔崽子,谁教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想担责任吗?”“我不喜欢她。”“那我们去认错,去讨个责罚。”“二舅会打死我的。”“你现在知道怕了?你放心好了,你爹陪着你一起死。”“那我娶她好了。”

“你这说的轻巧,原含会答应你吗?人家指不定宁愿跟你一起浸猪笼都不想和你成亲。”“怎么可能!”许纯玥听了很不服气,竟是不再想逃,反倒拉着许从安往将军府跑,“我今儿还就要把这亲事给求了下来。”

许纯玥三人到骆南城府上的时候,骆南城才听闻圣上的第一道圣旨,还想着什么时候去许府道喜。要说还是托纯瑗的福,她的亲事一道圣旨举国皆知,众人议论纷纷,却也不敢指三道四,只道皇家的事果真是说不清,有这事在前,许纯玥去提亲才没叫骆南城打死。

骆南城听许纯玥说她与骆原含已经私定终身,火冒三丈,若不是骆南晴在一边看着,他定是要拿来军棍好好伺候她一番,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只能答应这门亲事。

还是骆南晴看出了他气得不行,主动拿来了棍子,叫骆南城出出气。许纯玥哪儿敢在将军府造次,十分乖巧就跪在跟前。骆南城上前打了几棍,算是出了气,也知晓再打下去,自己的宝贝妹妹可要不高兴了,也就收了手。

他让许从安骆南晴坐着,又出门叫来个丫头,去问问骆原含的意思,过了一会儿,那丫头回来同管家说了骆原含的意思,管家又走到骆南城的边上,偷偷将骆原含的意思转达给了骆南城,骆南城这才放心确定下了两人的亲事。

这骆南城还与骆兴邦有同一个毛病,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亲事了,硬要再给许纯玥出道难题,叫她女扮男装去武科考试试,若能得个中个举,那亲事便是成了。

“二哥不必担心,圣上早上发了两道圣旨,后一道便是准许女子科考入朝,既然原含与纯玥的事定下了,我们定是要督促纯玥去闯点名堂出来,才好养活自家人不是。”许从安到如今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两个女儿还真不叫人省心。

骆南城见许家态度诚恳,又想到南晴自打进了许家门,也没有吃过亏,让原含过去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去探亲倒是可以一举两得了,便又对这亲事满意起来。

再看乖乖跪在跟前的纯玥,虽说在许家是个混世小魔王,可在他骆家,向来安分听话得很,原含的本事他知道,自然不会在纯玥那儿吃亏的。他还道怎么好端端的,原含要让自己去退了亲,原含只说定亲那小子行事不端,原来是与纯玥厮混到了一处,既然自家女儿喜欢,自己何必做这个坏人,人家圣上都乐意把女儿嫁给许家大小姐,自己总不能老顽固。

骆原含在房间里可高兴坏了。实际上,就圣上赐婚的圣旨一下,她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既然公主都能招女驸马,那自己嫁个女郎君应该也没什么。纵然她知晓许纯玥如今心里并没有她,可她心里也没别人,自己也不算坏人姻缘,先下手为强,先成亲再说。

她知晓,只要她将两人私相授受的事告诉两家的大人,两人的亲事定是板上钉钉的。只是,她贸贸然去说,被许纯玥知晓了,难免会被许纯玥记恨,那不是她的初衷。还在她想法子如何不动声色将这事透露出去的时候,就听丫头来传报,说许家带着许纯玥来提亲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也没听许纯玥平日里提起她家哪个哥哥,难不成早就存了心思,要嫁给她哪个哥哥?可她左右一想,她的哥哥们都有了嫂嫂,许家怎会让许纯玥当小,还不等她猜出什么来,又有丫头跑过来道:“小姐小姐,老爷让我来问问你,许家二小姐向你提亲,可是愿意?”

骆原含听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意传来才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做梦,且不去细究哪位恩人将事情告诉了她姑姑姑丈,反正许纯玥如今是在自家等着自己点头了,她连连点头:“你去回爹,我愿意的。”

那丫头才跑出去,骆原含连忙回屋找出一瓶伤药,想着待会儿晚些给许纯玥送去。她猜想,许纯玥定是躲不了几棍打的。

第12章生猛表姐妹

许纯玥回到自己屋子还有些恍惚,怎么莫名其妙就订了亲呢。不过想想爹说的话的确有道理,自己和骆原含成日厮混在一处,若是自己不娶了她也的确太不负责任了一些,这可不是一次两次的意外了。只不过,她也不知骆原含愿不愿意嫁给自己,她倒是没什么所谓,甚至有些巴不得和骆原含成亲。

一来,她与骆原含自小一块长大,要是自己嫁给一个不太认识的人,那自然是与骆原含成亲好一些。二来,这段时日和骆原含也算尝了情爱滋味,若是两人成了亲,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她还在想着要不要去问问骆原含的想法的时候,骆原含径直走了进来,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许纯玥一脸受惊的模样。

“难不成你还金屋藏娇,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骆原含就是故意这般闯进来的,若是真被她撞见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下就能叫许纯玥没有好果子吃。

许纯玥听了,只觉得有些好笑:“你说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

骆原含却没有接话,只把手上的药瓶往桌上一放:“要我帮你擦吗?”

许纯玥立马一只手扶上了tu,n部,另一只手又立马拿过药瓶,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擦。”她受的伤实际在背上比较多,tu,n部也挨了几棍,但也吃得消。

骆原含见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许纯玥听了,立马站起了身:“你瞎说什么呢,我们都还没成亲呢!什么老夫老妻。”她自然是知晓骆原含的意思,在某种意义上说,她们的确算得上老夫老妻,只不过她二舅只以为她们在一起就这般了,若是被她二舅知晓她们实际上做了什么,那自己不断条腿怎么回得到许府。

骆原含见她这一副害怕的模样,笑得更是开心:“你就这么怕我爹?”许纯玥听了,翻了个白眼:“你爹真的很可怕啊。”

“那你还敢和我做那些事。”骆原含倒是有些好奇,这许纯玥脑子里到底想什么了,明明这么害怕。

“还不是你威胁我!”许纯玥想到这个就来气,怎么自己到哪里都被欺负。

“我只威胁了你一次,后面的,我可没有威胁你。”骆原含一副要赖账的样子,许纯玥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只能暗自感叹色字头上一把刀:“哼!”

骆原含显然没有玩够,俯下身子在许纯玥的耳边轻声道:“今天晚上我留下?”

许纯玥立马便忘了自己那一身的伤,只是理智没有彻底消失,还有些犹豫:“这不好吧,我们过段时间成亲了,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离成亲还有一段日子呢,你不想吗?”骆原含拿手指轻轻刮了刮许纯玥的脸,又留在许纯玥的下巴处游来游去。

许纯玥顿时心猿意马:“想。”

骆原含顿时笑出了声,呼吸喷在许纯玥的脸上,直挠得她心痒,骆原含点了点许纯玥的鼻头,道:“还好你不是书生,不然上京赶考路上早被姑娘迷了去。”

许纯玥还真的偏着脑袋想了想,一脸认真道:“我好像对别的姑娘没什么兴趣。”骆原含听了自然高兴,在许纯玥的耳根处亲了一口:“赏你的。”

许纯玥还在傻笑着,骆原含便已经走了。许纯玥也根本来不及去细想成亲的事,虽然她与骆原含偶尔会提及甚至说笑,却是嘴上说说罢了,没一会儿便又与往日一般厮混在一处,根本没有意识到与之前有何不同。

她唯一感受到的不同,便是见到骆原含的次数变少了,她也无暇细究,每日被骆南晴拉着习武,生怕她科考那日丢人现眼。许纯玥练得也算认真,因为她听闻骆原含的四哥也参加了今年的科考,她想着,骆原含都这般难对付,也不知道她四哥又是如何可怕,自己不抓紧些,以后在骆家还怎么抬起头来见人。

直到快科考,她才想到,她已经月余不曾见过骆原含了,难不成骆原含并不想与自己成亲?她倒是放宽了心,反正骆原含的武艺比自己高超,若真不想嫁给自己,大可在科考的时候将自己打败,让自己娶不了人。

没曾想,科考那日根本没见到骆原含的影子,几日比试下来,她过关斩将总算到了比武这项。她轻松获胜了几局,便有些怀疑是否有人去动了手脚,怎会如此容易?

待她与骆原含的四哥站在一处时,她总算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骆原含的四哥果然不是好惹的,似乎也是对她这女妹婿不满,招招都尽了全力,许纯玥觉着自己若是一个不慎便是要丧命于此,也是打起百分ji,ng神来对待。

也许是她这段时日武艺进展神速,与骆原历打斗也游刃有余,甚至最后夺下魁首。比武夺魁并不算最终的武状元,还要加上前几日比的各项成绩,许纯玥暗想,自己这般应该能得了武举人,也算是达到二舅的要求了,暗暗松了口气。

在一边楼上看着比试场的骆南城捏着胡子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许纯玥还有几下子,竟然原历也敌不过她,难怪会被原含相中了,自己这眼光还真不如女儿了,差点闪了眼,没看出这瑰宝来。

骆南城回去便准备起女儿的婚事来,许府得了消息也开始筹备起来,也就许纯玥浑然不知,还等着放榜看个究竟。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曾见到骆原含,纵是自己去她房间,也没找到人,眼看着过几日就要放榜了,也不知这人到底想不想与自己成亲,难不成是逃婚了?

许纯玥有了这个猜想,便有些坐不住。她倒是情愿骆原含在科考时将自己打败,或者直接告诉自己不想成亲,总好过逃婚。她急忙忙找到二舅,骆南城见她独自前来还一愣,这还是她这外甥女头一次单独找他。

“二舅,原含在家吗?”许纯玥搓着手掌,还是有些拘谨。

“在家啊,怎么了?”骆南城只以为她这小动作是见到岳丈的拘谨。

“您确定她在家吗?我很久没见到她了,该不会逃走了吧。”许纯玥怕骆南城这脑子被骆原含耍了,她早就听爹说,骆家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得很。

骆南城听她似乎是担心骆原含逃婚,便有些想笑:“呵,你们二人不是两情相悦嘛,她又怎么会跑?我早上还见过她,你便放心好了。”

“放心放心,二舅这样说了,我自然是放心的。”许纯玥生怕被骆南城看出点什么来,只一个劲点头,然后走了。骆南城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又觉得好笑,就这怂样还真想不到能夺下魁首,不得不说自家的女儿驯夫有道,似是比她姑姑还更胜一筹啊。

转眼便到了放榜日,许纯玥见许纯瑗急匆匆要出门,便知晓她定是要去等着放榜的,也就走过去与她道:“你反正要去等的,不若将我的也一并看了,回来告诉我。”

“你怎么不一起去等?你就不想早些知晓吗?”许纯瑗见她一派悠闲的模样。

“我跟你不同,我比武那日便有数了,榜我定是能上的了,就是不知道第几罢了,这不就是个名次,我也不太在意,你替我看了也一样,我也好回去再补补觉。”

许纯瑗听了,也不再同她废话,自己去皇榜对面的酒楼里等着了,派了两个小厮挤在榜下等着。

过了半个时辰,许纯瑗便坐在轿子里回来了,轿子旁边还跟着一顶轿子一匹马,那轿子里坐着的是翰林院的张大人,而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骆南城的大儿子骆原宏。

一阵锣声喜得许府上下都出了门来,挤在前厅,清一色跪好,这阵仗定是府上哪位小姐中了状元了。

许纯玥跪在那儿等着许纯瑗走过来跪在自己边上,想不到自己的大姐如此有才情,竟是能一举夺魁考取状元,了不得。

张大人读完圣旨,许纯瑗连忙起身去领旨,管家也连忙将答谢的银子递给张大人,张大人便转身走了。许家还没站起身,骆原宏便又朗声读起另一道圣旨来。

原来许家双喜临门,许纯玥也得了状元。许纯玥听着圣旨还反应不过来,她就这般当了武状元?待骆原宏将旨意读完,许纯玥还愣在那儿,直到许纯瑗用手肘轻轻推了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去接旨。

骆原宏倒不似张大人,将旨意送到就走了,还留下来与许纯玥嘱咐了几句,毕竟是自己妹婿了。

许家上下喜气一片,立马拉起了准备已久的红布,推着许纯玥进屋子洗漱一番,再将新人穿的大红袍拿出来替她换上。许纯玥脑子里还一片混沌,就这般已经装扮好,等着吉时一到便去骆府接人。

许纯玥还没喘几口气,便被推上了马,一群人吹拉弹唱带着她到了骆府门口,她将骆原含带回许府,背着到了大堂拜堂时,还忍不住侧头去看看,这人真是骆原含?

在回新房的时候,许纯玥猛地弯下腰去,想要看看新娘头盖下的模样,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骆原含便用力踩了她一脚,她一吃痛,立马直起身子,心道:“这人是骆原含没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富商花魁cp要上线了

第13章富商花魁

许纯玖是许家的老三,出生在杭州,或许是因着这个缘故,她特别喜欢杭州。每次爹娘要去杭州,她必定是要跟着去的。有时,许从安还没打算去杭州,她便会去催促撒娇,到长大一些,就一个人去了,倒不是许从安放心,是实在没时间作陪。

杭州人杰地灵,又是个商人云集的地方,许纯玖去得多了,便渐渐对这商事有了兴趣。她祖母的娘家人在杭州当着大官,也十分珍惜和许家的这条关系,见她喜欢,自然是花心思带她认识了一些颇有名气的商人。

许纯玖对经商颇有天赋,拿着自己攒下的月钱租下一间铺子,穿着男装也有模有样做起生意来。许从安见她在杭州自得其乐,也不干涉。起初,许纯玖的生意,多亏了周家的面子与从中盘旋,才叫她渐渐上手,在杭州开出了第一个铺子。

许纯玖胆量又颇大,大概是许家从来都是一副随她玩,不靠她发家致富的态度,她倒是很快就开出了第二间铺子。

要管两间铺子与一间铺子时可完全不同,一开始,她差点将第一间铺子也赔进去,好在她家底厚,慢慢又起死回生了。

她也不固定只做一门生意,哪样好做,她便去想办法做,铺子也渐渐开出了杭州,她许老三的名号也渐渐在杭州响亮起来。起初,那些商人只以为她这个丫头片子是玩玩罢了,却不想还真被她做出点名堂来。

实际上,本朝民风开化,开铺子的女子多了去了,但像许纯玖这般年纪轻轻就专心致志经商的,还独她一家。起先,杭州人还以为她是个少年,有些还动了结亲的心思,一打听得知是周家的亲戚,见她又十分年幼,便一直不敢开口。

后来名声大了,大家才知她原来是个女儿家,又想到她对外声称许老三,又住在周家那独院里,那院子一直都是京城许家的人来住的,那这许老三到底是何人,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这时,许纯玖才十四岁。

这杭州城里除了许纯玖这个奇女子外,还有一个女子名噪一时,便是倾程了。倾程原名程倾,是京城程家的小姐,她爹原本是户部尚书,可惜被查出多年前参与了穆王之乱,被砍了脑袋,此时的倾程才刚刚出生没多久,便被贬为官妓。

若不是她官妓的身份,生死都有朝廷过问,春意楼的妈妈早就想偷偷将她弄死了,平白要将一个婴儿养大,多亏啊。倾程才长到四五岁,相貌便十分ji,ng致了,妈妈见了自然高兴,这以后定是头牌啊。

自此,妈妈便着力培养起倾程来,大家小姐要学的,倾程样样都学,青楼女子要学的,倾程也一样不落,甚至要更加用心。初学时,倾程还不知事,待她长大些明白了,也早就没有害臊的感觉了,不,她能演出害臊的样子。

倾程自打十岁便在楼里献技,这模样惊艳,一出场便得了高声喝彩,名声也就传出来了。妈妈倒是不急,一直让她以清倌的身份呆在楼里,吊足了一帮老少爷们的胃口。

许纯玖在杭州呆久了,自然就知晓了倾程的事迹,颇为感慨,这朝堂之上的事说不清道不明,若是自己爹娘运气不佳,当年是穆王赢了,那在这里卖笑的就是她了。

她想了想,便着人送了银子给春意楼的妈妈,让她多照顾倾程一些。那时,许老三的名号还未曾响亮,倾程却是知晓有个叫许老三的每年都会给妈妈一些银子,让妈妈照拂她一二。她却不曾放在心上。

实际上,不止许老三,多的是男子这般做。亦有如许老三这般从来不曾露面的,她也深知这些人的心思,无非是装个样子博个好感罢了,若是真的清高,哪里会管她一个妓子的事。

直到后来许老三的名号日渐响亮,许老三的身份也开始变得众所周知,她才觉出许老三或许真的没有那些肮脏的想法。

许纯玖在杭州颇受商人推崇,常常有人邀她吃酒开宴,一是她经商的手段的确有几分了得,二是她的身家背景实在厚实,攀点关系总没坏处。许纯瑗尚公主和女子可入朝为官的两道圣旨下达后,和许纯玖攀关系的人就越发多了。

许纯玖会挑一些酒局参加,这日她便应了李维的约,坐在李维的边上跟他们一起喝起酒来。她不太喜欢酒,每次酒局也都是点到为止。

这李维也是花了心思的,不知哪里打听来,许纯玖喜欢倾程喜欢多年了,又想到京城里都有女驸马了,那给这女东家找个美人也没什么,便花了大手笔,将倾程请了来。

当倾程出来的时候,李维生怕许纯玖没有注意到,特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果然,许纯玖抬起头直盯着倾程看,李维笑着点了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许纯玖是没有想到,她还会有跟倾程见上面的时候。虽然这些年来,倾程的名字如雷贯耳,但她一女子,又不上青楼,想来也是没有机会见着的。虽说平常酒局也都会有妓子作陪,可倾程是何许人也,一般人根本请不过来,况且这花费定是不少。是故,这还是她头一次见着倾程。

倾程倒是淡定,虽说不常出楼入府,可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只不过以前都是在管家,商家这般肯花钱的还是少,毕竟她还是清倌,请过来也只能图个热闹。

倾程自顾弹着琴,并不管在座有哪些人。许纯玖也不再管其他人在说什么,只认真听起琴来。听着琴,喝起酒来也没有往日谨慎,不知不觉就多饮了一些。

倾程弹完了琴正要离场,李维过去请她,她哪里会肯,只一味推脱。李维便道:“我们并不叫姑娘作陪,是许老三许东家在那儿喝酒有些无趣,想让姑娘过去说几句话。”

倾程听了,便顺着李维指着的方向看去,见许纯玖正独自喝酒吃菜,之前在楼上见她经过过几次,倒是看得不清。原来她还这般年幼,那个子坐在那就像个孩子似的。她得许纯玖照拂了几年,又觉着这女东家亦是不易,想着她家的身世背景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陪几杯就陪几杯了。

倾程走过去在许纯玖的边上坐下,许纯玖此刻已是有些醉意,见她过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说起话来也没有往日那般顺畅:“姑娘弹累了吗?喝点酒吧。”

倾程陪着许纯玖喝了几杯,许纯玖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李维见此,便道:“姑娘也知许东家身份特殊,我们也多有不便,还劳烦姑娘将她送回周家独院去吧。”

周家那独院,从来不许外人进入,里面便是丫头也只有零星几个,虽有几个侍卫跟着,但许纯玖如今醉了,的确也是不便,送便送了,只当自己报恩了。

倾程将许纯玖送回周家独院门前,便有侍卫进去叫了两个丫头来,那两个丫头要接过靠在倾程怀里的许纯玖,许纯玖硬是不让,只抱着倾程不撒手。那两个丫头也没法子,只好抱歉地对着倾程笑,求她帮忙将小姐送回屋子。

倾程见状也没法子,总不能将人扔下,只当自己好人做到底,便扶着许纯玖走进了大门。这院子不小,倾程也是走了许久,才将许纯玖送进屋子。

红梅赶紧端来热水,绿柳去煮醒酒茶,只是许纯玖拉着倾程的手不放,也不闹也不喊,只是乖乖躺在床上。倾程用力扯了几下,也没有扯开许纯玖的手,那两个丫头也帮忙扯了几下,又好声好气去与许纯玖说,可许纯玖两眼一闭,根本不听,似是睡着了。

红梅见此也只得对着倾程歉意一笑,又拿起帕子替许纯玖擦起脸来,许纯玖也都乖乖配合,只是抓着倾程的手也不曾放开。

倾程见许纯玖这番模样,只觉得像孩子闹脾气不肯让娘亲走,心里颇为无奈,也只好转头对红梅道:“麻烦姑娘替我去楼里说一声,今夜我要在这里住一宿了。”红梅见她愿意留下,自然高兴,连忙跑出去吩咐侍卫了。

第二日起身的时候,许纯玖着实被躺在一旁的倾程吓了一跳,怔了许久才将事情想起了一些,也就没有叫下人进来,天色迟了点,幸好身上并没有什么酒气,显然是丫头昨夜帮她擦洗过了。

脑子还不甚清爽,穿着中衣便走出了内室,却是才坐下没多久,自家爹娘闯了进来。爹爹一点作为男子看了女子该有的礼仪也无,反倒一脸愤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幸好有娘在一旁拉着。此刻,倾程走了出来,衣裳还是昨夜那套,却是皱巴巴的叫人遐想,脸上不曾粉黛,倒比昨夜还添了风情。

谁料,爹爹怒不可遏,胡乱教训了自己几句就跑走了,倒是娘临走前,还留给自己一大笔银子,又多看了倾程几眼,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可他们并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许纯玖只觉得头更痛了。这来去如风的爹娘,你们倒是喝杯水啊。

这倾程也知被人误会,脸上也带了点淡淡的粉色,她昨日见许纯玖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倒是忘了楼里多有姑娘对食,如今又有了女驸马,这女子和女子之间的事也开始道不清说不明了,自己这般模样,的确容易叫人误会。

“东家不好意思,是奴家考虑不周。”

许纯玖赶紧扶起倾程,道:“定是我昨夜喝了酒失态连累了姑娘,是我该道歉才是。”倾程连连摇头,许纯玖又道:“我让人送姑娘回去吧。”两人便就此道别。

第14章富商花魁

许纯玖再见倾程,是倾程的大日子。倾程是江南名妓,相貌一流,而才情也是不俗,又因为清倌的身份吊足了胃口,名声甚至传到了京城。是故,她的开、苞日也算得上一个比较轰动的大日子,不说杭州城里的公子哥们,临城的一些公子哥也慕名而来。

许纯玖只知晓倾程的大日子就在近日,却也不清楚在哪一天,她倒是没有想过要去。只是李维盛情相邀,只说一起去凑个热闹,想来这大日子定是有什么ji,ng彩的节目看的,正好这几日空闲,便就应了一同前往。

李维早就订好了位置,两人坐在二楼阑干边上,一楼的中央台子很高,足足有半层楼高,他们在二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如今时辰还未到,倾程没有登场,是别的妓子在台上表演。

许纯玖看了几个节目,只觉得一般,也不知这些人为何这般爱来这风月之所。过了一刻钟,时辰算是到了,妈妈走到台子中央,说了今夜的规则,只四个字“价高者得。”

妈妈的话音刚落,倾程便从一边走了出来,才现个身便赢得了满堂彩。乐声响起,倾程便在台子中央舞动起来。原本许纯玖以为,倾程的看家本领是琴,只是倾程的脚步轻点,才跳了几个拍子,她便知晓是自己想岔了,和她的舞技相比,她的琴技也只是平平罢了。

一舞罢,掌声雷动,许纯玖却是沉浸在这舞曲里久久不能平复。这支舞虽然娇媚,她却看出了一丝心酸与无奈,恰逢此时,倾程抬起头来,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

许纯玖心中一阵荡漾,瞬时想起了她喝醉酒的那晚,倾程竟是肯留下照顾她,要知道,这样的名妓,她的名声可是十分值钱的。她竟是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倾程。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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