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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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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风流杂史作者:吃了木鱼的猫

第3节

此时,妈妈也已经上台,倾程只乖乖站在一边,不声不响。而楼里的叫价声此起彼伏。

许纯玖目光一直停留在倾程的身上,却不为所动。一边的李维却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想着该不该自作主张将倾程拍下送给许纯玖,可又转头看看许纯玖脸上还满是稚气,或许这半大的孩子还不知□□。

叫价越来越高,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如今已是叫到一百两了,这可只是一晚的价格啊。一百两都够一个寻常百姓用上一辈子的了,虽说这是最值钱的一晚,可能叫到这般高的价格,也是她不曾想到的。

叫价声渐渐慢了下来,倾程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许纯玖。她不知道许纯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一直没有出价,或许只是来看看热闹的。

此时已经叫价至一百二十两,楼里还没有人出来把价往上抬,似乎就要如此定下了。叫价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在那里哈哈直笑,那油腻的脸也跟着一抖一抖,叫人看了作呕。倾程虽知自己迟早要面对这般的人,可也实在想不到第一夜就要遇上这样的人,心里总是做好了准备也是十分不情愿,甚至起了一死百了的念头。

她颇为无助地抬头看了许纯玖一眼。

许纯玖被倾程这一眼看得十分心软,好似自己再不出手相助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时没忍住抬起了手,朗声道:“三百两。”

顿时,楼里一片安静,这价实在是太高了。又顿时,楼里炸成了一片,纷纷猜测着许纯玖的身份,见她年龄相貌,又见她打扮出手,便有人猜出是许老三,大家哪里还会叫价。

妈妈生怕许纯玖后悔似的,连忙一锤定音,倾程这一夜就归许纯玖了。

许纯玖跟着妈妈进入房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些心疼,这么大笔银子怎么就这样喊出去了。转念一想到倾程的眼神,便想着,就当自己行善积德了,虽然一倾程这身份,迟早要面对这些,可自己将这万众瞩目的一夜买下来,也避开了方才那猥琐的大汉,总归是好受些的。

许纯玖打定主意,自己就进屋和倾程聊聊天,算是答谢,两人客客气气度过此夜也算是两清了。

可她坐在桌旁,并没有看见倾程,只是屋子里点着的香有些好闻,她从未闻过这般的味道,正在她打算好好品味这香时,倾程从一边走了过来,方才着的轻纱也脱下了,身上还带着水珠,想来方才是沐浴去了。

许纯玖看着倾程那不盈一握的腰有些愣神,倾程便坐进许纯玖的怀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还不待许纯玖反应过来,又倾身将嘴里的酒水都渡到了许纯玖的嘴里。

许纯玖只觉着这酒比方才在外头喝的还要好喝,还不等她回味,倾程又喂来了第二口。有酒水在许纯玖吞咽的时候,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倾程又凑过去将酒舔净。

许纯玖还在回味嘴中的酒香,倾程伸手解起她的衣扣来,许纯玖这才清醒过来,一手抓住倾程的手,开口道:“我……”

她原本是想说出自己的打算,可一开口那嘶哑的声音叫她自己都觉得臊得慌,脸顿时红了起来,话也没有说出口。倾程看着她,只是笑了笑,也不挣脱出手,只低头用牙解起许纯玖的衣扣来。

衣扣解开了,许纯玖的脑子里再也抓不回一丝理智。待衣扣解尽,她低声唤了一声:“倾程。”倾程抬起头来,许纯玖侧头寻到倾程的唇亲了上去。

许纯玖的亲吻不得章法,只是简单的厮磨,倾程便反客为主带着许纯玖微微张开了嘴,两人唇舌相缠。

倾程站起身,拉着许纯玖的衣领一勾,许纯玖便跟着她站了起来,她将人带到床边,将许纯玖推倒在床上,又慢条斯理脱起衣服来。

她原本便只着了一件裹胸与一条亵裤,只是她动作间满是魅惑,许纯玖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只觉得喉间有些干渴。倾程将自己脱干净后,便慢慢爬上床,趴在许纯玖的身上,许纯玖一个转身将人压在身下,两人吻了一会儿,许纯玖又在倾程的耳根脖子处亲了又亲,却慢慢停下了动作,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涨红了的脸:“我……不会。”

倾程却没有说话,只是一个转身,翻到了许纯玖的身上,又牵着许纯玖的手,指引着她领略了各处。许纯玖从未听过或是看过这些,连书上也不曾有,只是在经商的途中隐隐约约知晓罢了,倾程引着她来了一次,她便停不住又试了几遍,直至倾程昏睡过去。许纯玖看着倾程,似乎渐渐酒醒过来,想着自己怎么这一糊涂就干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恨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是心疼倾程,便起身与妈妈谈起将倾程包下的事,只是她心中粗粗算了算,这包个人竟是要花费这许多,还不如将人赎了回来,便转而跟妈妈商讨起赎身的事来,几番说价,便将价格定了下来。

许纯玖回府取钱,正好是娘走时留下的那笔银子可派上用场,只是回了府便有些累了,只派人将银子送了去,自己倒头就睡。

倾程第二日醒来,并不见许纯玖的影子,倒也没觉得如何。她方起身,身上的不适,叫她开始思索起,待会儿怎么与妈妈说歇息两日,可还不等自己想通,妈妈便拿着卖身契进了屋来,“倾程真是好福气啊,这才侍候了一夜,便换得人家三小姐为你赎身,这出了楼可别忘了妈妈对你这些年的照顾,在外头可不比楼里,你可要紧紧抓着三小姐啊!”

这官妓赎身并不简单,若不是许纯玖也算是个功臣之后,便是有银子也赎不了的,那妈妈拿着银子与官府报了,官府许了她便将卖身契给倾程送来了。

倾程拿着卖身契还有些恍惚。她昨日只觉得许纯玖小小年纪却是花花肠子,一早便打算好了要与她共度良宵。她也算是尽心伺候,本来她的身份就是如此,遇上许纯玖这般品貌一流的还算是幸运了,还想着以后面对那些肥头大耳的人该如何,谁曾想一夜之间,她竟是成了自由人。

也不是自由人,只是从众人皆可得的女子变成了一人专属的罢了。但是相比而言,自然是这般要好上许多许多了。她倒是没瞧出许纯玖竟是这般风流的人,听闻她才十四,竟就会替妓子赎身占为己有了,果然混迹商场的人,不论男女都会变成这般么。

不论如何,她已被许纯玖赎了身,她便该安安分分做好自己该做的,想来许纯玖的家底与性情,赏赐也该是丰厚的,自己就趁着许纯玖这段日子的新鲜劲,多攒些家底,日后被厌弃了,也不至于饿死冻死。

倾程收拾一番,便跟着来接人的人去了许纯玖的小院。

第15章富商花魁

有几个铺子新进的货到了,许纯玖便一个铺子一个铺子查看过去,到了夜里才得空。她想到倾程今儿才搬进院子,合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置办的,这般想着,进了门便往倾程的屋子走去。

倾程见她进来,还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脸上红彤彤的,不只是走路走得急了还是怎的,心里想着,没想到这人竟是这般性急,自己都被她赎回来了,还能跑了不成。

许纯玖进了屋子才发现,这独院里的丫头实在太少了,往日只有红梅和绿柳两个,如今住进来一个倾程,又不是自己这般整日都在外头的,纵是不伺候,做个伴也是好的。她这般想着,也就这般说出来了:“平日我不在院子里多,是故也没几个丫头,明日我便派人去替你物色几个。可是还有什么缺的你同我说,明日让人一同置办了。”

倾程对这些本就没什么在意,又觉得自己不过一个侍妾,哪里有资格矫情这许多,便只是摇头。两人还是头一回这般正儿八经坐在一起说话,许纯玖侧头去看倾程,发现倾程正看着自己,她以前不曾发现,原来倾程的眼珠子并不是黑的,而是棕色,那透出的光直把她往里面抓。

许纯玖愣了愣神,又道:“既然都住进这院子了,你便不要同我客气,只当自己家便是,有些地方我若是考虑不周,你只管与我说,我尚比你年幼,平日也只知与那几个臭钱打交道,还要你多提点些。”

原本许纯玖还想说些若是愿意,可以一辈子住着的话,又觉着或许人家并不愿意,想来自己又不会去赶人,也就没有说。

她说完便要起身,倾程伸手拉住了她:“都已经这般晚了,你就留在这里睡吧。”倾程并没有忘记自己如今是许纯玖侍妾的身份,人家都急忙忙赶过来了,自己若还是冷淡对待,也太不懂事了。

许纯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替她赎身的行为或许叫人误会了。她并没有拿她当侍妾看,只是觉着她着实可怜,这般的人若是自己不管,被那些腌臜的人惦记着,哪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而昨日之事既然都发生了,自己合该负点责任,做点事情的,她替她赎身也只是想让她生活无忧,逃脱春意楼那个大火坑罢了。

许纯玖正要解释一番,倾程却是没有等她开口,已经贴进了她的怀里。许纯玖温玉在怀,心都化成了一滩春水,倾程又主动勾住她的脖子,轻轻舔了一口她的唇。

许纯玖哪里舍得推开,立马沉迷在与倾程的唇齿相缠中,直到衣裳被倾程解开,霎时触到凉气才清醒一些。只是她推开人好好解释的念头一闪而过,人已经跟着倾程倒在了床上。

许纯玖脑袋埋在倾程的脖颈处深吸了口气,实在是太香了,这到底是什么香?倾程拉着许纯玖的手,引着她将自己的衣扣解掉,此刻,许纯玖倒是主动了起来,将她扶着坐起,将她的衣裳褪尽,又慢慢将手向那处伸去。

倾程的腰还有些酸,自觉还吃不消坐着如此,便又躺了下去,许纯玖也跟了上去。许纯玖才将手伸进去,便听倾程的轻哼不似昨日,睁眼一瞧,见倾程的眉头有些微微皱起,连忙将手抽了出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倾程随着许纯玖的动作又深吸了口气,有些怨怼地瞪了她一眼,这人还真是莽撞,却又不好意思说,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事的。”

许纯玖见她方才那模样便像是受了伤,又想到昨夜自己的确折腾了许久,便伸手往倾程那处探去,轻轻感知了一番,道:“好像有些肿了。”其实她是想起身去看一看的,可想着倾程或许会不好意思,便没有这般做。

察觉出倾程那处还肿着,许纯玖便满是歉疚,自己实在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些,她倒是没想许多,只想着或许揉一揉会好些,便揉了几下。倾程却立马拉住了她的手,不再叫她乱动,轻声道:“别乱动。”

两人都红透了脸。

许纯玖躺在倾程边上,脸上烧得同炭火似的:“那,那可有什么药膏拿来擦擦?”

“原本楼里的姑娘都会备一些,只是我往日用不着便没有准备,今日醒来又匆匆忙忙赶到了这里,也不好意思问这里的人要,想来也没什么,自己会好的。”倾程此刻倒是恢复了一些,原本这就是她打小就司空见惯了的。

许纯玖一想,这种事的确有些难以启齿,自己昨夜索取无度惹得人家受伤竟是没有察觉,实在是不该:“是我考虑不周,却是叫你受罪了,对不起。”

“我如此已是极大的福气了,楼里的姐妹都羡慕不已,小姐不必挂心,过几日就好了。”

许纯玖只当是没听见倾程说的客气话,只是将人抱在怀里,在倾程的腰处轻轻揉着:“这样会不会好一些?”倾程原是想叫她不必如此,可想着若是不这样,两人就这般躺着也是尴尬,也就没有拒绝,只是也因许纯玖这般郑重其事的态度感到害羞,若是许纯玖随意些,她倒也不会放在心上,她不太好意思去瞧许纯玖,只趴在她的肩头轻轻点了点头:“嗯。”

许纯玖便十分用心地揉着,倾程一开始还觉着十分受用,只是渐渐又觉出一些别样的意味来,倾程差点就要忍不住哼出声来,连忙抓住许纯玖,气若游丝道:“够了。”

许纯玖已是经历了□□的人,便也反应过来是如何,也不再揉了,只轻轻拍了拍倾程的背,两人便如此相拥着睡去。

此夜过后,杭城上下,谁人不知许老三和倾程的事。纵是周家,自打上次许从安夫妇匆忙而至又匆忙而去后,得知只留下一大笔银子,便觉着人家许家是默许了的,自然不会去干涉。

许纯玖早起便找来管家,嘱咐他先去周家挑几个丫头,再去春意楼把原先伺候倾程的丫头也赎回来,管家领命出去了,她同倾程一起用完早膳便也出门去了。

没过多久,青萝便被管家带到了倾程面前,倾程乍一见惊诧不已,但转念又想到或许是许纯玖特意赎回来给自己作伴的,到底是比男子细心许多。小小年纪便能如此,也不知日后该如何得女子欢喜,再一想到她的模样,就她这身家模样与体贴,纵是不去招惹姑娘,也会有许多姑娘来招惹她吧。

以前还因她年幼,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念头,可如今自己与她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那些有心思的姑娘家自然是坐不住的,想来,这院子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热闹起来了。

倒是青萝,管家才走,就拉着倾程感叹起来,直说她的命好,纵是官妓的身份也能被赎身,还遇到这么一个有财有貌又体贴的人。她俩打小一块儿长大,感情自然不比常人,倾程对着她也比较会说心里话:“你也知她是这么好一个人,又怎么会把心放在一个妓子身上。我们就安安分分过好自己的日子,或许没多久,这院子里的姐妹多了,你就不会闷了。”

“可我觉着许小姐心里是有你的,不然她怎么会花心思讨你欢心,都把我也赎出来了。你不知道,楼里的那些姑娘,多眼红,要是许小姐下次再去楼里,她们准要扑上去。”青萝比倾程还小上一岁,人也更活泼些。

“哪个才赎身的公子不是真的喜欢,这种喜欢到底算不上真的喜欢。”

青萝没有被倾程那绕口的话绕进去,倒是十分乐观:“你在楼里学了那么多本事,你花些心思把许小姐抓牢,不让她的心腾出空来不就好了?”

倾程听了,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太天真了,在楼里这么些年,你竟是还没看透?”

许纯玖回到独院,见院子里的确多了几个丫头,想来管家该是教过规矩的,也就没有过问,只进了屋子后,唤来红梅,从怀里掏出一瓶膏药:“你给程姑娘送去。”

这院子里满打满算只有两个主子,红梅自然知晓这程姑娘是哪个,接过膏药便赶紧将东西给倾程送去了。也是这以后,独院里的人都唤倾程为程姑娘。

第16章富商花魁

许纯玖原本也没有拿倾程当侍妾看,自己又忙于商事,已是好几日不曾见过倾程,倾程独自感叹,这失宠来得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了一些,果然年轻人更没有定性。

这日,许纯玖在街头遇上了春意楼的一个姑娘,那姑娘远远瞧见许纯玖。许纯玖如今可是杭州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不论是经商还是结亲都是极好的人选,那姑娘便迎上来与她打了招呼:“许老板可忙啊?”

许纯玖并不认识她,可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打小便也习惯了别人来与她自来熟,便也客气地回话:“每日都是这样瞎忙罢了,姑娘出来游街?”

“是呀,见天气好便约了友人一道。”

“这天气的确不错。”许纯玖想着这么好的天,是不是该带倾程出去走走呢。

那姑娘便邀她同游:“不如许老板和我们一起走走?”许纯玖自然拒绝,“我等会儿商铺里还有些账要查,便不陪姑娘了。”却是语音刚落,那姑娘又朝远处挥起手来,许纯玖一转身,便瞧见了倾程。

“小姐也在这儿,等会儿与我们同游吗?”倾程神色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不用应付形形色色的人,轻松了许多。还不待许纯玖说话,那姑娘便替许纯玖开了口,“许小姐待会儿还要去商铺里查账呢,并没有空。”

许纯玖赶紧cha嘴,“没事的,那些账迟点查也是可以的,想起来,我亦许久没有逛过街了,也该去街上看看最近大家都喜欢些什么。”说着就往前走,倾程二人只好跟上。

倾程只顾与那姑娘在前头闲晃着,后头许纯玖才从一个胭脂铺出来,便四处找起她们的人影来。赶了几步总算赶了过来,便将胭脂往两人手上一塞,“这是给你们的,方才恰好看见好似还不错。”

又见两人正在挑簪子,便将倾程手上的簪子拿了过来,放在倾程头上比了比,“这簪子好似还不错,买了。”正要去结账,眼睛一瞥这铺子上的其他簪子,又拿起一根往倾程头上比了比,“这个似乎也不错。”又埋头在簪子堆里挑拣起来,“你喜欢什么质地的?”

“只不大喜金的。”许纯玖听了连忙将手上的金簪放了回去,将其他质地的簪子都抓了起来,就要结账,“这些都包起来。”说着就跟着掌柜走到了后头。倾程还没反应过来,那姑娘却是一脸调笑地看着倾程,“这官家买东西都是如此买的吗?”

“我怎知晓,我又不是官家人。”倾程丝毫不为自己的身世难过,也是,她生来府里便出了事,她实际连爹娘长什么样也不知道。那姑娘却是掩嘴一笑,“等你嫁进官家就是官家人了。”许纯玖才与她说没空,转眼见了倾程就有了空,可不是心上有倾程么。

倾程怎听不出她的意思,却是斜眼瞪了那姑娘一眼,“那要等你当了官来娶我了。”她并不觉得许纯玖会娶她,就是当着侍妾也如此兴趣阑珊的,再说,许纯玖不是一般的商人,家世背景如此,纵是她大姐当了女驸马,二姐又娶了将军家的小姐,也是不许她娶个妓子回去的,纵是她喜欢女子,家里也是会替她张罗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的。

三人才走出首饰铺,许纯玖又看上了布料,“布子还没买过吧,买些布子吧。”说着也不等倾程点头,就对那掌柜的说,“你们店里时新的颜色,上等的料子,拿十匹去周家院子。”那掌柜的似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许纯玖便推了他一下,“欸!你等什么呢!去拿呀!”那掌柜的连连应声去拿。

倾程与那姑娘自然又调笑起这管家出手的阔绰来。

许纯玖只跟在后头,并不知前面两个人在说笑什么,只觉得多日不见,如今能见到她笑颜已是满意了。

三人逛了一会儿,满载而归,东西都叫下人搬回了府,全是许纯玖买给倾程的。倾程听闻这些全是给她的,略微诧异,难道她还不算失宠?亦或是管家出手阔绰,这样的花销对许纯玖来说并算不上什么,不免有些责怪起许纯玖来,“就算府里有钱,也经不起你这般乱花,下次别这样了。”

“没事的,银子用完了再赚便是了。”许纯玖不以为意,倾程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她一个侍妾,只有感恩的份。

原本几日未见,许纯玖也没什么,只是今日白日里见过了,晚上竟有些想念,回想起她白日里轻松的笑颜,也不知不觉跟着笑,还不待自己反应过来,便已走到了倾程的房前。倾程却是算到她今晚会来,想来她花了这么多钱,总该是想得到点什么的。

许纯玖敲了敲门,倾程只着一件轻纱开了门。许纯玖原本只是想同她闲聊几句,只是不曾料想她会这般模样,一时有些看呆,不免想到两人在春意楼里的那一晚。还不等许纯玖支支吾吾说明自己的来意,倾程却是拉着她进了屋子,又转身靠在门上,将许纯玖拉至身前。

几日不见,许纯玖竟是长高了一块儿,白日里不曾走到一处,也没有发现。记得两人初见时,许纯玖只在她鼻梁上,现在都快和她一般高了。想来许家的人定是个个身材高挑,她在女子中算不得矮的,在这江南甚至算得上高挑,没想到许纯玖这般年纪就跟自己一样了,也不愧是北方的人。

许纯玖被拉扯,一时站不稳便双手扶住倾程,只是倾程只着了一件轻纱,那手下的柔软让她立马缩回了手,甚至不敢低头看。倾程轻笑着,拉着许纯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她见许纯玖两手就那样搭着也不动作,又拉着她的一只手慢慢上移放在胸上。许纯玖的手立马就要往回缩,倾程按住不让她缩回,又倾身上前吻了上去。

于是许老三又是被“贴心”的倾程诱惑着共赴巫山了。

醒来的许纯玖实际是有些恼怒的,每次自己来意明明不是这样,却说不上几句便变成了这般,平日里自己口若悬河谈下不少生意,怎么到了倾程面前,口拙成这样。但抱着倾程,心里又是说不出的欣喜,根本没有一丝后悔。

许纯玖白日里见不到倾程,总是带着相思,又怕打扰了倾程不敢夜夜去寻她,这相思之意只越积越深,便总想去诉说一番相思之意,却每每都叫倾程误解,只当她是寻欢作乐来了。这般几次,许纯玖竟是有点不敢上门,但是见不到倾程,总是无法安睡,连续几夜辗转反侧便有些忍不住,还是要起身过去看看,这一看便又失了她的初衷。

只一日,许纯玖敲开了门,却是怎么也不敢进去,甚至连连退了两步,在房门前就说着自己要说的话,“过不久二姐要成婚了,我要回京一趟。”过了许久不见倾程回话,才敢开口邀请,“我想带你一起去,你愿意吗?”

倾程想着,这人还真是太嫩了些,纵是再宠侍妾,也不该将侍妾带到那般场合的:“府上贵人众多,只怕奴家冲撞了她们。”这并不是她妄自菲薄,达官贵人多得是嫌弃妓子低贱,甚至觉得看一眼都是污了眼。

“不会的,爹爹与娘亲都以为我们是一对,他们没有看不起你,他们还问我婚事呢!”许纯玖说着还微微红了脸,拿眼去瞟倾程的脸色,想看看她对“一对”二字有何反应。

“你大姐尚公主,二姐娶了将军之女,都是天作之合门当户对,你与我,我不曾妄想。”倾程其实并不是真的对许纯玖心如止水。只是她的确不敢肖想能与许纯玖长长久久。她贪恋许纯玖的温柔,又喜欢她看着自己愣神的模样,只是她亦清楚两人之间存在的鸿沟,两人若是真的认真相处,以后分开了,许纯玖或许没什么,她或许就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是故这些日子来,她心里都有些期待着许纯玖来找自己,可又不愿与她多说别的,怕自己越了解这人就越陷得深,只当是没感情的皮r_ou_生意好些。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处,倾程伸手想要关门,许纯玖见她并不是毫无感情,也不怕了,赶紧跨进了屋子,将房门关上,“出身并不能选,只你不嫌我是个女子便可。”

“小姐说笑了,我在楼里这许多年,听过的誓言数不胜数,有多少姐妹赎了身,过不了几年便被丢在一边,何况许府这样的高门,你如今只与我厮混,自然觉得好,待日后,待日后。”倾程似乎有些说不出口,“待日后你与别人一起了,也就忘了我了。”

“那你便不要给别人机会啊。”许纯玖轻轻拉着倾程的手,“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比我高一些呢,如今,我已比你高一些了。我做不了主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我,只是在我的院子里,我定能护你周全。”许纯玖将倾程拉入自己怀里,还是她头一次这般大胆主动,“我们试一试可以吗?”倾程似是贪恋此刻的温柔,又似是真的被许纯玖的话说动,竟是答应了。两人共眠,却是难得的只是简单的共眠。

第17章公主驸马

皇上下了旨没过一会儿,许纯瑗便和许从安打道回府了,李容绣与许纯瑗还没有机会私下说几句话。

李容绣自小与许纯瑗一同长大,自然知晓许纯瑗是个怎样的人。许纯瑗又给她做过几年的伴读,若不是许纯瑗有心相让,这京城双绝的名号是无论如何也传不出来的,该传出来的只有许纯瑗这个京城第一才女罢了。

李容绣在宫中长大,自小就已经定下是要为皇权牺牲婚姻的,自然各方各面都约束得多了些。严格来说,她根本没有出宫过,幼时她同皇后去过几次许府,皆是轿子直接抬进许府,旁边有嬷嬷跟着,她也不敢去掀开轿帘。

再长一些,都是许纯瑗进宫来陪她,她就越发没有理由出宫了。作为皇后的嫡女,管教礼仪的嬷嬷比管功课的夫子要多得多,她觉着自己对许纯瑗的动心已是自己这辈子最大逆不道的事了,没想到,她会与许纯瑗心意相通。

只是,日后该如何,她不敢轻举妄动,她自己倒没什么,她怕因此连累了许家。只是自己年岁渐长,亲事迟早降临,她不得不替两人谋划一番。她想的,是去求母后,帮她假死出宫,然后在哪个院子里度过余生,只是还没来得及同许纯瑗商量。

许纯瑗抢先她一步,说有了长相厮守的法子,却是不细说又匆匆走了。

没过一个时辰,李容绣便知晓了这到底是什么法子,她瞧着许纯瑗跪在那儿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却满是无奈,心里又想怪这人实在鲁莽,可又有些欣喜她竟会为自己不顾自己性命,也顺着她的话应了下去,想着大不了两人一起死了,投胎转世或许还能再续前缘,谁料峰回路转,皇上的心思果然是猜测不得,两人竟然就此定下了亲事。

过了没多久,许纯瑗满是欣喜地来找李容绣邀功,李容绣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许纯瑗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自己鲁莽惹她不快了?却是梗着脖子不肯认错,“此事我思来想去除了这般实在别无他法,我不想你嫁给别人,弟弟出世了,你的亲事总该钉板了,你不急,我却是急的。你若是反悔,我再与皇上去说便是。”

“你可知君心难测,你这般会有何后果?”李容绣没想到往日对她百依百顺的许纯瑗竟会有这般强硬的时候。

“我都想过,许家骆家受宠,定是不会受到我的牵连,严重了说,也就是我命丧黄泉。可若要我亲眼看你上了别人的花轿,我宁愿是那样的下场。不搏一次,我不甘心。”许纯瑗向来是个乖巧的人,也就这件事,忤逆了许从安,还与李容绣争吵了起来。

李容绣半晌没有言语,红了眼眶,“那你可想过你死了,我呢?”

“我们私相授受的事原本就是我扯谎骗了他们,我死后,你与他们说清便好了,再者,皇上定不会委屈你的。”许纯瑗以为她说的是她的清誉,实际上许纯瑗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个,而不是自己的生死,所以坦然地将话说了出来,谁知却是换了一记耳光,许纯瑗捂着脸,十分不解,李容绣却是抖了抖唇,“你死了,我呢?”

许纯瑗上前一步,将李容绣方才打她的手握着手心,“不论如何,我在奈何桥头等你,我不会喝孟婆汤,我不会忘记你。我可以等你,几年几辈子都可以。”

“生前都不能自主,何况死后。”李容绣心软了一些,却依旧不肯同意许纯瑗的做法,她明白许纯瑗当初为何不事先与她商量,她定是知道自己不会同意的。

“我只知道,这件事值得我用命去拼一拼。我怕我一退缩,我们就毫无机会了。”

李容绣知道,两人除了这样放手一搏,别无他法,假死的事不说能不能欺瞒成功,就是皇后也不会准许她们这般。退一万步说,自己假死成功了,也是偷偷摸摸在那院子里呆着,许纯瑗依旧要成亲,到时候自己何去何从?

或许她可以做一个牝ji司晨的公主,两人各自成亲,又再苟合,可两人的性子却不容许,不容许这样的境况,或许,的确还不如死了吧。可纵使她都明白,却依旧不肯同意,两人不欢而散,再见却是洞房花烛夜了。

当盖头掀起,两人目光相接,哪儿还有当日的不欢,只剩下这几月的相思了。

“我还以为,你改了主意,不娶我了。”李容绣依旧有些怨怼,虽然当日两人闹了矛盾,可许纯瑗也不该不见自己。她才发现,原来许纯瑗要避着自己是这般容易,只肖不进宫,自己拿她一点办法也无。虽说自己是个公主,可没有正经理由,亦不能胡乱将人传进宫来,更何况是对方不愿的情况下。

“我是怕你厌烦我,一气之下悔了婚,想着先忍一忍,把你娶回来再说。”许纯瑗解释着,却是不太敢去看李容绣。她当时兀自下了决定,李容绣便还生气着。自己又这般久没有去见她,虽说也是忙着科考的事,可也不该这般几月都不去见一面。可的确是担心李容绣一直与她闹脾气,闹大了要悔婚,那是自己万万不想见到的,索性等成亲了,板上钉钉了再好好说话。

“你把我娶回来,果真是拿来供着的?”李容绣见许纯瑗坐在一边傻愣愣的,也不动作也不看她,就想到了自己幼时说过的一句戏言。

果然,许纯瑗一听赶紧拿过合卺酒,“我们先喝酒吧。”李容绣倒是乖乖配合。喝了酒,许纯瑗坐在一边不知所措起来,李容绣虽也是羞涩,却不想就这般两人干坐一夜,“你可是早就将我吃干抹尽的,怎的,忘了?”

许纯瑗知晓她在打趣自己说的谎,脸立马红了起来:“前几日嬷嬷来教过的。”李容绣却是没想到许纯瑗脸皮竟会如此之厚,一时无言以对,许纯瑗却自顾自说了起来,“想来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我先把火烛熄了吧。”

李容绣便坐在那儿等着许纯瑗去吹熄了火烛,屋里一片漆黑,李容绣瞬时也见不到许纯瑗在哪儿,便伸手想要摸一摸,许纯瑗闭着眼适应了一下黑暗,睁眼见李容绣伸着手,便过去将手拉住。

两人虽相识相知多年,甚至相恋许久,也不过牵手罢了,说起来,两人纵是牵手也要偷偷摸摸地来,宫里人多口杂,她们自是不好太过明目张胆,越是居于高位,便越是受了这些的束缚。

李容绣的手方被握住,脸上便开始泛红。这时,她也能看清一些了,见许纯瑗在边上坐下,便有些紧张起来。但许纯瑗又没了动作,李容绣想着是该以公主的身份命许纯瑗侍寝呢,还是自己主动些亲上去,还没待她想清楚,许纯瑗便慢慢倾过身,一手扶住她的脸,亲了上来。

虽然嬷嬷教过,但李容绣依旧有些懵懂,许纯瑗靠上来的时候便紧张得不知所措,只是笨拙地回复着,不过她渐渐反应过来,许纯瑗怎么一副很娴熟的模样,难道她的嬷嬷还派了宫女过来教习?

想到这里,李容绣便有些往后退,想要同许纯瑗说明白,许纯瑗却是趁势将她压在床上,开始解起她的衣裳来。

李容绣便伸手抵在许纯瑗的肩头,将许纯瑗推开一些。

许纯瑗抬起头,眼中一片迷离,又有些茫然,轻声问:“怎么了?”

李容绣喘了两口气,道:“你怎么如此娴熟?”

“不是有嬷嬷来教过吗?”许纯瑗眨了一下她那无辜无比的大眼,李容绣依旧没有放心:“我也有嬷嬷教过,怎么没有你这般?”

许纯瑗听了,脸上一红,才道:“我怕我一点不懂伺候不好你,嬷嬷教得也详细,我昨夜在脑子里又想了几遍,才记住的。”

李容绣没想到这人,竟是连学这些也这般认真,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只是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地道:“那你在脑子里想的是谁?”

“自然是你啦。”许纯瑗说完又低下头吻了上去,她怕李容绣再问下去,要暴露自己,她瞒着李容绣的是,自己还偷偷问许纯玥讨教了一番,势必要将公主殿下伺候好了才行。

过了许久,屋子里才传来一声,“轻点儿,明早还要敬茶呢!”

许纯瑗见她这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得紧,抱着她连连在她脸上亲了几口:“我好爱你啊,公主。”

“你专心点,小心别把我弄伤了,明早敬茶要是闹了笑话,唯你是问。”李容绣头一次听许纯瑗这般直接的告白,也是头一次听她说“爱你”,她是想回她一样的一句,可又有些不好意思,便岔开了话头。

“你是公主,不敬茶也是可以的。”许纯瑗一边继续着动作,一边说着。李容绣却是没有如此打算:“我想把嫁给你的事都做全了。”

第18章公主驸马

李容绣起得很早便要去敬茶,许纯瑗赶紧派人去许府叫爹娘起床,自家爹娘可是没打算公主去敬茶的。李容绣还真是风尘仆仆,与许纯瑗坐着轿子从公主府到许府去敬茶,也幸好两府只隔着两个院子。

一直以来,圣上便是打算将李容绣嫁给许家的,这公主府自然是挑了个许府边上的好位置。许纯瑗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抬轿的几个动作慢一些,可路程实在太短,没一会儿便到了。

许纯瑗进了大厅,见爹娘已经端坐在那儿了,便松了口气,再看娘那怨念的眼神便知,他们还没睡够。他们二人见李容绣进来,赶紧起身去迎:“微臣(臣妇)参见公主。”

李容绣赶紧将二人扶起:“许大人许夫人快请起,本宫嫁进了许家,你们便把本宫当儿媳看待,不需多礼。”李容绣让二老坐下,春和立马将带来的蒲团放在跟前,李容绣绕回蒲团后头,竟是跪了下去,惊得许从安夫妇又站起身来,这公主下跪,要是被有心人瞧见了,这许家可算是完了。

李容绣并不让骆南晴扶她起来,只跪得笔直,又转头看了许纯瑗一眼,许纯瑗赶紧上前跟着跪下。李容绣也知从没有叫公主下跪的规矩,纵是公婆见到公主都是要行礼的,她等许纯瑗跪好了才解释道:“二老放心,本宫带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人,不会有人口多的,你们就安心吃了这杯新人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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