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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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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女子与小人作者:賢三贤三

第3节

王雨旗低头看了看,没响。

汪贺西还没开口问他是怎么回事,就瞧见他哭了。如果说美人的眼泪是珍珠,那眼前人的泪水像什么呢?他平日里那个我行我素的泼辣劲儿都消失了,此刻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任泪珠不断地滴落下来。窗外的鸟儿被风惊扰,吵闹成一片,窗帘一下下飘动起来,而汪贺西浑然不觉。他站起身走到王雨旗跟前,端详着被自己弄哭的人的脸,竟然也能感受到他的伤心。

王雨旗终于捂住脸哭出了声,将呜咽阻隔在手掌内。汪贺西抬起手,但又不知道应该搭在什么地方,便伸去桌上抽了纸巾递给王雨旗。“别哭了,我又没说你。”“你刚才不是说我了?”王雨旗抬起头,双眼红得跟个兔子眼睛似的,鼻尖也泛了红,透着水光。汪贺西情不自禁将纸巾抹上了他的脸,揩得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别……”王雨旗皱着眉躲开。

汪贺西最爱瞧他这幅倒霉样子,顿时心情愉悦:“我说你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哭了。”

倒霉星吸了吸鼻子,没响,他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有初春时空气中潮shi又暧昧的味道。窗外的鸟儿依旧轻快地叫着。半晌,他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一般,拧起眉毛瞪向对面人:“我注意什么形象?我他妈洗澡难不成还穿着衣服洗了?!”

对面人cha着口袋倚在办公桌沿,似笑非笑。

“你开心个什么劲?”王雨旗抹了抹眼睛,讲,“被你训话的难道不应是偷拍我的那个贱人么?”

“嗯。”

“最好别让我找到他,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把他扒光,当众羞辱,捏爆他卵蛋!”

汪贺西咽了口口水。

“然后再绑起来,拍艳照挂到网上卖去。我看他还敢不敢浴室偷拍!”

“他要是还拍呢?”

“还拍?”王雨旗顿了顿,嫌弃地看着他,“还拍那岂不是暗恋我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汪贺西听到这话似乎受了极大的冒犯,瞬间蹙眉并坐回了办公桌后面,表情也冷了下来。他低头开始处理文件,不再看向王雨旗:“你的就职报告和计划书什么时候给我?”

“明天。”

“嗯,走吧。”

王雨旗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转身就走了。“神经病。”他嘟嘟囔囔离开办公室,倒是觉得清醒了些,校园在他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景象。时间尚早,王雨旗走去湖边的长凳坐下,让自己的身影和树冠一同倒映在碧蓝的湖面之上。坐了一会儿,王雨旗拿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

“喂,妈。”

……

“嗯,没事,就是无聊了。”

……

“学校当然无聊啊,而且我发现名校的学生也不怎么样,傻`逼的分布比例还是很平均。”

……

“那你上班吧,我回头再给你打。”

他挂了电话,一动不动凝望着那平静的湖泊,觉得自己依旧无比热爱着这个世界。在被隔离成他者之后,他的世界只剩下毫无意义的抒情,烟雾袭住了他的眼睛,脑中的音符随着节奏敲响成宁馨的旋律,天地同在。多么复杂的情感。王雨旗觉得这是才他挣扎多年的源头。

“玛拉。”

王雨旗转过头,脸颊碰上了冰冷的铝罐,激得他起了ji皮疙瘩。“小胡?”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小胡把罐装可乐丢进人怀里,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装沉思者吗?”

王雨旗接过饮料,看了看,又看向好友。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小胡朝他扬了扬眉毛,然后笑了。王雨旗也不知何故随她笑了起来,有些傻。小胡讲:“你还记得你大一那会儿跟班长吵架么?”

“不记得,吵架次数太多了。”

“哎呀。”小胡打开自己手里的饮料,“我一开始也很讨厌你的,觉得你太draaqueen了。换成中文呢就是傻`逼。”

王雨旗沉下脸。

“但是有一次,你当着全班的面和班长吵架。班长问你,王雨旗,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做个正常人么?然后你发飙了,说,我在你眼里本来就不正常,怎么去做正常人?况且你眼里的正常在我眼里才是不正常,我有要求过你’正常’吗?我有要求过这个班级’正常’吗?”

“哦哦哦我记得!我想起来了,那个傻`逼。”

“那一刻你在我心里简直是伟大。”小胡举起罐装饮料跟王雨旗的碰了碰,“少数派的伟大。”

王雨旗再次傻笑起来。

“疼疼和雅蓉也是,他们其实一直都佩服着你,在我们几个眼里你的不服输就已经是我们所有人胜利了。平心而论我做不到你这样,我会害怕。”

“我也会害怕。”

“但你是不会妥协的玛拉。”小胡看着他,“每一次都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王雨旗瘪了瘪嘴,眼眶再次泛红。

“我给你看个东西。”小胡拉起他的手,拉他离开冷清的湖岸,走向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越暗淡的天际线,踏上百周年纪念讲堂的路,最后来到贴满各种海报的三角地。她拉着王雨旗走去其中一幅不起眼的海报前。“你看。”海报配色很先锋,一看就是曹雅蓉的风格。抬头是恶搞的“蓝猫淘气相亲瓮”大字,底下简单的三两行小字:

你看的书,听的音乐,念的大学,都无法代表你;你遭受的非议,听到的嘲讽,受到的不公,也无法证明你。

你就是你。

此地欢迎所有边缘人士的加入。外形,年龄,爱好,取向……在这些标签之下,我们期待本真的你加入这个大家庭,一同交流,克服困难,证实并接受真正的自己。

“我觉得我也是同性恋。但我不喜欢女人,我内心把自己当一个男孩子,所以我一直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却从没有谈过恋爱。”小胡依旧紧紧拉住王雨旗的手,极力掩盖自己平淡语调下汹涌的情绪,“疼疼是无性恋,没办法接受性`爱。雅蓉有恋物癖,曾经对画笔产生过性冲动。我们从不敢跟任何人倾诉,更不指望别人接受,因为连我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怪物,是耻辱,直到遇见你为止。”

身后人来人往。小胡与王雨旗紧紧牵着手,背对着人群,面庞已经被止不住的泪水打shi。

“雨旗,我们需要你。”

“嗯。”

“请你一定不要灰心。”

“我一定不会灰心。”

他们在人群中显得无比渺小,似乎瞬间就要被汹涌的人流压垮,但是碧蓝的湖水还在,夏日的微风也在,青年们纤细的ji,ng神在泪水的赞美下将永远留在这片三角地,远方响起歌声,友谊地久天长。

“shouldoldacebefot,atod?

shouldoldacebefot,andauldngsyne?

fsyneydear,for……”

汪贺西烦躁地按下了停止键,音乐戛然而止。姚薛瞥了他一眼,继续布置新会议室:“你爹怎么突然要整顿校风校纪了?关咱们学生会什么事?”“投资人要求。”汪贺西拿起花瓶看了看,烦躁地将它放在会议桌正中间,“听我爸讲教育部明年要换血,一堆破事。”

“哎,你说那个娘娘腔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他对哪个男的都有意思。”

“没有,我看对你冷淡得很。”姚薛瞥了他一眼,回头继续安窗帘。纱幔随着微风飘动,不知是否昭示着夏天正在一点点离开,缓慢地拖动闷热又令人厌烦的空气。这风来自于一千公里外的人做下的暧昧决定,纱幔阻挡了他们的全貌,只留下这层深谋远虑呕心沥血的气味,叫人去悟,去猜,去崇拜。

姚薛讲:“部长应该马上到。”

“嗯。”汪贺西拿好一叠文件,拉开椅子入坐,任由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散。“他有名字。”

姚薛看看他。

“别张口闭口娘娘腔的。”

“行行,你是主席。”姚薛也坐定,一边等干事一边打量着校方为他们准备的办公室。学校新下达的指令是扩充干事数量,增加学校舆论调查,及时反馈学生意见,不排除用个别访谈、约见的方法,对此学生会需要当仁不让站在第一线。姚薛对此的感想是:真的是吃饱了。但是没办法,老师规定,他们得立刻执行。不一会儿,各部部长陆续到场,姚薛睁大眼睛看着这一众人,又看看汪贺西的脸色,发现一个问题:

娘娘腔人呢?

娘娘腔没工夫去参加狗屁劳什子会议,他要为党和人民干实事。俱乐部的招新如火如荼,海报一出,多少苦恼学子折腰,纷纷要求加入这个为人民做实事的好社团。社长欣慰地坐在桌前,不慌,不忙,徐徐拿起申请书:怎么又只有一张?!

眼前的小胖子害羞地低下头,汗水从额头滴落:“我因为胖一直被班级同学欺负,这个社团给了我力量!我写东西还可以,能够帮忙做些文字工作。”

“咳咳。”王雨旗放下申请书,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你会……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险些没被呛死。所有人朝门口看去,只见主席大人青着脸破门而入,直径走向王雨旗。

“你干嘛?”

“我干……”汪贺西皱了皱眉,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抓起来,“起来,跟我开会去。”

loser社团社长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执委会主席拎了出去,手无缚ji之力。“汪贺西,你放开我!汪、汪……”急得在主席面前直接喊出了狗叫,“你拉我做什么?!”

“通知你两次今天下午一点准时开会,给我当耳旁风是吧?”

“你们讨论出什么告诉我不就得了,我又不重要。”

汪贺西瞥了他一眼,无情地将他扭送到新办公室门口。王雨旗强头倔脑瞪着他,就是不肯进去:“你这是绑架!”“绑你妈个……”主席险些要骂脏话了,他忍了忍,哄他,“给你看看新办公室,我布置的。”

“你布置的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直男审美。”王雨旗嘴上碎着,脸色倒是变了变,嬉皮笑脸推门进去,看到那么多人,笑容顿时僵住。一群人也看向他。汪贺西面无表情坐回主席位置:“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会吧。”会议桌几乎被坐满,只有主席左手边的位置空着,王雨旗尴尬地挠挠脑袋,硬着头皮在全场注视下坐了过去。他一个大好青年,明明有广阔的天地供他挥洒汗水,此刻却要被按着头坐在一个大屁`眼子身边开会,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姚薛看不懂他们两个,清了清嗓子直接发言。王雨旗见到帅哥又开心了,面若春花看着他滔滔不绝,简直要越过身边的汪贺西把身子送到人跟前。汪贺西眼皮一跳,默默把他推了回去。王雨旗不依不饶凑回去,光明正大跟主席讲小话:“啥?姚薛竟然是常代会会长?!”

“……”

“你怎么不告诉我?”

“……”

“岂不是方便你们俩沆瀣一气狼狈为j,i,an?”

“王雨旗。”汪贺西脸已经黑了,“闭,嘴。”

王雨旗翻了个白眼,坐回去抠指甲。

文艺部的朋友汇报十佳歌手比赛的前期筹办活动。

一个瘦长条谈了谈学校最大学生杂志的转型构想。

痘痘男开始讲下半年的校内体育赛事。

……

真的非常无聊!

几位部长讲完之后齐刷刷等着汪贺西。汪贺西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不停翻着桌上的各类文件,漫不经心地讲:“今年一切活动的主题意识形态要温和。我希望各部门能着手建设一套长效机制,来确保本校学生在未来至少两年内不出激烈的群体事件,学校会拨出一定的经费用于此项管理。”姚薛借机补充:“只是暂时的。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举办大型活动,只是得加强学生的舆情管理。”

“什么样的意识形态算温和呢?”王雨旗忍不住cha嘴,“暂时又是到什么时候?”

汪贺西没有理他,直接对所有部长说:“我发了封邮件给你们,你们可以看一下。”

“好。”“ok。”

“校庆宣传期的文娱作品要增加,十佳歌手比赛可以多一些与学校历史、ji,ng神传承有关的作品,多宣传我校ji,ng神,培养学生的爱校热情。”

“可以。”

“亚文化和颓丧文化不得宣传,并且不鼓励纹身的学生或者嘉宾出现在校刊杂志和带有本校标签的各类影视作品中,总体要呈现出我们朝气蓬勃的ji,ng神。其他的我不多说了,这里有总体指导,你们可以看一下。王雨旗,你帮我发一发。”

王雨旗莫名其妙,看了看所有人,起身拿过钉得厚厚的文件一份一份分发下去。所有人仔细翻看,接下来的冗长会议全部围绕新的指导手册展开,王雨旗看了两页,只觉得昏昏欲睡,显然自己与这个会议室格格不入,就是个茶水妹,专门帮汪贺西发文件的。他斜眼偷看身边这位主席,近在咫尺的侧脸与选举日站在高台上的那张傲慢面孔重叠,忽远忽近。这个人当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任何一个问题,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做着新的决策,依旧没有将之前的问题放在心里。王雨旗越想越气,心跳逐渐又加快了,他不希望自己千方百计挤进学生会的行为失去意义,此时此刻,他要站出来说话。

“汪……”

“那就这样吧。散会。王雨旗留一下。”

诶?王雨旗傻了。汪贺西转过头,与他的视线相对。待所有人走干净带上门之后,他将材料往旁边一丢,抱臂盯着王雨旗。王雨旗被盯得莫名其妙:“做什么?”

“开会内容你记了没有?”

“没有。”他拧起眉毛,反向汪贺西问去,“你当初在选举那天答应我什么?我提的那么多问题你是不是全当放屁了?”

“我答应你让你进学生会,也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汪贺西也不甘示弱顶了回去,“还有一点我请你搞清楚,我连任主席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请不要自作多情。什么论坛上回个信息就能影响选票,你当写小说么?”说罢开始欣赏对面那张五颜六色ji,ng彩的脸。王雨旗气得眉毛都直了,脸憋得通红,直讲:“凭什么说跟我没关系?!你有证据吗?”

“要不要看那天的投票数据?”

王雨旗愣了一会儿,直觉对方没有骗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那么多的努力原来都只是一场空罢了?!他急着急着,竟然气出了点泪来,也不知道是恨汪贺西还是恨自己。汪贺西见惯了娘娘腔泼辣的样子,这会儿瞧见这泪竟然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要去拂。

“你做什么?”王雨旗下意识一躲,自己把泪抹了,瞪了回去,看见汪贺西摆回那张臭脸,又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他了。

“你们部门的活动呢?计划书写了没有。”

“没有活动。”

“骗谁呢?”

王雨旗不响。

“所有活动直接向我汇报,不得到我审批不得进行。”

“凭什么?!其他部长也不用得到你审批啊,你就是针对我。”

“我对你们社团活动有知情权。”

“你没有!”王雨旗一看敌人竟然要打倒内部来,险些跳起来,“你的职能里根本没有这一条,这是明晃晃的以权谋私,我要去跟常代会检举你。”

汪贺西不响,继续老神在在地欣赏他表情。王雨旗也不响,学着他的样子,翘起腿坐他对面耗着,看谁先露怯。终于,汪贺西忍不住了:“你干什么,跟我玩123木头人吗?”

“你既然要学生会一切合理合规,按照新的规章制度办事,那你就得第一个照着这规矩来。做不到,我就像常代会反映,就这么简单。”

“行啊。”汪贺西挑了挑眉毛,起身去旁边小桌捞出他的笔记本电脑。王雨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他一个人在那儿捣鼓,不一会儿打印机又启动了,刷刷出了两张纸。“你又搞什么花头?”

汪贺西似笑非笑拿着纸,再次坐回王雨旗跟前,缓缓递了过去。

王雨旗低头一看,差点昏过去:入团申请书。“你入……入……”他恨不得此时此刻真的昏倒在这位主席面前。

主席又开心了,难得笑眯眯:“我也想加入你们非主流社团。”

“非主流你大爷!”社长两眼一黑,拿起申请书,干咳两声强装镇定,“不行,你不符合标准。”

“为什么?”

“你不是边缘人士,没有入团资格。”

“社长,我常年受心理疾病困扰,缺乏自我认同。”

社长顺了顺气,静静地看着他装。

“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一直被人排挤。”

社长恢复了理智,对这位申请人冷笑了一声:“不错啊。证据呢?”

“证据?”申请人想了想,突然神神秘秘凑到社长跟前,嘴唇几乎要挨上社长浓密的睫毛上,“我寝室里有一点大麻,算不算我ji,ng神有问题的证据?”

社长听了瞬间睁大眼睛,一动不动,整个人冻僵了般定在那里。

“社长能不能帮我保密?”

“你……你……”汪贺西的鼻息氤氲在王雨旗的眉眼之间,令他下意识地想要闭上双眼。此刻他脑子嗡地一下,全乱了。

小胖子在咖啡店里吃蛋糕,草莓味的,巧克力味的,抹茶味的……曹雅蓉忍不住拦住他:“朋友,真的要少吃点。”“没事,我运动的,一天走至少半个小时。”“我谢谢你了,你这个三个蛋糕怎么也得走到延安才能消化掉吧?!”小胡撇了小胖子一眼,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我勒令你晚上只能吃麸皮。”小胖子把手放到桌子下面,眼泪汪汪:“麸皮是喂猪的。”王雨旗将这么一个团结友爱严肃活泼的集体看在眼里,心情真的沉痛:“各位,我要宣布一件事。”

“怎么了?”

“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啥?”

“那个……咳咳。”王雨旗看看天,“还有个新成员要加入。”

所有人一下子兴奋不已,摩拳擦掌:“有新人加入是好事呀。”“快快,把她喊过来!”

“新成员是汪贺西。”

“……”

几秒后,大伙儿拿包的拿包,结账的结账,桌子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散了散了。”“散了,这个团还是散了。”社长一记头昏过去:“哎?哎!你们别走啊!”

“你他妈把汪贺西招进来,是不是要搞死我们?”“我不是。”“你是不是在幕后跟他进行了什么肮脏的交易?”“我没有……”“那你引狼入室事要做什么?”

“我我我……”王雨旗心一横,眼一闭,对着组员说,“他也是个苦命的人!”

小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没有,他反倒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王雨旗要扳回一局,死鸭子嘴硬,“我晓得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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