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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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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作者:漱己

第8节

姜无岐回道:“贫道到时,蜡烛温热,想来他们离开不久。贫道又在密室中寻到了另一条暗道,那暗道通往咬春楼,但贫道寻遍了咬春楼却寻他们不到。”

“他们?”登时有一个猜测浮上酆如归的心头,他又听得姜无岐道:“密室的地面与墙面上jian有血迹,贫道认为应是有一人在对另一人施刑。”

酆如归沉吟着道:“你既未寻到人,便无法断定其中之一确是梁景文,但凭梁景文的脚程短短十一日,出不了方圆十三里,那他必定尚在逢春城内,你寻遍了逢春城也寻他不到,那他极有可能是躲在密室当中,而你到密室时只慢了一步,他们却逃脱了,可见他们对咬春楼甚为熟悉。熟悉咬春楼的,自是建了密道通往咬春楼便于运送妙龄少女,换取金银的梁景文,以及那女鬼——她若真是阿瑶,她所为便是为了替苏晴向梁景文复仇,她既然肯为苏晴受尽苦楚,那她对苏晴的情谊自然不一般,她不可能不熟悉苏晴曾待过的咬春楼。”

听得酆如归的一番分析,姜无岐猜测道:“许那女鬼从一开始便知晓密室之所在。”

第37章:黄泉路·其三十三

酆如归思忖片刻:“倘使那女鬼一开始便知晓密室之所在,那她一番作戏是怕我们坏了她的计划罢?”

姜无岐颔首道:“应当便是如此。”

“那梁景文床榻之下是密室,密室内有一通往咬春楼的暗道,又有曾茹与苏晴为证,那梁景文算得上是罪证确凿了。”酆如归凝望着姜无岐,“那他纵然受尽折磨,甚至丢了性命亦是罪有应得,我们索性便随那女鬼去罢。不过我们须得再去趟咬春楼,一则,再做一番勘查,证实曾茹与苏晴所言;二则,如若为真,便救那些无辜女子一救。”

酆如归说罢,将一身的红衣整理妥当,坐在铜镜前,挽起一头墨发,饰以花簪,而后,他正细细地上着妆,却听得姜无岐道:“你不久前才醉过酒,还是多歇息为好,勿要去了罢,贫道一人前去便可。”

酆如归上过唇脂,捉住姜无岐的一只手,揉捏了数下,仰起首来,粲然笑道:“道长,你已亲手端了醒酒汤来,又亲手喂我饮尽,我哪里还需要歇息?”

姜无岐任凭酆如归揉捏着左手,又任凭酆如归拨弄指尖,末了,叹息一声:“你切勿逞强。”

“我便爱逞强,你能奈我何?”酆如归唯恐姜无岐执意要将他留在房中歇息,便一手扣住姜无岐的手腕子,一手上妆。

半晌,他上罢妆,站起身来,松开姜无岐的手腕子,走在了前头。

酆如归因醉过酒的缘故,面色稍稍发白,但上过妆后,却全然是一副明艳万般的模样。

华灯初上,那咬春巷子却不如何热闹,一盏盏的大红灯笼虽已挂起,却只招揽了寥寥的寻欢客,甚是冷清。

酆如归堪堪行至咬春楼门口,便被一妆面浓丽的中年妇人一把握住了双手。

这中年妇人便是这咬春楼的老鸨,身着艳色锦衣,面上一派和善,实际上刻毒无比,着实是虚伪至极。

女子怎地会逛咬春巷子,十之八九是来寻一门营生的,她这般想着,以眼神擒住了酆如归,直截了当地笑道:“姑娘,你可愿来奴家这咬春楼挂牌?”

酆如归作出一副兴致盎然的神态,朝老鸨盈盈笑道:“我若是来这咬春楼挂牌,一月能有多少进项?”

老鸨见识颇广,但酆如归实在是生得貌若好女,加之又涂脂抹粉,身穿红衣,她竟一时看走了眼,将其当作了女子,直到酆如归出声,她才觉察到酆如归并非女子。

但较之女子,这样好相貌的男子自然更为稀罕些,她大可将其转手于迎春巷子的小倌馆做头牌。

她心中有了计较,面上笑意更盛:“公子若是愿意,奴家自当扫径以待。至于进项,便看公子有何本事了,但奴家可承诺定不会苛待了公子。”

酆如归闻言,侧首向着姜无岐道:“你以为如何?”

如何?来这咬春楼挂牌如何?

姜无岐无奈地道:“你勿要玩笑了。”

话音落地,那酆如归竟是面色肃然地复又道:“姜无岐,你以为如何?”

酆如归莫不是当了真?

姜无岐心下半点不信,面上却是不受控地一沉,语调亦是骤冷:“不如何。”

酆如归见得姜无岐难得的变了颜色,反是轻笑道:“我可会门庭若市,引得寻欢客一掷千金?”

“你太过胡闹了。”姜无岐一把捏住酆如归的手腕子,“你且随贫道回去。”

“好疼。”酆如归眉间一蹙,双目水光淋漓地往姜无岐一望,“姜无岐,你弄疼我了。”

姜无岐见状,当即松开手,叹息着道:“是贫道的不是,你随贫道回去可好?”

“不回去。”酆如归再不理会姜无岐,即刻进了咬春楼去。

老鸨自知自己眼光毒辣,定不会错看了酆如归,便一面殷勤地紧跟着酆如归,一面诱导酆如归尽快签订卖身契。

酆如归唇角含笑,既不应下,也不拒绝,行至大堂后,却径直往最为中央的那张桌案旁一坐,取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金子来按在桌面上,后又冲着老鸨笑道:“劳烦将这楼中的姑娘都请来。”

酆如归之行径实在是出乎意料,老鸨上一刻还道自己得了棵摇钱树,下一刻这摇钱树居然变作了出手大方的寻欢客,她怔了怔,方才露出惯常的笑容来:“公子稍待。”

姜无岐紧绷的心脏登时松懈下来,他苦笑着望住酆如归:“你作弄贫道作甚么?”

酆如归软下姿态来:“姜无岐,你可是生我的气了?”

姜无岐摇首道:“贫道并非是生你的气,贫道是生怕你作践自己。”

酆如归得了姜无岐这番话,满足地合身覆到姜无岐怀中,吐息全数灌入了姜无岐耳蜗当中:“多谢道长关切,道长且安心,我从不作践自己。”

那吐息熨得姜无岐左耳及其周遭烫得厉害,又四散开去,他一时定住了,未及他反应过来,那酆如归却已坐直了身子,端起新泡的金坛雀舌轻呷了一口。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的目光,便转而将自己手中的金坛雀舌往姜无岐唇边一蹭,同时抿唇笑道:“道长,你可要尝尝这金坛雀舌?”

姜无岐直觉得不妥,但那酆如归却又将金坛雀舌压了压,描金茶盏的边缘立即陷进了他的唇瓣。

他无法,便就着酆如归的手,饮了一口酆如归用过的茶盏。

在他以为酆如归要逼他再饮一口时,酆如归却将那茶盏送回自己唇边不紧不缓地饮了起来。

酆如归低首饮茶,眼尾的余光却窥视着姜无岐,姜无岐予以了他纵容,他便肆无忌惮地依仗着这甜蜜的纵容,欺负于姜无岐。

一旦姜无岐露出为难的神情,便会有一阵欣然自他心底油然而生。

他尚是二公子时,他的父亲疼爱他是由于他降生那日为父亲被封为异姓王的开端,而她的母亲疼爱他是要以他来巩固地位。

他的父亲母亲对他皆有所图,但姜无岐却是不同。

思及此,他才猝然意识到他饮金坛雀舌的这点茶盏边缘,与他适才逼迫姜无岐饮金坛雀舌时,乃是同一处。

他与这茶盏边缘相触的唇、舌、口腔内里登时仿若生出了火一般。

他本能地不敢再偷窥姜无岐,更加不敢再饮金坛雀舌,便故作冷静地扬声道:“上些点心来与我。”

旁的候着的一龟公应是,少时,桃花酥、马蹄糕、水晶虾饺以及两碗桃胶炖莲子便呈了上来。

酆如归正要去取那桃花酥,便有花娘陆陆续续地聚到了他面前。

待楼中的花娘到齐,一众花娘便身姿款款地朝着酆如归福了福身,又按序逐一介绍自己的姓名。

关于被梁景文卖入咬春楼的妙龄女子的姓名,酆如归此前曾从曾茹处问过,果真这二十余花娘之中,有六人与曾茹所言一致。

酆如归漫不经心地一一点过这六人,道:“你们六人留下,旁人便散去罢。”

这六人之容貌远不能与酆如归相较,被酆如归一点俱是茫然。

酆如归令她们围着他坐了,饮酒作乐了约莫一个余时辰,又要了一间上房,拉着姜无岐与他一道进去了。

姜无岐从未踏足过烟花之地,身在大堂已是浑身不适,到了薰有cui情香的女子闺房,一双手脚更是不知该往何处放才妥当。

他弹指将燃了不久的cui情香灭了,便勉力镇定地立在一旁。

酆如归扫过那尚且残留着白烟的cui情香,又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是如何到了这咬春楼的?”

花娘们互相望了几眼,其中一白衣女子谨慎地道:“公子此言何意?”

酆如归不答反问:“你们可识得曾茹?”

那曾茹失踪之事已为全咬春楼所知,那白衣女子暗忖着许是面前俩人救了曾茹,便据实答道:“我们自然识得曾茹。”

酆如归的心头陡然浮起一个猜测,便又出言问道:“你们可识得阿瑶?”

“阿瑶?秦瑶么?”一蓝衣女子怅然道,“你要问的假若是秦瑶,那秦瑶三月前便已投井自尽了。”

“秦瑶生得娇柔,为人却刚烈,她自打进了楼后,便不断地逃跑,即便被关禁闭,被禁食都不服软,一日,嬷嬷气不过,打断了她的双腿,第二日,她却被发现拖着断腿投了井,地面上满是血痕。”白衣女子双目shi润,“我要是能如她一般坚定,便不会沉沦于此了。”

为确定秦瑶便是那女鬼,酆如归紧接着问道:“那秦瑶可有提及过苏晴。”

“秦瑶曾道她是为打听苏晴的下落,才来了这逢春城,她听闻苏晴曾待过咬春楼,后又嫁予梁景文……”白衣女子一顿,咬牙切齿地道,“我们便是由梁景文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拐骗了卖入这咬春楼的。”

她缓了口气,续道:“她得知苏晴嫁予梁景文后未及三月便丧命于春城河,又来这咬春楼欲要问问楼中可留有苏晴的遗物,未料想,嬷嬷见她生得标致,又是外乡人,便生了歹心,命人将她绑了。”

酆如归而后向着花娘们详细描述了那女鬼的容貌,她们纷纷点头,由白衣女子道:“你所描述的应当便是秦瑶。”

姜无岐凝神听罢,面露怜悯之色,问道:“你们可知这咬春楼中有一处暗道?”

花娘们皆道不知。

姜无岐又问道:“你们可还记得被卖入咬春楼当日的情形?”

一黄衣女子道:“我一醒来,便在这咬春楼了,具体的当真不知,应是那梁景文对我下了迷药。”

其余五人听得这话,皆是连声附和。

姜无岐望向酆如归,四目一相接,酆如归霎时忆起了方才那只盛有金坛雀舌的描金茶盏,其后眼神不慎扫过姜无岐的唇瓣,心绪便不觉浮动了起来,他拼命地定了定神,才道:“你们可否发出些与人云雨时的声响?”

花娘们依言而行,直惹得酆如归与姜无岐俩人全身不自在。

便这么假作云雨了一夜,酆如归才作出满面餍足,与姜无岐一道出了咬春楼。

出咬春楼前,酆如归将一张千两银票塞与老鸨,嘱咐老鸨将那六位花娘留予他与姜无岐享用,勿要教旁人再染指了去。

第38章:黄泉路·其三十四

梁景文瞪了眼紧阖的石门,将门一阵踢踹,思量着那可恨的酆如归与姜无岐应当走远了,才将中央那置酒的木架子搬往密室西侧。

因他没了左腕,这木架子搬起来甚为艰难,且地面上淌满了酒液,又有酒坛碎片四散,他须得小心避开,以免伤及足底。

这密室里头昏暗难当,他费了良久的功夫,被难忍的疼痛、炎热逼出了一身热汗,才勉强令木架子抵住西北墙角。

霎时,一声轰响炸了开来,他面露喜色,匆匆拂去遮眼的热汗,睁大了双眼望去。

未料想,暴露出来的那暗道竟然被巨石死死地堵住了。

他用手欲要将那巨石挪开,那巨石却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曾松动分毫。

直至他的五指尽数破开,连半点碎石都未落下,只他的血液将巨石的纹路染作一片猩红,又“滴滴答答”地击打在地,濡shi了地面上的尘埃。

血腥气推挤着拥堵了他的鼻腔,他近乎喘不上气来,同时心生绝望,酆如归那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上,他原本只觉隐隐作痛,但而今他却忽觉心口疼得厉害,加之藏于密室当中的万金又不知去向,一时间,便好似有一把钝刀在剜着他心口的皮r_ou_一般,鲜血淋漓。

他辛苦积攒的万金究竟去了何处?是谁胆敢动他的万金?

他恨得牙痒痒,心中将那贼人咒骂了千万遍,又垂首望着缺失了左腕的左手,急得双目生泪。

他的断腕被送去了县衙,而他被困于这密室当中,出去不得。

这天气这样炎热,恐怕他的断腕不久即会发臭腐烂,他纵使夺回万金,延请名医,断腕也接不回去了罢?那他的仕途便生生断送了。

他倒抽一口寒气,直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十数年的挑灯夜读都将付诸东流,他为了积攒上京的银两所沾染的罪孽也将再无意义。

——不,哪里会再无意义,只消他能将他的万金重新抓在手里,他即便仕途被毁,也能享用一生的荣华,许还能买个小官做做。

但买个小官做做又如何能甘心?不若捉几个左腕生得合意的青年来,斩去了,接在自己的左手上。

他状若癫狂地嚷声大笑,又猛然跌倒在地,半阖着眼,盯着密室顶发怔,须臾,他顿觉整个人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刹那,许是一个时辰,许是一昼一夜,又许是千万年,才有动静钻入他耳中,他立即惊喜地从地面上窜起,循声望去,却只见得一少女手中持着烛台,柔柔弱弱地向着他走了过来,并非是他的母亲。

这少女豆蔻年华,面容俏丽,若是断腕前得见,他定会好生引诱一番,将她卖入咬春楼,但而今他身在密室,这少女凭空出现,却只教他觉得万分古怪。

这密室分明只两条暗道可入,眼下这两条暗道,其中一条已堵死,而另一条须得经由石门进入,他瞥了眼酆如归与姜无岐走后,再未开启过的石门,暗自惊道:她是如何进来的?

他戒备地道:“你是何人?”

“我么?”少女将烛台放在一旁,娇笑道,“我是鬼,哪里是人。”

闻言,梁景文乍然忆起先前酆如归问他可瞧见了一女鬼,心道:面前这少女莫不是酆如归所提及的女鬼罢?

他又细细思索一番,断定少女的嗓音与陆元柏现身时的那把女声一致,他登时被逼得面色煞白,口中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天底下哪里有甚么鬼?”

“是么?”少女身形一动,在木架子上坐了,木架子上散落着无数的酒坛碎片,她却坐得甚是适意,这些显然伤不了她分毫。

她身着粉色衣裙,一双鸳鸯履从裙摆露了出来,她又将双手撑在木架子上,语笑嫣然地道:“梁景文,你可识得苏晴?”

梁景文听她提及苏晴,警惕地道:“我不识得甚么苏晴。”

“那为何这全逢春城之人皆道你娶了咬春楼的花魁苏晴?莫不是他们全数中了邪,脑子糊涂了?”少女说罢,又状若无意地道,“苏晴未死。”

苏晴居然未死,不,不可能,定是眼前这少女愚弄于自己,梁景文做出一副迷茫神色:“我确实不识得苏晴。”

少女听若未闻,续道:“你将那苏晴折磨得半死,毁了容,又将她用粗麻绳捆死,埋入累累白骨之下……”

少女猝然到了梁景文面前,一手扣住梁景文的脖颈,一派天真模样,语调却冷了下去:“你要将她活活饿死、痛死在白骨之下,实在是狠心。你与苏晴夫妻一场,你竟这样害她,合该不得好死!”

梁景文被她掐得几乎要断了气去,挣扎着欲要拍开她的手却不得,反是被她提了起来,双足腾空。

少女舔了舔唇瓣:“我乃是鬼,原本并无实体,你可知你为何现下能拍到我的手?”

梁景文被掐着脖颈,双手不住拍打少女,面色由煞白转作涨红,即使欲要回答,也回答不出半个字来。

少女失望地道:“梁公子,你竟如此不怜香惜玉,我问你话,你非但一言不发,还要伤我。”

梁景文恨恨地瞪住少女,同时手脚并用地挣扎不休。

少女迎着梁景文仿若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视线,自问自答地道:“因为我不久前吸光了一书生的ji,ng气。”

梁景文挣扎得更为厉害了,那少女猛地将手一松,梁景文便直直地坠落在地了。

少女一脚踩住梁景文缺失了左腕的左手,用力地碾压着,耳侧顿时如愿地溢满了梁景文的痛吟。

她被这痛吟取悦了,欣然道:“你可知你这左腕是谁斩去的?”

不待梁景文反应过来,她欢快地道:“便是我,我半夜潜入你房间之中,拿了把匕首,一切,你那左腕便断了,较我之前切豆腐都要轻易许多。”

其后,她又趾高气扬地道:“你可知你的好友陆元柏为何会变作那副模样?”

梁景文双目圆睁,颤声道:“莫非亦是你所为?”

少女颔首道:“你也将会变成那副模样,你可是迫不及待了?”

“你……”梁景文惊恐交加,连左手断口被踩得淌出了血来,都全然觉察不到。

少女取出一把匕首来,一出手,便划破了梁景文的额头,鲜血簌簌而下,染红了梁景文的视线。

梁景文不得不求饶道:“姑娘,你放过我可好?”

“放过你?”少女被梁景文逗笑了,笑了一阵,才道,“我放不过你的同谋陆元柏,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这主犯。”

她又将匕首尖没入梁景文左颊,摩擦着颧骨,一点一点地移动着。

梁景文疼得牙关咬得死紧,却闻得那少女道:“我险些忘了,我不能将你毁容,要是旁人认不出你便会无趣许多。”

梁景文厉声道:“你要作甚么?”

“我打算将你弃于集市,让全逢春城都瞧瞧堂堂解元手足残缺,口不能言的风采。”少女说得刻毒,面上神情却与终日在家中刺绣、扑蝶、抚琴的深闺女子一般,牲畜无害,怯生生的。

梁景文使尽全力反抗,好容易将少女掀翻,未及放松,他却陡然失去了平衡。

他低首去瞧自己的双足,那一双足却被挑去了脚筋,鲜血直流。

少女蹲下了身来,双手托腮,歪着头,笑道:“是不是很疼?”

她将梁景文逡巡了一遍,见得那梁景文面露痛楚,又自言自语地道:“很疼便好。”

梁景文疼得咬破了唇瓣,朝少女骂道:“你残害无辜,定然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么?”少女为了这副魂魄能滞留于人世,害了不少人的性命,早已做了永世不得超生的打算,倒也无半分惧意。

“我确是残害了不少无辜之人,但你却不是其中之一,梁景文,除却苏晴,你还引诱妙龄少女,将她们卖入青楼,她们平白无故地被你毁了终生,不是较你要无辜上良多么?”少女低叹一声,双目盈泪,“有十余人……已然寻了短见。”

她思及自己在咬春楼煎熬的那段时日,低下身来,硬生生地掰开梁景文的下颌,捏住那条舌头,利落地割了去。

她随手将断舌掷在地面上,笑逐颜开:“你可知你藏的那些金银去了何处?”

梁景文满口鲜血,又因被割去了舌头,出不得声,只能“咿咿呀呀”地发出些怪声。

少女满足地笑道:“我会用那些金银为这逢春城的烟花女子赎身,决计不会留予你一文钱。”

话音落地,少女却在眨眼间失去了踪影,与此同时,那烛台亦不见了,梁景文复又陷入了黑暗中。

梁景文脑中俱是他身败名裂,为人可怜,沦为全逢春城谈资时的场景,当即吓得浑身瑟瑟。

他脑中的场景尚未褪去,那少女竟又持着烛台出现了。

少女为梁景文上过药,粗粗包扎了一番后,便又消失无踪了。

其后,那少女时不时地会来折磨于梁景文,就如同梁景文折磨苏晴一般,一日,她甚至拿了一条铁棍,捅穿了梁景文的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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