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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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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车身虽不显眼,车上的人却十分醒目,尤其是坐在车夫旁的那个红衣少女。

远远的,她就似一朵艳红的榴花,张扬而热烈的绽放着,脸上明媚的笑感染了周遭,如五月的太阳挂在了那里,让车身附近因她而熠熠生辉。

风中,送来的是她的歌声,音质清亮、穿透云霄,唱的似乎是首牧歌。而少女在放声清唱的同时,将双腿荡于车辕外,昂着脸看着天际——

天上有流云在飞,就似少女的无拘无束——

但在马车拐上这条正道后,少女的歌声越来越低,似乎是在放低视线后看到了前面的唐盈与简随云是,就开始睁圆了眼,目不转睛的盯着——

渐渐地,歌声停了,整驾车也离得越来越近——

当近到只有几尺距离是,唐盈就不得不对上了一双闪着奇异亮色的瞳眸。

“你们在赶路?”

是少女在问,她看起来十七八岁,面孔的线条并非多数少女那样圆润,而是带有几分刚性,声音则十分清朗利落,不含甜腻。

她的问题是盯着唐盈问的,眼珠子则在同时瞟着较前方那抹青色的背影。

唐盈反盯着她,没有回答,但少女脸上热情爽直的笑意让她回了个笑容。

“你真漂亮!”少女的眼睁得大了些,眸中有惊艳闪过。

唐盈没料到这女子如此直接,微微一怔。

“你们要去青河镇吗?”少女又问,眼睛也再一次瞟向前方,似乎对青衣的她十分的感兴趣。

唐盈微蹙眉,这个女子的问话毫无遮掩,但脚下的这条路通向的下一个镇确实是叫青河镇。

“姑娘不回答,是防备我吗?”少女眨眨眼,笑得明朗。

一旁的车夫也在笑,似乎是为了配合少女而故意扯了扯缰绳,放缓了车速。

唐盈心中警惕,看那车夫一脸老实相,憨厚朴实得就似个农家人,一手拉僵,一手扬鞭,眼睛也不停地扫过她与简随云身上。

于是,又笑了笑,仍旧没有回话。

“这位公子……”少女的眼望向了青衣的她,眨了又眨。

车夫在此时仿佛明白的她的意思一般,加了一鞭子,车轮迅速向前转了几圈,便超过了唐盈,也超过了简随云。

接着,少女的脸上是怔忡,红唇都已微微地张开——

她是看到了简随云的面孔,而看到后的神色同许多人都一样,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远远望着便飘然如云的男子,从正面看,更加的有种说不出的意态。

唐盈发现少女的脸上现出些晕红,眼睛从简随云的身上别了开来。

原来是青衣的她在此时偏转了视线与她探索的目光对上了。

唐盈心中好笑,这少女的表现其实也是单纯直白的。但自己当日初见青衣的她时,在那客栈厢房的门前因说出一句不雅的话而被她听到后,那匆匆关门的神情是否也如这少女一样?

“你们,打算就这么走下去吗?”少女别开的眼又望向了唐盈,脸上的红意也退了些,仿佛看到她就恢复正常了。

唐盈再笑,她当然不想这么走下去。

在少女眼里也许很是奇怪她们为何会苦苦地步行?至少她与简随云的衣着看起来也不是寒酸到雇不起车辆的那种。

尤其她是个皮相不错的女儿家,抛头露面的出门本就少见,虽然是习武出身,却没有佩刀带剑,也非劲装打扮,自然不会让人联想到江湖儿女。

但这少女却是一身红色短衣靠,腰间佩二尺短剑,长发只高高扎成一束,利落地垂着,尤其眼神极亮,可以确定她定有武艺在身,并且内力不错。

“先生,我们载这位公子与姑娘一程如何?”少女又问,头微微向后偏了偏。

但这句话似乎不是在问她们?唐盈立刻看向了那道稳重而朴实的深蓝色布帘。

就听帘内车厢中传来一个声音——

“燃儿,请二位贵客上车就是。”

声音儒雅干净,是男子在说话。

车辕旁的少女神情中明显的怔了一怔,似乎很意外车中人会这么说,眼睛再瞅瞅唐盈,又瞅瞅简随云,“两位上车吧,我家先生请你们呢。”

唐盈的眼中闪了一闪,看向青衣的她。

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也转了过来,淡淡地说:“你,正需要用车代步。”

这句话是对她说的,而话中意是在说她们可以上车?

唐盈微微发怔,在入野店前,一路上经过各式各样的车架,她们都未曾搭乘过其中的任何一辆,而此时,突然出现这么辆乌篷车,车主又突然邀请她们同乘,这——

并非她不愿相信对方仅仅是出于善意欲捎她们一程,而是最近发生的事,让她随时都充满戒心。但戒心归戒心,她更信任青衣的她。于是笃定地点点头,对着简随云一笑,决定搭这辆车。

再看那红衣少女,竟早已让在了一旁,生怕会碍着她们一般,空出一大片地方,脸上是热力四射的笑容。

“姑娘先上吧——”她对着离车最近的唐盈邀请着。

唐盈也不多话,微低头,稍一使力便攀上车辕,而双脚刚刚离地,就听车厢中又传来声音——

“二位,请到里面来。”

唐盈又怔了怔,回头——

看到简随云立在地面,微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是聪明人,不需太多语言便能领会,于是,挑开帘子钻进车厢。

在身子未完全进入时,她的眼便已去搜寻车中人,身上也有着惯有的防备,崩紧了每一条神筋——

而她搜寻的眼,直接就对上了一双黝深的双眸——

那双眸,如墨海汪洋,深不见底,又似乎在很深处缀着点点的亮色,似极小的星子撒入沉在了那里——

如此深邃,又如此沉静,仿佛蕴潜着无限的智谋,并且带着一点笑意,正盯视着她——

但那种幽深却似要看到她的骨子里去,直透她的灵魂——

“姑娘请坐。”男子说话了。

唐盈心神一凛,“多谢!”

暗中急忙将注意力从那双眼中拔回,坐到了左侧的位置上,开始仔细打量对方。

他,似乎有三十余岁,又似乎像四十左右,年龄让人无法看得准确,但面孔白皙俊雅,虽非特别的俊美,却也是不俗的。

尤其眉间较宽,鼻与唇间的人中也比较长,脸型饱满,穿一袭素白的长衣,静静地坐在那里,整个人有一种沉静似水的气息。

唐盈的视线最后放在了这个人右手执着的一面颇大的折扇上——

扇面绘有泼墨的山水画,虽寥寥数笔,却勾出了山水意态,并题有一硕大的草字。

那是一个“坤”字,极有力度,洒脱飞扬,仿佛一字间透尽乾坤奥妙、宇内极秘。使拿扇的主人也多了一些沉静外的飞扬和气度。

帘子再一次被掀动——

青衣的她飘然而进,即使是略弯着身子,却似卷入一叶落花,车厢内便立刻多了些舒缓的气息。

而她进入后,男子的视线转了过去,用盯着唐盈时的那种深邃的目光盯着。

但在瞬间,他的神情中出现短暂的、几不可察的怔然,眸中也似流星一闪,带过一抹异彩。

很快又归于平静。

“请坐——”同样开口请青衣的她坐下,男子的视线并没有立刻移开。

简随云浅笑,未在话语上回应,便坐身于唐盈的对面,也就是车厢的右侧。

这时红衣少女也跟了进来,明亮的眼左右看了看后,与唐盈坐在了一起。同时间,帘外有双马轻嘶,车轮滚动,车夫“驾”地一声,扬起鞭子驱车而行,并且在渐渐地加快速度——

在这种微微的颠簸中,唐盈环视车厢内——

发现这辆车外边看起来不起眼,里边却十分舒适,谈不上华美别致,但一应俱全,包括当中的小桌上,置着一些茶果点心,而那茶壶的茶嘴中正萦着淡淡的氤氲。

“两位不弃,肯搭乘这简陋篷车,东方谨万分荣幸。”男子又开口了,唇边含着微微的笑意,并且伸手翻转桌面茶盘上倒扣的茶盏——

唐盈看了看对面青衣的她,笑着回答:“小女子还要多谢先生肯载我二人一程,哪里会嫌什么篷车简陋?”

这个男子叫东方谨?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唐盈心中暗忖,但她并没有在回应中透露自己的姓名。

男子又是一笑,“相逢即是客,姑娘与这位公子一路徒步,在下这里有区区碧螺春,可供解乏提神,还望二位不弃——”

说着,桌面已有四只茶盏被翻转,而男子修长的手正要去提那只壶。

“先生,我来。”红衣女子此时离开了坐位,探到桌前,半跪于旁边抢过了壶,一一向四只杯中注入——

她似乎非常尊敬这位男子,言行举止中都透着一种毕恭毕敬。

唐盈盯着那些杯中渐渐添入的液体,色泽碧绿,茶香浮萦,那就是碧螺春?

洞庭碧螺春向以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四绝”闻名于天下,她身在蜀中,一路上虽有天然地理做屏障,却使得蜀道艰险,难与外界相通,整个川蜀一带的货流交易便远远不及中原,就算唐门家大业大,也难得能饮上这南方的上等香茶。

正想着,红衣女子已斟满四只茶盏,并且双手捧起,向青衣的她先递去一盏——

“公子,这是东方先生亲手烹好的,虽然不及现烹的来得味醇,却已比别家同样货色的碧螺春入口的感觉要好上百分,您不妨尝尝。”少女笑得爽直。

唐盈紧紧盯着对面的她,见简随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就接过了那只茶盏,并且送到了自己唇边,浅浅地饮下——

她怔然——

“姑娘,这是你的。”一只杯也递到了她面前,让唐盈回神,放低视线去看盏中清绿,以及那螺旋形的茶叶——

“姑娘面色苍白,像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而且口唇有些干裂,正好拿它来解解渴。”少女的眼里是明朗一片,毫无扭捏之态。

唐盈闻言一笑,她确实口渴,在野店中并没有饮过茶水,而且已确定了面前的茶中没有问题,即使再出现紫金香那样的毒,她也会有所辨别了。

于是也接过,移近唇边——

当舌尖品到那一缕淡淡的苦涩,接而是鲜醇甘厚、回味无穷时,她赞叹,这果然是好茶。她在同时也已注意到,少女在对青衣的她敬茶时,似乎是不由地带出了“您”字,而在敬她唐盈时,则只是普通的“你”字称呼。

正思忖间,红衣少女又捧起茶恭敬地送到男子手中后,自己也端起一盏——

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茶香弥漫,四人各有姿态的浅品着——

若有外人能再此时瞧见,会觉得眼前是一副无比雅致的画卷——

画中的男子似水沉静,鹅黄衣衫的女子则温婉端庄,红衣少女是明朗如日,而青衣的她是悠然飘逸。

但接下来的路程中,四个人竟然再也没有说话,仿佛主人不多问,客人也正不欲多言——

就算主人多问,这两个客人可又会多答?

总之,车厢内的气息静谥,却不凝重,只有窗外传来马蹄得得,车轮辘辘,还有红衣女子的一双眼在其他三人身上不停地移来移去——

当再下车时,日色西斜,散着淡薄的金色,而在金色的笼照下,是人声鼎沸,一片繁华——

这就是青河镇?

看着脚下的青石大路,以及路旁鳞次栉比的房屋,唐盈突然觉得这几日过得很漫长,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后,又遇到一连串的事情,使得这短短五日竟有半生那么长。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就是刚刚乘过的那辆车——

车厢内——

“先生,那二人气质不俗,尤其那位公子,似乎不沾凡尘半点污浊。”红衣少女掀着帘,从缝中一直望着青衣的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燃儿,她,也许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男子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先生?”红衣少女怔住,回头看男子,脸上是极度的意外。

“寻了多年,一直未肯死心,幸得今日出门前占了一卦——”男子静静地说着,脸上有微微的笑意。

“先生曾卜了一卦?”少女惊讶,“莫非卦象显示,今日我们就会遇上先生多年来一直寻找的奇人?”

“是,也非是,相差不远——”男子唇边的弧度加深,“卦意中,我们会在路上有与之相逢的可能。”

少女又怔了怔,“相逢?先生,我们今日一路行来,只与他二人有过交集,莫非在遇到他们时,先生曾在车内掀帘看过了外面,见二人仪态不俗才一反常态的将他们当贵客请上车来?”

东方先生从未轻易的说过谁是“贵客”,即使再京城见到那等人物去府上时,也不曾用过这两个字,今天竟然对未谋过面的陌生人用出,让她在当时很是惊讶。

男子折扇轻摇,晒然一笑,“能让燃儿停消歌声,与之攀谈,并特意邀请同乘的人,自然不会是常人,毕竟燃儿的眼光一向甚高——”

他的回答让少女脸上有点赧然,“先生又夸奖燃儿了,可先生仅仅凭此就在那时断定了他们中的一个,是一直以来要寻找的人?”

车厢内因那折扇的轻摇而流动着婉转的气息,男子回答:“她们未入车厢前,并不能肯定。”

少女有些不太明白。

“燃儿,天下有几人如那青衣人一般?”

少女又怔了怔,偏头细想,然后摇头,“先生,世上再难寻那样的人了。”

“是的,世间难寻——”男子幽深如海的眸中闪过一些亮光,“从她的眉目气宇间,略能猜知,她应是我们要找之人——”

燃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猛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又透过帘子,见那两个身影已漫入人流中,有些焦急地问,“先生为何不把他留住?哪怕是打听清楚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刚刚一路上都没有说几句话,下车时,也仅仅是那个鹅黄衣衫的女子道谢,他们则是说些“不客气”之类的客套话。这下子可怎么办?

“燃儿,不必急——”男子沉静地唤住了少女已动的身形。

少女只得重新坐好,疑惑地看着她的先生。

“你应已瞧出她身旁的女子戒心极重,如果冒然相问,必不肯以实相告——”

“可是——”少女的表情是一种急躁,仿佛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走吧,通知雷石传书京城,说我们要找的人可能找到了,派些人过来——”男子往后一靠,微微闭上了眼。

“先生是打算?”少女仔细地盯着男子,但车厢内因天色渐黑而不再明亮,男子的面容掩在了暗影中,让她瞧得不太分明。

“燃儿,如果我看得不错,她,应该是个女子——”

“女子?!”少女的眼瞪得很大。

这一次,深深的弧度扯在男子唇边,他没有再回答。

少女也没有再问,而是陷入了某种神思中——

第二十章山涧中

青河镇外,有绵山环绕,虽不算高,却是绿意葱葱——

山间小道中,走着二人。

其中那鹅黄衣衫的女子,脸色红润,眉间含喜,步履轻而稳,眸光流转中秋水为神,似香玉一枚,将山色点缀。

而她身旁青衣的另一人,意态拂云,舒缓从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她出现的一刻,蒙上了一层流转的惬意——

她们曲曲折折,脱离了小道,越来越深近山林中,似乎是要寻幽探密的游人一般。

“姑娘,转过这个弯就到了。”当有隆隆的巨响声传来时,唐盈便盯着青衣的她笑意浓浓地说。

简随云唇边浮起一抹弧度,似花开又落,并未回话。

“走吧,姑娘——”唐盈早已习惯她的淡然,当先引路,在又转过一处山势时,二人便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道飞瀑从陡峭的石壁间劈挂而下,似白虹饮涧,玉龙下山!轰然奔流的同时,如烟似雾的飘动着水汽,在阳光下折射出隐隐的霞光……

“这里很美!”唐盈轻喃,不由顿住了脚步,专注地看着那道白练。

简随云则继续向前,直直行到了一处崖边,低头盯着崖下——

唐盈笑了笑,跟上前去,立在简随云身旁。※非※凡※手※打※十※二※献※

这道崖与飞瀑正面相对,中间有十几丈的距离,崖壁下便是瀑水积起的山涧,但瀑水的落差引起的冲势,使她们站在这里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带来的飞沫如丝丝的细雨,打湿她们的衣衫。

深山密林中本就寒凉,如果是普通人,即使是在盛夏季站在这里,也会感到寒气逼人。但她二人却似毫无感觉一般——

“姑娘,此处幽深,行人罕至,两年前随着我那二哥出门时曾路经这里,才知晓这儿有处山涧……”唐盈温婉地笑着,她似乎仍然无法直接称呼青衣的她的名字。

简随云低头看着崖下清澈透底的欢流,微微一笑,解开了颈间第一只扣子。

唐盈见她先动了,也开始宽衣解带——

她们要做什么?

当青袍退落,素白的中衣也被简随云轻扯腰间束带展开后,唐盈怔怔地看着——

这个女子被贴身衣物裹着的身形,曲线毕露,既不是普通女儿家那般的娇柔,也不是多数习武人那种略显粗壮,而是柔中带韧,纤合有度,线条之修长、体态之纤雅,让她看得有些失神——

但是,这个女子还在脱?

竟然连最贴身的衣物也要褪去?

“姑娘?!”唐盈停了自己的动作。

她没有想到简随云竟然真的全裸了躯体,露出了一副光洁的女儿身,并且一扯发间束带,满头青丝飞下,如瀑一般流泄在那张女性的躯体上,构成一幅最天然的画面——

再看那张明净的侧颜上是悠然一笑,合上了眼睑,平展开双臂,俯身向崖下投去——

唐盈一时看呆了眼,怔怔地盯着那身子,没有疾速,似翱翔在天际的飞鸟,又轻盈地如同一片羽毛,像碧绿的涧水中缓缓地、缓缓地浮入——

有山风吹过,将那青丝飞扬,而碧水为底,瀑水为音,映衬着那副女儿身——

原来裸露的躯体也可以如此的写意自在,仿佛与天地为舞!竟让同为女子的她也无法拔开目光,似欣赏山间浮云飘入涧水一般。

直到简随云投入了水中后,她才渐渐地回神,并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轻咬了咬下唇,最终没有脱去全部的衣物,而是穿着亵衣,跟着跳了下去——

跳入的过程中,她无法做到像一片云那样飘下,落水时溅起的水花极小,一看既知她水下的功夫也是不弱的。

唐门虽非处在多湖泊沼泽之地,但唐家后院却有池湖水,她幼时也曾专学过泳挤,并且刻苦习练,才在这里毫不畏惧,表现出了一套高超的水下功夫。

就见山林清涧中,一赤裸光洁的身形,如游鱼一般,墨发尽散,悠然游弋于其中。另一个,则裹着丝质的亵衣,躯体半露未露,用丝帕轻拭着自己——

周围是林木葱茏,脆鸟鸣啼,山花摇曳……

她们是在清洗身子?

如果去问唐盈,她会点头回答“是”!

这时的她,笑得露齿,红唇间看到了八颗牙齿。仿佛这是她长大以来,笑得最无拘无束的一次,而她盯着旁边的另一道身影,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天下间,有几个人能见到这女子如此的一面?

“姑娘,我知道附近有处清泉,人迹罕至,想去那里洗浴一番,你,去吗?”清晨,她紧紧盯着简随云说出了自己今日醒转后最想说的一句话。

“好——”

简简单单的回答,在当时似含着花香的清风拂进她的心中。

女儿家本就喜爱干净,不管是?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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