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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的滋味(GL)——讨酒的叫花子(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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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到水龙头下冲了冲,江怡转身,没忍住问:她家人呢?

刘姐一愣,默然一会儿,说:一开始不愿意来,但后面要做手术还是来了,到最后都在。

她关上水,轻声说:那挺好的。

她表情蓦地暗淡不少,刘姐不太忍心继续说下去,可憋了一会儿,还是多嘴开口:我做这行做了大半辈子,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在生离死别面前,人性和保障就是最不可靠的。人呢,做什么决定都行,但得给自己一条退路,别等到那么一天后悔无用,你说是不是?

确实是这个理,谁都不能保证将来一定会怎样,人心都是会变的,当初的说的做的无不出自真心,以后亦然,这并不矛盾。

江怡擦了擦手,定定心神,问道:刘婶,你会跟我妈说吗?

刘姐摇头,说:我就是个护工,只做照顾病人的事。

江怡嗫嚅,嘴皮子动动:谢谢。

刘姐拍了下她的肩,到底没再讲什么。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在劝江怡要慎重,这个社会的法律不承认同性恋,只靠誓言和真心没有任何作用,时间会流逝,人心自然会变,一条路走到底跌得最惨。她活得久见得多,看事情比小年轻更加透彻全面。

这番话让江怡上了心,但不是对感情失望或迷茫,而是愈发认真地思考她和段青许之间的出路和未来,以及该如何处理和家人的关系这些。

陪伴是最能促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在郑云生病的这段日子里,她对这段感情的浮躁亦渐渐消散,变得更加内敛浓烈。

陈于秋到家时正正八点,还有两道菜没做好,他便带着郑云到花园里走两圈散散步。

夫妻俩如今感情更甚,黏乎得很。

老段又出差去了,待会儿咱把青许和齐叔叫过来吃饭。陈于秋说。

郑云点点头,她现在可喜欢段青许,有事没事都爱把人叫过来吃饭,但有时候顾忌着段东成在家,不能隔三差五就这样,现在段东成不在,不用陈于秋说肯定都要叫的。

给她打个电话吧,免得过去一趟。她说道,摸了摸兜里,记起手机放楼上房间了。

陈于秋的手机在公文包里,而且快没电了。

郑云想着走两步进客厅用座机打,一进门,正巧江怡端着菜出来,于是说道:手机给我用用。

江怡问:干什么?

叫青许和齐叔过来吃饭。

搁以往,她都直接让江怡打的,现今得自己来,可见有多喜欢段青许了。

江怡放下菜碗,倒没在意那么多,直接将手机摸出来解锁递过去,还有一个菜和汤,你先打着,等他们过来差不多就可以了。

郑云拿过手机,找到段青许的号码,边拨通号码边走到沙发那儿坐下,江怡随意看了眼就进厨房了。

电话响两声就被接通,手机里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是其他人从未听到过的语气。

怎么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郑云刹那间怔愣,须臾,回道:青许啊,是我,婶婶。

手机里默了片刻,接着才是往常所熟悉的那个正常样子。

郑云不多废话,两三句话就讲明来意,让他们快些过来。

隔壁已经做好饭了,但段青许还是应下。

陈于秋在饭桌旁摆碗筷,江怡还在厨房里。因着刚刚开头那句话,郑云心里没来由觉着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感到奇怪。

鬼使神差的,她点开了电话号码旁的小箭头,接着点进通话记录。

当看到密密麻麻的一堆呼出呼入记录,她的手登时一抖,险些把手机掉了。

第79章试探

通话记录集中停留在三个月前,正好是动手术期间,少则两天一通电话,多则一天通话五次,时间有长有短,十几秒到一个多小时都有。

江怡爱用微信,但那阵子忙于照顾郑云,所以都是直接打电话,习惯使然她没有删除通话记录,而开学以后都是用的微信和企鹅,平时给私密的软件和文件都加了密,独独忘了还有这个。

这妮子以为不会暴露**,所以才放心大胆地把手机给出去。

郑云从未想过这些有的没的,下意识就点开了,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如此频繁的通话记录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不敢深想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总是会不自觉地躲避最坏的那个可能,仅仅凭通话记录不能做出任何肯定的判断,她点击返回退到图标界面,当作没看到,面上更无丁点儿异色,等江怡再次端着菜出来,将手机还回去,直到吃完饭都无比淡然镇静,甚至还给大家夹了菜。

为人母的,对这种事向来敏感,加之以前那些不曾放在心上的细枝末节,一想到女儿可能是哪种情况,郑云心里就止不住地哀伤,这要是换成亲戚朋友家的孩子,她兴许还会劝想开些,但轮到自己身上就没那么好受了。她没敢挑破了问,作为一个喝过墨水受过教育的人,深知哪种方式才是最正确的,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不能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陈于秋早就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回了房间后,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直愁眉苦脸的?

没有。郑云回道,没打算和他说这个事,叹了口气到床边坐下,想了会儿又起身,我去给阿怡热杯牛奶。

这么晚了,刚刚吃了饭,就算了吧。陈于秋喊道。

郑云没听,径直下楼热牛奶再上来。

敲门时,江怡正准备拿睡衣去洗澡,一开门见是她,赶忙伸手去接,之前就说过别再热牛奶,今儿又热了。

接了,郑云没打算离开,看样子是想进去。

江怡拉开门,将大灯摁亮,端了张凳子给她,说:妈,你坐。

四下观望一圈,郑云坐下,但没说话,只怜爱地看着江怡,默了不到半分钟,又抬手给江怡理理衣领。

这么大了连衣服都不会穿,领子反卷了。

江怡笑了笑,边喝牛奶边靠近她一些,用撒娇的语气说:你这不是帮我理好了么,谢谢妈

郑云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强忍着所有悲伤。

江怡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以往郑云几乎都不会进来的,今晚有些反常。

没,就进来看看。郑云说,这不再过半学期就搬来这边快一年了,妈之前忙着工作,都没时间单独跟你聊聊。

在搬进金铭府都前,母女俩时常谈心,比现在要亲昵许多,虽然还不确定,但郑云觉得这其中也有自己的责任,假使自己多关心关心江怡,兴许就不会这样了。

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子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到好奇,没有多少辨别能力。

江怡心里奇怪,这大半夜的,想说什么白天不可以聊么,非得这时候,但她没有说出来,毕竟郑云还在休养中,可能经历了一场病变,心理和情绪不稳定。

她把杯子搁一旁,找了张薄毯给郑云盖腿,母女俩一句一言地聊着。不知怎么的,郑云老说起她小时候,还好几次提到了早已离婚多年的江爸。

这么多年以来,她们都鲜少提起这号人物,江爸是不负责任的烂人代表,有着放浪不羁的心却没该有的本事,只顾自己不顾妻儿老小,江怡七八岁的时候,啥也不要,一拍屁股就走人了,再没出现过。以后也不出再出现。

你怨不怨他?郑云忽然问。

江怡倏尔一怔,脱口反问:什么?

郑云不说话,好一会儿,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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