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失去她,明明知道那些话当不得真,可听在耳朵里还是让人的心狠狠悸了下。心头的阴霾被清亮黎明替代,她渐渐抿起嘴角笑,托起她的脸,贪恋似的亲了上去,将她抵到床架子上,紧紧将她拢在怀里,她的身上很香,萦绕在鼻尖让她怎么也忘不了。
鼻息窝在颈间,咕咕哝哝问她:我走了这么多天,你想我了么?
锦玉点了点头,嗯道:想了,每天都在想,出太阳的时候想,下雨的时候也想,睡觉的时候想,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想你。
澜夜听了像醉倒在蜜罐里,抿起嘴角笑道:真的么?我从来没有听过你说过这么动听的话,以后要多说,知道么?
她这人太霸道了,不仅她的人要管,连说的话心里想的都要管,可是她很吃这一套,将光洁的额头抵在她的头上,问她:那你呢,你想我么?
澜夜嗯了声,道:想,每时每刻都在想。她低低唤了声阿玉,听见她的回应,她道,我爱你,永远都不要和你分开。
心里的空挡被填满,她张开手朝着她,眼眶里盈盈闪烁,撅嘴嗔怨道:阿夜,你抱抱我,亲亲我。
她这样说,她很满意。
如今是大白天,你不怕人发现么?比起她,阿玉比她还要大胆,恨了就发泄,高兴了就要亲亲,单纯而率真,望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没等她开口,就托唇凑了上去,将她稳稳当当憾在怀里。
身后就是柔软的大床,她抱着她跌在床上,双手搭在她的腰间,她只穿了一身中单衬里,那身繁复的洪福齐天被她生气脱掉仍在地下,再加上天气热,隔着两层布料她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量,她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嗓音沙哑问她:阿玉,你热么?
阮澜夜的身子就紧紧挨在她身旁,满脸酡红渐渐爬上耳根,她蚊子似的声音低低嗫嚅了声有点,她很害羞,和上回那种感觉不太一样,她觉得自己处于下风,可即便那样,也愿意欣然接受。
她害羞的模样很让人赏心悦目,温热的气息拂在面容上,她伸手拢了拢她的肩头,淡淡道:那我替你脱一件好么?
这么的是把人往沟里带,锦玉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觉得浑身有股热量散不出去,连心跳声都加快了,咚咚地在那片胸房底下隆着,她抬头去寻她的唇,含着她的嘴唇亲了亲,又啃又咬道:厂臣,你带坏我。
阮澜夜一怔,明明是她亲的她,倒要来说她,她弯身一个轻巧就将她压在身底下,抿嘴邪笑勾起她的下颌,娘娘说这话好生忘恩负义,说臣带坏你,明明是娘娘带坏臣。
哟哟哟,果真是幽怨的不得了!
锦玉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将她往自己身上带,两人身子紧挨着,她霸王抢亲似的唔了声道:好像是那么回事儿,我带坏那就我带坏罢,只要你以后好好对我,你放心,我一定也好好对你的。说着还配合的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澜夜轻笑,口气倒不小,她爱玩,那她就陪着她玩,两人之间的情趣也有很大的乐趣,她索性便扮作小媳妇似的,幽怨趴在她的胸膛上,感受着彼此的汹涌澎湃,撇嘴笑道:那娘娘可要好好待我,要是负了臣,那臣就吊死在娘娘床头上,生生世世也要纠缠着你。
女人天生爱矫情,锦玉如此,连澜夜也不例外,其实有的时候也并非矫情,那是一种到了极致的爱,谁也不愿意失去谁,更不允许谁背叛谁,若要分开,那只有至死方休。
她笑了笑,水蛇一样的胳膊环上她的脖颈,埋在她颈窝里,带了些许哭腔道:阿夜,这世上只有你会这样纵着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阿夜,你真好。一面说一面将头埋在她身上蹭了蹭,将眼泪全都蹭在她下颌上。
澜夜闷声一笑,活了这么二十年,旁人都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大概只有她会说她好,憾住她的胳膊拢在怀里,抬手捋了捋她的发丝,絮絮安慰道:怎么又哭了,你是水做的么?别哭了,今天流的眼泪太多了,小心伤了眼睛。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旁人叫你不痛快只管打杀,自己闷声流眼泪,反倒让自个儿伤心,何苦来?往后有我在你身前,万事都不用你自己抗,你要记着,知道么?
她吸了吸鼻子囔囔地嗯了声,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似的,八脚章鱼似的攀在她身上,发丝轻蹭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嗫嚅道:阿夜,我有些困了,昨天夜里没睡好,你抱着我。
澜夜轻笑,我不是正抱着你么?这么热的天儿,你不嫌热么?
她嘟囔了下嘴角,扯道:我不怕,反正你不许离开。
好,我不走。瞥见她额上细微的汗意,反手摸上案桌上的孔雀漆宫扇,我替你打扇,你好好再歇一觉。
她歇在她的肩头,匆忙从应天府没日没夜赶回来,马匹跑了两天两夜,连歇息都未就赶到她这儿来,这会身子早就撑不住了,抱着她沉沉睡去。
夏日天儿变得快,才刚还艳阳高照的,没一会儿一阵风吹进来,清风送爽,鼾声四起。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本来这章想开车的,愣是写不出来,我是个废人了,头一回写百合文,汗,偷偷羞射问一句:乃们看过的婴儿车都是啥程度的?
第41章
乾清宫、交泰殿和坤宁宫位于整个禁宫中央一条线上,两边辅以东西六大宫殿,位份高些的主子能独居一宫,位份低的,比如一些昭仪、婕妤美人之类的,恐怕要三至四人住一个宫殿。
从浣衣局升至乾清宫行动要轻便很多,再加上有司马钰的特权,她每日除了他下朝那会要泡茶,其余时间都很闲散。
从乾清宫往西穿过隆福门,张世全老远看见来人,乐颠颠快步上前,哈着腰笑道:哟,这不是青姑娘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慕青淡淡瞥了眼,没打算搭理他,皱眉喝道:滚开!
张世全被兜脸骂了句,不怒反笑,堆着满脸肥肉油腻腻的,腆脸笑道:姑娘如今攀了高枝儿,哪里还把我们这些泥狗烂猪的放在眼里,可好歹咱们也在浣衣局一块儿处过呢,您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里头,慕青的个头算拔尖的,可毕竟年纪不大,比张世全还是要矮一截,可宫里头不是比高的地方,若要算起来,张世全的年纪都能做她爹了。可位份矮一截,差得可是十万八千里。
如今她在乾清宫里当差,司马钰依赖她,就算是那些个有官衔的女官见着她也要面带三分笑,更不用说这些底下的小太监了。
慕青抬脚往前走,后头张世全依旧跟着喋喋不休,她有些不耐烦,面上闪现一丝狠色,回头凌厉道:叫你不要跟着听不懂么,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张世全笑得牙齿发酸,立时顿住脚,这丫头是个狠角色,别看面子上文文弱弱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不知道有多少宫女栽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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