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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炉烟双(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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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来,又趋身转过头,她朝着张世全招了招手道:侉子,过来。

张世全得了令立马跟上去,笑嘻嘻道:青姑娘有什么吩咐?

她将手里的漆盒递给他,淡淡道:陛**恤孙娘娘,命我送燕窝过去,你替我一趟。

张世全随即明白过来,孙娘娘是指孙昭仪,自从孙昭仪小产之后,一个人独居在寿康宫里,要是没人提起,谁也想不起这号人了。

接过漆盒,正纳闷陛下怎会给孙娘娘送燕窝,又听得她道:主子吩咐办的事,公公若是能办好,上头自有封赏。

张世全顺势拍胸脯,嘿嘿地笑:姑娘这话说的,陛下派姑娘办差,奴才哪能就逾越过去了,您有事只管差遣,只要您念着我的好就成。

宫里头各人办各差,最忌讳越过去,张世全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一面说一面接过漆盒往右门走,道:姑娘放心,奴才一定办好差,您就请好吧。

慕青意味深长笑了笑,缓缓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日落西山,一丝丝余晖照在她半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脸上笑容渐渐褪去,取代的是阴鸷地狠绝。

她拍拍手望天边流云四散,眼睛里有揉碎的光芒,还有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穿过隆福门往回走,刚跨过门槛,就看见远处跑过来的小太监,气喘吁吁道:青姑娘,找您老半天了,你怎么到西六宫来了,陛下闹肚子,您赶紧回去瞧瞧罢。

慕青一怔,随即皱眉问:请太医了么?

陛下不让说,只打发奴才来找您。他边走边道:陛下估摸着是怕阮掌印,他一来乾清宫怕又是要腥风血雨了。

她疾步赶回去,冷声道:这事儿不许张扬出去,否则有你好瞧的。

奴才省得,奴才省得!

迈进乾清宫正殿里,望见常伺候的几位宫女悬在地心打转,天子病危,不是什么小事。

曹公公呢?

刚问出口就听见里间传来司马钰的声音,带着些许压抑的哭腔,她一惊,忙抬步掀帘进去,望见司马钰捂着肚中睡在床榻里侧,看见她来,努力挤出一个笑来:你来了

她脚步没有动,淡眼看见他极力隐忍的面孔,她沉声问道:陛下为什么不让人叫太医?

我让大伴去奉先殿了,太医来了,一定又会责怪你伺候我不周到,到时候你会被厂臣骂,就不能留在乾清宫了。

原来是为了她着想么,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不是好人,倘若他知道她的面目,怕是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罢。

踱步上前,跪在脚踏边上,摸出怀里的绣帕替他擦汗,不去看他的眼睛,那样纯粹的眼神,是她不配拥有。

陛下是天子,我只是奴婢,您不应该这么想。她说完站起身打算去请御医,马面裙被人拉在手里,她回头看见司马钰挣坐起来。

我说不让叫太医就不要叫太医,你听不懂么?他生气了,满脸都是怒意,眉头紧蹙,大约是真的疼。

她和司马钰在启祥宫的时候曾经是玩伴,她大他六岁,那时他还不是储君,顺妃娘娘曾让她在他身边伺候,她本想顺着他往上爬,可半道被发现了,于是前功尽弃,后来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她想尽一切法子接近他,讨好他,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变着法子给他,可唯独没有真心。

司马钰没有实权,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出路,这宫里是个空架子,不论再怎么爬都是虚的,她不想耗费在这里。

也许是出于愧疚,她没有离开,蹲下身子与他持平,问道:陛下喜欢我么?

司马钰怔怔地,忽然笑了咧嘴道:我喜欢慕青,慕青还像小时候那样和我一块儿捉迷藏,爬树掏鸟窝好不好?

七八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喜欢,他贪恋的不过是那时的日子罢了。顺妃陪了他没几年,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慕青陪着他顽的,说到底不过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人的天生依赖性罢了。

伸手替他按眉心,刮痧似的,拔出细长的一道红印子,印在他白皙的脸庞上异常明显,样子二郎神似的。

这种方法是她娘教她的,说头疼的时候只要拿牛角在眉心刮痧就能缓解一些。还有恶心想吐的时候,掐一掐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穴位,也能有效。她是从来不相信的,年轻的姑娘家没有谁信这些,可真正遇上头疼的时候,她还是会替自己刮一刮,疼不疼捱上一会儿就行。

陛下头还疼么?她轻声问。

有些昏昏欲睡,司马钰轻微摇了摇头,说好多了。慕青轻扯起嘴角,也许真的有用罢。

这是木石起初的反应,药效不大,也就有些头痛罢了,日子一长,往后这种反应会越来越大,但不像这样疼了,这是头一回,发了引子就行了。无知无觉,等到人最后受不了的时候,也就无力乏天了。

替他理鬓发,她不是佛陀,救不了苍生。

寿康宫里,孙昭仪淡眼看着案杌上的漆盒,又问了句:是慕青叫你送来的么?

张世全眯眼一叠声说是,连带着将慕青的好话也说了一通,孙昭仪颔首道好,你且在偏殿里等着,本宫待会有赏。

说着拎着漆盒进了内殿,里面有琉璃碗盛的燕窝,漆盒夹层里,有一张纸条。

她卷开来看,上面有一行小字,写得极为工整:我要见宁王。

呵,这丫头倒是机灵,至少比她聪明。良久取下火罩子,点燃纸条,一瞬间化为灰烬。

掀了帘出内殿,看见张世全站在门槛里,她笑问:张公公如今在哪里当差?

张世全道:回娘娘,奴才是个粗人,还在浣衣局里当杂使。

公公这么好的人才,屈居浣衣局倒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端起案桌上的茶盏,捏着杯盖儿轻轻拂了拂,这么着吧,薪惜司里还缺个管事的,你去找一个叫达子的,就说是本宫吩咐的,说要他好好照顾照顾你。

张世全一听忙激动地跪下,喜得合不拢嘴道:娘娘大恩大德,奴才一定没齿难忘,来世就是做牛做马做乌龟大王八也甘愿。

孙昭仪听了吃吃笑起来,掩着帕子捂嘴笑道:谁管你来世做什么,替主子好好办差就是了。行了,你下去罢,这事不用张扬,传出去了没好处。

是是是,奴才省得!一面说着,一面往后退出了寿康宫。

见人走远,孙昭仪撑身坐起来,一旁春儿忙上前来扶,她偏头道:叫达子事情办得利索点,不要露出马脚。

第42章

天气出奇的好,锦玉趴在直棂窗朝外看,天空很蓝,借着渗进来的阳光,可以看见灰尘在门槛处飘飘浮浮,嗅在心坎里有淡淡的泥土的气息。

抄手游廊里有人走过来,锦玉看见她提袍迈上丹墀,样子很优雅,透过直棂窗望见她,抿起嘴角微微一笑,居然很倾城。

阮澜夜走到她窗外,锦玉伸手拽住她的交领曳撒,笑嘻嘻道:今儿怎么有空来?

她身后没带人,此刻是晌午,连碧蓉也不在院子里,回偏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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