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仁杰也说:这是我的床!
他们抱着床单,隔着空气吵架,为床的归属问题喋喋不休。
是我的;是我的;不是你的,是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在俞仁杰了抢程斌的毯子后,口角终于升级,成了肢体冲突。两人在床上纠缠着,扭打着,揪着对方的耳朵,挠着相互的咯吱窝趁程斌的小腿被他的脚丫子踩着的时候,俞仁杰一个转身将他压在了身下,他想如法炮制,用额头撞他,这叫什么来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一低头,程斌已经轻轻咬住了他的嘴唇,眼神茫然而闪烁。
你他妈敢咬我!俞仁杰骂了一声,想要回咬,却没有成功,因为两片柔软温暖之物抢先贴了过来,一并夺走了他的呼吸他便忘了要咬他了
空气真重,呼吸变得困难,天气真热,连身体都开始发热俞仁杰继续与程斌扭打着,这次换程斌骑到了他的上头。打着打着,衣服都不见了,打着打着,裤子也不见了。
两人身上粘着对方的汗,脸上满是对方灼热的呼吸俞仁杰听到程斌的喘息声,像是极力忍耐着痛苦一般,他很高兴,以为自己赢了,却又觉得很痛,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他的下身传来这是什么呢?
第二天程斌醒来时,发现了身边俞仁杰,很是惊讶。当发现他们都光着身子后,惊讶变为了惊恐。很快他就寻回了那段丢失的记忆,张着嘴在那儿急促地呼吸。就和被雷劈中了一样,有一瞬程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从头顶到脚底都是麻的。
身体却比思想先一步行动,他利索地下了床,从一地的衣服中寻找出了自己的内裤与上衣,迅速地把自己裹进衣服后,程斌开始逃离。但转动门把的时候,他被俞任杰脱在门边的鞋子绊了一下,撞上了大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回过头来时,俞任杰果然醒了,在那儿伸着懒腰,睁开了眼睛。
怎么搞的?俞任杰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随即,已经有一半身子经钻进门缝里的程斌被他发现了,俞任杰把他叫了回来:程斌,昨晚他们是不是把我们送错房间了?
没想到他开口只问了这么一个平常的问题,程斌小心翼翼地退回房里,看了他好几眼,对他点了点头。
进来吧,这是你的房间。昨天还和他抢被子的俞任杰慷慨地对他说:我马上出去,不就睡了你的床嘛,别那么小气。方才程斌是从房里逃出去,俞任杰却以为他刚进来,于是程斌和一块木头似的僵硬着,进退两难。他想说些什么,却不敢说,期待他发现什么,又希望他永远不要发现。程斌只好闭着嘴,屏着呼吸,任由心跳加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俞任杰床上翻身下来,终于发现自己是光着的,在程斌的惊恐中,他哎呀了一声:昨天一定是喝大了,我平时可没裸睡的习惯,你帮我把那件衣服扔过来。
程斌弯下腰,把他的衬衫捡了起来,他还记得昨晚他亲自将它扯开,手指越过布料时丝滑的质感,他愣了愣神,将衣服扔了过去。俞任杰将它接过,穿了起来:我怎么觉得浑身酸痛呢,看来人老了,喝点酒都会产生乳酸。他说着,越过连呼吸都成了难事的程斌,轻快地踏了出去。
程斌欲言又止,跟着他,直到他进了卫生间。过了会儿,俞任杰从里面出来,捂着屁股说:程斌,我和你说个事儿,我觉得我可能得痔疮了,你有马应龙吗?
程斌怔怔地望着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俞任杰有个毛病,喝了酒容易断片,于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在那儿埋怨着:昨天是不是吃了什么辣的东西,那里感觉火辣辣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程斌故作镇定地问道。
不记得了,头疼。随即俞任杰在镜子里发现了脖子上的吻痕,当他的手指摸上那片红印的时候,程斌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蹦到地上。
程斌,俞任杰回过头来看着他,眼里满是愤怒:你的房间有蚊子!
尽管心绪百转千回,程斌张开了嘴,终究什么都没说,他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花露水,递给了他:那你涂涂吧。
第四部分受害人与被害人
第49章高校投毒案(1)
冯博到楼面视察的时候,
双手背在身后,
俨然一副老干部的模样。不断地有人与他打招呼,
他微笑着点点头,
直到停在程斌的办公室门口时,
他的笑容瞬间扩大了一倍。确定自己的表情足够和蔼可亲后,
他伸出右手,
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程斌见到上司的笑脸时,受宠若惊。
冯博是带着案子来的,只是一张薄薄的A4纸,
上面简单地罗列了一些人名和时间线,并不专业。受害人叫李倩倩,正在住院,
没有生命危险,
住院的原因是,鉈中毒。
案子虽小,
却很重要。冯博笑呵呵地往程斌面前一坐:知道李倩倩的爸爸是谁吗?刚问完,
他就自己回答:李容国,
X大的校董,
教育局副局长的女婿。
程斌抬起头来,
嘴角明显地歪了一歪:懂了,
这下都懂了。你闺女上学期没挂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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