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可有…受欺负了?”
艳眉蓦地抬眸,雾气又再度弥漫上她剔透的眸子上。他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花心思惦记她是否有受欺负?
她盈颤在长睫间的泪珠再度滚落了,“没受欺负,我机灵着呢,倒是这些话本给了他难堪的,大牛哥…你能别对我这么好么?我觉得我又得欠你…”
听她说并没有吃亏,梁聿铖才方方松懈一口气,又听她哭着鼻子说她欠他,上回她说欠他三回就给他找三个妾室的事在脑中猛然炸开。
他心慌了慌,也不顾自己此时手还伤着,包好的布巾上还溢出血,连忙抓住她即将要并排伸出的四根指头,流着巨汗柔声道:“好了,你欠我这一次,这本书我收了。”
说着他就伸出两根血污着的指头,把那本描绘得生动出色得直让人脸红耳赤的风月话本子,掐着塞进了怀里。
艳眉不满意他对自己的伤口满不在乎的,连忙小心地捧过了他的两手,还当他三岁孩童摔跟斗似得轻轻地吹拂着,眼泪在眼眶萦绕不下,吹拂的过程中还将鼻子内的鼻水吹拂出来,贴着精致的脸蛋,水汪汪泪汪汪可怜又可爱的,倒显得摔倒的孩童是她自个似得。
她揪着愁眉,婆娑着眼抬首,嘴里嘟囔着:“你又不看这些邪物,何苦委屈自己收着?”
梁聿铖忙解释宽慰她:“谁说我不看,上回你不是嫌弃我知道的没你多嘛,既然这书你都看了,我哪能不看,让你小瞧了去?”
这话在别人听起来是十分露骨的,康王在一旁尴尬地咳嗽一声,勉强接话消除气氛道:“这…夫妻之间,有时候确实需要多学习…呃…方可融洽…”
说完,他又乖乖地回离他俩远一些的地儿待着,说什么也不再轻易打搅那二人了。
那二人也丝毫没有“有旁人在近旁”的自觉,仿佛自成一块天地似得,继续诉说别人耳中听来是你侬我侬的情话。
“你一个什么见识都没有过的,光看文字哪来的画面产生?看了你也不懂的。”柳艳眉吸着鼻水,原来光洁白嫩的脸蛋如今沾了血污和尘灰,看起来像是个人血白馒头似得。
梁聿铖一下子就笑了,翻出干净的袖子里层,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擦脸。
“那么,哪儿有画面的看?”他不禁想看逗得她脸红羞涩的模样。
艳眉想了想,觉得她大牛哥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这样多吃亏啊,将来若是遇上的姑娘也同样羞涩规矩的,两人是不是要夜夜干坐了?
她福至心灵,想出来另外一个报答大牛哥的法子。
“你得看画册的,我那儿就有一本…哦,现在不带在身上呢,在京城梁府那儿,是我托三哥好不容易给我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