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穿上鞋,带上耳捂子,裹了几层围巾去了院子,伸手找着信号。
找了一圈,信号早满了,还是没有新消息。
他生气了。
林灯一瞪着手机。
你再不给我发信息,就再也别给我发了!
那天。
林灯一还是没等到消息。气的手机揣进兜里发誓再也不看一眼。
过年过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童家院子处处挂满红色灯笼,外婆外公笑呵呵的听童郁说故事。
童郁那张嘴,能把老人哄的笑成了花。
林灯一安安静静没吃几口,就逗毛肚玩。
毛肚也有自己的专座,乖巧的吐着舌头,林灯一给它什么它吃什么,也不乱叫。
两位老人,舅舅舅妈,毛肚,还有他。
多年以前,哥哥还在,妈妈还在。除夕夜的饭,总是那么热闹。大人小孩笑声闹做一团,林灯一总是跟哥哥抢着吃。
哥哥吃什么他都好奇的看着,总也想尝一尝。
外婆外公会拿着最大的红包。
来,这是给小风的,这是小灯的,你们俩呀,要快快乐乐长大,知不知道?
妈妈的红包,外婆的红包,还有半大小子舅舅的假红包。
林与风和林灯一追着吵着要童郁的真红包,童郁是外公外婆老来得子,当年也不过才十七八岁,被两个侄子追的没办法,递出去两张卡。
钱没有,只有卡了,拿着花,额度不高,以后舅舅补。
怎么就不高,童鳞嗔他:就你最惯孩子,他们才多大,就给五十万额度的卡。
童郁翻遍了口袋:那怎么办,真没红包呀。
物是人非,人虽已逝,日子还得过。
林灯一垂下眼眸,摸了两下毛肚,手机忽然震动。
他几乎瞬间冲出了家门,站在院子里。
外婆外公有些懵,童郁止住他们跟出去的步伐,道:谈恋爱了,别去别去。
外公外婆一喜,童郁朝燕裴眨眨眼。
爆竹声不绝于耳,厚重的雪一片白,林灯一踩在雪上,第一时间接了电话半天没敢出声。
对方喘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这个雪夜明明那么嘈杂,却又那么安静。
直到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久违了的,明明想念至极却又别扭着不愿承认的声音。
林灯一的心狠狠一颤。
小同桌
喻泽年的声音很轻很轻,像缥缈的柳絮,在手上轻扫而过。
林灯一抿了抿唇,恩了一声。
他们都安静了。
天边的爆竹炸出年夜的光,整座天色都被点燃似的,黑夜的寂寞染上无边的七彩,光的颜色与星辰一道闪烁。
林灯一站在院中,四合院的灯笼燃出红色的火苗。
对方停了多久,他的心就跳了多久。
像在等待着什么。
是新年快乐,还是
喻泽年站在窗前,因为几日不吃饭不喝水,他没有什么力气。
王妈端来的稀饭只够填饱一角,但怕他胃不舒服,不能再让他多吃。
喻家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喻成华和母亲去参加行尸走肉般的晚宴,每个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
其他人都回家过年,这个十八岁的除夕夜,喻泽年开了窗,吹着呼啸的北风。
他靠在窗台,举着手机,抵着墙面。
唇颤抖了几分,眼眶微微湿润。
好像没有什么比听到小同桌的声音更让他欣慰。
哪怕只有一个简单的嗯。
他好想他,好想好想。
低头,拧着鼻梁。
喻泽年的声音沙哑而沉。
尽管知道不会有回应,可还是想让他知道,这几日来,自己思念的心。
小同桌他又喊了一声。
对方又恩了一句。
听筒中,能听见那边的热闹,那边的除夕夜该有的烟花爆竹和其乐融融声。
对比自己这边的寒冷,喻泽年笑不出,也哭不出。
他摩挲着手机,蹭了蹭。
伴随着那一声的,是看似坚强却内心脆弱的大男孩发红的眼眶。
声音格外沙哑。
林灯一听到的,是扎在他心上的,用尽所有感情的
我好想你。
.
万物寂赖,白雪皑皑。
脚尖被雪水沾湿,冰的他一哆嗦。
烟花的光落在林灯一身上,白色的毛衣时而被映成耀眼的金,时而染上斑驳的红。
敛下的眼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喻泽年等了很久很久,他不报什么希望,已经习惯了林灯一的沉默。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
一朵硕大的烟花在天边炸开,烟火的粉色裹住院中长身而立的少年。
声音隆隆,从听筒传到喻泽年的耳中,伴随着一起的,是林灯一有些小声,微微凉薄,语调轻颤,却再不退缩的
我也
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啊啊啊老母亲的心啊呜呜呜。
我的灯灯和年年啊,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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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森林》
林见月没见过这么有型的男人。有型到她的舌尖舔过他的喉结,还想往下去。
靳北支着腿坐在斑驳的沙发上,斜睨着眸子瞧这在他身上放肆的女人。
滚下去。
她厚着脸皮:我不。
后来那晚,她连人带衣服被扔出了门外。
是扔,毫不留情的扔。
怜香惜玉?做梦。
*
在深山野林待久了,靳北觉得自个儿成了禁欲的楷模。
直到瞧见林见月那个女人伸着玉足勾住别人的衣衫,挑衅似的望了他一眼。靳北的火气噌的一下全起来了。
这火是怒的还是邪的,不晓得。
只晓得他大步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领着别人进了房间。
嘭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里头毫不客气的传来:靳队,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当晚,靳北犯了禁,吃了肉,吃的她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有点后悔。
就她昨晚床上那样,怎么没八百年前就把她给办了。
***
曾经当一把枪抵着靳北时。
别人问:要人还是要命。
他说:要人。
我再问你一次,要人还是要命。
他嗤笑,锥子似的盯着他: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