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赵致沂把她塞进X财团当实习生，算是他所谓的补偿她吗？

秦畅观察到她的神色变化，说道：你别想太多，我面试过你之后，已经觉得要你。不过赵总的话算是强力背书。

秦畅往窗外瞄了一眼。

姜琏城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看见身形高大的男人靠在车门上，似乎正在讲电话，口中的热气呼出来，变成白色的雾。

在暖气房里待久了。赵致沂感觉燥热，连指甲边缘都翘起起了干干的细皮。

他原本是去露天停车场，从车里找烟。

当赵振昌的电话打来时，赵致沂正躬身从车内扶手箱里摸烟盒。

立刻关上车门，背靠着车身讲电话。

赵振昌的声音永远带着长者的严厉：这都初几了？你连你拜年都忙忘了？！

赵致沂秒变乖儿子：爸，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赵振昌估计震了一下，大概是料到这个逆子突然乖巧，再说话时，声音明显没有当刚才的生硬：都30岁出头的人了，还好意思跟我要红包？

谁嫌钱多嘛？

纵使跟他这个儿子不那么亲近，赵振昌也听出来赵致沂能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看来在奥国呆得挺开心的。

他问：你见着她了？

赵致沂明知故问：见谁？

然后听到了电话那一头低低浅浅的一句小兔崽子，严厉长者又回归：还能是谁？不要跟我玩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一套。你见到姜琏城了，不是吗？

赵致沂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姜琏城姐弟肯定是赵振昌送来欧洲的。

所以按赵振昌事无巨细的性格，肯定掌握了姐弟二人的行踪。

并且赵振昌估计早就知道他的行程，只是一直等不到赵致沂的汇报电话，现在按捺不住来追问。

赵致沂承认：嗯，见到了。

此刻，赵振昌站在上城的远东总部大厦顶楼，望着不远处几座巍峨的大楼，高耸入云。

冬日夕阳西下的时分，上城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烟波浩渺。

任何人站在这种高度数百米的高度，都会生出一种云端之上可摘星的曼妙感，见底层外物如蝼蚁，从而生出一种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错觉。

兴许是这种错觉给了赵振昌绝对的自信。

他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瞒着你了，姜琏城姐弟是我送去欧洲的。

他刻意停顿，明显听到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重，又说：当时那种情况，你为了姜琏城连乔家的婚约都摆脱掉了，姜琏城这种女人看起来无公害，实际上像妖精一样的。你年轻经历的情事少，从小活在象牙塔里面，难免被外面的妖精摄了魂魄。所以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我把他们送出去。

赵致沂早就怀疑是赵振昌在背后将姜琏城姐弟送走。

但以他的性格，在过去三年从来没有去找赵振昌问过，因为他没有证据。

而且问了又如何？

难不成为了一个女人，跟赵振昌翻脸。

可万万没想到，现在赵振昌居然自己主动跟他坦白。

这个一向不是骂赵致沂，就是苦口婆心教训他的严父，现在似乎又是爱护儿子的慈父形象。

赵致沂一时又有点不适应。

就挺尴尬的。

这种尴尬显现在了他的声线里，变得有一点不自然：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姜琏城拿到的鉴定报告是假的？爸，你不必这么做的，我并没有喜欢她，玩玩而已。

这种不自然使得他的话像是一种质问。

果然赵振昌登时又提高了声线，仿佛刚才那一种短暂的温存不复存在：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怀疑鉴定书是我造的假，但致沂，你知道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诚然，赵振昌动动手指头，就能像灭霸一样，让姜琏城直接消失。

他完全没必要去导演这一出伦理大戏。

而且我不管你有没有喜欢她，这都不重要，赵振昌继续说，重要的是，你刚认识她两三个月，离经叛道的事情就干了不少。

爸赵致沂觉得，现在来纠结三年前的事情实在搞笑。

他换了个站姿，扭头看见身后的姜琏城。

看她的表情，将他刚刚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第84章空口白牙

姜琏城早上出房门之前，在床头柜上看到了赵致沂遗落下来的烟。

她知道赵致沂有点烟瘾，所以把烟揣进衣兜里，准备找时机给他。

现在看见他，就想出来把烟还给他。

刚走到车那头，就听到赵致沂背对着她，以一种漫不经心地语调，对电话那头的赵振昌说我没有喜欢她，玩玩而已。

她没听到前半句，但凭直觉，知道这后半句是说的她。

瞬间厚厚的羽绒服好像不挡风了似的，陡峭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赵致沂转身看到她，朝她抬了抬眉毛，意思是

找我什么事？

姜琏城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放在车顶。

赵致沂伸手接了过去，转过身，也不知道他单手怎么操作的。

听到叮的一声打火机响，香烟雾袅袅漫开。

姜琏城折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又听到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她口she功夫不错。

姜琏城顿了顿脚步。

像是冰冷的雪下进心里。

缓了两秒，拔腿往室内跑。

行了，混账东西，现在还嘴硬不承认，电话那头的赵振昌不知情况，还在继续，刚认识多久，就追人追到东北去，还把你乔叔叔新买的劳斯莱斯给撞废，又找什么记者，闹得两家那么难看

赵致沂抽着烟，语调越发轻佻，爸，过去几年远藤的营收增长，起码有一成是来自于乔氏丢掉的生意吧？您老也不能过河拆桥，赚了钱，现在还转头来骂我这个为远藤冲锋陷阵的排头兵。

他不打算跟赵振昌纠结什么鉴定书的真假，或者谁造的假。

总之一切，他拿到了证据再说话。

否则空谈阔论，都是苍白无力的。

说起远程过去几年的营收增长，确实跟抢下，或者拿下乔氏丢掉的生意有一点关系。包括这次和X财团联合成立的生物科技公司，两年前秦畅那边也是接洽的乔北南。

后来因为X财团董事会听闻了乔氏在国内的情况，对乔北南的信心有所动摇，才让赵致沂趁虚而入。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乔氏集团也是万亿级别的商业帝国，虽然在两三年之内得到一些重创，但依旧实力惊人。

国内市场那么大，水那么深，哪里可能两三下就能打倒一家商业巨擘。

赵振昌瞧出赵致沂转移话题的心思，又绕了回来：现在你人也找到了，鉴定也做了，既然没有那层关系，以后也不必来往了。

就差没直说女人多的是了。

赵致沂故意要顶嘴一样，反诘：既然没特殊关系，那么正好来往了？

赵振昌讶然道：三年了，你到底对她念念不忘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

赵致沂想了想，她口she功夫不错。

每次小嘴叭叭的，说得很厉害，或者有时候哭得很厉害。

耳后一阵靴子踏在雪地上的轻微摩擦声。

赵致沂循声扭头，瞧见姜琏城迅速跑回酒店内的身影。

话筒那边没了声音，久久才传来赵振昌一句震耳欲聋的大吼：混账东西，越说越不像话。

啪地掐了电话。

赵致沂对着电话屏幕，撇了撇嘴。

没想到老头子都60多岁的花甲之龄了，思想还这么不单纯0.0

他说那话，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第85章道歉有用的话。。。

赵致沂去到姜琏城房间时，门半掩着。

姜琏城正蹲着收拾她的行李。

今天是周六。

昨晚的房费是公司出的钱，算是第一季度的团建，虽然周末的房费都要自己出，但可以以公司的名义拿到折扣价。

因此很多同事选择自己出钱，在这里过周末。

但姜琏城选择回去陪秦钊。

她起身，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赵致沂，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

去了浴室收拾护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