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邵毅听话的扶上他的胳膊,待他下车时,又故意松开,差一点没站稳,最后自己扶住了车门。
这该死的和谐感,如果不是因为了解欧羡,温言真就以为他们才是真爱了。
或许是因为生气吧,直到坐上轮椅了,欧羡都没看过她一眼。
情绪闹上头,温言开始了本能的不爽。
不知为何,邵毅突然折回来敲车窗,温言放下车窗,没看他也没说话。
温言,邵毅说,他得做检查,一时半会好不了,要不你去我办公室等?
不了,温言拒绝了他的提议,他有你就够了。
别啊,邵毅说,我今晚还有一台手术呢,管不了他。
温言淡淡的哦了一声,那你给欧叔叔打个电话吧,他比我更合适。
他们父子吵架了。
吵架?这倒让温言挺新鲜的,两个大学教授,还是父子,会因为什么吵架?
你放心,我办公室绝对安全。邵毅似是故意留她,看他那可怜样,你就当同情弱者吧,啊?
弱者?温言脱口而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他
算了。温言打断了他,我就姑且当他是个弱者吧!
两次被抵墙边
下车前,温言看了眼轮椅上的欧羡,他依然没抬头看她一眼,温言很是不爽,但也没处发作。
将帽子戴好,拿上手机,便随邵毅从员工通道门诊大楼。
如邵毅所说,他的办公室的确安全,或许是私立医院的原因,医生的办公室相对豪华,也更私密。
办公桌的外侧有张合影,相框是普通的实木黑框,看着有些年份了,照片上的人虽是少年模样,但温言一眼就认出其中脚踏足球的人是欧羡。
那模样和现在区别不大,只是那时他更青涩些。
照片里恣意飞扬的少年,笑容酷酷拽拽的,和她认识的他似乎有些不同。
在他身边时,欧羡很温暖,声音温暖,笑容也温暖,偶尔有些拽,但都帅不过三秒就会认怂。
记忆里,他的反差好像一直都挺大,仿佛全世界最好的欧羡是独属于她的,而那个骄傲、脾气臭、性情不定的欧羡真实存在,却并不会来打扰她。
刚才没注意,桌子的内侧也有一张合影,看着不算旧,像是近些年拍的。
照片里的欧羡被邵逸勾着肩,眼神暗淡无光,笑容很淡,和年少时判若两人,温言下意识的拿起相框,细看才发现他手臂上和脖子有伤,脸上也有。
虽不明显,却刺眼得很。
这邵毅就没别的照片放了,放个破了相的照片做什么?
正盯着照片出神间,邵毅敲门走了进来,走到文件柜旁边打开文件柜边说,我来取个病例,你随意。
不好意思。温言将照片放回原位,我看这照片挺奇怪的,就拿起来看了看。
奇怪?邵毅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资料来,抬眼看向她,哪里奇怪?
我看欧羡身上有伤。温言探寻地解释着,一般人不会用这个做摆台吧。
噢,那个啊!邵毅神情自然地说,那时他经常这样,他不喜欢拍照,这是这几年,我和他唯一的一张合影。
经常?
似是意识到自己嘴滑了,邵毅不自然地笑了笑,我这还有事,欧羡还有些检查要做,辛苦你再等会哈。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办公室,根本没给温言多问一句的机会。
这太奇怪了,一个正常的人,为何会经常带伤,印象里,欧羡矫情得很,一点小伤他都要嚷嚷着让她给他包扎好,才算。
不过五年的时间,先是没了味觉,后是痛觉不敏感,再是浑身是伤,还经常!
轰的一声,她分明听到了自己的世界,有一个角落瞬间崩塌。
所以,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温言那刚跟他赌气憋闷的心,此刻只剩下窒息,莫名的窒息。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没有犹豫地给欧羡发去了信息: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等了许久,那边才缓慢的回了句:什么?
或许是等得太久,温言的脑子有些乱,信息删了写,写了删,有长有短,最后被她精简,浓缩成了三点:五年前的事,给我一个理由,我给你转正。
那端又是久久的沉默,温言等的有些着急,准备出门去找他,一打开门,便见欧羡站在门口,轮椅安静的待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四目相撞间,谁都没有躲闪。
他眼里的故事,温言看不懂,可她心里的委屈,欧羡一直都懂。
两人不知道在门口对视了多久,欧羡突然反手将门关上,在她来不及反应之际,便被欧羡拦腰抵在墙边。
男性的气息猝不及防地将她牢牢的禁锢着,熟悉的檀香味不再令她心安,反而令她异常的紧张,欧,欧羡
言言,对不起。耳边的声音低低的,温柔得不像话,也带着微不可察的鼻音,这辈子,我应该是没办法给你一个合理的理由了。
说完,他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头埋在她的颈间,温言明显感觉到有热热的东西划过她颈间的肌肤,异常的灼热。
温言没有挣扎,就这么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半分都没有移动过。
言言啊,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能当我病了一场吗?
心里的感觉应该是痛吧,不然怎会如此窒息。
为什么呢?一场关系的结束,多少都会有征兆。
那美好的一切,莫名地分手,她为什么就不能要一个理由?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他当初的离开,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但温言没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不能,因为如果这样,我会不开心。
话一出口,温言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拥着她的手愈发地用力了些,好似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一般。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