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失去耐心,大概是因为她诋毁了时莺,祁燃不像之前那样礼貌,是吗?其实我也瞧不起你。
?
走廊外的声音越来越远,夜重新安静了下来。
时莺看了一眼时钟,想到刚刚的闹剧,刚下去的烟瘾又犯了。她坐在窗边燃起一根纤细的烟,心想这种用剩下的招数,她又何尝没对贺臣泽用过呢?
他那时是圈内说一不二的大佬,有权有势就罢了,还长了一副好皮囊。比起被迫跟那些又老又丑的金主睡,贺臣泽自然成了那些走捷径的人的首要目标。
时莺偶尔听到有人想借着对戏的借口去贺臣泽房间,好勾引他。她当时慌乱不已,生怕贺臣泽真会对别人做出什么,于是拿着台本,也假装要去对戏。
最后令人无语的场面出现了,一众女演员都要去贺臣泽房间对戏,时莺也跟在后面。这壮观的场面让外人看了,还以为这剧组的演员有多好学。
贺臣泽二十岁出头就混这个圈子,什么人没见过,他一眼就看穿了她们的目的,一个都没让他们进,他当时冷淡地看着这些人,她们也只好离开。
时莺在最后一个,她准备走的时候被一双手拽了一下。男人身后的门开了一个缝子,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被拉了进去。
周遭无比地安静,时莺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贺导
贺臣泽离她离得很近,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他的声音轻柔,带着某种诱惑的意味,来这的人都是来爬床的,你也想?
时莺赶紧摇头,涨红了脸说,我真的来对戏的。
贺臣泽嗤了一声,这么好学?
他抽出女孩手上的本子,明天是床戏,你想跟我对?
啊?时莺这才反应过来,她当时也是太着急了,面对男人戏谑的眼神,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我明天不是有裸替吗?又不是真的。
贺臣泽身上侵略性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她,他轻声细语地问,所以呢,你很失望?
???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解释不清,简直是越描越黑。最要命的是,她问心有愧,因为她是真的想爬他的床。只不过她的目的跟别人不一样,她是因为喜欢。
时莺选择躲避,她想走,门却被男人紧紧按着。贺臣泽似乎故意为难她似的,一点也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女孩不免有些急了,大概是被逼狠了,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对,我也是来爬床的。
原本是想着大大方方承认,贺臣泽会当成一个笑话,可没想到那时候年轻没什么出息,说完脑袋都在冒烟了。
贺臣泽沉默了半晌,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轻笑,那你倒是比她们专业,还知道带着本子来。
这能当成是夸奖吗?
时莺以为能走了,突然眼前的男人将她扛了起来。时莺吓了一跳,脑袋晕乎乎的,后背触感软软的。
她坐起来,这才意识这是贺臣泽的床,灰色的,看起来很沉稳,她甚至能闻到浓烈的独属贺臣泽的气息,让人闻着面红耳赤。
贺臣泽俯身,将她摁在床头。时莺吓得呼吸都喘不匀,该不会她感觉自己在做梦,难道真的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贺臣泽突然止住了动作,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不是要爬床吗?床软吗?
嗓音轻柔,像羽毛一样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
他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的意思,单纯想戏弄戏弄她。既然她是来爬床的,就真让她爬爬自己的床感受一下。
第10章摇曳(3)神明的恩泽。
回忆如同掺杂着蜜糖的砒/霜,一个渴望甜的人只不过想尝一尝蜜糖,却要忍受彻心彻骨的疼痛。
时莺在窗前坐到凌晨,最后在疲惫的攻击下才勉强睡着。
早晨许婷过来的时候闻到烟味,她知道这是时莺压力大的表现,但是她又没办法去说什么,时莺姐,我给你带早餐来了。
时莺没说话,她脸上带着倦意,站在窗前沉默了几秒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是狼狈不堪。网上吹捧她,说她的美貌不该是凡间有的,人前她是光彩照人,可是这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像是见不得光的某种低等生物。
为了赶时间,时莺上了车才吃了早餐。到了片场投入工作之后,时莺的状态好了不少。她一向是沉浸式表演,一旦进入状态就会忘记很多事。
轮到那场昨天晚上对过的戏,关莉表演得并不好,导演盯着监视器,看表情明显是不太满意。
但是他没有明说,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不是听说你们昨天晚上对过台词吗?好像没什么效果,是祁燃和时莺对戏的时候没带你玩吗?
其他人附和着笑了起来,虽然好像是句玩笑话,但杀伤力一点也不比批评弱,像是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到她脸上。
祁燃适时开口,晚上对戏似乎没什么效果。
关莉以为他帮自己说话,还没高兴半秒钟,就听他接着说,所以以后就别晚上找我了。
一时间,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一些,但很快又戛然而止,似乎都在强忍着。
这倒贴倒的,祁燃就差把你别大晚上进我房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直接说出来了。他本来也没想跟这人闹僵,实在是昨天晚上她诋毁时莺的话太过分了。
关莉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连累同剧组的人又拍了一条,偏偏她自己还委屈得很,在那摆脸色。
时莺懒得给无关的人什么眼神,躺在椅子上补眠。她戴着黑色的眼罩,没一会儿就被许婷推醒,白净的手指将眼罩拉下,嗓音微微有些哑,怎么了?
休息时间过了,姐。
时莺眨了眨眼,看上去很没有精神。她柔软的身躯从椅子上起来,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美。
她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调整了一下很快又投入了拍摄中。
收工前,关莉的经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脸上堆满了谄媚,时老师,我们家关莉不懂事,可能说了些不好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时莺眉头皱了皱,走不了,干脆靠在一边懒散地看他,我不会跟贺臣泽告状。
经纪人偷偷松了口气,我们家小演员不知分寸,我替她跟你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没把眼神放在面前的人身上,连应都没应一声,转身上了保姆车。
之后时莺投入了紧张的拍摄之中。又或者说,她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强行让自己忘记那天发生的事。
难得有一天拍摄任务轻松了一些,几个相熟的演员凑在一起,商量着收工之后去聚餐唱歌。见时莺在一旁,祁燃问,时莺姐,一起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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