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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椒和蜀椒外形相似,气味也相差无几,若只是破坏药性,没有作用也罢,但它却性烈带毒,病人身体本来就孱弱,若是喝了这烈性之物,恐怕会危及性命啊!

容琤神色微敛,凤眼低压:竟是如此。

他看向孙大夫,还请孙大夫让人停止熬药,把汤药倒掉。

外面灾民则由我与仇太守安抚,大夫不必担心。

孙大夫叹一口气,点点头,正准备出声让人停火。

但却为时已晚,靠近棚外的地方,有学徒已经熬好了汤药,分装在几个陶碗里,正高喊着:第一炉药出了!

一个脸上长着红斑的病人迫不及待端了一碗,也不顾药液滚烫,就要灌进嘴里。

谁也看不清容琤是怎么抽出秋岭的佩刀,又是怎么眨眼间到了那病人身边,刀尖擦着他的脸挑飞药碗。

尘埃落定时,那陶碗在雨中转着圈,乌黑的药液流了一地,被大雨冲散。

容琤把刀收到背后,声音平静无波,但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我们方才发现药材出了问题,汤药失了疗效,还请诸位冷静,明日再来。

他的样貌本就薄情,凤眼微挑,肤色如玉,配上冷淡的表情,气势惊人,没见过大人物的灾民顿时不敢说话,一时周围静下来。

一个嚣张的声音忽地响起:怎的,堂堂王爷和太守,怎么还不讲信用了!

容琤低首看向声源,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面向众人,神色鼓动,乡亲们,刚才是不是他们说,我们很快就能领到药了,怎么现在还不让人领了!

对呀,刚才我停得清清楚楚,他们说待会儿就能喝药的。

这人继续道:说什么再等一天,谁知道他们明天还回不回来,是不是不管我们了。

我才不管,我家老母亲还躺在床上呢,不喝药,谁知道能挺到什么时候!

剩下的灾民也高喊起来,他们实在是为自己床上的亲人担心,此刻一股脑涌上前,几乎要贴到容琤面前。

容琤低阖凤眼,冷眼瞧着这人激情澎湃地鼓动人心,握紧了手中的刀。

秋岭方才嘀咕的话言犹在耳,他还说派了几个人混在灾民里面,想得还挺全

这人转身,手就要碰到剩下的一碗汤药,动作却忽然僵住,向后倒去。

他的颈脖出现一条血线,接着血线扩大,鲜红的血液呈扇形喷射而出,离他最近的几个灾民被鲜血溅了满脸,一时被吓得愣住。

容琤脸上也溅了点点鲜血,衬着那张如玉的脸,竟有几分可怖。

他走了几步,来到雨中,右手抬起刀,刀上的鲜血很快被雨水洗去。

雨水落到他的脸上,与血迹融合,淡红的水迹在脸侧蜿蜒。

还有谁要上前?

第64章旧事重提

以容琤为圆心,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雨水落下的哗啦声,地上那人尚留一息,身体微微抽搐,血水从喷射变成慢慢溢出,潮湿的泥地也被染成红色。

杀人了,他杀人了!

不知是谁率先说了一句,人群又嗡然起来,但现在他们全都压低了嗓音,像是不敢让容琤听见。

容琤把刀移向人群,刀刃已被雨水洗得湛然如新,在昏暗的天色下反射着点点炉火的红光,灾民的声音又顿然停住。

刀尖向前,在几个灾民眼前缓缓移过。

你们几个,他的声音淡然,把手里的药倒了。

刚才混乱间,不止那个被杀的人,还有几个灾民也趁乱端了药,此刻牢牢护在怀里,妄图遮盖过去,但还是被容琤揪了出来。

这几个灾民早就腿软,神色惊惧,闻言连连点头,把药碗扔在地上,而后赶紧退到一边,被刀尖和容琤冷漠的凤眼对着,对心理是一种极大的压迫。

但只有一个少年还倔强地站在原地,面对着刀尖,不遮不躲,他的两只手交叠着,在雨中护住那碗药,声音尚是幼童的清脆,你凭什么让我倒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凭什么。

容琤低声重复一句,不带什么感情。

少年见他分神,以为找到了机会,脚步往后滑几下,就要溜出人群,嘴里喊着;谁要听你的话,我娘还等着我呢

口中的话戛然而止,雪亮的刀尖贴着他的鼻尖滑下,速度之快,几乎成了一道银光。

接着地上响起两声磕碰,少年呆呆地低下头,手中的药碗不知何时没了踪迹,两片对称的陶碗落在地上,断面光滑,药液融入雨水,又渗入泥地。

容琤把刀收回,走近这个才刚到他下巴的少年,凤眼低垂,就凭这个,够了吗?

少年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刀中回神,浑身发抖,他艰难地抬起头,这个大人物的眼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鄙夷或杀意,反而含着隐隐的无奈。

他重新抬首,面向众人,声音加大:大家不必在雨中等候,还是各自回去避雨吧。

那些学徒劝了几百遍也依旧等在雨中的灾民,竟在容琤的一句话下乖乖散开,就要回去了。

在众人离开前,容琤又出了声,他刀尖指了人群中的几个人,发话道:这几个,留下来。

那几人嚷嚷起来:你凭什么抓我,我要回去了

随即脚底抹油,就要溜走。

容琤懒得跟他们辩驳,眼神转向在一旁等候的卫陵,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带人把他们拦住绑了起来。

等人被带走,卫陵才凑到他身边,问起来:王爷,您抓他们做什么啊,难不成也是奸细?

他解释道:刚才的混乱中,他们叫嚷得最凶,不断挑事,显然跟那个站出来的人是一伙的,抓回去,跟冬实一起审问。

卫陵了然点点头,想到冬实,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冬实是奸细,他那个模样,我竟然一点马脚都没看出来!

平日在太守府中,卫陵和府里的下人常有交集,在他看来,冬实最为诚实憨厚,带点傻气,很好相处。

可这样一个人,在被人审问的时候,也是用憨厚的笑脸,说着太守府的薪钱太少啦,陈县令给的钱多嘛,我要攒钱娶媳妇的!

也是这样一个人,恶毒到能换掉病人的救命之药,无视他们的死亡。

仇子锡听见他的话,叹一口气,冬实跟了他三年,在这场背叛中,他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个。

其实在一开始,他就有了破绽。容琤忽然道。

你把记着地点的纸条给他,让他守株待兔,最后却无功而返。

这期间不到一个时辰,具体地点只有他知晓,关于泄露消息,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他。

仇子锡一愣,缓缓点头:确实,只是当初

当初谁也没有察觉。

*

药材没了用处,施药这项活动也作废,人群散得差不多,孙大夫指挥着学徒把器具收起来,又转向仇子锡。

仇太守,先前从苏州买回来的药材全都被煮过,没了用处,所有的药材还需重新采购。

病人也等不了多久,时间实在紧迫,还请太守早派人出发。

仇子锡闻言立刻回道:孙大夫所言甚是,我现在就回府,派人去采购药材。

老人点点头,把一份重写的方子交给对方。

仇子锡冒着雨回去,这些炉子药材却不能淋雨,剩下的人便待在棚子里,等着雨停。

看着棚子外面渐弱的雨势,老人捋一捋有些杂乱的白胡子,忽地来了一句:不知宋小友现在如何。

容琤也看着雨景,他的目光朝北,烟雨中壁罗山巍峨的山势若隐若现,那点景色不知有何吸引人,能让他一瞬不瞬看了一刻钟。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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