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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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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生的性子或是后天的教导,容琤在平静时没什么表情,乌沉的眼珠望着他人时,总给人一种冷酷而薄情的感觉。

但他毕竟出身皇家,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错处,连整袖的动作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若是杭絮第一次见容琤,肯定会对这种人敬而远之,毕竟看着跟自己就不是一路人。

但现在她明白了,对方在外人面前的冷酷,只不过是他习惯性的面具。

那双冷而薄情的凤眼,在看见杭絮时,总会微微地弯起来。

掰饼子这种动作,嗯其实他做起来也是好看的,不过怎么看,都和他不相配。

原来阿絮是这么看我的。

容琤嘴角含着笑,咔哒将筷子放在碗沿,把碗推远了些。

杭絮看着他的动作,正想问一声,但下一刻,对方倾过身子,宽大的披风垂下来,密密罩住了两人。

在对方身上独特的熏香气味中,一个浅淡的吻落在了杭絮的嘴角。

那阿絮觉得,我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第172章话音未落,她的身后响

在对方身上独特的熏香气味中,一个浅淡的吻落在了杭絮的嘴角。

那阿絮觉得,我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容琤退开的时候,熏香味还萦绕在杭絮的周围,久久不散。

她握紧桌角,望了眼对面的阿娜尔,对方笨拙地拿着筷子,在努力地捞着碗里的羊肉,对这边发生的事丝毫未觉。

她抬手触了触嘴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容琤唇瓣温软的触感。

做都做了,还问什么。

杭絮叹一口气,将碗推开,敲敲桌子,吃完了没?

啊?阿娜尔抬头,眼神茫然。

隔壁那群汉子有些吵闹,冲散了杭絮的声音。

算了,你吃吧。

杭絮握着容琤的手腕,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

我先去结账。

她拎着荷包站起来,走到炉子前,递给老人一枚碎银子。

老人捏着银子,有些不知所措,我这儿没那么铜板找,要不客人等等,我回家取钱?

不用了。

杭絮摇摇头,弯腰将老人切羊肉的砍骨刀提起来,把这个卖给我就行。

话音未落,她的身后响起风声,凌厉刺耳。

她没有回头,将砍骨刀向后掷去,风声骤止,随之响起的是□□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

杭絮转身,把砍骨刀□□,甩了甩尖上的血,再抬头时,前面就围了数个布衣的汉子。

他们上一刻还在喝汤闲聊,神色憨厚,这一刻已然握起长刀,向杭絮逼近。

除她身边的这具尸体之外,容琤的脚下也倒着两具。

他们脖子上的洞汩汩向外冒血,容琤正握着匕首,不急不徐地擦着匕首的血迹。

那是刚才杭絮伸进容琤袖中拿荷包时,悄悄留给对方的武器。

阿娜尔也警惕起来,把椅子踢开,从腰间抽出长鞭。

围着两人的汉子隔了几尺的距离,谨慎着没有出手。

或许是看杭絮有些走神,一个汉子猛然冲上来,长刀直直劈向她的肩头。

她抬起砍骨刀,厚重的刀背挡住了长刀,另一手抽出筷子筒里的竹筷,在对方愣神之际,倏地逼近。

竹筷被巧妙地插进这人的颈脖,□□时带出了几丝倒刺。

或许是伤口太小了,这人还存着几分意识,长刀摇摇晃晃劈向杭絮。

她于是补了一刀,男人终于彻底倒在了地上。

她又拿出几根筷子,攥在手里,环视四周,这些眼神狠厉的刺客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杭絮微笑起来,怎么,怕了?

刺客互相对视一眼,握紧了武器,朝中心的杭絮冲过去。

雪大了许多,从细碎的雪粉变成了雪片,雪片飘飘扬扬,落在小巷子里,融化在红色的水泊中。

杭絮从一人的脖子上拔.出砍骨刀,走到篷子外面,抓了几把雪把上面的血迹碎末擦干净,放回炉子旁。

她敲敲柜台,老伯,没事了,出来吧。

老人瑟瑟地从柜台下移出身子,直起腰瞥了眼外面,满目的血色映入眼帘,刹时就缩了回去。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刺客罢了,别担心,跟您没关系。

老人喘了一口气,平静许多,那就好

对了,这刀您还要吗?

不要了不要了。

老人连连摇头。

那您把它扔了就好。

杭絮回头看篷子,容琤坐在长凳上,那把匕首放在桌上,银光湛湛。

她走过去,跟他坐在一起,两人看着阿娜尔审问刺客。

其实刺客并非全灭,阿娜尔还留了一个人的性命,此刻正用鞭子缠着那人的颈脖,恶狠狠地审讯着。

说,你是谁派来,为什么来杀我们?

可还没问几句呢,那刺客便头一歪,没了气息,嘴角流出乌血来,看着是服毒自尽了。

阿娜尔气得踢了尸体几下,又蹲下来去翻他的衣物,结果什么东西也没翻到,叉着腰也坐下来。

真是的,还没问出东西来呢,怎么就死了,身上也没什么线索。

猜也猜到了。

杭絮从桌上端起自己的那碗羊肉汤,仔细看了看,幸好,没溅上血。

她喝了一口,暖意流进胸膛。

猜到了?阿娜尔弯下腰,仔细看刺客的脸。

可他们长得也不像草原人啊?

他们这回打的是出其不意的主意,若是长得像,岂不是一开始就被我们发现了?

这些的人演技着实不错,一脸憨厚,又有着风雪的遮掩,连她也没听出来不对劲。

那你们是怎么认出来的?

阿娜尔回想起刚才杭絮奇怪的举动,那明显是发现了异常的模样。

不是我,是他。

杭絮看眼容琤,对方拿起剩下的半块,继续掰起来。

我坐的位置角度正好,看见了他们包裹里刀柄的印子。

容琤淡淡道。

也正是因此,他才忽地倾身,借着披风的遮掩告诉了杭絮这一消息。

阿娜尔气道:真的是,我们都出京城了,怎么还一路跟着。

估计之前我们一直待在车队,他们没机会出手。

这次三人进入商都,无人掩护,自然是个刺杀的好机会,但显然,他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原本趁着出其不意,或许还有些机会,但伪装被发现后,他们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

我们快回去吧,要是又来人了怎么办?

放心吧,消息没那么快传出去的。

再说了,我汤还没喝完呢。

哦,好吧。

于是阿娜尔又去要了一碗汤,三个人在满地的血泊尸体中慢悠悠地喝完,这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诶,客人,你们先别走,地上这些怎么办啊?

老人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着实没有勇气收拾这些尸体。

杭絮拿出荷包,从里面捏一粒碎银子放在柜台上。

这些您不用管,去报官就好。

回到车队的时候,时间还早,采买的人没回来。

杭絮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走下车就看见了容琤。

对方也换了衣服,一袭天青色的袍子,没戴披风,发丝在风中飘动。

她跳下马车,怎么了?

容琤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盒,给阿絮上药。

我受伤了吗?

杭絮看了看身上,左右都没瞧出伤口,也没觉出不适。

容琤没说话,抬起指尖,轻触她的颈脖,一点细微的刺痛传来。

这里。

她也抬手碰了碰,那是一道细长的刀口,不太深,血迹凝固在周围,有种凹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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