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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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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几人听见这声音,摇摇头,没有去管。

任衡在地上的一堆零碎中翻找,纸、笔、书册、小玩具、在一堆草纸的掩盖下,他翻出一个砚台。

他将砚台摆放好,接着握住锁链,用力一挥,地上的砚台便碎成了几瓣。

挑拣出一块锋利的碎片,他将其握紧,在锁链其中的一个铁环上切割起来。

任衡坐在地上,认真切割,偶尔挥动锁链造出声响,不让门外人生疑。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方才的痛苦挣扎,而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铁环,仿佛此时此刻,这就是最重要的工作。

他力气极大,没一会儿,打得严丝合缝的铁环被他撬出一条细微的缝隙。

但跟粗壮的铁环相比,这一条头发丝搬的缝隙实在是太小了。

声音停歇的时间有些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任将军,你发完火了吧,我们进去收拾了。

没等回应,那人就推门要进来,任衡将碎片收进袖中,坐回原位。

来的正是门外的两个守卫,他们见了屋内的惨状,暗暗胆寒,其中一个老手更是贴着墙,沿着任衡碰不到的地方走。

他原不想作此鼠态,可那任衡实在厉害,明明喂了几倍于常人的软骨散,却依旧力大无比,锁链挥在人的身上,打得血瘀骨裂。

两人见任衡坐在椅子上不动弹,方才胆大地靠近,将地上一堆零碎收拾干净,柜子扶正,又把纸笔放在任衡面前。

那人回想着拉克申离开前的命令,说道:任将军,族长要你的写的东西,都在纸上。

任衡扫了一眼桌上的纸笔,低声道:滚出去。

两人的身子抖了抖,慢慢往后退,其中一个不死心,继续说着,族长说,希望天亮他再来时,就能看见信。

在天亮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闻言,两人不再多言,赶紧退出去,把门关严实。

屋内重新恢复整洁,任衡看了一眼桌上的纸笔,没有像上次一样把它们扫到地上,他收回视线,从袖中拿出碎片,准备继续切割铁环。

叮当

奇怪的声音响起来,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铁链上,这声音轻微,但还是被高度警惕环境的任衡听见了。

他猛地站起来,左右寻找声音的来源。

叮当

又是一声,任衡已经确定这声音就是在铁链上响起来的。

他弯下腰,仔细搜寻,在地上找到一粒小小的碎片,碎片粗粝细小,呈灰色,就像是瓦片的颜色。

他将碎片握在手里,慢慢仰起头,屋顶上,那本是盖着瓦的地方,却不知为何出现一个缺口,缺口处,是一张熟悉的脸。

杭絮将瓦片挪动几块,空出一个足以容纳自己通过的缺口,从屋顶摸进房梁,又从房梁来到主柱,从柱子上爬下来,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在她做出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任衡走到了离房门最近的位置,握紧铁链,关注门外的动静,杭絮落到地面,他也没放松警惕。

他拉住杭絮,走到房间最深处的的角落,也就是他的床榻上,将床帘解开,把人遮在里面。

小絮儿,你怎么来了?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

我们发现了延风城的不对劲,潜进来看看,没想到在府上找到了你。

幸亏你们发现了,我很难把消息传出去,我想过在信上做手脚,但都被拉克申识破了。

他们是怎么控制城防的?

闻言,任衡叹了一口气,他们在给军队做饭的井水里投了毒,将所有的兵力都困在军营里,用软骨散限制行动,我和几个重要的官员拘在府里,帮他写信件公文。

你在上面也听见了,他用全城的百姓来威胁,他的话,不是玩笑。

我纵使鱼死网破,能救下百姓的可能也很小幸而你来了,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小絮儿,你在科尔沁还有多少兵力?

不到两千,一千七。

这么点人肯定不够,拉克申使毒控制城防后,又从西面带来一两千人,三千人至少要六千人,才能完全控制他们。

我的城主印和将军印都被收走,写信没有用处。

在调兵遣将这一块,宁国的规矩异常严格,大批的军队调动不仅需要陛下的调令,还需三位将军的帅印和两块虎符,就算如今战歇,调兵也需在调令盖上将军印和城主印两枚印章。

字迹伪造的可能性太大,若只有任衡的手书,是万万调不了兵的。

不过,并非没有第二个方法。

小絮儿,要麻烦你去邻城借兵了,靖川屯兵最多,有八千精兵。

杭絮颔首,任叔叔放心,靖川离延风一百五里,快马来回不过一日。

没有调令,无法派人调兵,那就亲身前去。

杭絮曾随父辗转边疆数城,她的脸,镇守边城的将军城主没一个不认识,加之使者的身份,借兵不是难事。

任衡松了一口气,又道:小絮儿,不要多留,你赶紧离开延风城,不要让人发现。

杭絮没有行动,她抽出匕首,握住铁链,找到那个被撬开一丝缝隙的铁环。

任叔叔,让我试试能否把这东西打开。

刚才任衡已经用砚台碎片割开了一道缝隙,现在再用匕首,并非没有撬开的可能。

她将匕首的薄刃对准缝隙,用力一撬,匕首多了一个缺口,但铁环的缝隙也大了几分。

她心中一喜,正要再试,但任衡却拦住了她的动作。

任叔叔?

小絮儿,现在就算把铁环撬开,我也不能离开。

杭絮一愣,您是担心拉克申发怒,那城民出气?

不止如此,我留在这里,等你接兵回来,还能传递些消息。

他从杭絮手中抽出匕首,把匕首留给我,我趁闲撬开,你赶紧离开。

她深深地望了任衡一眼,点点头,我马上离开。

她跳上房梁,爬出屋子,将瓦片重新盖回去,在盖到最后一片瓦时,她低头看了一眼,任衡已走到屋子正中间,抬头看着缺口,嘴巴动了动。

保护好自己。

杭絮看出来了。

她跳下屋顶,朝西边看了一眼,天空已过了最黑暗的时候,变成了隐隐的灰白色,城墙外的火光也在慢慢地黯淡下去。

她捡起藏在树丛里盔甲,穿在身上,小心地穿过巡逻圈。

总算没了来来往往的巡逻队,她松了口气。

从树上跳下来,她分辨了一下位置,这里大概是城主府的东面,刚才的那些巡逻队绕着西边的几处院落巡逻,东边没什么人巡逻。

但这里的动静可不小,与空荡的道路和庭院相对比的,是各个院子里面热闹的声音。

行酒声,杯盏磕碰声,还有北疆话的大声交谈,透过屋子来到院落,把寂静地黑夜染得喧闹。

她选了一个声音最大的院落,从背面慢慢靠近,隔着窗纸,可以看见里面攒动的人影,细听,还能听见他们的交谈。

光喝酒可真没意思,再好的酒也喝腻了!

那能怎么办,拉克申说了,不准我们抓女人。

我可忍不住了,找女人有什么要紧的,把她全家都杀了,不就没人知道。

还是安分点吧,你难不成想尝尝拉克申的弯刀?

怕什么,我跟拉克申是亲兄弟,他敢一刀砍了我吗?

拉克申的亲兄弟数都数不清,你算老几?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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