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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乌眉亮眼,高大清朗,是刻在多数女性基因里的审美倾向。

这个点是社畜一天中最活跃的时间,同事们起哄个没停,催周绾梨快点下去,表演个当众kiss给她们长长见识。

周绾梨不堪其扰,关电脑去搭电梯。

等到了地方,许鹤同深深看她几秒,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不是要找我谈谈?上车吧。

第23章坦白局内容提要

【Chapter23】

车流隙动,晚高峰已来。

部门的微信群闹个不停,游丹在发:「都等着给你俩随分子呢,怎么矜持成这样,狗粮都不肯给我们吃一点?」

周绾梨熄了屏幕,发现车停在十字路口的左转等待区。她偏头问:去哪?

回家。信号灯亮起,许鹤同手扶在方向盘上:关老师今天做芙蓉蟹斗,我去蹭饭。

不出半小时,果然到了周家住的小区。

找到车位停好后,俩人到了里头的下沉广场。

这里最开始建来做售楼部,后来租做商超,但没多久就被小区外的底商给挤倒闭了,现在常年吃着落叶积灰,除了大爷大妈晨练时候会来站一站,很少有人经过,属于不折不扣的视线盲区。

广场大面积铺着空心塑木地板,高跟鞋踩上去有硬响。

以前他们经常跑来腻歪,搂搂腰亲亲嘴,拿这儿当偷情的世外桃源。

可今天来,目的跟亲热无关。

前几回没接你电话,不复你信息,对不起。许鹤同低声道歉。

周绾梨对这时候的客套十分过敏,她不想架手架脚,于是直接表态:你上去吃饭我不管,但在这之前,先把咱们的事给了了。

好。你说,我听。

他利落,周绾梨也利落:别客气,分手的话,我留给你来提。

许鹤同伫在黑夜里,片晌问她:因为任姗?

我不否认跟她有关,但主要原因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为什么觉得我应该清楚?

周绾梨并紧眉头:我以为今天是坦白局,承认你跟我复合另有目的,很难吗?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许鹤同声音平缓,堪不出情绪剂量的浓淡。

比如心存报复?挤牙膏一样的对话之下,周绾梨很迅速地烦了:你自己也说过,创业是一时头脑发热。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会头脑发热,跟我有关吗?

风悠悠哉哉地过,这个点开火做饭的人多,每个方向都有饭香飘出来,哪一股闻着都像家里的味道。

许鹤同凝着对面,发层在颞转角投落阴影。他动动嘴皮子:后面那个,我不否认。

那不就对了?你明明就是拿自己的成功影射我的失败,羞辱我这个loser!周绾梨喉腔划出一串话,声音尖得像要蹦起来咬人的脸:所以跟我复合,不过就是你心有不甘想找回场子而已,等我上套了,就痛快甩我一回!

肾走够了,开始清算旧帐。

都没有走出过去,却还要强行moveon,敏感灵魂没能碰上足够粗壮的神经,复合的车肯定要分崩离析。

谈场恋爱而已,卑微是矫情的代名词,硬要玩没意思。

买新房,以前花心思设计的图纸不用了,人也成不婚主义了,你早就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还装什么装?

干脆点分手吧,我自愿被你甩上一回,以后咱们扯平,彻底一拍两散,谁都别再招谁!周绾梨意兴阑珊地撂下结论。

在她这里,脸已经扯破到一定程度了。

许鹤同的影子动一下:所以,你轻巧答应跟我复合,就因为猜到我的心思?

周绾梨没答。

人又问:没有别的原因?

别的什么原因?睡你,还是为了报复任姗?周绾梨声音丰满有力,话像上满的弹匣,出弹密集,一颗颗穿人心壁。

许鹤同看她:你窥出我的意图,但你有九成把握我赢不了你。所以你应战,你主动问复合,又轻松给我台阶下,为了反羞辱我。

哦,你说过不是非我不可,所以当年转头找了任姗,故意用她来激我,后来又起意勾引报复我。那么请问我自.卫一回,有问题么?

周绾梨微微笑着,审判者的光辉拓在她脸上:毕竟你说过的,我们也可以是仇家。

是仇家,所以不躲不避,更不会怂。

在周绾梨看来,相互作戏而已。假装走进认知的误区,把心有不甘解析成念念不忘。

而心领神会的瞬间不叫默契,不过是各自有结界。

谈话似乎到了发僵的边缘,一般情况下这意味着即将结束,然后桥归桥跟归路,哪个再主动开腔,就是先撩者贱。

喵~

物业养的老猫经过顶上,僵硬气氛被割开道口子。

许鹤同把手表掏出来:这是任姗还给我的。昨天之前,我不知道她一直戴着我母亲遗物。

表是好表,但周绾梨看见就犯堵,可她嘴里的话还没滚到舌尖,许鹤同已经把表收回:你或许觉得不可信,但这块表,我的确没有印象。

表被关进袋子里,许鹤同掏出手机解锁:当年工作室刚开,我和任姗季鹏去量房,路上听到我爸车祸截肢的消息,切了导航,他们跟我一起去的医院。

屏幕亮起,解释落下的时候,拔号声响起。

几下后有人接起:同同?

声音意外又慌张,周绾梨仍然听出来,是沈雪。

虽然跟这位的接触不算多,但当年的周绾梨,对那段相差十岁以上忘年恋主角之一的沈雪,充满好奇。

毕竟在十九岁的她不懂,为什么年轻姑娘愿意嫁给二婚男人?而且那男人不是离婚而是丧偶,还有挺大个儿子。

许鹤同住进周家后,有那么几回,周绾梨碰到来刷存在感的沈雪。

而每回沈雪出现,许鹤同就把自己关到房间,伴随着沈雪嘴上同同长同同短的殷切,关女士的膈应也就差没纹进眼睛里了。

沈雪好像挺爱跟人交流,也好像有点眼盲,还硬要跟关女士聊许鹤同的功课,且身份混乱,后妈的范,家教的点。

再后来周绾梨跟许鹤同恋爱,被母亲和男友双双影响,对沈雪那份好奇,就成了带立场的反感。

这时候莫名其妙听许鹤同给他后妈打电话,周绾梨有些发燥,动脚想走,鞋跟却不长眼地嵌进木地板间的空隙。

她勾住鞋头偷偷往回拔,而对面的许鹤同,已经跟沈雪说上话了。

他先是把从任姗那里得来的信息复述一遍,接着面无表情问出关键:我母亲的遗物,你有资格处理么?

听筒里的声音细弱,慌张又委屈地辩解几句:可我也是,也是好心啊

据沈雪所说,那时候许父截肢刚从ICU出来,见许鹤同带回个任姗,以为这是儿子女朋友,拉着任姗动了半天嘴皮子。

你爸爸知道的,是经了他同意的沈雪小声嗫嚅着,又因为继子在电话中的质问而有些心虚。

事情要回溯起来,其实也不算多复杂。

当年许鹤同搬去周家的时候,把生母近乎所有的遗物都带走了,却不知有那么几样,被父亲给偷摸留下。

而其中最令沈雪发鲠的,就是那只明晃晃沉甸甸的手表。

沈雪不知真相,误以为那表是丈夫与亡妻的定情信物,每每看到都要憋闷好一阵。

这种东西离开视线的正当途径只有送人,还不能随便送给谁。

在沈雪看来,她虽然有私心,但也确实端着好意,毕竟叫任姗的小姑娘明显喜欢她那个继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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