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了?有事的不是我,是发出哀嚎的那一位,明知故问。
他低下头,刚刚一瞬间撞上了我的视线,令他心惊胆战。
我只是问问,你没事就好,他迈步,想要走,赵主管问你。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湿润的刘海打在额头上,目光里也是几分意犹未尽的不满。
回他,我一会回去。
行,他听话地说,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局促不安地,犹豫了大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估计早就抱着悬念,或是猜疑,赵主管跟你
那个时候虽未挑明,却跟摊开无异,谁都要好奇的,想求个定论。
而我没有隐瞒。
他喜欢我,对着镜子,我都能看到身后人明显地怔愣,大概是对我的过度坦诚,没有做好防备,而他的反应惹到了我,于是我不自觉地放低了声线:你有什么意见?
第37章口是心非
没有,抱歉,不好意思,我只是问问。他已经语无伦次,退出去几步,匆忙道:我去告诉赵主管了。
他跑了,样子滑稽。
镜子里倒映着我的样子,我找到了他惶恐的原因,表情真是不好看啊,我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转身走了出去。
被我这么一闹,我的同事们心里都揣着事似的,也不去蹦蹦跳跳了,全围在我们这边,我问他们怎么安分了,一个个的说辞都是统一的,说累了。
行,随便什么理由,肯定比说我毁了他们的兴致好听点。
我坐下来,说道:既然都在了,就好好聚聚吧,服务员。
王旭说:你要干嘛?
服务员已经过来了,我用行动告诉他们我要干嘛,我点了几箱酒过来,并发话说今天谁也不许装狗熊,不醉不归。
王旭说:你可真会整,寅哥在这,谁今天能活着回去?
有同事附和道:别了,少来点,开了车的。
我给你叫代驾。我堵住他们的后路。
赵寅一击毙命:还没发够疯?
我又点了根烟,酒上来后,我一瓶瓶往桌子上摆,没呢,你陪我发一会?
赵寅点点头,过来拿酒,我喜欢他的爽快。
徐净远回来了,他去处理后事了,这会看我们这么热闹,说我们没眼色劲,自己在这玩,我示意着旁边这个位置,道:这不是没开始呢?你坐这儿。
徐净远挤进去,坐在我身侧,位置宽敞,但我们人还是多,分为了两桌,另一桌就在后面,隔着一张沙发。
有人看徐净远回来了,趴在沙发上,叼着烟问情况,净远,人没事吧?
徐净远把人送到了门口,其他人没动。
不知道,他朋友送过去的,救护车也没用上。徐净远说。
王旭瞄着我:你跟那人有深仇大恨?
我开着酒,不忘记回他:有。
王旭追问:怎么?
启子好用,顺利开完,我给他们分发下去,用不到杯子,每人一瓶,我之前不是追尾了吗?他就是那个车主。
这事没处理好?怎么结仇了?王旭想了想说:而且那醉鬼还说你故意的,什么意思?
他非说我是故意撞上去的,他这么以为,我有什么办法?
没赔偿?
要赔偿来着,但人不稀罕。
这什么毛病?徐净远也不理解了,有问题解决问题,什么叫不稀罕?还诬陷你故意的?脑子有泡吧?谁玩这种危险的事。
把你当什么?杀人狂?王旭皱眉。
我不由得笑了,觉得他们的对话真有意思啊,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对的呢?
徐净远说:他是对的?你承认自己是杀人狂?那我们不危险了?
我好心提醒:小心酒里有毒。
徐净远提起酒瓶道:行,我先饮为敬。
就这么放纵我吧,一群陌路人。
从徐净远开始,到后面的每一个人,谁也没有逃得掉,赵寅又和我统一战线,没多会呢,求爷爷告奶奶的声音在我们这一桌反复响起,赵寅喝起酒来没个度,他真陪我疯了起来,甚至超过了我,自己的组员也不放过,徐净远已经吐了两次了。
寅哥,我求你,你是我爹,真不能了。徐净远抱着酒瓶死活不愿意喝,王旭也没好到哪儿去了,在一边安静地坐着,把头埋进胳膊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你什么酒量我不知道?别给我装。赵寅杀红了眼,拿起来,别让我灌你。
徐净远想求我,我自己也是微醺,有些不舒服,他看求我是不行了,就提起我来,道:一起。
赵寅看着我说:你行吗?
我摆摆手,皱着眉拿起半瓶酒,跟他们干杯。
赵寅笑了声:不行坐好,我一会送不了那么多人。
徐净远酒壮熊人胆:你妈的,区别对待是吧?
赵寅不要脸道:你爹我就区别对待了,你有意见?
操,求你了行哥,跟了这货吧,我都他娘感动了。徐净远被赵寅伤透了心,提起酒就开干,算是豁出去了。
他们不知道我和赵寅的猫腻,公司里知道的少,别人都以为赵寅和我感情好,玩笑话一大堆,徐净远也一样,没有多加怀疑,只是气急败坏的说辞。
我陪他喝,可赵寅的酒量,我今天肯定得倒在这里,没关系,我心情好,距离上次喝醉已经过去很久了,醉了也没不好,只要我不吐,还算舒服。
我们这一桌不出意外,全都倒了,剩一个我和赵寅,我也是撑着,也是他手下留情,等到别人都老实了,不能动弹了,赵寅就能放肆了。
我和王旭一样,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缓解酒精的冲击。
一口都不行了?赵寅问我。
我没回应他,耳边都是聒噪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令人脑子疼。
不一会有人过来了,附在我的耳边,另一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哄着人似的说:真不行了?
我抬头一看,是赵寅,枕着胳膊,我趴着说: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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