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帝啊,快赐予这个可怜的小天使一瓶后悔药吧。
童妗回过来一个捂脸笑的表情包。
我让她去忙吧,我也要工作了,将手机揣起来,其他人正好凑过来要看,我让他们死一边。
徐净远道:跟女朋友发消息呢?
我过河拆桥:关你屁事。
徐净远咦咦咦地叫了起来,正好赵寅来了,徐净远可会找机会诉苦:寅哥,四部的人在一部的地盘欺负一部的人,这事你能忍?
不能,谁?赵寅说。
徐净远指着我说:这老几。
我威胁徐净远:我给你脸了。
徐净远往赵寅身后藏。
赵寅一看是我,那莫名地偏心:哦,忍着吧。
徐净远骂娘起来,我操起椅子要干他,他马上就老实了,说错了错了,我才放过这口无遮拦的玩意。
赵寅有正事,今天周一,他要开月末总结大会,没有比这更爽的了,这证明什么?老板今天没来,赵寅拍了拍手,也不懈怠,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一组织,员工的速度不比老板在场要慢。
老板不在时一般是于总来开这个会,但是于总今天没上场,另一个能开的也就赵寅了,这个没有实权却地位甚高的主管。
赵寅拍拍手,声音压迫力十足,穿透在各个角落:快点儿,赶紧开完赶紧散,倒计时五秒。
他刚发完话,不管是在忙什么的,吃饭的也好,刚来的也好,倒水的也罢,都迅速地集合起来,用时不到五秒。
赵寅站在前面,单手操着裤口袋,熟练地说道:老板今天不在,我来开,从一部开始报告。
一部是赵寅自己的部门,他在台上不方便,徐净远负责报告情况,再轮到二部王旭,三部,四部,每个完成业绩的部门报告时的嗓音都是浑厚有力的,而没完成的就虚多了。
没有完成的部门按照规定罚款,这件事每个部门的负责人来做,下午六点之前交完罚金,完成的不提,超额的按照规定比奖励,统一好报告到财务部。赵寅道:上个月的总体业绩可观,但依然有业绩不达标的,老板下了命令的,但凡有一个部门出现两个月不达标的,罚金在原来的基础上2,超过三个月3,懂?
场面是一片死寂,这对没有完成或者部门业绩不理想的来说是一种噩梦似折磨,罚金不只是各部门主管承担,员工也要出力,给靠底薪混日子的人带来更残忍的处罚。
赵寅开会很快,没有一句废话,这就是我们都喜欢他来开会的原因,老板开会一小时,赵寅顶多十分钟,办事效率高,废话少,虽然严肃。
散会以后,抱怨声四起,那些没有完成指标的部门怨声载道,纷纷掏钱转账去凑罚款,这里面没有我们的事,也没有一部的事,从我进公司起,我从来没见过赵寅的部门被罚过款,他们永远领先,超额完成业绩指标,被老板喜欢也不奇怪。
你说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裁员吗?罚金本来就够高了,还双倍三倍,那不是逼人离职吗?
不知道,反正五部应该不好受,他们已经连续两个月没完成指标了。
我估计五部下个月得走不少人。
大伙在揣测老板的用意,没人帮老板说一句话,他本来也不招人喜欢,商人嘛,有几个不唯利是图的呢?图过头了自然得落闲话,吐槽老板是日常了。
听别人吐槽的我也已经习惯。
我正要戴耳麦工作,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发现赵寅在,他拇指指了指外面,我跟着他出去。
赵寅问我人呢,关于我信息里说的事,我说还没来,就这两天,他说我耍他,哪里有?只是还没办成而已。
我也需要征得人家的意愿,先给赵寅打个招呼罢了。
我没见你推过别人,是很有潜力还是?赵寅猜测着,我要让他失望了。
不,只是给他口饭,我没有大肆炫耀对方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好,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以前的老同学。
那得多久以前了,什么交情?赵寅说:能让你求我办个事了。
声明,我没求你,我分明地说:只是知会一声,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没逼你。
赵寅立马就不开心了,你这他妈是找人办事的态度?
我耸耸肩,就这样。
赵寅跟我在抽烟区争执了起来:他娘的有点走后门的样子。
我还真没有那个自知之明,我可讨厌,喜欢把人惹不开心了,那我就爽了,一大早耍威风的主管我得给他好看,我道:您爱接不接,不接有别人。
赵寅甩手道:行,你找别人,我看他妈谁能给你办。
他转身走了,可真是要生气了,我忙拽住他,说了声:行了行了。
我不逗他了,不过赵寅好像没这么觉得,他还没原谅我,要甩开手,他记恨我的点可不在这地方。
要不是上次碰见你那旧情人,我他妈就圆梦了。赵寅咬牙切齿,我知道,他是真心话。
没想到在这等着我呢,他的问题你也算我身上?你自己赶巧了,碰上好黄历。
的确,我他妈跟你喝什么喝,直接扯床上真枪实干早完了。赵寅悔不当初。
我拍了拍他道:行了,正经的,最迟后天,我把人搞来,你好好带。
凭什么?赵寅不满道:我说我给你带了?
人情不欠了?
欠,你欠我的人情多着呢,没跟你计较而已。
比如?
比如你该被全江骂八百回了。全江是我们老板,也就赵寅这么连名带姓地在公开场合里说了。
不过他说欠?欠他大爷,我没有一次上赶着让他说情的,他自己暗地里保我几次还记下来了,人情账簿上没有这一笔。
少来,赵主管,你要这么跟我算,你现在该进局子了知道吗?我有理有据:替我说了几句好话就能摸我亲我了?我他妈这么不值钱的?在我旧情人那不值一毛钱就算了,你算哪门子东西,你也有资格耍他那威风?老子不欠你,几句好话成不了你性骚扰的资格,没告你偷着乐去吧,哪儿他妈来的脸?
你告我?赵寅乐了,来来来,你去告,高材生,快告诉我,哪儿能让你报这个案?
就他妈离谱,他抓住猥亵罪的bug跟我争论了起来,而我死活不认输,男人被骚扰不能立案,甚至相关法律都没有,我活像蛮不讲理的菜市场大爷,你给我等着,逮着个漏洞你就钻,明天今日说法上没你老子都不姓温。
我们俩的音量越拔越高,争吵的那叫相当激烈,偶尔路过的人也探头看过来,没等我们看清楚是谁就都跑掉了。
赵寅道:行,明天我上不了电视我跟你姓。
说完我就要走,吵累了,但一想到还有什么事没办,我又折回来了,给办吗到底?
求我。赵寅摆起了架子。
再见。我走了,赵寅还在原地站着,按理说他都算我师父,带我进门的,但没有耽误我大逆不道。
赵寅就在这等着呢,没出十秒,我又走了回来,探着头说:寅哥,行行好。
赵寅乐了,开怀大笑,我们正要走,一个人从里面的楼梯道站了出来,举着双手,活活投降的姿态,这也就表明,我们的谈话全被听去了。
不是故意的,想出来来着,你们吵的太激烈,没敢。他是我们公司的,哪个部门的不清楚,面生。
我和赵寅面面相觑,随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道:你灭口,我报警。
干点人的事,你大爷。赵寅在后面追着骂。
晚上下班以后,韩一洲联系了我,我正好要找他来着,他送上门来了,跟我说今天晚上就有同学会,让我去,我知道有些人等着看我呢,这次同学会跑不掉,没想到这么快。
韩一洲要来找我,我说我开车了,过去接他吧,他说这样更好。
到了停车库,我按了下车钥匙,寻着声过去,同事们几个也都在,我们草草地告别。
但是我没想到,今天晚上有这么雷人的事等着我。
我刚上车,将车头调转过来,玻璃窗上突然映出一个人脸,吓了我一跳,看清来人后,我缓缓把车窗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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