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起来,那你玩不了多久,后天就可以准备回程了,路上的时间就不短了。
他说:所以你要好好招待我啊。
我耍赖:凭什么?你自己玩不开可不能怪我招待不周。
斯洛南还真跟我计较起来了,他总是分不清玩笑话和正经话,我都有好好招待你,只是你自己要回来,本来我都打算请假陪你了。
胡说,你当时可没有请假,我很忙,你自己说的。
那你真不招待我啊?斯洛南说:可是我跑了这么远
他那个委屈的小表情,我能记一辈子,救命,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露出这副表情,还让我觉得可爱?我一定是色迷心窍了
按捺住想去揉揉他脑袋的冲动,我松口说:骗你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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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火光忽明忽灭。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手里提着火机,一会打开,一会关闭,然后再打开,反反复复。
火光映照出一张情绪不佳,但仍然勾人心魂的俊脸,仔细一看,他十分专注,手里除了火机,还有一张纸片。
那不是纸片,准确来说,那是一张照片。
房间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酒吧里出来后的周凯。
周凯向一边走去,他心虚,纠结着要不要说出去,可是那样就说明自己很菜,明明被寄予了厚望,结果就是这么一场败仗?
他没说,只是走到杨骁跟前。
发觉来人后,杨骁就不再玩着火机了,他最后一次点燃火,将照片点着,把火机扔在桌子上,手里只剩下灼烧的照片,他专心致志地玩着这件东西。
你不去见他?周凯对自己的战果避而不谈。
现在去,会不会太扫兴啊。杨骁将照片旋转,火光映清楚了照片的内容,一个极其亲密的拍照姿势,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需得仔细分辨,不是温知行还能是谁?另一个,他就不认识了。
周凯没有说话,杨骁的情绪看起来不太好,他还没习惯跟他独处,上次是有顾铭在的,这次他一个来,多少有点心慌。
说了吗?杨骁问。
他说不在意。周凯避开不想提的部分,圆滑地说。
照我说的说了?杨骁继续追问,眼睛却不抬一下,直到照片剩下三分之一时,他才丢下。
说了,周凯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要不要再找个人
不用,杨骁很快回答,他的眼里情绪复杂,透着一种精明和质疑,随后双手放在下巴,露出虎视眈眈的表情,盯着桌子上化为灰烬的照片,没那个必要了。
杨骁良久后,勾起唇,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嘲讽准确,他最紧的,就是嘴了。
周凯警惕地看着他,他被留下了后遗症,总觉得杨骁是阴晴不定的虎狼,爪牙锋利,却一直收着,笑眯眯地对人,他就曾吃过亏,上过当。
现在再看,他这人深不可测的,自己当初是瞎了眼,去调侃他。
周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对杨骁却有着说不出的惧意。
杨骁的手移到脖子后面,搓了搓,闭着眼,藏起了那豺狼一般的眸子,说一声喜欢我那么难啊,是不是我还不够狠啊。
他叹口气,瘫在沙发上,仰着头,自言自语,要命,我已经没力气再来一次了。
这让人疲惫,让人在做之前要做无数次心理建设,在做时要藏住所有关心的情绪,忍住拥抱的本能的事,需要多强的定力啊。
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可是事情没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发的晚了,估计明天还是会晚,年底工作忙起来了。
提一句,行哥对小绵羊和狼崽子的态度真的天上地下,很区别对待啊有木有。
第84章要命的玩意
斯洛南不是第一次到中国来。
他说他小时候来过,跟着父母,他爸爸工作原因,带他们到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过去了太多年,那时候还小,总嚷嚷着要回去,语言不通让他在这里没有朋友可以玩,妈妈经不住他地闹腾,也就很快离开了。
现在爸爸已经回去,他在爱尔兰也很少跑去别的国家,除非工作上的事情,成年人地身不由己,百分之八十来自工作。
我请他吃大餐,他不要,他缠着我要吃当地的美食,他的表达一点也不清楚,一会说是当地的美食,一会说是中国出名的美食,他说他对中国的第一印象就是美食大国,每个来过这里的朋友都要向他说起一些馋人的食物。
那可太多了,我脑海里盘旋着色香味俱全的丰富食谱,一时间挑不出来,我为难起了他,你想吃什么?
你定。斯洛南高高在上地说:这可是在你的国家。
是在我的国家不错,我指尖转着车钥匙,漫不经心地说:但是要把我们全中国的美食都打印出来,恐怕得干坏一台打印机。
斯洛南一本正经,你是在秀吗?
呦,新词,他嘴里吐出任何一个新鲜的词时,我就对他刮目相看。
你这个博主挺新鲜的,一会推荐给我,我也去整两个词。我拍拍他的胸膛,走,带你去吃火锅。
那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我脸不红心不跳,一顿让你把中国两个字刻进DNA里。
斯洛南一半听不懂,一半以为我真会好好招待他,这就跟着我走了,还满脸期待,我也没客气,找那家我认为最正宗给力地,被温知栩拉进黑名单里的火锅店。
冬天最爽地莫过于组团吃火锅,开着暖气,烹饪着花样的食材,红彤彤的一锅看着就充满了食欲,虽然现在还没那么冷,但火锅店已经到了排队的地步,周身也嘈杂极了,下了班的同事,情侣,朋友,聚集在一起谈着话。
大家都在感慨这家店正宗,味道好,够劲的时候,远道而来的外国朋友已经无力发表意见。
斯洛伸着舌头,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酸梅汁,眼里的火热无处掩藏,那可真是火热,被辣味钻心的热,他快哭了,一包纸巾都被他整没了。
我冲他一笑,夹着一块肥牛卷,站起来看着他,他瘫在沙发上,胸膛不断地起伏,说自己完了,快死了。
死不会,自爆有可能。我没点鸳鸯锅,放眼过去,一整盆红色,漂浮在各处的辣椒多诱人啊,可惜我对面的人不被吸引。
你怎么吃得下去的?斯洛南惊恐地看着我,充满了对我地担心,以及对这道美食地费解。
多香啊,不懂欣赏。我其实也觉得辣,但没到他那个地步,还能忍,今天的目的是放倒他,这么快地投降可真是赢得没有成就感。
斯洛南对我直摇头,指着这一盆红彤彤的辣椒说:什么锅,也进我黑名单了。
我嘲笑:每个老外第一次吃都跟你一样,放心,回国后你会魂牵梦绕的。
魂?对,我的魂都要出走了!斯洛南反应可大,旁边的人都看过来,他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捂着胸膛的样子已经很久了,还是没有缓过来,他想喝水,那么大一瓶酸梅汁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了,他急得直摇手,样子滑稽可爱。
被你打败了,我放下长筷,绕过去,提起那空瓶,嘱咐道:等着,我给你找水。
斯洛南没空理我,杯子里只有一点了,可怜他还要对付着,那模样和拍照的时候判若两人,反差萌让我欺负他上瘾。
我重新给他续杯,带回来一大杯他的救命良药,亲自过去服务,体贴地说:哥哥对你好吧?
斯洛南白我一眼,冲着我手里的水来,我不给,偏要逗弄他,他急了,连忙吼了几声好好好,我这才心满意足地放手。
骗人,缓过来后,斯洛南又在控诉了,全都是骗人的,中国人是辣椒做的。
无辣不欢听过没有?
从来没有。斯洛南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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