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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青花欲烧(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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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但我相信主上有一百种手段除恶犬,杀他易如反掌他没告诉赵清姿,恶犬最终会为她而死。

赵清姿还是被余信说服了,这几年来,他总是料事如神,算无遗策。她想起初识余信时,他说话总带些锐气,她竟有些怀念。

翌日,她找出了当年赵寒声给的令牌,带上亲信去建业,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好在一切顺遂。

此行,除了公事以外,她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原主母亲的事,到底有没有隐情?她得派人查个水落石出。

到了建业城,一派江南好风光,殊不知两月前鼠疫横行,一时人心惶惶,官员为保项乌纱帽,瞒报疫情,直至感染人数越来越多,终究纸包不住火。

赵寒声盛怒之下,提剑砍了这些官员,亲自赈灾,隔离得疫症的百姓,派军队扑杀老鼠,焚烧死尸,封城禁行,才扼制了疫症。

赵清姿想起明末时鼠疫肆虐,崇祯十三年时已是瘟疫传染,人死□□。鼠疫致死率极高,传染性很强,这个世界没有抗生素,想来是药石无医了。

一场无妄之灾,她担心起苏州城的碧荷文杏,祈愿鼠疫不要波及她们。

瘟疫与战争往往如影随形,她得想办法接过赵家军,以免内乱。

赵寒声早有准备,一路上她们经过的城池营垒都是由他的人看守,见了令牌便放行。

到了定远侯府时,赵清姿一眼看到守在门口的舞刀弄枪。两人身着戎装,佩刀而立,眼睛都有些红肿,面色沉重。见了她时才有了喜色,连忙迎来。

赵清姿握住她二人的手道:一别数年,你们可还安好?

我们一切都好,就是侯爷舞刀压低了声音,才继续说侯爷挂念小姐,这些日子呈稽留热,意识不清,醒了便说要见小姐。

弄枪一时凄恻神伤,轻轻拉了拉舞刀的衣袖,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侯爷撑不了多久了。小姐,我带你去见侯爷,诸位将领也在候着,他等你很久了。

祁瓒却攥紧了拳头,恭敬地朝她一拜,主上,这疫症凶险,臣愿代主上前往。

小姐放心,侯爷的屋子已经封死,此病隔上十数尺便不会传染。

赵清姿摇了摇头,示意祁瓒退下,事关军权,她得亲往。他只得作罢,一时又释然,倘若她染病,自己也随她去。

第76章赵寒声结局

一干人等来到内院,不似长安时的奢靡,府中一切从简,屋外种了许多桃花。

桃花已谢,枝头缀满了青涩的果实,隐在碧绿的桃叶中不甚分明。曾几何时,赵太傅府上,灼灼桃花树下,有一位瘦骨伶仃的女子,在繁重的苦活之外,总会悄悄瞧满树繁华,期冀着结了桃子给教她女红的嬷嬷送去

屋子的房门都已封住了,只留了扇小窗掩着。屋外站着的六人身穿明光铠,是赵家军的主要将领,也是赵寒声的亲信。他们面色面色肃穆悲恻,如同松柏一般直挺挺地站着。见她进来微微颔首,目光中颇多敬重之意。

六人之中,有一熟面孔镇国公府的四小姐程苏园,眼下已是程小将军。她较从前身量壮硕了些,眼神更为坚毅,瞧见赵清姿时,目光微滞,一丝讶异闪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时过境迁,赵清姿与四小姐都不似从前。

程小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几年时间,凭着军功在赵家军中站稳了脚跟。

赵清姿的视线,不由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直至舞刀作揖,朝着屋内人一拜,哽咽着说道:侯爷,赵小姐来了。

病榻上的人听到后,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终究是做不到。感染瘟疫月余,靠着一向体格健壮,堪堪撑到了如今。这几日病情加重,眼结膜充血,高热不退,时时谵妄,已开始呕血。

把兵符给赵清姿,他竭力说得大声一些,确保在场的将领都能听到。

舞刀闻言,双眼噙泪,从怀中掏出兵符,双手奉给她,小姐,侯爷吩咐过,已将兵符在沸水中煮过,不会沾染病气。

赵清姿接过兵符,玉质的伏虎符,虎背金错,镌刻着赵字。这是完整的兵符,天子手中并无另一半,得之即可号令全军。

兵符一出,方才还直挺挺的将领们一起跪下。

赵家军历来只效忠于定远侯一脉,显庆帝当年下旨将赵寒声过继给赵太傅,也有收拢军权之心,不料老侯爷在军中的影响根深蒂固,又不得不用赵寒声牵制祁瓒,最终也没能撼动赵家军。

诸位将领,我死之后,赵家军就由舍妹赵清姿承袭,她有大才,已是一方雄主,必能定祸乱而偃兵,成就大业,诸位当尽心辅佐。说完又咳起来,他今日精神好些,怕也是回光返照。

属下领命,定不负侯爷所托,殚精竭虑辅佐怒王。

这几年时间,怒王清扫五胡,名声大噪。赵寒声摄政以来,推波助澜,为今时铺路。建业城中,《怒王演义》这折戏总能赢得满堂彩。

能在此等英豪麾下,干一番大事业,远胜在江南小朝廷苟且偷安。更何况,怒王也是赵家血脉,定远侯选择的继位者,他们自然心悦诚服。

诸位将军起身,赵家军骁勇善战,护住了江南百姓,她对他们存了几分敬意。

几声咳嗽之后,赵寒声缓了口气,接着说:我还一桩未了的夙愿,托付给诸位。我死后立刻焚尸,来日将骨灰埋在玉门关,不要陪葬品,只将我随身携带的香囊一并埋了。

玉门关是他爹娘的埋骨地,香囊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重活一世,赵寒声才发现香囊里侧绣着四个字望君凯旋。歪歪扭扭,大约是她那时唯一学会的字,她最先学会的字不是赵清姿,而是赵寒声。

属下遵命,齐声声地回答,带着些许颤音,平添悲凉。

赵寒声还有些话想同她说,摒退了身边人,祁瓒不放心。开口说道:赵寒声,我也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说。

你留下赵寒声听出了祁瓒的声音,一时情绪激荡,剧烈咳嗽起来。

李晚情能在赵府刺杀我,祁暄敢构陷我,恐怕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那又如何?我恨不得手刃了你。赵寒声语带怒意,倘若不是想起余信的嘱托,祁瓒踏进建业城的那刻,就该被万箭穿心了。

你我之间,究竟有何怨仇,才让你恨我入骨?

你杀了我最倾慕的人上一世,祁瓒与赵清漪自焚于宫中,他没能亲手替她报仇。重生以后,纵然祁瓒并未对赵清姿下手,但那滔天的恨意,他永志不忘。

为了她的魂魄,他不得不咽下恨意。

祁瓒一头雾水,赵寒声最爱的人?如果是赵清姿,自己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他想问个明白,但赵寒声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怒王殿下,将赵家军给你,我只有一事相求,只求你早日一统天下,登基为帝

声音戛然而止,一时寂静,树上的蝉鸣显得更聒噪了。

再等上一个月,也许满树的桃子便成熟了。赵寒声记忆中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不过十二三岁,一双眼睛清澈极了,抬头望着水灵灵的桃子,点点光晕落在她眼眸中,如同淬金一般。这一次,他要剔除身上的反骨与毒刺,爬上桃树,替她摘最大最甜的桃子。

赵寒声,你为什么愿意把兵符叫给我?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声,久久没有回音,一时愣住了。他那般称呼她,想来终于肯承认她并非原主了,死前倒清醒了一回。

赵寒声说祁瓒杀了他最倾慕的人。

赵寒声肯放她离开定远侯府是因为余信。

她在众多线索中似乎快要找到真相,却在此时思绪一空,太阳穴有些许刺痛,无法再思考下去。

一时说不清心里的滋味,赵清姿想起原主那些冗长痛苦的记忆,陷入梦境时,感知到她对赵寒声刻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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