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静静在他身边看过许多次,他拉动琴弓的模样。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
她从没做为一个观众,在台下看着他拉动琴弓的姿态,看着他们配合出的效果会是什么样。
悠长沉闷的二胡声从电视机音响处传来,少年与二胡声浑然一体,他们像是一个从未分割过的整体。
那声音,像是抽出丝丝缕缕的棉花,那般萧瑟缠绵,似倾诉着生命的无奈和备受折磨内心的苦涩。
一个近的镜头切过去,像素的问题,面部不是那般的清晰生动。却依旧能注意到他那极为完美的下颌线。
他坐在那儿,那般的吸引人,散发出的魅力,有着男子该有的刚力。
陈思闻承认自己已经被他吸引。
从十二月开始,一步一步,越陷越深。
他的身上,她能找到自己所寻觅所期待所适合的感觉。
另一束灯光打下来,照在舞台中央偏些的她身上。
电视上的女孩,那般沉稳大气,那般自信有力。陈思闻看着自己,原来,真的如他所说,自己很好,和刘老师一般。
他总是让她自信点,总是把那股不是那么显露的狂妄劲儿透露给她。
时间长了,潜移默化的,会改变的。
身旁父母眼神中满是骄傲和感动,他们扭过头来,看着女儿。
这是他们很久没有见过的女儿的一面。
陈思闻温柔地冲父母笑着,无声地说着什么。
说着什么。
他们知道。
节目落幕后,陈思闻就回了房间。
手机屏幕正亮着,是徐光远的电话。心中有些喜悦,快速拿起,按下接听键。
陈思闻:喂?
电话那头,是极为熟悉的声音。
徐光远:我在,下午收到了刘老师发来的照片,刚看到,我给你发□□上了。
陈思闻:好。你刚回家?
一到假期,徐光远总是很忙。打电话找他帮忙的人很多,每天费的电话费倒是不少。而且,她听他提过几句,他还找了些杂活在做。理发店那边也去打打下手,怕时间一长,手艺全忘了。
徐光远:还没有,杜亮喊出来吃饭。
陈思闻:待会儿少喝点,天不早了。
徐光远似乎也已经习惯,也不觉得突兀,轻声回着:尽量,有的不好躲。我妈这两天回家了,不会太晚回去的。
周围一阵车鸣。
陈思闻:行。
徐光远:刚刚看春晚了?
陈思闻淡淡笑了:嗯,刚结束。停留片刻,又开口:徐光远,你的二胡拉得真好,在台上很好。
听筒里传来轻轻地笑声。
我也这样觉得。你朗诵得也好。
还是一如既往的徐光远风格。
她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今夜能看到点点星光。
我也这样觉得。
她模仿着他的话和语气。
她终究还是被他改变。
这一夜,很是香甜沉稳。
电话挂断后,陈思闻就掀起被子进入梦乡。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醒来时,昨夜那场梦带来的感觉总是牵人心肠。
梦里,常常有着徐光远的身影。
梦的内容也很简单,总是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所在的场景息息相关。
陈思闻倒也觉得平常。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
时间的速度太快,刚刚抓住却又即刻从手中流失。
年三十晚上,陈思闻伴随着春晚欢闹的声音,给徐光远和彭达发了拜年祝福,刚放下手机时,彭达回的祝福就到了。而徐光远,直到她睡去,都没有回复。
陈思闻也没多在意,心中已经猜到,大年三十,每家都要年夜饭,都会喝些酒,而徐光远能喝的事,从来没掩饰过。现在,应该正陪着哪位亲戚长辈喝着,或者前一会儿喝得太多,已经睡下。
短短几个月,他们的关心已经过了那短患得患失的阶段。
他们已经是彼此重要的朋友。
陈思闻觉得,这一年很圆满。
十二种,外面鞭炮声不断,漆黑的夜空在一瞬间被烟花点燃,宣告着大家的喜悦和对新的一年的期待。
她裹着羽绒服,拿着家里的鞭炮,去赶一趟晚班车。
在楼下的院子里空地,上面已经有了点燃过的鞭炮碎片。不远处也有个中年人在那边点着鞭炮。
她急忙在地上铺好不算多长的鞭炮,掏出从母亲手里拿出的打火机,整个人半蹲,列好要跑远的架势。
啪的一声,打火机冒出火苗。伸到导火线处,呲啦,点点火星绽放,快速蔓延。
陈思闻蹬地就往一旁跑,没几秒,身后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转身看,是痛快的炮光,在离地不远的低空中炸裂。
淋漓尽致,如此热烈。
心中一年的疲惫在此刻释放。
她突然想起徐光远,想到他站在旁边和她一起看鞭炮的场景。
徐光远,就像这痛快的炮火光一样。
相似。
第二天九点多,徐光远才姗姗回复一句新年快乐。简单解释昨晚陪他一个兴致勃勃的舅舅喝酒,整个人喝得脑袋懵疼,早早就睡下了。
和陈思闻的猜测一致。
大年初三后,徐光远就去了北区找活做寒假工。直到开学,他们才见面。
开学后的课程很紧凑,半个月后就是会考。
早六晚九半,忙得焦头烂额。
徐光远和彭达也认真起来,自习课大多数也在。陈思闻常常转过身,帮忙给他们讲一些题。不过她自己有时能力也有限,三个人便一起溜到办公室找老师。
时间一长,办公室老师也常常调侃。
这三个孩子竟然一起了,别说,看着还真有点顺眼。
三个孩子也不为在意,淡淡一笑就走了,偶尔,徐光远还会接上两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三长得好,品质优秀,不一起多损失。
咱学校需要以我们为榜样,多推崇一下这样优秀的学习小组,多上进,对吧老师。
三月的会考,他们也都尽所能及地得到了自己应有的结果。
即使徐光远和彭达的成绩,在众人面前,显得很平庸,不过要比之前进步许多。
往前走,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一直帮忙找素材,晚上才写。字数少,明天尽量找时间给补上。最近搬家,比较忙
生活上
一切的一切,平稳安宁。
会考结束后,大大小小的活动又提上日程。陈思闻也安排参加各种的朗诵类比赛,扫获各个等级的奖项。从校到区,从区到市,从市到省。
光是在升旗仪式上上台被表扬都不下三次。每次去,升旗台广播站的主持人都笑着看她,张了张嘴,嘴型翻译过来,就是来了呀。
五月份份的春季运动会,也被学校安排到播音员的那排位置上,念念烘托比赛气氛的词和些给运动员加油的小纸条,乐得悠闲。
十六班的人也直接插队,不再看其他播音员的脸色。自己班的娃在那儿,不行使以下特殊权力都对不起自己。
徐光远以腿疼为由,什么项目都没参加。陈思闻无语地瞥眼,不就是上次她骑车一个没注意,碰到他搭在电车两侧的腿了嘛。当时他除了呲地一声,什么事都没有。第二天,竟然用这个理由挡下热情的体委彭达。
真的不行彭达,昨天思闻那么重的一撞,我晚上回到家都疼。
彭达面无表情:今天早上带你的时候,你不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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