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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成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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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两个少年直接笑出声,一起走向她旁边。一个握住一个胳膊,把这孩子给架了起来。

被扶起来的陈思闻脚和腿完全无法配合,站也站不稳。只能继续依靠他们的搀扶。

几分钟后。

能走了没?徐光远问起。

快了快了。

思闻你快点,这边蚊子太多了,我快受不了了。彭达在一旁小幅度跺着脚,欲哭无泪。

你先进去点菜,我在这边扶她。

我咔咔,太好了,你俩慢慢的,我先进去。

说完,撒手就跑了。

陈思闻总觉得扶着自己的手有些奇怪,低头看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比较忙,更的会少些

第22章

那只手从下往上握住她的小臂,虽然握得不是很紧,但是给了她一个力。弯曲的关节比她的要大些,上面一层偏薄的皮肤有着有规律的擦伤痕迹,还有些点点鲜血从渗出来,关节周围干净,应该是处理过的,但上面依旧也蒙上一层红,在伤口的衬托下,骨骼更显强健有力,张力被无限放大。

关节周围的皮肤和他的小臂处有着几处深浅不一的淤青,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骄阳似火的午后工地、堆积着货箱的仓库、阴僻的街巷、空荡的

各种画面在陈思闻的脑中像滚动的胶卷一样,画面就在不断的排放着。

徐光远正朝旁边的马路看过去,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陈思闻很快就收回自己的视线,和他一起往路边看过去,轻轻倒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习惯性的疼惜和无奈。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般没有办法,他们无可奈何,成为被操控者,却也在努力往前逃出这个牢笼。

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走走停停,朝着相同的方向,奔赴各自的生活。

这是生活的原样。

一辆车进入陈思闻的视线,它黑色的车身反射出闪眼的光泽感,净亮的车玻璃和未沾多少黄色泥尘的轮胎,无疑不告诉别人这是一辆新车,它完美的光泽度不是旧车洗完后就能达到的,车尾处的四环标志更加耀眼。很快在众车中脱颖而出。

徐光远,你什么时候能买上这种车?

明天吧,明天就能。语气很平常,中途还有着认真思索的停顿。

陈思闻扭头看他,难不成这家伙发大财了?

怎么那么快?

我心脏和肾什么的都在,晚上去咨询一下,明天挑挑拣拣就卖去。他空出的那只手蹭了一下鼻子。

陈思闻:

我寻思这也够了吧,难不成还不够?那就腿、手、耳朵?再不济把彭达拉上一起。还不信了凑不起。他胡邹着,眼皮不带眨一下。

陈思闻连忙制止:可别,到时候还没开始解剖你,警察就破门而入了。

我总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

诶,天黑了,快进去吧。她根本没理会,徐光远觉得,应该是故意没理会,拉着他的手腕就走进了店里。

他们在方桌坐下时,桌子上的饮料和一盘凉菜已经摆上了,彭达更是不客气地先干为快了,手举一次性杯在那儿对酒(雪碧)当歌。除了他们年初校朗诵比赛第一次聚,之后几次聚他们都不会点啤酒,除非在店里碰到熟人拿着杯子来,他们才会象征性地喝杯。

彭达和徐光远在某种意味上来,对陈思闻有一种属于家里人的尊重。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平和,简单、放松又温馨。

当然,也会有些忌惮,毕竟陈思闻像是他们这个组成的小家庭的女主人,平常关心照顾他们的生活吃食之类,也会无奈地数落念叨两句。

她的身上给他们传递出安稳的感觉,相处起来,谷底深处的空荡会慢慢被填满、抚平。

这种踏实,是陈思闻一直去努力寻求且短暂拥有的,也是他们两个努力寻觅的,却难以拥有的。

彭达对他们的喜好和忌口了如指掌,点菜的时候下笔如有神。陈思闻和徐光远两个人坐下没有多久,炭炉就被一个和他们差不多的男生架了过来。

那个男生顶着寸头,穿着黑色的短袖,脚上蹬着一双沾了炭灰的旧运动鞋,手上套着一双宽大的覆着不均匀炭灰的厚布手套。

他的腰有些被炉子压弯的迹象,却不明显。胳膊上的青筋伴随着用力凸起来,是容易看到的明显。

陈思闻帮忙收拾着桌子的东西,腾出让他容易放炭炉的地方。

小心点。

说着,她歪头又看了看那人的面容,很熟悉。但这份熟悉并不是因为她在这儿吃过几顿饭所以眼熟,而是沉睡在时光中的一份熟悉。毕竟这个男生之前并不在这儿打工。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人,是一个比她大一届的小学校友。他之前和她的一个邻居赵骏哥关系很好,是小学同班同学。

那会儿有时候陈父陈母没时间接她放学时,她就会坐上邻居奶奶的老年代步小三轮。邻居奶奶是一位很健壮的老妇人,个头矮小,身上爆发着强健的生命力。她很喜欢运动,一辈子都是耕田做农户,肤色也黝黑些。来到这边后,也不停歇运动做活,每天上下午更是主动要求骑着她的小小三轮,去接孙子。

有时,陈思闻和赵骏哥坐在后车厢,还未离开学校门口的那条路时,那个男生经常在后面扒着三轮的后箱门,或则在后面跟着,有时会扔过来几颗他刚买的糖。

而赵骏就坐在三轮车箱里和他聊天,陈思闻就在一旁看着,少女的胆怯也不好意思主动加入他们的话题。

那个男生的名字她一直不知道,或者曾经刚刚从邻居口中听到又转眼间抛入脑后。

而今的他,其实和曾经的变化不算多大,除了身高骨骼几乎没什么变化,五官也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成熟些。他的面容特色也在这五年中被放大。

这个男生熟练地调整炉子的位置,期间看了陈思闻几眼,然后又很快收回视线,他什么也没说。然后又转过身去擦不远处一个满是残渣的桌子,一只手拿着抹布在手中飞速左右擦拭,另一只手收着桌子上的铁签。

陈思闻心中五味杂陈,她也没有说什么,除了那句小心点。

她不知道那个男生是否记得她,又是否认识她,那几眼又是带着怎样的心理。

她也没有鼓足勇气去主动和他回忆,没有说,诶你是赵骏小学同学吧,你还记得我吗,以前我坐他家车回去,你总是在后面跟着。

保持沉默,某个角度上,是在维护曾经那点点缘分,也是去维护少年被压弯的脊梁。

徐光远主动开口:这个人初中是平中的,初中毕业后好像考上一个技校,但没再继续读。听别人说,他妈妈在家瘫痪两三年了。

我认识他,之前一个小学的。

陈思闻盯着那个逐渐猩红的炉子,下面的炭越烧越旺,火炉周围那股看不见的热流不断涌动。

她的神情严肃中是深深的疼惜和无可奈何。

徐光远和彭达朝屋里那个忙碌的身影看过去,没有说话。

后半程饭桌上的气氛还是不错的,两个少年今天有意无意地活跃着气氛,陈思闻也放松下来。

吃烧烤是一个很愉快也很慢的过程。

将近八点,桌子上还剩些串没有烤。店里的人流量也上来了,好几个少男少女走了进来。有个打扮清凉的女生眼尖地看到了徐光远,欢快地跑了过来。

陈思闻看了看,应该是他们学校的,高一时候楼下班的。

徐光远,你也在这儿啊。她笑着说。

没喝啤的啊今天。她低头看到桌角的饮料瓶,我请你来点。说完就去门口的冰柜拿酒。

徐光远也没拒绝,她身后的那几个人都是常碰面打过一两次交情的。今天这酒,不喝确实不够意思。

他舒了口气,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从口袋里懒懒散散地掏出一盒烟,大拇指刚翻开盖,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朝他打着招呼,其中一个人递过来一支烟。徐光远伸手接了过来,咬着烟,低头点了火。

那个女生走过来,手里拿着瓶开好口的啤酒,放下杯子,先给徐光远蓄满,又给自己蓄满,碰杯,两个人一饮而下。

那你这边先吃,不打扰了,明天见。她懂得度,神采奕奕地朝他摆摆手就和朋友一起去里面的桌子。

等他们一走,彭达就开口:思闻你饱没。

饱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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