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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秾裕(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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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带裙裾,身形轻瘦的他,暗催内元,巧走如燕,片刻就紧追上那道忽远忽近的身影了。

郊外荒林,夕阳垂暮。

祁终自认为自己跑地不慢,却还是在林中不见那人踪影了,他心想应是这衣裙不便的缘故。纵使如此,他尚不愿放弃弄清结果的机会,随即警惕地踏入那片幽暗阴森的荒林中。

循着植被灵讯,一步一步往更深处探询,蓦然,在一座潮湿的苔色山壁下,发现地面晕倒了一个人,而那人周围,正有无数嗜血荆条缠绕而来,似乎准备蚕食那人血元。但这些低阶妖物能耐不够,迫于对方功体纯良,正气蕴厚,而无法轻易靠近,只得在周边徘徊。

祁终纳闷:此人如此厉害,怎么还昏倒在这鬼地方嘞?

他缓步上前,轻轻扶起那人上身,刚一翻面,就倒吸一口气,诧愕惊呼:还真的是你?

认出沐耘的脸容,祁终慌张一瞬,急忙探其灵脉流动,发现他并无大碍,只是周身打斗后的真气余劲未散。

嘶,真奇怪啊,你小子没事来滦阳做什么?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晕倒在这里?

好奇心趋势,祁终轻轻扣上沐耘垂在衣侧的五指,灵意翻转,快读记忆。制幻之前,他小声承诺道:放心,若是丢人的事,我不会背着你说出去哒。

随即意识一沉,共念的幻术徐徐启动,游走在祁终脑海,他发现,在半个时辰前,沐耘追着一只黑风妖,来到这片荒林,本来已经除祟完成,却不想这片迷林另有古怪,会扰人心识,制造一些婴灵的哭声,博取路人的同情心,然后偷袭其意识,让人昏迷,然后被荆条吸血殆尽

呵,你还真是没点防备心啊?荒郊野外,哪来的小孩子让你救?活该遭罪。

祁终低声吐槽道。虽然这些小埋伏能让沐耘中招一次,但最后也并不能把他怎么样,最多睡上一觉,明日起身便走,只是现在遇到了自己祁终嘴角翘起一丝笑意,心说:兄弟一场,我就亲自卖你一个教训好啦。

第56章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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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疏疏,花落纷纷,宁静的夜色下,一堆柴火烧地正旺,火焰的明黄摇晃在靠树昏睡的那人侧颜上,打出暖色的光影。

听着耳旁汩汩的溪流之声,一枚桐花忽然坠落在沐耘摊开的手心,引得他微微蜷缩了下手指,隐有醒转之意。

视线由模糊慢慢变得澄清,沐耘睁开双眼,侧身一望,见不远处的溪水边,正有一彩衣女子,轻敛衣裙,俯身岸边,安静洗手。登时,有些愕然。

回溯记忆,他串联起事情的起因经过,可并不记得这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失神间,祁终注意到沐耘已经清醒了,便按照计划,挪步过去。

隔着面纱,他捏着声调,轻声咳道:咳嗯。公子你醒啦。把账结一下吧。

沐耘懵然站在他眼前,不明所以:账?姑娘我们认识吗?

面纱下,祁终哑笑两声,道:公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刚刚昏迷在东面那片荒林里,是我把你拖到这片临溪的桐花林来的,不然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野狼吃掉了呢

有这么严重?沐耘迟疑反问,还是不解,那这和结账有什么干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白救你啊?都不要求你涌泉相报了,给点钱打发,还不乐意啊?

沐耘困惑止声,一时也说不出对方话里有什么不对。

只是,他惯性摸了摸身侧,已经空空如也,他身上所有的钱,都已经全给那些被妖祟袭击的灾民了,眼下,倒是把自己困入为难境地了。

祁终见他半晌都掏不出一个铜板儿,心道:真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抿了抿唇,沐耘小声恳求:姑娘,我出门匆忙,没有带多余的钱财,能不能赊账啊。

没钱?

一声大嗓门儿,将沐耘吓了一跳,祁终赶紧收住差点暴露的风险,转了声调,呃,我是说,公子这么匆忙出门,钱也不带,是为了什么事啊?

见人询问缘由,沐耘心想对方应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便老实解释道:我奉命下山,来滦阳办事,中途遇到妖祟行害,出手相助,却不想横生波折,遭遇埋伏,幸得姑娘搭手一救。

一听此话,祁终暗自腹诽:这才死里逃生,回家待了几天啊?又出来办事,你是木头做的人才嘛?也不嫌累。

不过这并不能打消祁终本来的心思,他斟酌了下,漫不经心点了点头:哦。

沐耘想人善解人意的念头,落空一瞬,他一时不敢贸然开口,只能等对方主动改变心意。

其实,没钱,也没关系的,我又不是非要钱才知足。

那姑娘想要什么?听人松口,沐耘连忙追问。

我要人。

莫名的念头在祁终脑海突然闪过,差点让他语无伦次地脱口回答。

望见对方诚挚的双眼,祁终心虚挪移了视线,说:呃。我当然是要颜面啦!

颜面?沐耘皱了皱眉:这姑娘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祁终郑重地点了点头:对啊。本姑娘为了救你,都和府中的人走散了,现在深更半夜和你孤男寡女待在这无人郊外,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啦?

这沐耘无可反驳,脑子也顿生迟钝,都没有细思这人话中错漏,毕竟这野外,两人为何凑巧到了一堆,也是疑点。他不做多想,只是本能地觉得眼前的人气质熟悉,轻易让他卸下心防。

姑娘说的在理

那你看,你一没钱让我回去堵住悠悠众口,二没办法为我维护清白。还怎么谢我恩情呢?

但听姑娘尊便。沐耘不断退让,额上轻冒薄汗,他总有一种对方不会放过自己的幻觉。

哦。都听我的,是吧?

嗯。

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啊?沐耘后退一步,神色惶恐地盯着祁终,呆滞抿唇。

姑娘此话言重啊!请你慎思。

呃祁终也有些昏聩,发觉自己刚刚胡言乱语了什么,也觉得有些奇怪,但话已脱口,他只得继续演下去。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刚刚还说都听我的,现在当着面就变卦了?你哪儿的人,报上名来,我告给你家长去。

脸颊微微烫红,沐耘羞愧低眉,听着对方稚气未脱的告状威胁之话,猜测对方应该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心里更觉得过意不去。

在下扶风沐耘,适才忘了告知,请姑娘见谅。

如果不是一开始被祁终绕进弯子里,他也不会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祁终点点头:嗯。我记住你了,所以现在,你还要不要履行报恩的诺言了?

沐耘面露煎熬神色,点头道:自然要言出必行。可,我怕姑娘千金之躯,如此草率决定终生大事,日后会委屈了自己。

祁终眨了眨眼,前倾半步,拉近两人距离,低声道:看你长得这么正经,又不像什么坏人,我怎么会委屈呢

沐耘轻抬眼眸,见人近在眼前,面纱之上,长睫低颤,胭脂绯红,明明是艳妆,可画在那人眼尾,却只见一种璀璨之意,而非妖媚低俗。

他常年在峰顶,清心寡欲修习道法,不曾多见这醉人心魄的胭脂妆色,只是凭心而论,对方虽遮容一半,但定然国色天姿,珠玉额饰下的一双眼,就够让人难止心潮了。

回过神来,沐耘发现自己刚才举止有些不妥,收回目光,诚挚道:既然姑娘如此执着,那烦请告诉沐耘你的住处和芳名,待我回家与家人商量后,再择日登门,详谈此事。

原以为还得折磨这人一会儿,祁终后面软磨硬泡的话都想好了,却没想到对方一下答应了,登时出乎意料,诚惶诚恐:这呆子怎么认真了?我上哪儿找房子找名字去,就是想着骗他点钱,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呃哦,对。你想娶就娶啊?我还没想好呢,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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