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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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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半句像是带着怜惜,喻静妩愣愣道:不疼,谢大人垂怜。

玉内官道:娘子照实说了,贵人倒是能有一个机会,能让喻娘子亲手报仇。

亲手报仇?喻静妩看着玉内官,玉内官没再往下解释,但喻静妩奇异地明白。

玉内官是皇帝近侍,他的意思就代表皇帝的心思。

陛下是要是要

玉内官摇头:喻娘子慎言,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说不得。

能够报复崔家自然是好。喻静妩低着头,眼神畏缩:那、那事成之后,我会怎么样?

玉内官笑笑,只道:喻氏一族可保平安了。

喻氏一族平安,就是说喻静妩必须得死。

喻静妩立刻变得惊惶:大人明察,所有一切都是崔家主使,奴也是被人胁迫,无意间才得知此事,并没有损害娘娘的意思!她向屏风后连连磕头,求娘娘明察,求贵人明察!

屏风后的人又轻咳一声。

先礼后兵,她既要负隅顽抗,好言相劝也只是徒费时间。

拖出去。

什么?喻静妩这下是真慌了:不、不!大人饶命,我说!

玉内官眉头都没动一下,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团烂肉。两个宫人走进来,一人架着一边把人拖了出去。

没有害人之心,她也不会入此局。入得此局,还想全身而退,当真是在做梦。

祭礼之后帝后就再未露面,龙帐被层层守得密不透风,奉御言天冬被接到龙帐之后,也是再也没有现身人前。

此等情况不得不令人生疑,随同上山的重臣和贵亲想方设法探听消息,但龙武军的右府将军冯暄亲自坐镇,只要有人靠近龙帐,便拔刀以对,分明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过一日便有流言散开,说是东坡林前有大片血迹,显然是有杀手混入秋狝队伍,于此处刺杀帝后。只是不知道,龙帐这样严阵以待,受伤的究竟是哪位贵人,又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又过得两日,龙帐中发出谕令,说秋狝仪礼已成,令所有人速速班师回行宫。到了时辰,众人紧张地盯着龙帐,却只能影影绰绰看见有人上了帐辇,一路被抬下山。

如此,帝后竟是直到回了行宫也不曾出面。进言询问情况、谏言皇帝上朝的折子都被留中不发,众人俱是疑窦丛生,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迅速活动起来。

引发这一场波澜的帝后,却安安稳稳待在梧桐殿里,一人捧着书卷,一人拿着针线,岁月静好。

褚霖看书看得入神,澹台雁的佩囊却绣得不大顺利。

她屈起手指,对着阳光细细打量,手指素白纤长如柔荑,打眼一看,确实是锦绣富贵中养出来的。可对着光一照,便能看见指节上细碎的痕迹。

受过伤后,新生的皮肉便会比其它地方更白些,在光下也更明显些。

澹台雁看着自己手指发呆,褚霖放下书走过来:阿雁,怎么了?

没什么。

澹台雁摇了摇头,抿唇看着手里的绣绷。

她早该想到的。亲历战场,多年厮杀征战,她浑身上下落了一身的疤,这双握刀剑、握弓弦的手掌,怎么可能还和从前一样灵秀。

能让朕看看么?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澹台雁随手递给他:绣得不好,陛下凑合着看吧。

绣绷上赤色神鸟已见雏形,色彩明艳,姿态舒展,振翅欲飞。这样方寸大小的地方,竟也丝丝毫羽分明。

是朱雀。

澹台雁也不曾问过他的意思。褚霖没来由地笑了一下,拿着绣绷坐在她身边,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又翻转过来看后边,线头也是极为规整。

阿雁绣艺这样好。他从前压根不知道。

就知道他没什么见识。澹台雁随意拿过绣绷:这算什么好,陛下是没见过我三年十三年前绣的,那才叫好。

十三年前褚霖微怔:这些年时易世变,也不知晋国公府上还有没有留存。

说起来,京城宫里倒是还有一幅,我上回清账时去库房瞧过,还摆在那儿呢。澹台雁想了想,等咱们回京城时,倒是可以取出来让陛下看看。

只是褚霖若真有迁都的想法,京城的那个宫城,恐怕也很难再有机会回去。

看是来不及看了。褚霖敲敲桌案,好奇道:阿雁的绣品为何会在宫中?

澹台雁手上动作一停,弯着唇角一笑:因缘际会罢了。

褚霖道:阿雁能说与朕听么?

好多年前的旧事了,陛下她见褚霖当真兴致勃勃,轻叹口气。

这事她从不后悔,可说来给人听,倒也难免觉得丢脸。

不过是一时意气,现在想想着实冲动,差点给家里惹出祸事。

澹台雁拍了拍脸颊,有点羞赧地看着褚霖,想了想该从何说起。

我祖母出身五姓大族,是世家贵女,向来自矜身份,也看重世家体统。但我母亲出身杏林,正是祖母看不上的出身,因此多有为难。后来我母亲有了我,祖母她便连带着也不喜欢我。

提起这位祖母,澹台雁的便有些不大高兴。

晋国公老夫人一共生下两个儿子,长子少有殊才,早早就请封为世子,次子则整日走鸡斗狗没个正形,甚至还求娶了个医女做正妻。

老夫人管不了小儿子,便一颗心都偏到大儿子身上,只可惜晋国公世子胎里不足,带了弱症,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只留下个襁褓中的澹台彦明,最后晋国公的爵位也落到二儿子头上。

澹台阔秋袭爵,许松蓝也成了国公夫人,得诰命加身,再生下个澹台雁,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老夫人却像是有意跟谁别苗头似的,只将澹台彦明接到自己屋里教养,与儿子同住在一屋檐下,却像是两家人。

老夫人瞧不上许松蓝母女,出门宴会也从不带上她们俩,许松蓝硬是凭借一手好医术在内眷中打出名声,官眷圈子里才有了许松蓝和澹台雁的容身之处。

可老夫人犹是不满意,在外宴客是偶尔听人提起小辈,必要说澹台雁是医女所生,言行粗鄙,不堪教养。澹台雁辗转听说此事,当即气了个半死。

我不服气,也是年纪小,气性大,澹台雁说得老气横秋,实则在她的记忆里,这不过是三、四年前的事,恰好我正同一位苏州来的师父学绣工,学得极好,她强调道,然后就想到个主意。

澹台雁一门心思想要打祖母的脸,勤下苦功,学得一手好绣艺,连那位女红师父都赞叹不已。她熬了几个昼夜,绣出一幅极精致的石山竹海,装裱之后假借苏州庄子的名义递送进祖母屋里。

苏绣难得,上好的绣品到了京城,尺寸便有千金之价,老夫人平白得了这么件精品,当真以为是苏州哪位名家所制,便在进宫赴宴时上奉给了宫里的娘娘。

宫中珍奇何止万千,小小绣品不过沧海一粟,且上头的石山竹海分明是京城一景,贵人看出端倪,收藏于库房,并没有当众点破。

老夫人回府之后,澹台雁见她两手空空便知绣品已经进宫,当即就笑意盈盈地说出真相。

你是不知道,我祖母当时就站在院门口,脸都气绿了!澹台雁得意地轻哼,什么世家名门,五姓贵女,还不是被一幅赝品骗着了!

她昂着小脸,期许地瞧着褚霖,她当时可是好好地出了口恶气。澹台雁期待他能说些什么赞同的话,却没料到他摇了摇头。

褚霖道:阿雁的祖母也并非真正上当,阿雁技艺这样好,所作绣品是无价之宝,你祖母倒也不算错眼。

他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趣!

澹台雁一下泄了劲,摆摆手拿起绣绷,不想再理他。

褚霖追问道:后来呢?阿雁的祖母知道之后,可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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