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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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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哪还有什么后来。澹台雁耸耸肩,出了会儿神,阿爹知道之后把我打了一顿,叫我去跪祠堂。阿娘半夜悄悄进来,同我说明利害,我做的事情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人利用,便是欺君之罪,覆灭家族的大祸。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敢做这样出格的事,祖母也没脸再在外头坏我名声。

此事过后,澹台雁便安分地窝在国公府里,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直到及笄之后才被母亲带着到处相看。

谁知道嫁人之后,这胆子是越发成倍的长,她居然还敢以女子之身上战场,成了玄武军的主帅,最后甚至当上了皇后,成为整个大衍最尊贵、最体面的女人。

澹台雁想想又笑起来,世事当真难料得很。不知待回了国公府不对,是等去了阿爹在九成山的别苑,祖母还会不会叫骂她不识礼数?

她唇角高高翘起,褚霖却按按她的脑袋,温声道:阿雁辛苦了。

这、这是

澹台雁的出身并不平凡。父亲是世家出身,世袭国公,母亲却是小小医女出身。大衍重视门庭阀阅,又有士庶不婚的礼仪,澹台阔秋违抗父母迎娶许松蓝,本就惊世骇俗,更别提他们二人成婚已久,膝下只有一女,澹台阔秋却拒不纳妾的事了。

澹台阔秋和许松蓝一直恩爱,澹台雁自小也受到父母极尽的宠爱。但同时,她却也要忍受其他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以及背后永不停息的窃窃私语。就连同住一屋的血亲,她的亲生祖母,对她也是动辄恶言恶语,肆意辱骂。

骂她的,都被她骂回去了。瞧不起她的,最终也不得不正眼看她了。澹台雁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往往还觉得看这些人吃瘪心头着实爽快。

可是

澹台雁愣愣看着他,褚霖把手收回去,仍旧温和地看着她:阿雁?

她猛地转回头,紧攥着绣绷,直直盯着上头的玄鸟。

心头一阵又一阵的慌乱。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色都暗下来,褚霖同她说了一声,起身去点灯。

褚霖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石青色外裳,在澹台雁身前走过时,大袖边缘也拂起一截短短的气流,荡得她额发晃了晃。

澹台雁瞧着他点起一支蜡烛,然后带着这支蜡烛,一盏一盏地点过去。金红色的灯火亮起,殿内染上一层融融暖意。她的目光就随着一盏一盏的灯火追过去。

褚霖是大衍的皇帝,却为了她被划伤腿,窝在一方殿宇躲着所有人默默养伤。点灯这种小事,本也不该他亲自来做,但因为澹台雁不喜欢让旁人进殿,这等粗浅繁琐的活计,他也都做了。

褚霖走来走去,澹台雁的目光也一直不自觉的追着他。褚霖姿貌出众,她一向是知道的。不论行走坐卧,他的身形总是比旁人更直一些,这衣服松松垮垮,不但没压倒褚霖的精神气,反而衬出几分洒脱和不羁。

也不过就是件外裳。

褚霖脚步一顿,澹台雁连忙收回眼神,暗啐自己一口,拍拍两颊,复又捡起扔在一边的绣绷。

但她端着这绷架许久,也迟迟没有把针穿出来。

殿中的烛灯都被点起,褚霖放好烛台回过头,看见澹台雁在桌案后缩成小小一团。这两日他们不见外人,澹台雁成日待在殿里,只对着他一个人,干脆连发髻也懒得绾,只随意地用发簪打了个结。不施粉黛的俏脸被散落的头发衬得越发小,也格外脆弱。

澹台雁盯着绣绷,不知究竟在发什么呆。

夜里要起秋风,褚霖走过去,将身上的外裳脱下来给她披上:阿雁别着凉了。

澹台雁被惊得一抖,下意识回过头来。

两人挨得极近,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哦吼,有人疯狂心动

第30章[V]

第三十章

两人险些撞个正着,澹台雁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往后躲,但搭在肩上的手却轻轻用力,将她按在原地。

陛下?

靠得实在太近了,气息仿佛都交缠在一起,澹台雁想要避开这檀香,却不自觉地加重了呼吸。

幽静的夜里,连烛芯燃烧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澹台雁恍然听见不知谁在敲鼓。

怦怦、怦怦,越来越重,越来越响,热意渐渐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原来是她的心跳声。

这人生得确实好看,长眉入鬓,那双桃花眼内勾外翘,长睫如扇,里头总含着谦和又有礼的笑。但瞧着她时,这双眼睛总是专注又沉静。瞳仁又黑又深遂,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格外幽深。

他总是看着她。

澹台雁的目光悄悄落下来,划过挺直的鼻梁,还有那两瓣略薄的唇。

她不自在地别开脸,脸颊有点热,也不知红了没有,褚霖会不会看出来。

鼻尖深深浅浅的檀香萦绕不去,澹台雁默默盯着褚霖的耳垂,上头戴着的金红耳坠摇摇晃晃,她的眼神却没有焦距。忽而肩上重量一轻,褚霖扶着她的脸带回来。

四目相对,澹台雁视线游移飘忽,褚霖却定定地看着她:阿雁为何要躲?

修长的手指因为长年握笔,又或是曾握过刀剑的缘故,落在澹台雁细嫩的脸上显得粗砺。褚霖摩挲着她的脸颊,仍然定定地瞧着她,眼神越发幽深。

我臣妾

声音都在往上飘,澹台雁想躲,可却像被那眼神定住似的,动也没动。

热意越来越重,澹台雁羞臊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褚霖却还嫌不够,视线一点一点往下,凝在她唇瓣上。

肩膀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腰上,褚霖声音很轻:阿雁同朕是夫妻。他喃喃道,你我是夫妻,没有什么可躲的,是不是?

他们是夫妻。澹台雁眼睫颤动,视线躲躲闪闪,落到褚霖的腿上,心头又是一热眼前的人是她的夫君,是肯以命换她的夫君。

澹台雁的脸已经红透了,她就这样乖乖巧巧地坐在褚霖身前,整个人都被拢在他的怀里。

纤纤腰肢不盈一握,雪肤乌发,眉目含情,眼波含着雾,还有那莹润的唇,轻轻开合。

像是无声的许可。

褚霖喉结上下滑了滑,温热的气息逐渐贴近,几乎只差一线距离,突然停下,而后倏地退开。

他在做什么?

褚霖并非重欲之人,身在这个位置,世家环伺,外敌虎视眈眈,他更是要处处谨慎,绝不能有一丝疏漏。

高处不胜寒,天下至尊之处,也是天下最孤冷之处,褚霖坐在皇位上,享臣民朝拜时,脑子里总有根绷紧的弦,也只有在澹台雁面前才能有半分松快的时候。

也只有在澹台雁面前,那些耐心和克制都被抛却,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溃不成军。

但这样算什么?

算计人心,权术制衡,远交而进攻,离强而合弱,所谓帝王心术,都是褚霖自小便开始做的。朝堂之上不见血光,却处处都是阴谋诡算,一言不慎便是千百条人命。为了达到目的,褚霖也不是没有脏过手段,挟恩图报,以名分相威逼,澹台雁见识到的,同褚霖平常所做的那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澹台雁失忆之后,二十六岁的躯壳里装着个十六岁的魂魄,她明艳张扬,坦率直白,聪明却稚嫩,褚霖若是狠下心,在她孤立无援之时施些手段,也不是不能趁虚而入。

再脏污的手段褚霖也不是没有,再卑鄙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只是

这样不对,至少,褚霖不甘心只是这样。

褚霖清楚得很,这样得来的不过只是一幅躯壳。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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