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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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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母亲的总是要偏向自己女儿,即便褚霖有个高宗后嗣的名头,有个赵王府的正经出身,可许松蓝还是不大看得上褚霖,等到褚霖进京登基,澹台雁被扶上后位,她便更对褚霖多有不满皇帝大多三宫六院,再加上这夫家比晋国公府强硬百倍,许松蓝只怕她女儿会吃亏。

上回在晋国公府别苑,她亲眼见着夫妻俩私下相处时的模样,褚霖并不骄横,澹台雁对上他也总是小女儿一般娇气,成婚至今十年有余,两人却像初新婚的小夫妻一般热络亲近,这才让她放下了心。

可现在两人却又闹起矛盾来,转眼便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阵仗,尤其褚霖那头明显是要递台阶,几次眼巴巴地望着澹台雁,可自家女儿却高傲得很,堂堂皇帝在身前也能不正眼搭理

这样下去可怎么好?许松蓝不由头疼。

你同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要闹别扭总不能一直闹下去

澹台雁低垂着头不说话,许松蓝正要再问,外头宫人敲了敲门。

娘娘,晋国公府送信来了。

阿娘,是父亲送来的

后头几个字她隐下去没提,但许松蓝知道她说的是放妻书,澹台雁迫不及待地起身走过去,也不知真是拿信还是要躲开这话题,许松蓝知道她不愿多谈,也只得叹了口气。

澹台雁急匆匆地推开门接过信,正要拆开时想起了先前许松蓝说的话,犹豫了一下,转而递给许松蓝。

许松蓝也没在意,接过便拆开一目十行地读下来,却蹙起了眉头。

阿娘,这不是放妻书吗?

许松蓝将信递给澹台雁,澹台雁看了一遍,也是眉头紧缩,满脸恼怒。

先前父女俩亭中交谈时,澹台阔秋显然被她说动,明显已经开始动摇,然而到了晚上,他却又变了态度。

信上说得明白,今日他已经明白了澹台雁的意思,但和离不和离的终究还是他同许松蓝夫妻的事,他可以不追究澹台雁这之前的逾矩,但希望她在此之后不要再多管。

至于喻氏的事情,他已经清楚,喻氏或许目的不纯,若许松蓝不愿过养嫡子,也不肯再同喻氏相处,他可以去母留子,只是稚子无辜,他会另外安排澹台彦昭的去处。

信的末尾说到,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退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许松蓝还是不肯接受,还是不肯回国公府,那么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出一封休书。

至于和离,许松蓝想都不要想。

他这是澹台雁看见休书二字,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挽起袖子就想去找澹台阔秋理论。

许松蓝父母俱丧,族人离散,又曾为国公府老夫人持丧三年,三不去中占了两条,澹台阔秋想要一封休书打发她,连律法这一关都过不去。

与她恰好相反,许松蓝格外平静地读完信,将信折叠成原来的样子,随意搁在一旁。

喻兰是澹台阔秋的爱妾,彦昭也是他唯一的儿子,澹台阔秋肯去母留子,又肯将彦昭远远送走,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是壮士断腕。

现下闹得一点情面也没剩,澹台阔秋还愿意这样挽留许松蓝,或许也是余情未了吧。

毕竟是她的父母,或许连澹台雁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竟隐隐希望一切都能回到从前,澹台阔秋和许松蓝之间从没有那几年的分离,也从没有什么喻兰同彦昭出来扰乱一切

澹台雁小心翼翼地看着母亲,却见许松蓝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若是余情未了,难不成这些年他是带着对我的情分亲近喻氏,也是带着对我的情分宠爱那个孩子?

若当真是这样,许松蓝这些年的日夜煎熬岂不都成了笑话?

如果澹台阔秋对她仍有一丝情分,会出言要她认养他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还在争吵之时讽刺她的出身吗?

许松蓝嫁给他之后,因为许氏医女的出身没少受到旁人讥讽,没少受到老夫人刁难,在那个时候,她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从澹台阔秋的嘴里听到这些话。

她面目仍是平静,澹台雁却从中看出了些不一般的情绪。

许松蓝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她对澹台阔秋再无期望罢了。

阿娘要去吗?澹台阔秋信中要许松蓝亲自同他相谈,但澹台雁担心两人再见许松蓝又要伤心,于是道,阿娘若是不愿意,那我再替阿娘去便是

行了,怎么总是要替我冲锋陷阵?许松蓝打趣她,笑道,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怎么好总让你一个小辈冲在前头?

可是

许松蓝摇摇头:若是不见着我,他只怕还是不肯松口和离,更何况,有些话我得同他说清楚了才好。

许松蓝都这样说了,澹台雁也不好再干涉,只是将梧桐殿收拾出来,又将宫人全部屏退,留了个清净地方给二人说话。

原以为不必再见澹台阔秋,但最后还是得要说些话,许松蓝只把这当成是最后一面,心中十分坦然,反观澹台阔秋那头,收到信儿后便辗转难眠。

是以待夫妻二人再会于梧桐殿时,许松蓝看起来气色不错,她这些日子在宫里养得丰腴了不少,甚至连两颊也挂上肉了,倒是澹台阔秋失魂落魄的,胡茬也没刮干净,整个人显得颓丧得不行。

这是没了喻兰,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了。

许松蓝漫不经心地想着,低头随手整了整裙摆,澹台阔秋一直盯着她,自然发现了她的走神,眼神越发阴鸷。

两人虽是夫妻,但早前便已经少有来往,极少说话,上回交谈还是为了澹台彦昭立嫡一事,两人大吵一架,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澹台阔秋从澹台雁那里知道了些事,细查之下只觉得触目惊心,未见到许松蓝前,他因为这些年误信奸人,多年忽视许松蓝,导致许松蓝多年心病难医而感到深深愧疚。

然而等见到人了,他忽而又想起对许松蓝的种种怨恨,是她一言不合便跑进行宫,只扔给他一封和离书,也是许松蓝,让他在朝堂之上丢了大脸,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两人多日未见,一时无话,沉寂半晌后,先开口的还是澹台阔秋。

别再坐了,这便收拾东西同我回去吧,没名没目地在宫中盘桓这么久,真是不像话。澹台阔秋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地站起来,动作快些吧,还要赶在宫门落钥之前出去。

许松蓝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我不会同你走的。

澹台阔秋的胸膛重重起伏:你是没看信?我说得很清楚,要不就同我回去,要不就只有休书一封,你难道宁愿被休弃也不肯回家?

在大衍,被休弃者是为弃妇,不但再难议亲婚嫁,在规矩重些的人家,弃妇甚至再不能归娘家,只能在外自立女户,艰难度日。

是以在澹台阔秋眼里,许松蓝是宁肯吃糠咽菜也不肯回晋国公府当国公夫人,这简直是疯了。

不,我要同你和离,再说那也并不是我的家。许松蓝也站起来,认认真真道,国公爷,我要同你和离,自此再不相干。

于许松蓝而言,许家已经离散,休弃不休弃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自认嫁与澹台氏后二十多年来问心无愧,就算是为了这一口心气,为了这二十多年来的隐忍,她也要求得个说法,求得个公平。

什么再不相干,和离之后你要去哪?你能去哪?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我已经说了愿意去母留子,你还要怎样?澹台阔秋眉心拧出个川字,你害我不能任职户部尚书,我原谅了,甚至愿意把喻兰也给打发了,还再叫彦昭不再出现在你眼前,你还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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