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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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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户部尚书?许松蓝不大明白,摇摇头只认真道:我要同你和离,不关其他,同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

什么和其他人无关,她能够这般硬气地站在他面前,会如此坚决地要求和离,还不是受了澹台雁的挑唆!

以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固执!澹台阔秋失了全身力气,坐回原地,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前那个温婉和顺的妻子究竟去了哪里?那个孝顺侍奉母亲,慈和对待女儿,柔顺温和对待所有人的许松蓝,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咄咄逼人,冥顽不化!

澹台阔秋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了,要么同我回去,要么只有休书一封,你自己看着办吧!

左右同她是说不明白,这人也不肯听劝,那便不必再说了!

等许松蓝吃到苦头了,她自然知道要回来求他!

澹台阔秋起身要走,又听见许松蓝的声音。

等等。

澹台阔秋叹气道:明白就好,我看你真是

许松蓝打断他:方才国公爷说我变了,可是国公爷,您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同我成婚吗?

澹台阔秋被问得一愣。

许松蓝年轻时极貌美,虽是小门户出身,但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风范,落针施救时更是有一种其他女子所没有的果决。

但是他为什么要娶她?

若是因为样貌,比她身份更高,样貌更绝艳的女子不在少数,若是因为医术,晋国公府家大业大,难不成少一个能看诊断脉的医女?

许松蓝见他这副情态,微微一笑。

时移事迁,这么多年了,国公爷忘了也不足为奇,我却是记得的国公爷,您知晓我为什么要嫁给您、嫁入国公府吗?

提起旧事,澹台阔秋突地变得有些急躁,仿佛是预感到了她将要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处?你若是不想要休书,那便同我回去就是

许松蓝没答话,目光深远,像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

那日在晋国公府,我随父亲一同去给老夫人看诊,见到你穿着锦衣华服,腰上佩着琳琅的碎玉,小小一块便能买下整个许家医馆可是老夫人肝气犯胃呕吐不止时,你却没在意身上的服饰,直接用手接了秽物。我身为医家,自是早已习惯这等情形,只是上至王侯府邸,下至平民人家,能够这般毫不在意的,我只见过国公爷一人。

国公爷出身高贵,挥金如土,小小一件衣物或许不算什么,当时我也只是过了过眼,便已经抛之脑后。可是后来说到这里,她轻轻笑出声,后来二公子却亲自带了人上门看诊,看过了诊也不肯走,死皮赖脸地非说要娶我,还要三茶六礼,明媒正娶。

澹台阔秋在家中行二,从前世子是他长兄,掌家操持也只在晋国公同世子,澹台阔秋不过是京城中浪荡纨绔的一个,也无什么正经功名,人人称一句二公子罢了。

然而毕竟是国公府嫡子,他的婚事也该是门当户对,世家贵女才足以匹配,当年澹台阔秋肯以正妻之礼求娶区区一介医女,实是不易。

那时我父亲坚决不让我同二公子来往,也让我不要生出什么旁的想法。我一个医女,日日抛头露面地替人看诊施针,问脉拿药,在贵人眼里尚且比不上个当垆卖酒的,贵人与我天差地别,犹如天壤,我能生出些什么想法?但二公子执意要来,我又能如何呢?

起先只以为又是什么贵人的玩笑,亦或者是刻意的羞辱,许松蓝随同父亲行医多年,因为样貌出挑,也不是没见过这等阵仗。

只是澹台阔秋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竟是认真求娶,纯然一片赤诚真心。

许松蓝严词拒绝了,甚至干脆不肯再去医馆,可澹台阔秋不肯放弃,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求娶,最终在第三次时,许松蓝松了口,嫁给了澹台阔秋。

这也是所谓三次登门,三顾医庐求娶,终抱得美人归的旧事。

我高嫁入晋国公府,京城人人都说我是一步登天,又说我先前两次拒绝二公子,不过是欲擒故纵,这么多年来,我以为国公爷心里有数,是以不曾说过如今想来,或许国公爷也以为,我一个小小医女,能得入国公府当正妻已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先前的拒绝不过是在拿乔吧?

澹台阔秋眉目沉沉,默然不语。

二公子虽同旁人有几分不同,但毕竟出身贵胄,许氏不过是白身,就算今日公子肯以正妻礼仪相待,明日就算休妻另娶,我也是毫无办法。我随父亲多年行医,辗转豪族内宅之间,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是以先时两次,国公爷诚心求娶,我都不为所动,甚至避忌不及。

许家有祖训,有救无类,不论是高门贵胄,还是强盗匪类,有药则救,旧时许家医馆地处偏僻,门前有深坑泥泞,就连衙差也很少前来,如此便有群无家可归的小乞儿聚集在门前讨饭可这些乞儿也真是傻,能来许家求医的都心系病症,要么就囊中羞涩,谁能有余钱施舍呢?

二公子前两次来医庐,路过那群乞儿时皆都目不斜视,足不沾尘,然而到了第三回,医庐门前却突然多了个茅草棚,几个乞丐都躲在里头躲雨你只是顺手而为,并未宣扬,然而那些乞儿却都记得你的恩德。说到此处,许松蓝已是泪眼婆娑,我那时想,你出身已经如此富贵,却仍有善心能对穷困者施以援手,能见旁人所不能见之苦痛,必是胸有丘壑,有一颗善心的

澹台阔秋怔怔地抬眼看着她,许松蓝含着泪,眼中满是哀切。

当年能以草棚替人遮蔽风雨的二公子,如今却说要去母留子?国公爷,你说我变了,可真正变了的到底是谁?

喻兰有什么错?她或许趋炎附势,或许攀附权贵,但若你无半分情思,也绝不会同她有任何来往。她为你诞育子嗣,为你持家教子,如今你却用短短的四个字定了她的前程国公爷,你当真能问心无愧吗?

许松蓝已是泪流满面,但她看着澹台阔秋的双眼仍是坚定:我要同你和离,不是因为旁人,只是能以一己私利动辄要人性命的国公爷,已经不再是我的良人。

言尽于此,已是不必再多说,澹台阔秋脚步踉跄地出了梧桐殿,许松蓝独自留在殿中,俯身在桌边哽咽一会儿,收干眼泪不再哭了。

澹台雁得了许松蓝的意思,没有派人在殿宇周围,并不清楚父亲母亲究竟细谈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澹台阔秋回去不久,放妻书便送到宫里来了,澹台阔秋没有在九成山下久留,很快便递上折子向朝廷请了病假,收拾东西回了京城。

他好似是被伤透了心,连再见澹台雁一面,同她告别都不肯。

许松蓝一直都很冷静,眉眼也一直带着笑意,直到拿到放妻书,听说澹台阔秋回京之后,倒是默默了良久。

在这之后,褚霖令玉内官和孟海一同去官府销了婚书,拿回了许松蓝的户籍,和离一事终于告一段落。

只是澹台阔秋回了京城,许松蓝却不能再留在行宫,也不能再留在九成山了。

澹台雁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澹台阔秋和许松蓝和离的这件小事,闹得究竟有多大。

澹台阔秋本是寒门商定好了的户部尚书人选,但晋国公府究竟也算得上是世家门户,真要出了什么事,说不定偏帮的会是那一头,世家正忙着争夺崔氏留下来的地盘,虽在上朝时会象征性地争一争,却也对他上位一事没有太大的抵触。

然而许松蓝要求和离,皇后公然发懿旨在晋国公府牌匾前头宣读,将澹台阔秋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寒门内部本就对推举澹台阔秋颇有争议,再加上寒门一派,立身根本就在于才学声名,有了这一出,澹台阔秋已是再无望接手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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