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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要急行去京城,玉内官随行反倒容易拖累脚步,澹台雁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军营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军中士兵连夜便收拾好行装,次日一早,澹台雁召来使臣,唱念做打演了一番,又借着使臣的话头写了张字条留给宁王,也算是为接下来的布置留个引子。之后便送走使臣,迅速把拔营离开,将宁王远远甩在后头。

澹台彦明把骠骑营带走了,孟海带着一万兵马和三天的干粮也走了,这样兵分三路之后,原就拮据的三万兵马只剩下了一半。

玉内官道:娘娘,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去哪?

若是一切顺利,京城和运河的两处安排便能顺利将宁王引出来,但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京城与运河都不是易与之地,她尽最大的努力拨派出仅有兵力,孟海和彦明都不曾有疑,也不曾过问澹台雁的去处,而是干脆利落地领兵走了,因为他们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澹台雁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是扬汤止沸,还是釜底抽薪,都在这最后一步。

澹台雁叫出几个千夫长,下令全军原地修整,而后回身看着这万余士兵。

宁王犯上谋逆,谢将军托我卫护朝廷,率军杀敌,而今叛贼兵马十万,我军不到两万。澹台雁提高声量对他们道,我与逆贼必有一战,若有不服者,畏死怯战者,就地解刀除甲,将干粮放在原地离去,我澹台雁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追究尔等离营之罪。

时情紧急,澹台雁来不及收服人心,只能让心有犹疑的人自行离去。

澹台雁静静等待,千夫长一一巡视下去,一万多人鸦雀无声,竟无一人离去。千夫长又高声问了几遍,仍是无人离开。

此前跟随澹台雁出征之前,谢辅便已同这些士兵说明一切,他们早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敌人,也都知道自己在跟随的是谁,是以不曾动摇。

澹台雁便又再道: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诸位不远千里奔袭救驾,虽是救国大义,然而若此战败于逆贼,将来日月颠倒,今日卫护朝廷之义士,明日便会被反诬谋逆。她又再重复一遍,若有不服者,畏死怯战者,亦或是顾念家中父老妻儿,未敢大义赴死者,将刀剑盔甲及干粮留在原地,自行离去。谢将军不会追究尔等离营,他日朝廷若能安定,也不会以逃兵之名追究各位。但此刻若不离营,战时阵前逃亡者,斩!

清亮的声音传遍全营,澹台雁又等了一会儿,仍是无一人离开。

好,不愧为壁州军,不愧为我大衍男儿!

她面上终于升起一丝笑意,很快又止住。

河清立朝至今不过五年,韦氏乱政,突厥屠戮,山河疮痍犹在眼前,宁王却为一己之私,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意图再起战事,再起烽火。澹台雁昂首道,宁王人数虽众,然而师出无名,乃是乌合之众!我壁州男儿以一当十,有何可惧?待大败敌军,生取宁王之日,便是拜将封侯,荫子封妻,光耀门庭!

韦氏之乱后果惨烈,突厥入侵更是祸及大衍全境,当年惨事谁人不痛,谁人不恨?尤其这些壁州军将,皆是从突厥祸乱中残存下来的士兵,现下听澹台雁提起旧事,谁人不心生几分悲戚。

曾经天昏地惨血海尸山的景象犹在眼前,再提起欲起战事的宁王便都起了几分愤恨,待到听见封妻荫子,封侯拜相,他们心中便更生几分兴家立业的激荡。

澹台雁喊道:众将,且与我一同杀敌,与叛贼血战到底!

众人齐声呼和:杀!

激励过全军士兵,澹台雁便带着所有人一路朝西行,舍近求远,翻山越岭,埋伏在从行宫回京的必经之路上。

宁王比预料中的更能沉得住气,也幸而澹台雁有先见之明,甫一上山便让人节约口粮,又就地寻求补给,一万多兵马藏在山上,什么鸟窝兔子洞都被掏了个干净,到了后来,连冬眠的蛇也都被挖出来烤着吃了。

等到第七日,因害怕泄露踪迹,众人便不敢再生火了,只能就着冰冷的山泉啃两口干饼。澹台雁硬塞过两口便将剩余干饼递给玉内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树杈边上的谢家军旗。

谢氏军旗十分简朴,制式简单,就是红底的旗帜上绣了个谢字,澹台雁盯了半晌,突然起身把它扯下来,掏出先时烧黑的碳灰将那个谢字全部涂黑,又翻过干干净净的一面,她想了想,手沾碳灰在上头画了个

小乌龟。

女帅,您画乌龟做什么?兵马在前,玉内官也不由自主地改了称呼,他收好剩余干粮,蹙着眉悄声道,这、这毕竟是谢家军旗,这样做

什么小乌龟,这是神兽玄武。澹台雁皱着眉把旗帜交给一个千夫长,让他派人将所有谢家军旗都改成这副模样,再布置在山道的各个地方。

她道:既然是要出其不意,用攻心之计,那便好好吓一吓宁王。

当年宁王被谭娘子一出围魏救赵折腾出了心病,深恨玄武军,若是此刻再见玄武军的旗帜,只怕要被吓得屁滚尿流。

澹台雁拍了拍手又蹲回原地,出乎玉内官预料的是,她这修改谢家军旗的做法竟没引起丝毫不满

是了,玉内官暗自点点头,自从昨日澹台雁面不改色地生吃了一条兔腿肉之后,这全军上下对她哪里还有半分怀疑。

众人又在山上蹲了两天,连山上的树皮都快被扒干净了,玉内官饿得眼冒金星也不敢说话,侧头一瞥,澹台雁却是神采奕奕,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山口。

来了。

玉内官连忙拧过身去看,山口空空荡荡,仍旧是同几日前一样的景色,他先听到的是沉重的脚步声,近十万人的脚步踏在沙土上,这声音犹如道道闷雷。

饿得眼冒金星的不止玉内官一个,还没等人到,周围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金器碰擦的声音。

慢着,不许妄动,听我指令行事!

澹台雁手向后压,其实行军的指令早前便商量好了,澹台雁不说动,谁也不敢动,只是现在个个都饿得脑袋发昏,难免有几分反应不及时。

先行探路的兵马过去了,二十来个人扛着红木作底,装饰华美的行帐缓缓经过山口。

有个千夫长咽了咽口水:将军,这便是那宁王了吧,是不是该下令进攻了?

澹台雁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盯着下面的队伍。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底下乌泱泱的士兵中究竟哪个有不同,但她知道,宁王生性多疑,绝不会待在万众瞩目的行帐中。

底下军队慢慢悠悠走着,行帐一步步接近山路出口,连玉内官都朝澹台雁脸上多看两眼,看她是不是睡着了。

而等到行帐彻底离开廊道,等到底下军队明显松快下来时,澹台雁迅速抬起手臂,握手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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