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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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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之后,廖一丰和姚远峰,他们互相娶了对方的妹妹。

那是姚远峰这一辈子的分水岭,在那之前,他从未这般近距离地参与到一场阴谋当中。

可那一日远不是廖明殊的分水岭。

她的人生该分为洪谷山前与洪谷山后,但鉴于洪谷山前,她几乎全无记忆,她更愿将自己人生的分水岭划为聂明均。

遇上聂明均那个男人,知道他桐爷那张假面后的真名,识破他,那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之前,她和廖一丰只是小杨家下面的一个散户,是杨其瑞的下属。可那之后,更准确地说,是聂明均死后,他们却成了聂家与小杨家之间唯一的联络渠道,爬到了杨其瑞的头上。

但这个遇上又从不是意外,廖一丰从来都是有野心的,他不甘心当一辈子刀尖舔血的草莽,最初他是悬山寺里的小和尚,后来他跟着个散修四处除祟讨生活,到了金氏后,他没有门路,自始至终连一个客卿的身份都没混上,在金家犯了案后,他差点又变回了那个小和尚,却被那个他视作父亲却狠心将他逐出寺庙的玄静逼成了个草莽,又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底层的草莽。

廖一丰自始至终都知道最上层的买家该是个玄门世家,大杨家和小杨家的那两位当家也该是感觉到了的,毕竟,除了那些玄门世家,谁会有这个财力,谁又会有这种需求?杨其瑞就是个怂货,没有胆子去打探那买家的身份。

廖一丰敢,她也敢,于是,他们赢了。

他们找到真正的杨其瑞花了三年,她从杨其瑞的枕边摸探到清风阁和桐爷又花了两年,他们蹲在那清风阁外,蹲了整一年,终于跟到了那位桐爷的后头。

世家的人有个毛病,虽然常年替聂家处理着这般的阴私,聂明均却也未能免俗,他总还记着自己是个修士,得除祟救人,扶助弱小。

聂明均第一回见到廖明殊时,只当她是个有点三脚猫功夫的小姑娘,一个被他救了一回便不知怎的缠上了他的小姑娘,恍然不知,他救了条美女蛇,那蛇知道了他的名字,她唤他,他应了,半夜,她便定是要来吃他的肉了。

那是个分水岭,她时常会想,后不后悔?如果那时没接近他,或者没告诉他,他便不会死了。她之后的人生到底是会因此而更好一点还是更坏一点,她说不清。

每回清晨醒来看到姚远峰的那张脸时,她都觉得厌恶,特别是她对着的本来可以是另一张。

一段时间内,她以为那张脸至少可以是聂怀桑的,那般她便会是清河聂氏的宗主夫人,但聂大宗主有心思睡她,却没心思娶她。而且,如果换成聂怀桑?每升起这个幻想时,她便觉不寒而栗,毕竟聂怀桑虽比姚远峰年轻,比姚远峰俊秀,却也比姚远峰更让人不舒服,他懦里懦气的面容卸去伪装时像褪下一层皮,那下面翻涌着太多黑暗的情绪,那几年里,她体会过这人太多的黑暗情绪。他像只从出生起便开始一点一滴积攒毒液的蛇。

他的头发也和你的一样好,我那三哥,有回他捧着她散下去的发髻这么说,声音几乎带了几分梦呓:许是像了他那做娼妓的娘吧,有回我躲他身后,不小心抓掉了他的冠子,他的头发就那么散下来,就这样散下来,像绸子一样。你说,一个男人,整日风吹日晒的,怎么就生成了那副模样?

他在我聂家营下时,我其实并没见过他。但我一直便听着各种各样的人跟我提他的名字,孟瑶、孟瑶。我听大哥提他,后来听曦臣哥也提到,他们都跟我夸他,我当时便盼着何时能见着他,有这样一个伶俐人在身边多好,聂家的人都太无趣了。可真正见到时,他就已经不是孟瑶了,他甚至不是金光瑶,他是我大哥的结义兄弟,是我的三哥了。我当时便想啊:可惜了了。

不,不,明殊,他细嗅着她的发丝对她喃喃:人啊,不能太贪。你最初不过是廖一丰养在笼子里的玩物,若做了聂夫人,反而折了你的命寿。将来的聂夫人该是一个金氏女。我那三哥对我这般照顾,我在他死后,定也是要好好照顾他的金家,才算还了他的这份情。

02

和玄静一起被带到的,还有在那个窝点里活捉的廖家人,这些人从没遇上过暗军这般不留余地便下狠手的对手,一个个平日里凶悍异常的人也被打得跟被捏了卵似的。

头儿!

给我闭上你们的鸟嘴!廖一丰对着这群不争气的便骂。

廖宗主,你也不必这般公然封口吧。

欧阳毅儒义正词严地道。

那些人一被带上来,欧阳子真便拉了拉自家父亲的袖子,指着其中一人,在他耳边低语那个身形有点像,还有他身上那股子破抹布式的味儿也像。听了这话,想起自家宝贝儿子差点折在乱葬岗上如今也很有可能跟他一起折在不夜天,欧阳毅儒不禁也有几分火气上涌。

可廖一丰却理都没理会欧阳毅儒的抗议,只是望向金光瑶那处:

真是没想到啊,你敛芳尊有一日也会拿人出身说事。为了这事儿,还专门将这死老头儿从笼子里捞出来,还

廖一丰不屑地瞧了眼一身华贵、被金光瑶养得格外精灵玉透的金凌:

专程让你的好侄儿找来那种东西。

既然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作坊,正在制备的凶尸和廖家人在一处被发现,便已是人赃并获,他知晓自己这一遭是逃不掉了,干脆便也没了半分伪装之态,俨然一副当年的匪首模样,怎么舒爽怎么说话,心里倒是多年来没有的痛快。

廖宗主,金光瑶对廖一丰笑了笑,余光却是看向被叫做死老头儿的玄静带着几分可惜:点名你长大的庙宇,这是为了说你的出身吗?

怎么?廖一丰听了这话,不禁觉得可笑:就好像你没烧了将你奶大的窑子似的?

廖宗主,方才被廖一丰那般一瞪,金凌早就有几分不悦,如今听到这话火气更是窜了上来:说话要讲证据,你还当这是刚下乱葬岗什么脏水都能往我小叔叔身上泼的时候呢?

他做还是没做,他自己最清楚!

那你做了吗?金光瑶说这话时,几乎是一句友好的询问。

当然做了,廖一丰不仅答了,还答得坦荡,惹得聂怀桑一阵心惊肉跳。

却见廖一丰又望向自己那师父玄静,嘴角掀起恶毒的笑意,嚣张道:再来一回,我也还是会那么做。怎么样,老头儿?在雁回岭上看着你庙里的那群和尚们又死了一回,好看吗?

被主动提起的雁回岭这三个字让聂怀桑一瞬警惕:他想做什么?

可聂怀桑惊得小心翼翼,以至严阵以待盯着他动作的百家都没察觉。而相对地,更显而易见的却是,廖一丰的话一瞬间唤回了玄静那日在雁回岭的记忆

火中扭曲着的已经狂化的僧侣,白蒙蒙着眸子依旧只能呜呜呀呀的小和尚,那日,廖一丰自己身上都还满是伤,却是抓着他的后颈强行压低着他的身子,逼他站在那把烄雨剑上,与自己一同看着,直至轰隆一声,他们又在他眼前死了一回。

这人怎么这样!金凌看到那明明是来作证却被刺激得翻出眼白只能被四明修士们紧急压制的玄静,怒视廖一丰:是不是只要一个人不要脸,就永远没法被审判?

可金凌看廖一丰,廖一丰却也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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