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婉儿蹙眉,这回的轻唤竟多了一丝羞恼。
太平得逞地大笑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竟是将她松开了。
婉儿还来不及释然,便被太平一把拉入怀中,从后拥住,埋首在她颈边,贪恋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不说也无妨,反正我什么都知道。太平不再像上辈子那样,非要她亲口说那话才觉踏实,让我抱一会儿你,就一会儿。说是抱抱,唇瓣却流连在婉儿的耳垂上,密密细细地让她酥痒难受。
婉儿的身子微微一缩,竟是偎入了太平的怀抱深处。
太平的右掌贴上她的心口,哑声笑道:心跳这么快是怕呢?还是指尖骤然拿住了她的,轻轻揉捏。
婉儿急呼,殿唔
太平微微加重指尖的力道,这一吻又猛又狠,恨不得将她的口脂一并吃个干净。
如何逃?
为何要逃?
婉儿的情念好似隐藏在野草间的星火,太平的气息呼过,便一瞬点燃了她所有的星火,将她的理智烧了个干净。
她想她!
即便不愿意承认,她还是清楚地意识到,她想念太平对她的教训了。
情念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阁下还有热烈的游人笑声,明明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安全之处,可此时两人只能听见彼此混乱的气息声,只能听见彼此疯狂的心跳声。
太平不会告诉她,从黄昏时瞧见她唇上的艳丽口脂开始,她已经中了婉儿的钩子。那钩子牢牢地钉在了她的心口上,婉儿笑,她觉得心痒,婉儿说话,她也觉得心热。好不容易得了这样的一刹独处,不把这钩子给挑了,她绝不罢休。
这一吻分开,彼此的眸光中多了一抹融化了的蜜意。
小阁之外,是长安城的冬日,小阁之内,是她与她的春暖花开。
婉儿轻咬下唇,本想探身先将小窗关上,可手指才触及小窗,便只能紧紧地扣住小窗窗扇,太平!她终是唤了她的名字,另一手覆上了太平搭在她腰侧的手背上,滑入指缝之间,紧紧扣住。
咻天上响起一声响箭,瞬间在阴沉的天幕中绽放出数百烟花。
她在窗口明处,被烟花的绚烂染得双颊通红。死死咬住下唇,生怕发出什么声响,让阁下纷纷仰头望向天际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太平埋首她的身后,在逼仄的昏暗里,品尝着今岁她最想品的梅花。
数不清今晚长安到底放了多少枚烟花,也不知道这幕烟花盛景会持续多久,小阁上的两人已经沉溺在了这场烟花碎梦之中。
好美啊!
阁下的赏花人兴高采烈地指向天空中最绚丽的烟花,碎光次第绽开,绚烂又耀眼。那些光晕落在了婉儿的眼底,她眼角含春,终是忍不住出了声。
不成!我婉儿惊觉指甲掐入太平的掌心,窗外绽放的烟花成了婉儿最美的陪衬,她酥软着身子终是转过身来。
太平抬起头来,对上婉儿含羞的眉眼,站起身来,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侧呢喃,抱紧我
你婉儿羞呼,只因觉察了太平掌心的温度。
太平哑笑,今晚有朵梅花,将在她的掌上绚丽绽放,我会轻轻的。
第42章别怕
烟花落尽,喧闹的夜空终是归于平静。
雪花自天空中缓缓飘落,夜已深沉,长安城有的地方还在热闹,有的地方已经进入了梦乡。
还来?婉儿捉住了太平的手腕,紧紧扣住,又羞又恼地瞥了一眼小窗外的天色,烟花已尽。说话间,太平不规矩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婉儿羞恼之极,忍不住拧了一下太平的手背,嗔道:出去!
这儿温暖太平一直从后拥着她,气息落在婉儿的耳侧,语气温柔地快要漾出水来,让我想想,晚上是去三哥府上休息呢,还是去四哥府休息上?反正今晚肯定是回不了大明宫了,婉儿,你给我出个主意。
别别动!婉儿的呼吸微乱,蹙眉道,我是真的话说一半,她咬住了下唇,换成了另外一句话,语气颇凶,殿下今晚是想让妾死在这儿么!
太平忍不住笑出声来。
婉儿现下觉得这句好像比她没说完那句还要羞人,当下急嗔道:你还笑?!
太平的笑声更大了。
婉儿生怕惊动了楼下的两名宫婢,还笑
太平将脸凑了过去,婉儿亲我一口,我就放过你。
婉儿拗不过太平,只得飞快地在太平脸颊上亲了一口。
太平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却慢条斯理地退出了手。
婉儿慌乱地从太平怀中站起,快速拉扯垂落的裙裳,一张脸羞得通红,也恼得通红,若不是现下烟火已落幕,她定会报复回去的!
太平走了过去,从怀中摸出了干净帕子,我给你擦擦。
婉儿瞪了她一眼,怒嗔道:都是殿下做的好事!说话间,一把夺过了太平手中的帕子,背过身去,不许看!
太平忍笑,好,不看。她走至小窗边,远眺曲江岸边的红梅,每一朵都开得很是鲜艳,红得似是要滴出血来。太平低首,看着自己的右掌,不禁哑然失笑,转头看向婉儿,疼不疼?
婉儿听得耳朵发烫,咬牙道:你还问?!
下回太平看见婉儿眼底涌动的羞恼之色,赔笑道,我再温柔点。
孟浪!婉儿速将裙子的系带系好,从地上拿起帷帽,匆匆戴上,这下算是有个方寸之地,可以遮掩她满脸的羞赧之色。
婉儿走至小门前,发现太平还站在原地,还不走?
还走不得。太平面带难色,指了指自己的大红衣摆,那儿有块水渍,极是明显,还要再等一会儿。
婉儿这下是真的羞死了,走至太平身前,让你胡闹!说完,扬起拳头就敲了太平两下。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她从未想过竟会在这样的逼仄之处与人沉醉欢情,就因为这个冤家,她怎的也跟着她不顾礼法地胡闹!
婉儿捶这两下,可消气了?太平捉住了她的手,温柔问道。
婉儿背过身去,哑声道: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好,不这样了。太平再次从后面拥住了她,埋首她的颈边呢喃,我早些出宫建府,好不好?
婉儿的身子一僵,公主出宫建府,意味着公主要大婚。
太平觉察了她的紧张,语气比方才还要温柔,不是大婚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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