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意看到男人蓦地弯下唇角,五分痞气,四分邪乎,还有一分的漫不经心。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似乎早就将她看透。
她心下一惊,敏锐地感觉到孟繁臣这个笑容非常非常危险。
怔神的间隙,他突然探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缓慢地抬起,视线与她持平,一字一句问:怕我吃了你?
第3章柴(03)脑门上的排骨!
柴(03)
拜伟大的教师职业所赐,原意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七点不到,她就醒了。
主卧窗帘拉得严实,一点余光都不透。大团阴影将她包裹,让她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赤条条躺在柔软的空调被里,像是一尾鱼徜徉在大海深处。骤然醒来,脑子还是混沌迷茫的。
伸腿在被子里胡乱蹭了蹭。脚趾不经意碰到一层顺滑柔软的面料。
这不是被子!
原意猛地一惊,下意识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动静之大,直接惊动了被窝里原本熟睡的人。
小意,怎么了?身侧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明显还没睡醒。
电光火石之间,原意找回了昨晚的记忆便宜老公从梵于回来了,而且他们睡了。
是的,睡了。
昨晚进房间前,孟繁臣捏住她下巴,说出那样一句嚣张的话:怕我吃了你?
原意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彻底被激活。她这人最经不得激,尤其是孟繁臣。
当即就梗着脖子傲慢地说:孟繁臣,别太高估你自己,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然后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两人从卧室门口一路亲到了床上。纠缠间,衣衫凌乱。男人滚烫灼热的呼吸糊了她一脸。
原意半坐在柔软的床垫上,身体往后倾倒,孟繁臣紧贴而来,同她十指紧扣。
两个幼稚鬼故意在跟对方较劲儿,谁都不服输。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难舍难分,一度焦灼。
原意渐渐有些受不住。正是晕头转向之际,发现有人用手指不着痕迹地勾走了她的头绳。微卷的长发顺势散开,铺了一床。
她发质好,又黑又密,还是天然卷。往粉色床单上铺开,仿佛成串茂盛的海藻。
吻没断,如疾风骤雨,席卷万物。原意眼皮打架,意识涣散,可还是极力拉扯住自己的神经,想维持住最后一分理智。
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小橘灯。暖橙光线四下流窜,照到床头就淡了。
她注意到孟繁臣从她松散的发间取下那枚排骨发夹,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眉眼间居然有股探究意味。
这人在看什么?
原意心下好奇,我的发夹有这么好看?
男人忽地玩味一笑,转手将发夹丢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戏谑道:小意,你就这么想吃肉?脑门还不忘挂一块排骨。
原意:
神经病!原意翻了个白眼,破口大骂。
想吃肉,老公满足你。他吻她眼角,同她耳鬓厮磨,嗓音低迷暧昧,仿佛荷尔蒙酿成的酒,让人晕眩。
下一秒,这人一个俯冲,原意心口一沉,呼吸微滞,脚指头瞬间蜷缩成一团。
眼前灯影摇晃,延展出大片虚白。原意身轻如燕,意识溃散,落不到实处。只知道无力地攥紧身下的床单
思绪回笼,原意赶紧捞起睡衣套上,轻声安抚身侧的人:没事,你继续睡。
孟繁臣显然是还没睡够,在听到原意这句话后,翻了个身,转头又睡了过去。
昨天军训结束了,高一新生有一个星期短暂的假期。要等到9月1日再正式入学。所以原意今天不用上班,她也不着急起床,心安理得地瘫着。
她伸手拔掉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视线一转,不经意间瞥见她的排骨发夹,安安静静搁在那里。
想起孟繁臣昨晚那些荤话,她觉得她以后都不能直视这枚排骨发夹了。
当初在拼夕夕上刷到这枚发夹,只是觉得它别致,根本没想那么多,直接就下单了。没想到这发夹落到孟繁臣眼里,居然会有那样涩情满满的解读。
刷了大半个小时手机,通知栏忽然跳出一条闺蜜徐蔓的微信。
徐蔓:【宝,我回宛丘了,咱俩今天逛街去呗!】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浪到飞起的表情包。
徐蔓是圈里有名的摄影师,经常受邀给那些明星、网红拍照。去年给顾砚钦和姜意南拍的那组婚纱照大片愣是让徐小姐火了一把。如今找上门的人越来越多了,她辗转各个城市,忙都忙不过来。
她这次趁着休假回了宛丘。一回来就来见原意。
大半年没见着闺蜜,原意也挺想她的。立马就答应了。
徐蔓这人行动派一个,没耽搁多久,她就上原意家接她来了。
门铃响时,原意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画眼线,实在腾不开手。扯着嗓子冲客厅里的人喊:孟繁臣,去开门!
门一开,徐蔓见到人高马大的男人,直接愣住了,老孟,你回来了?!
徐蔓和原意多年闺蜜,和孟繁臣也处成了兄弟。私下没什么禁忌,都喊他老孟。
孟繁臣嗯了一声,侧开身子让徐蔓进屋,昨天刚回来的。
徐蔓熟门熟路,一进屋就瘫到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悠问:这次回来待多久?
徐蔓是清楚孟繁臣的支教事业的,每次回来待不了两天就得走。
孟繁臣走到饮水机旁给徐蔓接了杯凉水放到她面前,不走了。
徐蔓:
真的假的?徐蔓惊诧万分,学校那边你不管啦?
学校步入正轨,我也好功成身退了。男人嘴角噙着几丝笑,半开玩笑的语气。
真稀奇!徐蔓端起杯子握在手里,公然调侃:你居然舍得你那群学生。
孟繁臣:找了靠谱的人接我班,我很放心。
话音稍落,男人停顿两秒,余光扫向一旁的主卧。房门开在那里,化妆镜里映出一张精致姣好的鹅蛋脸。原意正对着镜子涂口红,一抹嫣红水润的复古红梨色,色调艳丽诱人。
他不自觉压下唇角,再说也确实该回来了。
徐蔓察觉到孟繁臣的视线,高深一笑,必须回来啊!把这么漂亮的老婆留家里,你不怕后院起火呐?
孟繁臣垂眸浅笑,并不接话。
余光投向茶几,正中央摆一只浅口陶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捧银柳,花枝鲜红诱人。
他不期然地发现这花的颜色和原意今天的口红很像。
你和小意今天打算干什么?他另起一个话题。
逛街呗!徐蔓耸耸肩,语气随意,女人也就这点爱好了。
孟繁臣叮嘱:酒吧就别去了。
徐蔓只觉得好笑,老孟,你这一回来就管上你老婆了?
我哪里敢管她,上头最近严查娱乐场所,你俩能不去就不去吧,别给自己招惹麻烦。
孟繁臣他父亲退休前是市局的领导,家里的一些亲戚也都在公安系统工作。他透露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徐蔓晃了晃腿,白天泡什么酒吧呀!放心吧,我俩不去。
原意有强迫症,眼线画了卸,卸了画,倒腾了好几遍。一个日常妆磨了近一个小时。
徐蔓都等得不耐烦了,这位大小姐才磨磨蹭蹭地出门。
坐的是徐蔓的那辆牧马人,张扬热烈的大红色,开在街上特吸睛。也就徐蔓这姑娘能hold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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