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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亿本正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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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总也不差这点儿钱。

我还是喜欢季小姐叫我的名字。

那您就请别人叫吧,相信有人排着队满足您的需要。季长善才不管他喜欢听什么,反正他也叫她季小姐。

他沉默片刻,你还在生气?

她确实没消气,气他今天早上威胁她,而她没有应对的办法。

彭朗心知肚明她为什么生气,要是我不威胁你,你会跟我来么?

自然不会。

季长善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配合彭总演戏,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做生意很专业,当然当然不会受个人情绪的影响,可这么一说,便显得她昨天吃醋,所以季长善临时改口:当然会跟彭总回家。

彭朗并不相信她的鬼话,然而为了避免季长善恼羞成怒半路跳车,他假装毫无怀疑,承认季长善的专业性。

她心情有所缓和,也就没那么计较彭朗牵她的手。

二人抵达彭家别墅,彭诉仁和石渐青从各自的工作中抽身,四人聚集饭厅,依旧吃法餐。

彭家的菜单一般先由厨子拟订中西两式,随后送给石渐青过目。太太不是不爱吃中餐,只不过季小姐一来,太太就勾选西餐。

西餐实行分餐制,中餐是大家的筷子往一个盘子里头伸。石渐青能和季长善同桌吃饭,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妥协。她的名媛教养不允许她给客人难堪,她只能选择最隐晦的方式表达自己并不把季长善当作家庭的一员。

这寓意唯有彭家三口心照不宣。

彭诉仁对儿媳妇大体满意。

根据他的调查,季长善的母亲原本是农村户口,早年间种过地,后来勤勤恳恳创业,办了个家具厂,如今虽然落败,当年也有过一段风光岁月。

农民的根子深植血脉,她的女儿的确有几分勤劳踏实。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彭诉仁对此深信不疑,并且发现这位儿媳妇具备相当不错的商业头脑。

彭诉仁看过季长善这些年在远方的业绩,同龄人中少有与她比肩的,他的儿子挖到一个优秀人才,将来纳为己用,不失一桩精明的投资。比起与别家联姻,娶个只会看古董的儿媳妇坐吃山空,慢慢培养季长善做彭氏接班人,这才是长远的战略眼光。

何况,娶了这么一位平民儿媳妇,新闻迟早要发,彭氏的社会形象必将更上一层楼。

彭诉仁于是背地里请厨子多加一道中式的汤,山药排骨汤,等儿子儿媳妇来了,四人分食一碗佳肴。

这汤品端上桌时,石渐青不动声色地斜丈夫一眼,彭诉仁忽略身边人的眼神,叫儿媳妇自己盛汤喝。

季长善左眉微挑,准备说她山药过敏喝不了。彭朗先一步代她说明问题,他父亲听罢,点一点头,把厨子喊过来叫他再添一道不要山药的中餐。

石渐青脸色微沉,仅一秒恢复满脸客气与和善。

季长善注意到名义婆婆的表情变化,不太把石渐青当回事儿。她旁边坐着彭朗,他正安静吃饭,不参与他父母暗地里的争斗。

酒过三巡,石渐青用纸巾轻抹嘴唇,提出亲自去为儿子拿生日蛋糕。她走起路来,轻微摆动手臂,身段优雅,风韵犹存。季长善收回眼光,她差不多吃饱了,偏脸瞧着彭朗的盘子,还是半满的。

不知过去多久,石渐青捧来一块四方蛋糕,提拉米苏,季长善今天不爱看提拉米苏,想待会儿尝一口意思意思得了。

彭朗刚吃完盘中餐,抬眼,目光落在蛋糕表面,一只月亮木雕和另一只鲤鱼木雕并列插于其上,都是很旧的物品。

慢慢搁下刀叉,眼珠转向他母亲的脸孔,石渐青冲儿子和丈夫微笑。季长善察觉氛围奇怪,但是说不上哪里奇怪。她悄然打量彭家三口,彭诉仁的国字脸陷入低沉的恼怒,石渐青只是笑,而彭朗面无表情。

那块提拉米苏放在餐桌中央,石渐青数了九根白蜡烛一一插好。她点燃蜡烛,关掉餐厅的吊灯,整个空间只剩下一团烛光颤巍巍地晃动,飘摇欲坠。

彭朗的喉结滚动一下,迟迟不能吹灭蜡烛。石渐青的眼中蕴含温情,问儿子还在许愿么。他与母亲四目相对。说时迟那时快,彭诉仁大手一抬,面前的古董盘顷刻坠地,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乍起,季长善不禁眨了下眼,她的名义公爹已经愤然离席。

石渐青仍然保持嘴角的弧度,同儿子说句生日快乐,淡然地叫阿姨过来清扫地上的碎片。彭朗望着他母亲的背影,七秒钟八秒钟,眼神无动摇。季长善根本瞧不出彭朗的情绪,但是显而易见,他这个生日过得很糟心。

她并不擅长安慰人,有些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彭朗似乎也无需旁人安慰,十分平静地站起来,视线再度扫过那两只木雕,缄默不语中,拉住季长善的纤手。

随他下到地库,季长善坐上副驾驶。他们没在彭家别墅过夜,彭朗匀速开回西瓦台,到了各自公寓的门口,他跟季长善道晚安,在此之前彭朗一言未发。

季长善掏房卡的时候,余光一直偷瞄彭朗的侧脸。他开门的速度和往常无异,季长善站在门口,扭头看向彭朗,嘴唇蠕动两下,最终没能问出口:你需不需要我陪?

她关上房门,去洗了个热水澡,吹头发期间,电视开着,正播放儿童溺水的新闻。

季长善看了会儿电视,连新闻都无法抹平她的心绪,只好摸过手机,看彭朗有无发消息叫她过去陪伴。

和他的聊天记录还停在傍晚,季长善犹豫一阵子,轻轻推开自家公寓的大门,到彭朗门口转悠两圈,竖起耳朵听他门内的动静,然而一无所获。

也许是她多虑了,彭朗的状态很好。季长善准备打道回府,他的门锁却突然转动。季长善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窜回公寓,就被彭朗逮了个正着。

他屋子里冒出一股烟味儿,季长善佯装镇定,硬生生问他这么晚出门干嘛。

彭朗垂眼打量她的脸孔,没说什么,慢慢把季长善搂进怀里,大约五秒钟之后才开口:我能不能抱你?

面对他的先斩后奏,季长善却不能施加惩罚。他个子太高了,季长善勉强拍一拍他的后背,说她也不喜欢过生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不过。

彭朗抱着她没撒手,转身挪进公寓,用背部抵上大门。房间昏暗,没点一盏灯。季长善眼波晃动,装作若无其事,拽一拽彭朗腰间的衣服,叫他差不多可以松手了。

她的名义丈夫总选择性听或不听太太的指挥,现在他不想放手,便不放。季长善的脸庞靠住彭朗的胸口,他衣服上有松香洗衣液的味道,很清爽。她有那么一点儿喜欢被他抱,他搂得越紧,季长善越知道这个人需要她。

轻抚季长善纤瘦的背,彭朗心底安宁,像小朋友摸着最依赖的睡眠毛巾。季长善站累了,问彭朗好点儿没有。他沉默一会儿,胳膊收得更紧,别走了吧你。他声音低低的。

20.共眠能不能?

进卧室之前,季长善三番两次跟彭朗强调,她学过女子防身术,如果他在床上动手动脚,她绝对不会客气。

彭朗点头,给季长善单独找了床空调被,请她自己待会儿不要溜回家,他先去洗澡。

季长善不屑于当逃兵,既然答应陪他一晚上,两个人睡一张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快三十的成年人,又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过那么多次,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走进彭朗的卧室,转了一圈,装修跟客厅并无不同,都是灰蓝色调,白橡木地板,倒没有乱七八糟的春画。

他的床单和被子是浅灰色的,季长善坐到左侧床边,揽过自己那床白色的空调被,抱得有些紧。

门外浴室中滴滴答答落水,季长善听了一会儿水声,展开被子盖住腹部以下,摸过床头遥控器开电视,调到新闻台,倚住左侧床头板聚精会神地看。

彭朗擦着湿头发进屋时,天花板吊灯未开,只点着右边床头的一盏台灯。季长善的身子占床铺一小块,她脸上映着浮光,电视画面兀自运动,光影随之变化,她的皮肤明暗交替,黑眼珠朝他微转,神色自然,问他要睡了么。

他不怎么困,明天周六,你还有工作么?

季长善摇头,眼光转回电视屏幕,格外回避他淌水的发尖和浴袍中间裸露的一缝胸膛。

彭朗原本不吹头发,只拿毛巾吸吸水,就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接掉落的水珠,等待头发自然晾干。

他倚到右侧床头板,跟季长善一块儿看新闻。对面墙顶的空调打到二十二度,冷风安静吹拂,季长善目视前方,叫彭朗去吹吹头发,夏天感冒好得慢。

彭朗转脸瞧了眼他太太,她专注看电视,并不打算分一点目光给身边人。他现在愿意听太太的话,起身去翻吹风机插电,又把吹风机送到季长善眼前,礼貌开口:能不能帮我吹头发,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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