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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亿本正经(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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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之间理应存几分客气,她寡淡地道了声谢,转脸看向金有意,那眼神再明显不过:这男的不比杜凯好在哪里。

金有意笑笑,扶着季长善的肩膀下完剩余的阶梯。

他们三个人走到国产长安前,彭朗已经开门下车,等在那里。季长善走到彭朗的左手边,和他并肩站着,脸庞朝向金有意和钟碎宁。

钟碎宁瞧着彭朗脸熟,仔细回忆一阵,眼睛更亮,咱们在早餐店见过吧?就西瓦台旁边的那趟街,咱们见过好多次。

季长善挑高左眉,偏头往彭朗脸上看。他的五官静止在原位,一丝表情也没有。钟碎宁自来熟,拍一拍彭朗的胳膊说:九月份,早上七点。你还问过一次我对面有没有人,是不是在等谁。

彭朗波澜不惊地笑,可能吧,我有点儿忘了。

季长善的左眉依旧保持高位,她正思量着,金有意也跟彭朗打了声招呼。

金有意请彭总以后常带季长善到店里贡献业绩,季长善不主张胡乱花钱,彭朗虽然有钱,可每一分钱都是他辛苦开公司挣来的,也不能随便浪费。

她立马回复金有意:你提成还拿得不够多?可别教他铺张浪费。

金有意摇头叹息,眼光瞥向彭朗,看看彭总娶了多好的一个太太。就是太太可以勤俭持家,彭总可不能对太太抠门儿,您说对吧?

她在点彭朗,提醒他不能仗着季长善懂事,就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季长善听出这一层意思,心中微动。她现在像是带彭朗见自己的娘家人,比起海城的那些人,金有意的确更像娘家人。季长善还是第一次带先生见金有意,莫名不好意思。

她催促金有意赶快该干嘛干嘛去,彭朗站在她身侧,去找季长善的右手。

季长善羞于当着朋友的面和彭朗亲昵,稍稍躲了一下,彭朗一把攥住她的小手,用拇指蹭着季长善的手背,跟金有意道:改天就去店里,你看有什么适合小善的,帮我们留着。

这个回答让金有意心满意足。

她扫一眼面前夫妻紧牵的两只手,抬起视线,冲季长善眨眨眼,那我们可就走了啊,彭太。

季长善叫金有意赶快走,末了补上一句:慢慢开车,一路平安。

钟碎宁一边跟上金有意的步伐,一边回头冲彭朗和季长善挥手告别。他大声约领导和她的家属得空一起吃饭,季长善和彭朗只是沉默地目送他们。

他们走远了,季长善环抱起胳膊,转头盯住彭朗问:你去早餐店了吧?

去了么?彭朗反问着,替季长善拉开后座的车门,请太太上车。

季长善坐上后座,彭朗绕到另一边上车。她并不打算放过彭朗,可驾驶座还有个代驾,她也不能十分咄咄逼人,否则让外人看了笑话。

彭朗回避着季长善的眼神拷问,假装处理工作邮件,一些情绪在血管里静默地翻涌。

在他小的时候,别墅区里的小朋友经常到彭家上油画课。小朋友来了,都爱围着彭郁打转。彭郁能说会道,跟每个人都有共同话题,一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彭郁忙于火热的社交,有时顾不上哥哥落单。

彭朗不凑热闹,自己坐在原地画画。他用红色的颜料画彭郁,周围的小朋友都被他用灰色代表,纸上留下一圈厚厚的阴影。

他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但情绪记忆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刻。

彭朗太久没尝过类似的滋味,直到某一天深夜,他平躺在床上,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场景:他开车出西瓦台,车窗开着,季长善往小区里走,钟碎宁在她身后大喊什么回心转意。

他已经和季长善分开,照理说不该多管闲事,但不知为何,第二天早上彭朗醒得格外早。他看着墙上的钟表,才六点半,实在很适合去吃一碗豆腐脑。

彭朗下楼出小区,逛遍整条餐饮街,终于透过一扇玻璃门,瞅见钟碎宁的脸孔。他走进店铺,点了一碗咸豆腐脑,加了很多淡醋。钟碎宁抱一本月亮画册,用左手夹着油条蘸豆浆吃。彭朗走到他面前,平淡地问:你好,对面有人么?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60.双标季总可以,彭总不可以。

国产长安开进彭家别墅的地库,来的路上,季长善问了两遍你去了吧,彭朗一次也没回答。代驾从后视镜里观察两位顾客,女方眼角眉梢藏淡笑,男方没有表情变化,只是一味躲避女方的眼神,不怎么说话。

他们下了车,季长善走到彭朗的左手边,他没有顺势牵她的手,甚至把两只手踹进大衣的口袋。

季长善用余光扫着身边人,嘴角压笑,她脖颈上戴着围巾,高领毛衣外面还罩一层薄大衣,她身上跟火炉一样暖和,但是张口道:我有点儿冷。

她说话的时候,目视前方,等彭朗转过头看她,季长善才迟迟地仰起小脸和他对视。彭朗目光下移,打量一番季长善的穿着,如果这样还冷的话,只能是发烧了。

他抽出一只手摸摸季长善的额头,温度比他手心的还低。

彭朗重新把手塞进口袋,别开眼睛说:我不能撒谎,季总倒是可以。以前不知道季总双标,今天知道了。

这双标是一语双关,她不但可以胡说八道,还能跟朋友去特殊的会所,甚至见一见什么回心转意。

季长善听懂了彭朗的言外之意,心里发笑,不过装傻道:我真的冷。

那季总想怎么样?彭朗早就看穿季长善的心思,故意问,怎么才能不冷?

牵手就不冷了,但季长善绝对不会这么说。

她往彭朗那边挪了三寸,两个人的手背时不时蹭到一起。地库到别墅大门的距离相当漫长,季长善和彭朗上到宽敞的庭院,十月底,天黑得早,空气中透着一股寒凉。她默不作声,眼睛瞥着黝黑的田地,用指尖勾一勾彭朗的指腹。

这算近乎明示的暗示。

彭朗十分克制,不因为一点儿小恩小惠就放弃今晚的主导权。他至少得让季长善主动牵他的手,待会儿回了房间,还得让太太坐到他的腿上,主动亲他的脸颊鼻子嘴巴,当然也要让她答应明天早上帮忙刮胡子。

季长善心知彭朗得寸进尺,但没料到他这样得理不饶人。

都勾他手指了,还想怎么样?

季长善有些气恼,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我去了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又不是故意瞒你。而且,我根本不认识金有意旁边那个男的。

看你们挺熟的。不然也不能叫她回心转意,还一口一个领导。

彭总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自来熟么?季长善无限延长耐心,再次否认自己和钟碎宁相熟。

她详细讲述了早餐店的故事,彭朗微微俯身听她说话,听的不是内容,而是季长善认真的语气。

结婚这么久,季长善还是第一次跟他解释私生活。从前哪怕是陈月疏找到西瓦台公寓门口,彭朗正正撞见了他们俩在一起拉扯,季长善也只字不提那位前未婚夫。

彭朗那时也不在意陈月疏是谁,只要这个男的别对季长善动手动脚,说些污言秽语,他就是天天来找季长善,彭朗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没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心胸气量会变得这么小,竟然容不下钟碎宁帮季长善摘掉一片落叶。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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